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破陣!
騎兵被砸得人仰馬翻，後麵衝鋒的騎兵也被扳倒。
一瞬間就有二十幾個騎兵從馬上墜落下來，後麵的趕緊避開，但是這一片的衝鋒明顯有些亂起來。
這一波鐵炮的打擊，對八旗的隊形有影響。
王川吼道：“不必冷卻，繼續開炮！”
情況緊急，關乎全軍將士，關乎整個戰局的安危。
現在就算將這十幾門紅夷大炮全部打炸膛也在所不惜！
“是！繼續開跑！”軍官漲紅著臉吼道。
所有火炮手都熱血上湧，他們動作嫻熟，趕緊取炮彈，往裏麵填充。
第二波火炮接踵而來。
此時建奴的火槍手和衝鋒的騎兵不用抬頭，餘光就能看到上空有炮彈如同隕石一般砸來。
轟轟轟……
鐵炮砸在人身上，人的肉身像是豆腐一樣碎掉。
巨大的聲音震得方圓幾十米的人心頭發顫。
戰馬哀鳴中，騎兵的衝鋒隊形混亂明顯擴大。
“開炮！開炮！開炮！”王川撕心裂肺地吼著，他恨不得一口氣打出去上百顆火炮。
第三波火炮接踵而來，砸落在八旗衝鋒的隊伍中。
雖然砸落的範圍不大，但那種從天而降的壓迫感，對許多人來說，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心陡然一沉，仿佛即將要砸中自己。
在一片血漿和肉末、碎肢的爆裂中，卷起了一片片小小的熱浪，戰馬明顯受到了驚嚇。
數十個正在衝鋒中的騎兵被前麵倒地死掉的騎兵扳倒，倒栽下馬，摔斷骨頭。
慘叫聲和哀鳴聲混在一起。
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
終於，明軍的火炮炸膛了，有幾個火炮手當場被炸死。
炮膛從王川的頭上飛過，差點砸在他身上。
王川卻顧不得那麽多：“繼續開炮！”
明軍沒有停下來。
炮膛口溫度已經非常高，即便是戴著手套，也能感受到了灼熱。
更有一團團熱氣從裏麵噴薄出來。
其餘火炮再發出五波後，相繼炸膛。
有的火炮手被掀飛，有的被灼傷。
但此時，八旗的衝鋒，被先後墜落下來的一百多顆炮彈切割得淩亂起來。
軍隊衝鋒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斷。
偏偏這個時候，明軍的火炮來了。
這讓索諾木始料未及。
也讓陳錦、馬光遠始料未及。
剛衝到這裏不久，火炮就精準打擊下來，這讓人難免生出一種被明軍算計的不快。
而對麵五千明軍已經列出了兩種不同的陣型，一部分列出線列陣。
一部分快速列出空心方陣。
山坡上，馬世龍拔出長刀。
他一拔出長刀，其餘人都跟著齊刷刷拔出刀。
頓時，刀光如寒流。
馬世龍毫不猶豫帶頭衝了出去。
他左右禦林衛也跟著衝出去，後麵也緊跟著。
很快，禦林衛出了樹林。
一旦出了樹林，速度明顯加快了。
鐵蹄的聲音也漸漸滾動起來。
待3000禦林衛全部出了樹林，戰馬的速度更快。
一旦頭部下了山坡，便是瞬間猶如山洪海嘯，在山坡山奔騰起來。
鐵蹄聲也似雷霆在滾動，卷起了一大片碎草。
此時，陣陣風浪從遠處推來，地上一片片雲的影子正在飛速遊走。
“吾皇萬歲！大明萬歲！”
“吾皇萬歲！大明萬歲！”
“吾皇萬歲！大明萬歲！”
山坡上響起了禦林衛鐵騎的呼聲。
他們快速沾滿了山坡，向下麵奔騰而去。
八旗這才意識到那裏的山坡。
陳錦和馬光遠心頭皆是一緊。
在火炮的衝擊下，八旗此時不僅僅隊形有些混亂，而且側翼完全暴露在明軍的鐵蹄之下。
不僅僅是火槍手如此，騎兵亦是如此。
這樣的隊形，就像砧板上的肉。
此時，連崇禎都忍不住站起來。
他用望遠鏡看過去，心跳明顯加快。
明軍山洪海嘯一樣的衝鋒滾滾而下。
地麵開始震動。
最先遭殃的是八旗右翼的騎兵。
右翼原本已經進入明軍火槍手的射程，最前麵的衝鋒隊也已經開始與明軍的火槍手較量起來。
這個時候，明軍的鐵騎突然出現。
那股衝勢，驚濤駭浪般壓來。
右翼的蒙古騎兵頓時驚慌失措，有人本能調轉馬頭想要與明軍正麵對抗。
但是有人卻悲呼而逃，亂做一鍋粥，臉上都出現了驚恐神色，絕望地叫喊出來。
當禦林衛接觸到蒙古人的那一瞬間，如同鋒利的鋼鐵撞進了千瘡百孔的朽木裏，立刻撕碎了最外側的人馬，朝裏麵推進去。
兵器碰撞的聲音嘩然而起，無數蒙古人在那一刹那被撕碎，骨血像爛泥一樣崩開、飛舞。
從高空俯瞰，當明軍的衝勢撕開最外麵的那幾層後，速度明顯減下來，蒙古人的隊伍震動了幾下。
隨即，明軍衝破了這股壓力，徹底將衝鋒打開，開始橫推蒙古鐵騎。
他們手裏的鋼刀從下巴撕拉過，將半邊的臉切開，裏麵的鮮血和被切開的眼珠子那黏糊糊的液體噴射而出。
在人頭飛滾的亂軍中，有的蒙古騎兵被直接衝撞飛起來，像海浪一樣翻滾，最後拍打在地上。
然後被後麵的明軍鐵蹄洪流踩成肉泥。
從崇禎那個方向用望遠鏡看去，明軍似黃河之水天上來，將一切阻擋都碾壓成粉碎。
鐵蹄之下不僅塵埃翻滾，血霧也飛起來。
無數的慘叫聲，就像惡鬼在受罰一樣，讓人頭皮發麻，恐懼和絕望不可阻擋的在全軍傳播。
蒙古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們的軍官也徹底慌亂了。
戰馬也徹底慌亂了，四處亂竄。
“快逃！明軍百萬大軍打來了！”
“我不想死，快跑！快跑啊！”
“救救我……”
到處都是絕望的喊叫。
崇禎激動地看著那個地方，雖然隻能看見模糊的輪廓，但他知道，左路的這一仗已經成功了一半！
眼看禦林衛橫壓而過，鮮血滿地。
又銳不可當，朝陳錦的火槍手側翼衝去。
火槍手聽到那邊震天的喊殺聲，以及之前被火炮震得心神不寧，此時此刻早已驚慌失措。
而當他們看見禦林衛全身血浪飛舞一般朝自己撲來，所有人都顫抖地開始上火藥。
而這個時候人已經不會操作了。
最外延的一個軍官火藥沒法上膛，隻好慌忙拿刺刀去刺已經近在眼前的禦林衛士兵。
但是，一刹那，那個禦林衛的鋼刀就橫掃而來，劈在了他的太陽穴那裏，哢嚓一聲清脆的響。
紅的白的在鋼刀刀刃上快速飛舞起來。
他的頭蓋骨也在這一刻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