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幹它一票!
時間快速推移，轉眼已經到了五月中旬。
劉香的海盜聯軍正在快速組建，荷蘭人的軍艦也頻繁出沒在福建沿海一帶。
這個時候，不停有各種商船被抓的情報送來。
劉香和荷蘭人的態度已經挑明了，要與鄭芝龍爭奪海上霸主的地位。
鄭芝龍呢？
這一段時間，一艘艘戰船正在從四麵八方雲集到同安縣（廈門）的海港。
一箱箱軍備物資從福州運來，包括火炮和火槍。
而且，在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鄭芝龍竟然動員出了三萬多人。
熊文燦的人，也就是福建的官兵，最多隻能給鄭芝龍打理打理後勤。
到了五月下旬的時候，海上的火藥味道明顯越發濃鬱起來。
福建離京師雖然遠，但是兩邊都有加急信使。
這些信使主要不是為皇帝在後麵指揮戰爭用的，僅僅隻是提供情報。
五月二十七日，一艘荷蘭人戰艦進入到料羅灣，巡視了一轉，便離開了。
那是一艘蓋倫船，體型巨大，且行駛非常快，上麵配備有紅夷大炮。
以目前明軍配備的船隻，絕對不是蓋倫船的對手。
主要有以下幾點不足：
一、明軍的船速度跟不上。
二、福建明軍的火炮還是傳統的火銃，射程大概在三裏左右，而荷蘭人的紅夷大炮射程在五裏之外。
僅僅是這兩點，明軍如同和荷蘭軍艦數量相當，肯定是打不了的。
所以，鄭芝龍的戰術也很簡單，以多壓少。
他在五月初就向海上發布了召集令，一時間，海上戰船如雲，紛遝而來。
五月二十七日那一天，許多敢來的戰船遠遠地都看到荷蘭人的軍艦了。
甚至還有五艘明軍戰船向那首戰艦逼近。
雙方最近的距離隻有兩裏，都在對方的射程之內。
荷蘭人在船上叫囂：“你們這些膽小鬼！”
還有人說道：“船長，請求開炮吧，好好教訓教訓這些東方人！”
“他的船和炮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船長，請求開炮！”
荷蘭人非常有自信。
他們也有這個底氣。
這個時代的荷蘭尚未從西班牙手裏獨立出來，但是自主權正在向荷蘭人手裏靠。
55年前，西班牙無敵艦隊在大西洋被英國海軍擊敗後，西班牙在全球的殖民受到了一點的衝擊。
此後荷蘭也慢慢擺脫西班牙強權控製，荷蘭人發明了東印度公司，以國有股份製的形式，組建了這樣一個軍事主義非常濃厚的對外貿易公司。
正式開啟了對外殖民的道路。
到了崇禎這個年代，荷蘭正處於它崛起的初級階段。
你可以說它已經有半隻腳踏入到荷蘭的黃金時代大門。
他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戰艦和火炮。
他們的股份製，空前釋放出了國家的活力，讓每一個戰士都渴望征戰，從戰爭從獲得紅利。
這場戰爭的根本原因，其實是荷蘭人想要大明的海洋控製權，鄭芝龍阻礙了他們，所以他們想要幹掉鄭芝龍。
不過，如果將局麵放大，絕不僅如此。
荷蘭人還強製大明不準與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貿易，隻允許和他們進行商貿。
簡單總結：這是海洋霸權！
所以，在他們眼中，明朝那些戰船，不過是舊時代的東西，跟他們打，就像小孩子跟成年大力士打一樣。
小孩子能打過成年的大力士嗎？
當然不能！
所以荷蘭人的戰艦非常傲慢地在這一帶穿梭著。
船長道：“我們這一次是來示威的，還不是真正開戰的時候，相信送信的人已經將信件送到鄭一官的手中，他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會審時度勢。”
“那就暫時讓那些東方人在自我沉迷幾天，到時候他們會知道我們的厲害！”
說完，這艘戰艦向東麵快速行去，離開了料羅灣海域。
但是，雙方的戰船在東南海域越來越多，這也就意味著發生意外的概率也越來越大。
六月一日這一天，海上再次傳來急報。
有十艘商船被扣押，全部是鄭芝龍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鄭芝龍大怒，立刻在料羅灣召集了50艘戰船。
一時間，旌旗避空，戰雲密布。
而三天前，一封八百裏加急的奏疏從鄭芝龍的總兵府衙門出發，送往北京。
因為荷蘭人已經提出了他們具體的條件，這件事涉及到了朝廷對外的國策，鄭芝龍不可能拍板，他不得不先請示皇帝。
但是鄭芝龍並不是坐以待斃，六月初一，50艘戰船出了料羅灣，朝海上的荷蘭戰艦撲去。
海上正式響起了戰船火炮的聲音。
之前雙方都還在克製，現在火炮直接對上了。
雖然不是大規模的對戰，但基本上算是開戰了。
六月五日，鄭芝龍的奏疏已經完完整整放在了皇帝的禦案上。
內閣大臣、軍委會大臣，財務大臣全部都在場。
除了鄭芝龍的奏疏，裏麵還有漢斯·普特曼斯寫給鄭芝龍的一封信，翻譯成了漢子。
這封信寫清楚了荷蘭人所有的要求。
一、明朝必須對荷蘭全麵開放，允許荷蘭人去內陸傳教，並且劃定地盤給荷蘭人專用。
二、明朝必須無條件同意凡是荷蘭人的商品，一律免稅。
三、明朝不得在於日本、南洋有任何貿易往來，如果有需要，必須荷蘭同意。
四、要求明朝賠償過去荷蘭在台灣的損失，即戰爭賠款。
看完荷蘭人的要求，張凡將這封信揉成了一團，一股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噴發出來：“給朕回信鄭芝龍，紅毛鬼的要求，一律拒絕，給朕打！狠狠的打！不接受任何投降！誰敢接受他們的投降，朕就砍他的腦袋！”
一邊的方正化連忙開始起草。
內閣大臣和軍委會大臣以及財務大臣，一聲不吭。
因為皇帝這個時候，在暴怒狀態，最好不要說話。
“朕剛才的話，同樣給海軍衙門發一份！”
“是！”
荷蘭人並不知道，他們招惹到的是什麽存在。
大明的鋼鐵總局已經開啟了它的暴走模式，荷蘭人正在邁入“黃金時代”，而大明，也在邁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
皇帝的詔令當天就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僅僅是在六月二十六日，鄭芝龍就接到了皇帝的信，看完後隻有一個字了：幹它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