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而如顧[娛樂圈]餐會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不同種類的裝飾燈將裏麵照得明亮而又富麗。長桌上鋪著白布,銀質點心架上的白托盤擺放著各式精致的西點,水晶大碗裏盛著新鮮的水果。
各式高腳杯整齊地排列疊加在一塊兒,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美麗的鮮花裝點在廳內的各個角落,混著女人身上香水味,空氣中暗香浮動。
這裏聚集了A城乃至全國文藝圈,商界的名流。男人穿著考究,風度翩翩。女人妝容精致,優雅萬千。端著酒杯在宴會廳內穿梭其間,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流。
“知墨……”顧念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我禮服的帶子是不是沒有係好?”
陳知墨頓下腳步,體貼地擋在顧念身後。果然,漂亮的蝴蝶結散了,鬆鬆垮垮地墜在腰間。
“我幫你重新係上。”食指剛觸到衣帶,陳知墨環視一眼宴會廳,似乎想到了什麽。將嘴巴貼在顧念耳邊:“念念,我們去洗手間,這裏不方便。”說完溫柔地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往洗手間的方向帶去。
敏舒捏著杯頸,目光鎖著那兩個背影。
“敏總監,您對我剛才說的投資感興趣嗎?”中年男子托著酒杯,見敏舒看著別處不說話,思索著是不是自己什麽地方沒說清楚。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敏舒將酒杯隨意地放在侍應端著的托盤上,走出宴會廳。
洗手間裏沒有人,陳知墨將顧念讓到一個陰暗處。顧念看著光可鑒人的牆壁,自己的麵容映在上麵。陳知墨低著頭,認真地幫她打著蝴蝶結。圓潤的指尖帶著陳知墨的體溫,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她的細腰。
門突然被推開,來者身材頎長,一頭茶色的短發下是一雙流轉著寒光的精致瞳眸。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地對視。
顧念麵朝著牆壁,雪白的背部肌膚露在外麵。手臂被鏤空的金銀線織繡包裹,下身的裙擺自然垂落。
這件禮服很襯她,敏舒第一眼看,就不由驚豔。柔軟的長發披在身後流連在肩頭腰間,大大的眼睛被完美的眼妝描繪過更是美得讓人窒息。敏舒清清楚楚瞧見,顧念剛看到她時,眼裏滑過一絲詫異,然後是一絲落然。側過臉,長長的睫毛傾覆下來,小嘴巴抿了抿,沒有吭聲。
陳知墨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不過是係個衣帶,這幕看在敏舒眼裏,卻是香豔到不行。
按下心中的澀然,敏舒強迫自己背過身子麵對洗手台。手放在龍頭下,清澈的水流出,明明是宜人的熱度,敏舒卻還是覺得涼。
借著鏡子,敏舒看見陳知墨係好蝴蝶結後,體貼地蹲下身,幫顧念整理裙擺。顧念低下頭,輕輕地摸著陳知墨的頭發。兩個人姿態親昵,似乎洗手間裏沒有她這號人。
手還是維持著最初的動作放在龍頭下,敏舒僵硬地站著,任由水流一遍遍衝洗著她的手,直到顧念和陳知墨從她身後走過,離開。
洗手間的木門回彈關上,不輕不重的一聲總算驚醒了她。敏舒收回自己的雙手,從旁抽出一張紙巾。高端場所的擦手紙總是做得很厚也很硬,手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力氣,連將手紙弄彎折都做不到。她泄氣地將水珠在上麵蹭了蹭,離開了洗手間。
