第368章 安排
尷尬的時間過得有點慢，左磨又磨的，終於是到了晚上，王三辦事得力，很好的完成了方沐的囑咐，所以一頓晚餐十分的豐盛。
不過，白沫的表現依然不是那麽放鬆，很怪異，說是客人，卻也不是那麽客氣，說是主人，卻又顯得很拘謹，很放不開的樣子。
方沐看出來，白沫心裏有事，似乎有什麽想說的話不還開口，不過他雖然不好奇，但相比現在也問不出什麽來，等到了時候，對方自然就會主動說出來，所以並未追問。
“方家主，借您一杯水酒，敬您一杯，多謝款待。”張明誌端起酒杯，大大方方的說道。
方沐跟著端起杯子來，客氣了一句，二人各自喝了一杯酒，不過，酒杯剛剛放下，白沫卻沉著臉，站起身來，悶悶的說了一聲。
“我吃飽了。”
然後也不等勸阻，轉身出去了，門口有人將她帶到了休息的地方。
而緊跟著，張明誌也站起身來，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
方沐放下酒杯，思維稍微一轉，想不通的事情還很多，不過兩個人也沒有敵意，便沒有放在心上，揮手讓所有人都去休息，隻留下了貼身丫鬟小夢在旁邊服侍。
方沐放開了，大快朵頤，不過這個時候，白天的兩個青年之一，站在門口，很謹慎的左右看了看，然後輕輕咳嗽一聲，小夢扭頭過去，放下酒杯，走了出來。
“有什麽話，進來說吧。”方沐輕聲道，他之前發現了這人跟著老管家離開，現在的樣子，多半發現了什麽情況。
“是，家主。”青年頓了一下，走了進來，隻是雙眼卻在四處搜索，很謹慎的樣子。
“有什麽話，過來坐下說。”方沐指了指身前的空座，然後拿起一個空置的酒杯，比劃了一下，小夢很聰明，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多謝家主！”青年原本就是虛虛坐著，看見一杯酒送到麵前，立刻起身謝過，表情有些惶恐。
“喝一杯，穩穩心神，這裏沒有外人，有話，直說。”方沐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拿起一張餐巾，擦了擦嘴，看了看對麵的青年，還是有點不知所措，稍微轉移一下話題：“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小人王四。”青年又欠身回答道。
“王四，嗯……坐。”方沐擺擺手，輕聲道：“這裏也沒別人，不必那麽多的禮數，就當是閑聊。”
王四低著頭，偷眼看了看方沐，的確比平時要和善許多，心中穩了下來。
“我問你，今天，你跟著老管家，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方沐問道。
“家主英明，我的確發現了一些事情。”王四喝掉了杯中的就，辛辣的味道刺激著神經，讓他忘記了其他，緩緩說起看見的事情：“今天我跟著老管家，先是到了花鳥市場，這老家夥，原本就喜歡這些東西，以往都沒注意，但今天，我卻發現他進了一家鋪子，而那間鋪子，我看應該是劉家的產業。”
“劉家的產業？你確定？”方沐皺眉道。
“雖然沒有確定，但我認為應該是。”王四想了想道：“我親眼看見老管家走了進去，而我怕被發現，就沒進去，但我一直在外麵等著，知道兩個時辰之後，我看見老管家走出來，而且送他出來的人，是劉家少爺的貼身侍從。”
“哦，那這麽說來，的確和劉家脫不開關係了。”方沐點頭道，心裏略一思索，看了看王四：“你做的不錯，為人機靈，做事也有分寸，雖然方家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但我說的話就是規矩，功必賞過必罰，說吧，你想要什麽？”
王四猛地一抬頭。
在方家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是聽人指揮，他何嚐不想當指揮別人的那個人，如果現在說出來，看家主的意思，一定可以得到滿足，地位得以提升，心中有些激動，一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但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在阻止他。
也許是福至心靈，他站起身來，走到方沐身邊，恭恭敬敬的一躬倒地。
“為家主做事，分憂，這是小人分內之責，不敢討賞。”王四沉聲說道。
方沐看著他，這家夥，倒是聰明的很啊，而且看上去，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不過嘛，方沐並不在乎，不怕有需求，就怕一群什麽事都不做，在手底下吃閑飯的，那樣方家永遠發展不起來。
王四的心中也忐忑的很，他雖然察覺到了家主變得不同，但究竟是什麽脾氣還不清楚，他這麽說也是再賭，如果對方生氣，一切都白做了，但如果對方滿意的話……
不過他的腰彎的時間長了，有點酸了，方沐卻仍舊沒有說話，偷偷抬頭，想看一看的時候，卻感覺肩頭上，多出了一隻手。
“你很有想法，也很聰明，嗯……這很好，就怕手底下都是一群庸才，無人可用。”方沐沉聲說道：“今天你做的不錯，不要賞賜，我也記在心裏了，不過我說出去的話，就得算數，這樣吧，你去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二合為一，我升你管賬，如果做不好……”
“做不好，王四情願主動離開方家，不讓家主為難，從此絕不再回！”王四沉聲說道，卻難掩雙眼當中的激動。
賭對了！
“嗯，這是你說的。”方沐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小夢：“你去收拾收拾我的房間，一會我要休息。”
小夢放下手中的酒壺，聽懂了話裏的意思，躬身出去，同時帶上了房門。
“王三跟我說了，現在家族內的幾個管賬先生，都是老管家的人，雖然我把他們剔除，的確很容易，但卻需要一個理由，憑武力的確可以解決問題，但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方沐輕聲說道：“他們做假賬，和管家串通好了來欺負我，在賬麵上是看不出什麽來的，但事情既然坐下了，那些錢財不可能憑空消失，你去給我查一查，將所有證據都搜集起來。”
“你懂我的意思麽？”方沐皺眉道。
王四立刻點頭，“小人懂，不過他們做事嚴密，證據想必不是那麽容易查證的。”
方沐淡笑道：“這就在你了，差得越快，你就可以更快坐上賬房，我不急，反正早我眼皮底下，他們也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