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流啊流的就習慣了
一路無話，二人很快就回到了綢緞莊，郭微身為掌櫃，回來之後也沒有閑著繼續打理生意，方沐是個甩手掌櫃，徑直走向後堂，這裏有一間房子，原本是提供給看庫房的人住的，現在也就劃給他了，順帶也看看庫房，功夫在哪裏擺著，也比平時更加安心。
走在廊下，兩個夥計過來取貨，正好跟方沐走了個對臉，夥計立刻站到一旁，讓開了路，恭敬施禮道：“見過公子。”
“嗯。”方沐點點頭，可錯身而過的時候卻忽然回頭吩咐了一句：“你們跟郭掌櫃說一聲，如果沒有大事，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
“是。”二人應聲道。
看到方沐走遠，二人這才扛著布匹走了，但嘴裏也沒閑著，低聲交談。
“今天少爺的氣色不錯啊，紅光滿麵啊。”
“感情你還不知道，少爺今天可是露臉了，帶著咱們掌櫃，連續踢了兩座周家武館，撅匾拔香，然後你猜怎麽著？”
這個夥計倒是會吊人胃口，說到這裏故意斷了一下，另一個自然心急起來，追問道：“怎麽了？快說啊？”
“周家家主親自來了！”夥計說著眼睛一瞪，追問著的夥計也是一副吃驚相，就更加好奇了，還沒等催，就聽到了後麵一段話。
“但是周家家主來了也沒用，你想想咱們公子那是多高明的功夫，二人交手，直打的房倒屋塌，風雲變色，交手百餘招不分勝負，最後，周家家主還親自設宴要請咱們公子，還有一大堆有頭有臉的人作陪，要當麵賠罪呢。”
“我去，周家家主宴請，這臉可露大了。”
“那當然。”
二人說著徹底走遠了，方沐徹底安靜下來，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但剛剛合上房門，都沒來得及向前多走一步，胸腹之間的翻湧再也忍不住了，喉頭一滾，一口暗紅色的血液立刻吐了出來。
汙血吐出，方沐紅潤的臉色立刻轉為慘白，背靠房門，身子軟軟的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周靈。”
方沐嘴裏念叨著一個名字，剛才一番交手，他除了兩重伴生異象沒有使用，已經竭盡全力，甚至有些傷了根基，但不動用異象，是因為他很知道周靈根本就沒有用出全力，最多用了四成功力而已。
這種情況，他就算使用也沒有戰勝可能，對上這種人，伴生異象不可能作為常規武器使用，好在對方並不完全清楚的他底細，異象還能當做逃命的手段，爭取一線生機。
“周靈不可能沒有殺心，就算之前的兩個人不受重視，但殺人者也必須付出代價，沒道理打一架就算了，還要宴請賠罪？不合常理。”方沐深吸一口氣，若是二人換位，他絕對不會放過這種一再挑釁己方權威的人，最穩妥的就是直接辣手滅殺，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裏，但對方也沒有這麽做。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可腦海中的刺痛打斷了思考，讓他不能再繼續下去，隻好盤腿運功恢複傷勢。
龍虎真功跟內力調息不同，內力順經脈而走，中正平和，不快也不慢，而龍虎真功是調動氣血，通過代謝來促進恢複，雖然說不上優劣，隻是兩種不同的道路而已。
方沐這一次調息，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站起身來，做了幾次深呼吸，胸腹沒有了憋悶的感覺，但也說不上痊愈，最多隻能動用八成功力，半個下午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轉身走到洗漱的地方，把毛巾放進銅盆裏沾滿了水，將地上已經幹涸的血液擦幹淨，然後洗了洗手，來到椅子前坐了下來，眉頭緊皺。
頭腦恢複清醒，那些事情就又湧了上來，對於周靈的行為他不好多加揣摩，但真的說起來，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
變強！
繼續變強！
周靈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有不懼一切的實力，所以行事便無所畏懼，方沐之前行事大體也是這樣，但真說起來，對待同輩沒問題，對上一些家族長老，也可以不費多少力氣，但對上這樣的一家之主，就完全不夠看了。
而且他想重塑方家，最後的的敵人便是方景，這老頭子十幾年前就帶領一幫人幹掉了宗家勢力，多年韜光養晦下來，就算沒有長進，還是維持在之前的水平，也很難撼動。
“這一次是給我敲響了警鍾，最近有些懈怠了，還是要努力啊。”方沐低聲說道，接著抬手屈指敲了敲腦袋：“麽西麽西~有人在嗎？”
“何事？”
久違的係統提示音響了起來，簡短問道。
“我最近功力長得很慢，是不是被你拿走用來恢複係統能量了？”方沐笑問道。
“功力增長的問題需要宿主自查，係統吸取能量並不是直接奪取，而且宿主的進境越快，係統才可以更快恢複運轉。”
係統聲音沒有情緒，沒有語氣起伏，顯得很僵硬，也不怎麽懂得玩笑。
“好吧，本來想跟你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呢。”方沐撇撇嘴，被拆傳就沒什麽意思了。
“係統無法解析宿主為什麽被揍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
係統如實道。
“苦中作樂唄，有點事請就過不去，那活著得有多痛苦。”方沐撇了撇嘴，確定了跟係統聊天是個失敗的決定，也就不在多說什麽了，轉而正色道：“能量恢複多少了？什麽時候可以恢複運轉？”
“按照宿主現在的進度，係統恢複運轉還需要一個月，但由於係統和龍門融合，產生了無法計算到的變化，係統恢複運轉後，對於任務的發布和結算都將產生一係列的影響，具體影響程度，由於相關數據缺乏，導致無法計算。”
影響？無法計算？
“喂！不是吧。”方沐扶著額頭，輕輕一歎：“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係統了，應該學會獨當一麵了。”
對此，係統很很嚴肅的表示：“門當戶對，經過計算，本係統和宿主是絕配。”
方沐久久回不過神來。
“鑒於係統目前恢複速度超過預期，係統為宿主無償提供千年人參和千年靈芝各一株，有助宿主盡快提升修為。”
腦海中的聲音還未散去，兩株靈藥已經出現在桌上，靈芝的傘蓋蓋住了半張八仙桌，人參也很是巨大，主幹有兒臂粗細，須子也有拇指粗細。
兩株靈藥剛一出現，周圍的天地靈氣就迅速凝聚過來，看得出來兩份靈藥已經可以進入天材地寶的行列了。
隻是方沐看著兩株靈藥，腦海中沒由來的蹦出一個荒唐念頭。
“這算是聘禮還是嫁妝？”
但係統沒有回答。
方沐說完也有些後悔，趕緊搖了搖頭，把那些沒用的都給驅逐出腦海，然後拿起靈芝，照著傘蓋就是一口，不用咀嚼，靈芝入口即化，咽下之後變為一股熱流隨著血液走遍全身。
說不出來的舒服感籠罩全身，方沐趁熱打鐵，迅速開始煉化藥力，爭取效果最大化，而這麽大一株靈芝，全都消化了之後，不知不覺的天又亮了。
方沐神清氣爽，傷勢盡複，站起身來，將另一株人參收進係統保存，然後就推開了房門，院外是早起的夥計在打掃院子，聽到動靜之後想大個招呼，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句。
“公子，您怎麽流鼻血了？是不是屋子裏太燥了？”
方沐聞言摸了摸人中，果然有點黏黏的感覺，隨手一擦，淡笑道：“鼻血嘛，流啊流的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