顧念和陳知墨剛走進宴會廳就看見了盛裝出席的蘇優嫵站在人群聚處。炫目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美得如希臘神話中的月光女神。
不過是去洗手間整理下禮服的時間,廳裏就多出了許多人。被邀請的賓客差不多全到齊了。
蘇優嫵微微側首,餘光掃到她們,便順勢抬起了手中的酒杯,向陳知墨遙遙一舉。
喬宸站在她身邊,端著酒杯眉目帶笑。金色的頭發像是吸足了太陽的光輝。
兩人身邊聚集了一群人,都是圈內有名有姓的人物。可在蘇優嫵和喬宸的非凡魅力下,便有些黯然失色了。
陳知墨引著顧念走過去,人群中人不斷和她招呼。陳知墨知禮地回問過去,帶著顧念在蘇喬二人麵前站定。
“舒姐姐來啦?”顧念剛停住腳步,就聽見身邊一聲嬌美的女音。聲如黃鸝清脆,尾音略略上揚,不過五個字,被她說來卻一波三折。
顧念抬眼看去,喬宸身邊站了一個身著白色綢緞麵魚尾禮服的年輕女子。黑色的長直發,齊劉海微微蓋住一雙修剪得宜的眉毛。她托著香檳杯,眼睛望著不遠處,巧笑倩兮。顧念站她對麵,將她眼底的歡欣看得清清楚楚。
橙花的香味由遠至近,那是敏舒身上常有的味道。
周圍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招呼問好聲,敏舒僅是點頭作為回應。唯有走至白色魚尾禮服女孩的麵前才露出笑容:“之前就到了。”
敏舒站立的位置,正好是顧念的左邊。右邊是陳知墨,對麵還有笑得意味不明的喬宸與蘇優嫵。加上那個著白裙的齊劉海女子。旁邊的眾人像是以此六人為核心般將她們包在中間。顧念沒怎麽經曆過這樣的場合,不禁感受到了壓力。
“難得舒姐姐來這麽早。”白裙女子用空著的那隻手理了理敏舒原本就不亂的襯衣領口。
“純兒這話真有意思,小舒她什麽時候來遲過。”喬宸轉著手裏的酒杯,看了眼敏舒和景純兒,又和蘇優嫵的視線在空中對視兩秒。最後盯著陳知墨與顧念笑得頗具深意。、
景純兒嬌羞地捶了一下喬宸的右肩,又用手貼住自己的臉頰。
“顧小姐也在。”敏舒不鹹不淡地開口。顧念抿了下嘴唇,剛剛在洗手間不就遇上了嗎。
“和陳導演一起來的。”不等她說話,敏舒又續上了一句。大家聽了這話都把目光聚焦在顧念和陳知墨身上,一時間有幾個老油子,眼神中透出明顯的玩味。顧念沒有作聲。
“最近顧小姐和知墨,倒是如膠似漆得很。”蘇優嫵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笑得那是風情萬種,語態溫柔,但是說出的話卻沒那麽客氣。
“我倆商討劇本,自然要經常見麵。”陳知墨輕巧地將話帶過。
“商討劇本。”景純兒眨了眨眼睛,做工精細的假睫毛上下顫動:“不知顧小姐……”她故意不把話問全,就這樣看著顧念。
“我是《花虛影》的編劇。”
A城的金融文藝圈時不時就要開一場類似的冷餐會,這次由敏舒和蘇優嫵承辦。再加上馬上《花虛影》開機,她們幾個是這次餐會當之無愧的主角。
“沒看出顧小姐這般年輕,就已經是大片的編劇了。”
“果然是才貌雙全。”
“何止才貌雙全。《花虛影》一上映播出,顧小姐定當在國內編劇界炙手可熱。”
顧念沒料到,自己就這麽簡單地陳述自己是《花虛影》的編劇就引出這麽多奉承聲。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哦?”景純兒哦了一聲,眼睛淺淺眯起:“原來是《花虛影》的編劇。”她沒有看顧念,反而看向陳知墨:“以前沒聽說過顧小姐大名。”
“這也是我第一次做編劇。”顧念回答地很誠實。
聽她這麽說,景純兒笑了笑,笑得有些不在意:“原來還是個新人。”短暫地停頓一下,她說:“知墨,現在都不挑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