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皇帝發飆
鋼在古代一般用作兵器，技術是有的，但是產量很低，質地也不行。
明朝的焦炭煉鋼技術成熟後，鋼的質量才突飛猛進，不過煉起來肯定也比鐵要麻煩。
畢竟煉鋼的工序比煉鐵要複雜。
在古代，建房子不需要鋼材，鋼材的用處不多，有鐵，就不會大量生產鋼，這是從成本的角度出發的。
從遵化回來的第二天，崇禎韓爌叫來了。
他給韓爌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
讓韓爌傳達下去，建一座戲劇院，用鋼材做支撐來建造。
韓爌道：“不知陛下為何需要用鋼材建一棟房子？”
“讓他們先熟悉熟悉，如果順利，以後可以將鋼材建房子慢慢推廣開。”
“這……陛下，剛才珍貴，用於建房子恐怕……”
“你先去做，建一棟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是，臣明白了。”
韓爌回了內閣，開始消化皇帝這個要求，之後肯定會扔到工部去。
鋼材和鐵的區別在哪裏？
從材質來說，是含碳量的區別。
如果從功能來說：
一、鋼比鐵要更堅硬。
二、同體積的鋼比鐵要輕。
三、鋼可以彎曲、延伸，靈活性更高。
四、耐高溫、耐腐蝕、抗衝擊等等。
古代的房子，大部分是原木和夯土。
到了明清，磚瓦技術成熟且普及，明朝的房屋大多數都是用磚瓦了。
不過，卻沒有很高的建築，因為磚瓦和木頭要架起很高的建築，需要非常精妙的設計。
例如武則天的明堂。
可不是每一座建築都能建成像明堂那樣。
未來，鋼材肯定要慢慢普及的，現在隻是打樣板。
從遵化回來後，皇帝就在紫禁城裏待著，哪裏也沒有去，也沒有提及遵化的事情。
直到半個月後，也就是十月初的時候，派出去的人終於都回來了。
趙光抃那份匯總的鐵礦地點，幾乎全部核查一遍。
那裏的確都有鐵礦，但都不是朝廷的。
與趙光抃提供的名字，一般無二。
十月初一，早朝。
崇禎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上，群臣像往常一般行完禮。
皇帝掃視一轉，名單上的名字，人來了一半。
如果像往常一樣，便是各個部門開始匯報這段時間的工作、問題，內閣則開始匯報各地反饋上來的問題，以及需要提供的支援。
但今天，皇帝沒有讓他們匯報。
匯報這種事，私下聽內閣和軍委會單獨匯報也行，而鐵礦的問題不立刻處置，後麵的鋼鐵供應，肯定會出大問題。
現在順天府的鐵礦都這麽嚴峻，這裏可是天子腳下，更別提別處了。
別處占窩簡直無法想象。
從北京的官員、勳貴，到地方上的官員、大戶，都在變了法的占窩，私自開采。
皇帝道：“諸位愛卿，今日朕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說一說。”
眾臣道：“請陛下明示。”
崇禎笑道：“前一段時間，不少大臣將以前私占的礦產，歸還給了朝廷，這裏都有備案，朕看完了，你們猜朕現在是什麽心情？”
大臣們一聽，都沉默不敢做第一個開口說話的。
崇禎道：“毛承祿，你來說說。”
毛承祿出列道：“陛下貴為天子，四海八荒都是陛下的，陛下要收回山川、河流，乃是天道正理，大臣們歸還乃是理所應當，陛下與群臣和睦，乃是天下之福。”
崇禎掃視一眼，道：“諸位認為毛大人所言如何？”
戶部主事錢維忠道：“陛下，臣認為毛大人所言甚是，臣之前愚鈍，現在反省過來，也認為陛下推行的《大明國土管理法》是人心所向。”
這錢維忠一個月前還在大明門門口跟著成基命跪在那裏反對，現在真的想通了？
扯淡！
他為什麽反對？
因為他有礦啊！
那他現在為什麽讚同？
因為他拿出一處礦來了，手裏還有兩處，現在這麽說是希望皇帝盡快將這件事翻篇，息事寧人。
崇禎笑道：“諸位都聽聽，毛大人和錢大人，都認為朕做的對。”
其他人道：“陛下聖明。”
群臣話剛說完，皇帝霍然而起，抓住桌上的香爐就朝錢維忠砸去。
哐啷一下，砸在了錢維忠的肩膀上，裏麵的香灰灑了一地：“你還敢在朕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
群臣心頭一凜，連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錢維忠連忙道：“臣誠惶誠恐，不知因何事觸犯龍顏，請陛下恕罪。”
皇帝剛才還笑容滿麵，現在臉上已經結滿冰霜，怒道：“不知何事？是不是要朕將你的腦袋掛在城樓上，你就知道是何事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愚鈍！”
“兵部郎中毛承祿！”
“定遠伯孔有德！”
“吉安伯耿仲明！”
“工部郎中周文貴！”
“都給朕滾出來！”
毛承祿、孔有德、耿仲明和周文貴四人立刻出列，跪在地上。
“陛下，臣等誠惶誠恐。”
“你們誠惶誠恐？”皇帝的聲音似劍一樣鋒利，“你們的膽子比天還大，連朕都敢騙！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還不知自己招出來！”
“臣等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崇禎道：“毛承祿，毛言順是你什麽人？”
毛承祿道：“回稟陛下，那是犬子。”
“他和遵化劉家的劉承銘是何關係？”
“這……這臣不知，臣是兵部郎中，平日裏都忙於兵部事務，對其他事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崇禎冷聲道，“去將劉老太爺帶到殿上來！”
此時，劉老太爺在外麵恭候多時了，很快被帶到皇極殿。
劉老太爺是一臉懵逼的，自己怎麽會被帶到皇宮裏來？
當他上了大殿，看見上麵那個年輕人後，立刻就明白了：“你……”
“大膽刁民，見到陛下，還不下跪！”
“草民參見天子。”
毛承祿一看來人，臉當場就綠了，全身冷汗直冒。
“劉老太爺，朕問你，你和毛大人是什麽關係？”
“回……回天子的話，毛大人……草民，毛大人讓草民為他開礦，毛大人還給了草民鹽引。”
毛承祿大怒：“你胡說八道，大膽刁民，敢在天子麵前信口雌黃！”
皇帝道：“你閉嘴！”
毛承祿道：“陛下，這刁民瞎說八道……”
“劉老太爺，毛大人讓你給他開了多少礦？”
“加上上一次那一處，一共是三處！”
毛承祿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全身都在發抖，忍不住道：“陛下，這刁民詆毀臣，這刁民詆毀臣……”
崇禎順手就從桌案上將劉老太爺當時給的賬本拿起來，扔到了毛承祿的麵前：“看看這個賬本，是不是和你那好兒子做生意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