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深淵
物極必反，包括情緒再內，又的人，傷心到了極點，容易笑出來，而有人的，開心到了極點，腦子裏那根線繃斷了，立刻就會悲憤欲絕，進入癲狂狀態。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出老千！”
“合起夥來騙人！”
那胖子上躥下跳的大呼小叫。
“叉出去。”馬三刀淡淡的說了一聲。
幾個身材壯碩的漢子，立刻就將那胖子給扔了出去，也不管這家夥是什麽精神狀態，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爬起來之後，又哭又笑，又說又鬧，瘋瘋癲癲的走了。
“恭喜公子，運氣又回來了。”馬三刀笑得很真誠。
真誠……嗯，出於職業的真誠。
方沐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甚至都能猜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麽，可還是佯裝不知，一臉高興的樣子，催促道：“開始！快繼續！我要把輸的都贏回來！”
“好嘞！”馬三刀痛快的搖了起來。
方沐聽的出來，這家夥現在還是在按照自己的壓得注來做點數，其實這家夥在琢磨賭客心裏的方麵，還是很有一套的，先贏後輸，輸中有贏，眼看快要輸到底了，擔心對方不玩，又得讓對方贏幾把。
有張有弛，將一切都把握的很好，想要做到這一切，不把賭客贏錢、輸錢、時贏時輸的心裏都琢磨透了，他就算把三顆色子都搖碎了，也是沒法掌控這個度的。
“砰！”
馬三刀一掀蓋子。
“嘿嘿，方公子，這把您……”
話說了一般，猛地愣住。
方沐知道馬三刀要說什麽，無非說看著我下的注做的點數，讓我贏幾把，然後一股腦的都輸進去，後麵還有更大的坑在等著，他都明白，所幸懂了點手腳，直接跳過了中間贏錢的一個階段。
可馬三刀沒想明白。
不應該啊，我沒出錯啊，這怎麽……
心裏想著，看了一眼方沐，卻發現對方愣愣的隻發呆，暗道一聲：僥幸，僥幸，原本想讓他多贏一些的，幸虧是個雛兒，不然這麽急切的就輸光了，非得琢磨不可，這小子倒好，輸了卻發楞，還沒反應過來。
“公子，您看……”馬三刀收了賭資，看了一眼，身邊一左一右兩個籮筐，一個裝滿了金元寶，一個裝滿了銀元寶，從這小子進來，到現在也不過半個時辰，收獲就遠超以往一個季度的。
這回，幫助非得大大獎賞我一番不可。
而且，這個雛兒，還被拴在我這兒。
“你說什麽？”方沐聽了一聲召喚，才抬起頭來，愣愣的問了一句。
“我是問您，您還繼續麽？如果繼續的話，您身上還有金銀，還是什麽其他的之前物品？翡翠玉石一類，我們這也有人可以鑒定，如果說房產地業，一應契據我們也都能辦，或者什麽武道功法之類，也可以用來抵押，換取錢財。”馬三刀循循善誘。
方沐可太知道這個套路了，通過先贏後輸，讓人心裏不服氣，身上剩下的，都輸了就更不服，而且都輸掉了也沒法交代，想著回本，怎麽辦？借錢賭？然後還是輸……
死循環。
多少人都是掉入了這種陷阱當中，債台高築，而一旦還不上，各種催債的方法，最終使得一個好好地家庭，家破人亡。
而李嬸對馬三刀的行徑雖然沒喲細說，但這種手段，被他玩的無比熟稔，想必當初也是沒少用。
心中冷笑，而馬三刀卻還在催促。
方沐看了他一樣，剛才浮現上來，不直接殺掉她的心思，更加清晰。
這種人渣，殺掉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公子也許信不過我們，這樣，不如您先在身上找一件不要緊的小玩意，抵押在我們這兒，也算是考驗考驗我們的眼力，必然給您一個公道的價格。”馬三刀的笑容和藹，且一步步的將人帶到了深淵。
“好。”方沐點點頭，但渾身上下，也是在找不出什麽東西可以當成不要緊的小玩意兒。
“我看您這煙袋不錯，不如……”馬三刀說著，伸手就摸了過來。
方沐豈能讓他得逞？這要是讓你的髒手摸了，以後我還用不用了？
立刻將他的手掌大到一邊。
“大膽！這東西豈是你能碰的？摸髒了，小心我叫人剁了你的手！”方沐厲聲喝罵！
倒還真有幾分威勢，對馬三刀來說，還沒有完全被榨幹，他就得罪不得。
“是是是，小人唐突了。”臉上恭恭敬敬，心裏叫罵連天，但頓了頓有道：“那公子還玩不玩了？”
“玩！”方沐冷哼一聲，翻手取出了一本功法，直接甩在桌上。
藍色紙張，麻線裝訂。
《霸王鞭》
三個字熠熠生輝。
“功法！”
屋子裏立刻就炸開了鍋，聲音差點就把房頂給挑開了。
作為平民區裏成長起來的勢力，一個幫會獨占一個坊市，如果不是城主下定決心清繳的話，他們在這裏，就是一方諸侯，雖然是最小的哪種，也擺不上台麵，但在自己的坊市之內，幫主就一言九鼎！
一言決定人的生死。
很威風，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這些勢力當中，真正的硬通貨，不是金銀，而是功法！
勢力雖小，但也是一方諸侯，一個坊市供養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常來說，能有多少消耗？沒多少的，雖然幫助也需要修煉，但受限於平民區，功法才是緊俏資源。
甚至，某些坊市的幫主，為了得到功法，暗中聯係外麵的家族，達成某些程度上的合作。
馬三刀也愣了。
他剛才就是這麽隨口一說，原本想著從方沐身上，弄些值錢的玩意過來，就算拉倒了，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的大氣到了這種地步，一本功法，隨手就甩了出來。
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馬三刀控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村民了，他現在當上了三川坊賭坊的頭目，除了查賬的日子，上麵不來人，這裏就是他說了算！
從一個底層百姓，混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在這裏，可以隨便招呼手下做事，他嚐到了權利的滋味，但他的上麵還有人，而這些人之所以能坐在他的頭上，是因為……實力！
換句話說，他們是武者！而他距離武者……中間隻差一步功法！
馬三刀的手，顫抖的伸向霸王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