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戰局之變
禦林衛中軍的重裝鐵騎以摧枯拉朽之勢，撕開了蒙古人的衝鋒，一切都如同朽木。
塵埃滾滾上揚，中間的科爾沁蒙古軍衝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坍塌。
咆哮的鋼鐵洪流，將前麵一切碾壓成碎肉！
明軍也在不斷的陣亡，但科爾沁蒙古騎兵陣亡的速度更快！
左右兩翼的禦林衛輕騎也在以閃電的速度刺進蒙古人的陣型中。
很快，雙方就陷入了最慘烈的鏖戰。
左翼的北府兵也已經與漢軍八旗廝殺起來。
北府兵第一次經曆如此大規模的會戰，許多士兵有些生疏，當和敵軍衝殺在一起的時候，不少人的動作都還有些生硬。
這導致優勢局麵立刻導向了漢軍八旗。
最前線的北府軍衝鋒線出現了大規模的崩塌。
此時馬祥麟帶著他的親衛軍（當時秦良玉留下來給他的白杆兵）親自衝了出來。
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北府軍在經曆了短暫的驚恐之後，立刻回過神來。
新軍就是新軍。
新軍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怕死！
在前線被撕開巨大的口子的之後，統帥親自上陣，士氣暴漲，後麵的部隊立刻補了上來，開始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來填補缺口。
許多昨晚還睡在同一個宿舍的同袍，此時此刻已經在敵軍的刀槍劍林中慘死。
死亡還在繼續，一個個正值年少的小夥子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陣亡。
在21世紀，他們許多人可能在五月的初夏，正在準備即將到來的高考。
但是現在，他們必須站出來，用血肉組成一道道防線，據敵於國門之外。
“保護馬帥！”
“保護馬帥！”
中軍的親衛軍組成一道道堅實的防線，這是跟隨秦良玉南征北戰的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是大明最能打的野戰部隊之一。
隻見他們手持斬馬刀，開始在正中間飛快往前推移，所過之處，鮮血如暴雨一般。
他們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徹底拋棄了一切防禦。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
如此快節奏凶狠的打法，立刻給後麵的北府兵喘氣的機會，後麵的部隊隨即迅速跟上來。
小夥子們大腦已經一片空白，隻有衝鋒和殺敵。
之前漢軍八旗還氣勢洶洶，對這支北府軍心生了輕蔑。
但轉眼而來的變故，立刻將漢軍八旗的衝鋒硬生生給鉗製住，並且開始反殺！
當北府兵急迫前麵漢軍八旗後，突然，進入一個短暫的空地，十米之外，竟然是一排排重裝步兵！
不僅如此，還有五個空心方陣橫向裂開，組成了一道堅實的防線！
隻有傻子才會用騎兵去正麵衝鋒重步兵。
隻有不懂行情的人才會貿然用騎兵對抗空心方陣。
但現在，北府軍撕開漢軍八旗的第一道防線後，已經沒有緩衝的地帶了。
北府軍帶著一片片血浪，繼續往前衝。
立刻衝到重步兵的槍陣麵前，戰馬受到驚嚇，衝勢倏然緩了下來，但後麵衝上來的卻來不及緩。
後麵的撞到前麵的騎兵，將前兵的騎兵往敵人的長槍上推。
一瞬間，就有八十幾個北府軍騎兵被長槍刺穿。
北府軍的攻勢立刻受阻。
“馬帥！前麵有變，請求撤兵！”
“不準！全線衝擊！”
後麵越來越多的北府軍騎兵衝上來，他們越過前麵倒在地上的同袍，朝眼前的步兵槍陣一頭紮去。
有的戰馬立刻被長槍洞穿腹部，有的士兵被紮成馬蜂窩。
立刻就有幾百名北府軍慘死。
但在這些北府軍作為先鋒之後，將敵軍的隊形已經衝得鬆散，後麵的人開始撕開敵軍步兵的陣型。
騎兵不是不能正麵衝鋒重步兵的槍陣，隻是這樣打實在暴殄天物。
騎兵在古代是很昂貴的兵種，這樣和重步兵死磕太浪費。
而馬祥麟此時已經沒有選擇了，放出去的箭焉有收回來的道理？
如果一旦下令撤兵，必然全軍軍心不穩，會造成大崩潰。
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咬著牙繼續打下去。
比這更艱苦的仗他馬祥麟也打過。
白杆兵是大明朝出了名的耐苦戰的軍隊。
時間在殺戮中過得飛快，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
西邊的天空掛著一輪模糊的殘陽，正在慢慢沉入地平線。
禦林衛的中路重裝騎兵已經橫推了一半了，蒙古人被殺得心驚膽顫。
左右翼的輕騎也開始在敵軍中飛快穿插。
禦林衛不愧是皇帝的親衛軍，在這些年的南征北戰中，被淬煉得如同鋼鐵一樣。
天黑前，蒙古八旗終於扛不住開始前線撤退。
傳令兵飛快跑到主軍位：“啟稟尤帥，敵軍已經被我軍擊潰。”
尤世威道：“可有左路北府軍的消息？”
又一個參謀部的傳令兵回來：“報告！左路北府軍遇到敵人的重步兵和空心方陣，戰線不容樂觀！”
“收兵了麽？”
“尚未收兵！”
尤世威心中罵道：馬祥麟還是在川軍的毛病改不了，一根筋！
禦林衛第二軍團的總參謀長王義說道：“尤帥，卑職請求立刻支援北府軍。”
尤世威罵道：“將剩餘的五千重騎兵調來，速速去解北府兵之圍！”
“是！”
剩餘的五千重騎兵剛整頓完，就聽到遠處隱約傳來了鳴金收兵的聲音。
傳令兵飛快本來：“啟稟尤帥，北府軍收兵了！”
馬祥麟此時全身鐵甲都被鮮血染紅，鐵甲上麵還有近百道刀痕。
北府軍開始有進奏地後退。
馬祥麟心有不甘，雖然沒有擊潰建奴的空心方陣，但步兵槍陣卻幾乎被打殘了。
天慢慢黑下來，北府兵足足折損了一萬！
不過漢軍八旗也不好受，前麵的騎兵和後麵的步兵槍陣基本上被衝垮了。
晚風吹來，吹得前麵揚起一陣陣血霧，模糊了視線。
左路的北府兵都鳴金收兵了，但右路的禦林衛可還沒有。
禦林衛戰得正是時候，中路的五千重裝騎兵將蒙古人橫推碾碎後，一路朝東原城城寨下麵風馳電掣般衝去。
浩浩蕩蕩，地麵都在顫抖。
到目前為止，這場大會戰的第一輪較量基本結束。
直到天黑的時候，雙方的進攻都漸漸停下來。
戰報傳到濟爾哈朗的營帳中，濟爾哈朗大喜。
眼下的戰局，已經達到他想要的了。
明軍今日無法解東原城之圍，明日建奴便能拿下東原城。
東原城一共有24門紅夷大炮，隻要得到那些紅夷大炮，從城樓上對明軍進行遠程轟炸，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