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禮5
肖沫試圖拿到手機喊救援,可手機卻中年男人一把搶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麽?”肖沫退後了一步,覺得來者不善。
溫子儒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裏叼著一根草根兒,笑嗬嗬地走上來,一隻腳不懷好意地蹬在了跑車的車門上。
“嘖嘖嘖,爆胎了。”
“你們放的這些倒刺?”肖沫問。
“不是我們放的,怎麽攔得住你?”溫子儒的臉皮夠厚的,說話時不紅不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來來,讓我幫你看看車。”溫子儒湊了上來。
“不敢勞煩您,還給我手機就行。”
肖沫伸出了手,溫子儒晃動了一下腦袋瓜子。
“客氣什麽,不要把我當外人,我和司尋燁可是老交情了。”
“你和他什麽關係我不管,給我手機!”
肖沫走上去,從中年男人索要手機,男人卻傲慢地手一揚,把手機扔下了山坡。
“這次,看誰會來幫你!”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得罪過你嗎?”
肖沫憤恨地質問男人,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他,他找誰呢,幹嘛為難她一個女人?
“你沒得罪我,可你的身份得罪了我。”
男人一步步走了上來,手裏還拎著一個扳手。
肖沫畏懼地一步步後退。
這裏是沒有岔路口的山路,不進則退,她無路可逃。
溫子儒抱著肩膀,鞋子碾著跑車的車門,嬉皮笑臉地調侃著。
“我給司尋燁打個電話,征求一下他的意見,讓他的未婚妻到我們溫家的莊園去住兩天,怎麽樣?我的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齷齪。”
肖沫欣賞不來溫子儒的幽默,這小子滿嘴汙穢,沒一句好話。
“齷齪?我能比司尋燁還齷齪嗎?聽說你是為了錢才答應和他結婚的,我也有錢呀,說吧,你的一個晚上值多少?一千還是兩千,不會上萬吧……就你這個姿色,司尋燁是冤大頭嗎?有點不值啊……”
“果然齷齪,讓開!”
肖沫試圖回到車邊,隻要換了輪胎就可以繼續上路,可他們沒有讓開的意思,中年男人還舉起了手中的扳手,逼得更近了。
肖沫害怕了。
“溫,溫子儒,你和司尋燁有什麽私仇我不管,別,別針對我,我隻是為了錢,為了我的妹妹的病,你讓這個人離我遠一點兒……”
“怕了,哈哈哈,知道怕就好。”
溫子儒一陣嘲弄的大笑後,走上前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叫了他一聲七叔。
“七叔,嚇唬一下可以了,走,跟我去喝一杯。”
“我可不是為了嚇唬她才來的。”
說話間,七叔手中的扳手衝著肖沫的頭狠狠地砸了下來。
肖沫嚇得轉身就跑,卻不小心絆到了路邊的青石,險些跌入山坡之下,七叔抓準這個機會,用力推了一把,肖沫尖叫一聲,摔了下去。
山坡很陡峭,下麵是斷崖,摔下去的人,如果沒有什麽阻攔,便會一命嗚呼。
一切來得太突然,溫子儒嚇傻了,半響才想起要下去救人,卻被七叔一把拽住了。
“你幹什麽去!”
“救人啊!七叔,說好了嚇唬她一下,你這是做什麽?”
“你如果知道她的身份,就不會想下去救她了。”
“什麽身份?”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下麵是斷崖,從這個位置看不見人影,就是掉下去了。”
七叔得意地笑了起來,大費周章忙了那麽久,原來殺這個人竟如此簡單。
他走到跑車前,踢了一腳輪胎,可憐了這輛跑車了。
“來,幫一把,把車也推下去。”
“我真的……沒想殺她。”
溫子儒愧疚地看著山坡之下,這個叫肖沫的女醫生其實也沒那麽討厭,每次捉弄她都覺得特別有趣,現在突然死了,總覺得不是滋味兒。
“這是……殺了人啊。”
“知道是殺人就好,別自找麻煩,不要忘記了,司尋燁是怎麽對你,怎麽對溫家的?”
“好,好吧。”
溫子儒擦了擦冷汗,幫忙用力推車,這車的噸位夠重,七叔憋得臉紅脖子粗。
“子儒,你要時刻記得,你隻是溫家的養子,雖然有好吃好喝,卻沒人把你放在眼裏,如果再背上了殺人的罪名,不知道你父親會不會把你趕出溫家。”
“七叔,你這話就不對了,剛才明明是你推的人……”
“你覺得,我父親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我隻是說說……”
溫子儒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情間浮現了一抹愁容。
七叔威逼利誘之後,拍了拍溫子儒的肩膀。
“你不是要喝一杯嗎?走,我請客。”
跑車被推下了山坡,溫子儒在七叔的拉拽下一起走下了山路,在一個山腳的一個岔路口,他們取了事先藏好的車,一起去酒館喝酒去了。
天黑了下來,陽明山迷蒙在一層淡淡的暗霧之中,隱隱能看到古堡別墅區投射出來的微弱燈光。
風吹過了樹林,傳來沙沙的聲響。
司尋燁站在書房的窗口,看著窗外,眉頭緊蹙著。馬管家站在他的身後,內疚地說,他把肖醫生跟丟了。
“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不會又逃婚了吧?”馬管家猜測。
“肖沫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善良,知恩圖報。她就算逃婚,也會把養父母一起帶走的。”
“會不會……”
馬管家擔憂地吸了口氣,雖然話沒說出口,兩個人已然心照不宣。
“我出去找找她。”
司尋燁拎起了外套,離開了書房。
馬管家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在司尋燁走後,他立刻撥打了保鏢的電話,讓他們集結所有人在陽明山附近尋找肖醫生。
保鏢幾乎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別說肖醫生,連車的影子都沒看到,肖沫憑空消失了。
幽暗的陽明山山野裏,白馬展開四蹄飛奔著,馬背上的人就像暗夜的死神,黑衣搖動,發絲飛揚,令人恐懼的紫黑色瞳孔凝視黑暗的最深處,他聞到了血的味道。
“籲!”
在一處陡峭的山坡邊,司尋燁及時勒住了馬的韁繩,馬的前蹄踢動了碎石,石塊滾落了下去,他端坐馬背,居高臨下俯視有暗處,在幾株灌木的枝葉上,他看到了月亮下,血散發出的獨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