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龍虎真諦
方沐醒來已然到了日上三竿之時，不過一次飽睡讓他的身體恢復了活力，廟宇內很安靜，只有綿長的呼吸聲。
他抬手揉了揉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看了看不遠處躺著的方臨袖和鐵山，還都在昏睡之中，二人一個臨戰突破，卻又過力受了內傷，另一個重傷瀕死，短暫的休息的確恢復不過來。
方沐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姿勢，半靠半卧，剛剛醒過來，人還是有些犯懶的，不過心思卻是活絡，因為一次突破，實力又有增長，他就簡單整理了一下。
武道境界的劃分很明確，煉體境是開端，等打熬肉體到了一定地步，開始練習拳腳，然後延伸到兵器，等一切都到了火候，開始由外轉內，嘗試凝聚內力，這是所有武者都要走的路，不過其中細節地方卻因人而異。
有的人天生力大無窮，在煉體境界就進步飛速，練習拳腳技擊也更加威力十足，可凝聚內力卻又緩慢異常，而有的人體質稍差，煉體和技擊進步緩慢，可到了感受天地靈氣的時候，卻十分輕鬆。
當然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天賦異稟，身體強壯，對靈氣又很敏感的妖孽出現。
方沐自問，自己的確不是這種天才，最多是個英才。
二者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卻有天壤之別，天才者，隨時隨地都能進步，而英才，只有努力實踐，在錯誤中吸取教訓，有反思才有成長。
而像之前那樣的事情，絕不會出現第二次了，雖然這次危險度過之後的收益很是豐厚。
他本身的實力是技擊九轉，這已經是技擊境的巔峰了，下一步就是凝聚內力，但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凝練，而龍虎真功第一層修鍊成功之後，他已經可以做一個真正的武者了。
以氣血之力，代替內力。
不過從此之後，世間的武者的境界劃分之類，對他來說就只有借鑒的作用了，衡量一下自己大概是什麼水準。
「莫西莫西~~」方沐敲了敲腦袋：「有人在嗎？」
這動作或許有些惡趣味，但他還是挺喜歡的。
「要繼續實戰模擬嗎？」
系統的聲音很乾脆，不過方沐卻搖了搖頭。
「不急，我想確認一件事情。」方沐整理了一下語言，「你發布的任務是提供能量，而現在我算是成功練出內力，那麼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可以吸取能量用來恢復了？」
「可以，但是不行。」系統的聲音有些嚴肅。
「如果現在開始吸取能量，會對宿主的修鍊造成影響，因為宿主現在只是初步凝聚氣血，還沒有完全穩固，換句話說，你現在只是凝聚了內力，但還沒有壯大，這是一般武者在技擊境要做的事情，若此時開始吸取能量，會對你造成不可逆的損害。」
「原來是這樣。」方沐點點頭，用龍虎真功的境界對標武道境界，大概要練到第三層圓滿，也就是身具三龍三虎才能跟突破道內力境的武者比肩，想到這裡，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那就繼續開始模擬吧。」
方沐來到院中，靜靜等待著面前那個虛幻的身影出現，笑道：「這回給我換個厲害點的，我想挑戰一下，在時限之內突破到龍虎真功第三層，超額完成任務。」
雀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在同一個地方靜靜的看著。
不過她這一次卻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方沐的動作沒有向之前那樣發泄式的狂猛爆裂，而是有進有退，時而身子飄蕩如柳絮，時而落地生根，一拳一腳皆有章法，進退有據。
「這是要磨鍊功夫了么？」雀舌微微皺皺眉，疑惑道：「這個虛影似乎也比之前的厲害許多。」
雖然她之前並沒有見過這種修鍊方式，但此地神奇之處頗多，她也就見怪不怪了，可就在她略微分神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傳來。
卻原來是方沐一時疏漏，被那個假人一拳擊中胸口，蹬蹬蹬連退三步。
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憤怒，反而笑容更加濃厚。
「好拳！再來！」
話音未落，方沐玉龍游施展出來，再次擰身而上。
彷彿是故意的一樣，那些耗費氣血的招數他一概不用，就是靠著步法和短打拳術在糾纏。
這一點也可以算是他的新發現。
之前氣血凝聚，雖然調動起來會給他的拳腳增加不少威力，速度也有很大加強，卻總是隱隱有那麼一層隔閡，而這個問題的關鍵，也是他剛剛才想通的。
就是因為這個調動。
氣血之力不是內力，不是在丹田裡放著，用的時候調動起來，氣血是時刻都在身體里流淌的，根本不用刻意調動，只需要讓它流淌起來就可以了。
而他現在所做的，就是通過實戰來實現內外合一。
「呼……呼……」
方沐拳腳帶起陣陣風聲。
攻勢連綿不斷，抬手拆了對方一招，左手掌猛地一合，一番直接叼住了假人手腕，相當於廢掉對方一隻手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只見他雙眼一亮，身子猛然間一縮，右腿向前一插，欺身進入假人懷裡，卻沒抬另一隻手，而是向前送胯。
同樣是「砰！」的一聲悶響。
「挨你一拳，還你一招胯打，扯平了。」方沐開心的大笑道。
他並未追擊，腳尖點地在地上輕輕跳了跳，他當然不是以欺負假人為樂，而是他通過實踐，發現了一些功法典籍當中從未記載的東西。
以氣血之力代替內力，增加威力，可氣血之力死無時無刻不在流淌，這也就意味著他全身上下各處皆可發力，發氣血之力，而且這一番打鬥下來，他有意控制氣血之力，不再揮霍，而是用來沖刷身體，排除雜質，這反而刺激了身體的恢復能力。
這樣一來，新的氣血之力不僅相比之下更加精純，更加凝聚，而且第二層的凝氣血一關變得更加輕鬆。
「以戰養戰，也許這才是龍虎真功的真諦。」方沐笑得更加燦爛了：「再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