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條件和不願
周靈愣住了。
看不上？
他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外人或許不知道，但周靈心裏可清楚的很，這些女子都是從小收留下來，從中精挑細選出來精心培養過專業技能的，甚至為了達到要求，周家在這些女子身上下的花費，不差於自家頗有武道天賦的子弟。
其目的便是為了籠絡人心，而能勝任那些工作的女子，容貌上自然不會差了。
而周靈想過會遭到拒絕，也想過會欣然接受，或者矯情一些，半推半就，但‘就這’是什麽意思？
還是……
對了，方沐畢竟是長期居住在華陽城的人，見多識廣，類似他這樣的少年，武功品貌俱是上佳，說一聲青年才俊並不未過，雖然隻是初登內力境，但這個年紀有如此境界也不尋常，一般情況下，斷然不會孤身一人，就算他想，可各類女子也會爭著自薦席枕。
想通這一點，周靈暗道：可能是見得太多所以心裏毫無波瀾了。
旋即他輕輕一笑，重新阻止語言，淡笑道：“方小友，古語說修身齊家，就算為了日後武道精進，防止分心暫時不考慮妻室，但身邊留下一些女子當做奴婢，照顧日常起居也能更好的專心練武，她們幾個做一些粗活，還是可堪一用的。”
照顧起居？
方沐心中冷笑，若是換個人恐怕就信了你的鬼話，真當我不知道她們都是幹嘛的？這種專項培養的女子，除了拉攏武者，還要承擔一部分間諜工作吧，還說什麽照顧日常起居？真收了她們，恐怕我的一切都會被你了如指掌，要是換個定力差一些的，恐怕日常裏就隻有居，沒有起了。
可方沐這裏正在想著如何拒絕，周靈一揮手，這幾個女子就借著舞動的韻律一點點的靠過來。
“站那別動。”方沐眼睛立刻一瞪，聲色俱厲喝止住她們，轉頭對周靈說道：“周家主，這幾名女子我無福消受，何況幾個大活人，也不像物品可以隨身攜帶，強塞給我也是累贅，不如還是讓她們留在周家吧。”
方沐這番話雖然並不委婉，但也不算難聽，很明顯的拒絕之後，周靈也不再為難，臉色不便，笑著擺擺手，幾個女子便停止舞動，轉身撤了出去。
方沐眼看著幾名女子緩緩離開，他才鬆了一口氣，但就這麽微微一錯眼珠的功夫，卻忽然發現這幾名女子的身影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發現讓他十分意外，自從到這裏來，他就很仔細的觀察過了整體環境，這間大殿寬敞，內部的裝修擺設都很常見，不過是在用料上豪華了許多，他借著燭火可以將這裏看的一清二楚。
這幾個人是怎麽消失的？
難道這裏有什麽機關？
方沐心中有了許多猜測，他知道今晚不會平靜，一直都在提防，但現在才發現，自己盡可能詳細的預想，和現實還是有一些差距。
這間層層相扣的大殿，從外麵看占地很廣，裏麵自然也不可能隻有這麽一個正殿。
“看來周家主似乎很重視風月之事啊，不止手下豢養女子，就連布置也頗有一番韻味啊。”方沐說著，同時不動聲色的再次掃視一圈，雖然沒有看到什麽隱藏的細節，但卻發現洪家兩人同樣發現了剛才的異樣，正在探查著。
“方小友說笑了，一點小癖好，不值一提。”周靈笑著搖頭，頓了頓繼續道：“既然小友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我這裏還有其他禮物送上。”
周靈雙眼直視方沐，原以為又是什麽意料之外的東西，但怎麽也沒想到，他忽然開始了一套長篇大論。
“大凡練武之人，首重天賦，天賦的高低是決定一個武者攀登到什麽境界的關鍵，但周某總覺得這天賦二字有些過於無情，世上還有許多天賦尋常，但勤奮修煉的武者，往往是這類人最後會有不錯的成就。”
“但不論天賦高低，一旦踏足武道，最不可或缺的便是各種修煉所需的資源，便是法、侶、財、地這四個字。”
“法，便是功法，世上有許許多多的功法，林林總總五花八門，有人大致分出一到九品等幾個等級，但我看品級還在其次，最主要的還是適合，若是武者能選擇一本適合自身的功法，其進度並不會比選擇高等功法的武者慢多少，成就也不會太低，我看方小友便是得到了最為合適的功法才修煉道今天的境界，這也算是一大幸事。”
“第二是侶，這指的是師友，有師可以教導，有友可以相互切磋、印證，互相長進，方小友在華陽城公學當中，想必武道氛圍必然濃厚。”
“第三是財，財是泛指，是資源的統稱，有道是‘無財不以養道’因為沒有資源而被耽誤的天賦武者也不在少數，而小友能進入華陽公學，單憑這一身功夫，資源是不會卻少的了。”
“最後就是地，多半是名山大川，此地利於修煉，便於感悟天地，華陽城本身風水上佳，公學選址也在華陽城中，自然少不了天地鍾愛。”
這一番話聽得人幾乎都要睡著了，周靈廢了半天唾沫，也都沒說到那個所謂的禮物上。
“周家主.”方沐阻止了他，抬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精神起來，但接下來想說的話卻立刻就被阻止了。
“法侶財地，四樣東西我周家都有，雖然比不上華陽城，但我可以保證，周家能全力供應，隻要小友點頭，你能得到的絕對比在華陽公學當中得到的份額大。”周靈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在功法方麵，周家內部有藏書閣，自從成立以來，不論功法或是其他方麵的書籍，都收錄在其中。
小友可以任意翻閱，在交流方麵，小友可以任選周家的任何人和你切磋，包括我周靈在內，在財力方麵，小友手握方家，我周家也願意全力奉上，合兩家之財力，在華陽城也能排的上號。
至於寶地，周家大宅不入流，但雲角城外，臥龍山支脈當中有一塊風水寶地，天地靈氣相當濃厚，曆來被我周家當做興旺之地，非族長不能進入，也願意為小友單獨敞開！
小友可以想想，手握大量功法，依靠財富換取各類靈藥，在周家祖地當中修煉，還有我與小友練手，保證功力一日千裏。”
“周靈，你不是瘋了吧。”洪稟站在一旁，忍不住說道。
方沐也是這麽想的，但這也隻是想想，他清楚，作為一家之主，絕不會做出這種決定，就算他真的決定了，家族也不會允許。
“周家主，如此優厚的資源，真舍得當禮物白送給我？”方沐咧嘴一笑，問一句，也是為了引出周靈的真實目的。
“這小小一座雲角城，有太多的武者家族了，隻要方小友點頭，你我三年之內便可橫掃一切，到時候你我平分雲角城！”周靈昂頭道，說出了實情。
“當我的麵商量這種事，當我洪稟是死人啊。”洪稟雙手一碰，滿臉的怒容。
“你想死，也容易的很！”周靈語氣森冷，飽含殺意：“這裏是周家，不是隨隨便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說著，他飛快瞥了一眼方沐，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看周家主這意思，我隻能同意？”方沐沉聲問道。
周靈不言不語，微微頷首。
“哎，好吧。”方沐無奈歎了口氣，走了一步，來到洪稟身邊，周靈略微露出一絲得意。
但這笑容很快就僵化在了臉上，隻因為方沐眉頭輕挑，看向洪稟時的一句話。
“我生平最討厭強迫和威脅，你人稱莽夫，想必性格跟我也差不多，不如咱倆聯手……”
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洪稟就咧嘴一笑：“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