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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盧象升的暴走

  劉傑死了,張開顏也被搜查出來處決了,還有李克複,這三個人的腦袋就掛在城牆上。


  罪名是以下犯上,妄圖造反,


  時間推移到三月初三。


  兩天的時間,馬匹都跑死了兩匹,洪承疇炮轟徐州的消息傳到了南京。


  也傳到了隔壁的邳州、宿州。


  一時間,簡直如同天外來了一顆隕石,砸落在原本就波濤洶湧的水麵上,激起了千層巨浪。


  許宏綱怒拍桌案道:“洪承疇膽子也太大了,敢廝殺衛所指揮使!本官要彈劾他!”


  黃錦笑道:“許大人不要枉費心力了,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陛下難道讓他在徐州城亂殺人?”


  “你怎麽還不明白,皇帝是要殺死我們所有人!”


  許宏綱沉默下來。


  “皇帝信寶我已經偽造好了,調兵吧。”


  他說的皇帝信寶是指皇帝專門調兵用的印章。


  大明朝所有的軍權全部掌握在皇帝手中,調動任何一處地方的軍隊,都需要皇帝信寶蓋章。


  除非是非常時期,例如外敵將京師圍住,皇帝向全國發布勤王令。


  這個時候變可以便宜行事。


  許宏綱身為南京兵部尚書,的確可以調動南直隸所有衛所,不過除了兵部印章以外,同時也需要有皇帝信寶印章。


  “調兵打誰?”


  “誅殺奸臣,清君側。”


  “嘿嘿,黃大人,您這是謀反,清君側是臣子能清的麽?”


  “你也看到了,洪承疇直接就將徐州城的城門給轟開了,下一個邳州、淮安、揚州,最後他就到南京城下了!”


  “可是憑我們,聚不了人心!”


  “能,你看看此人是誰?”


  黃錦站起來,對著後麵道:“殿下,出來吧。”


  那個青年男子帶著麵紗走了出來。


  “你是?”


  男子將麵紗摘掉,露出了清秀的麵容。


  黃錦道:“福王之子朱由崧。”


  許宏綱大驚:“你不是已經……”


  崇禎元年,張凡將福王全家賜自縊,女眷貶為庶民,福王之子朱由崧怎麽可能還活著?

  “我命大,天不該絕。”


  許宏綱震撼道:“難道你們……”


  朱由崧道:“皇帝殘暴,這些年殺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已經惹得天怒人怨了。許部堂,本王明確的告訴你,不僅僅是南直隸,浙江、江西、兩廣,現在都在被迫推行新政,最新的消息,李自成已經到了四川,準備全麵徹查四川,現在許多地方鄉紳都在反抗,隻要我們現在站出來,到時候就會群集而相應,地主鄉紳、商人,都會支持我們!”


  黃錦補充道:“許大人,不瞞你說,我們現在可以籌集到軍費2000萬兩。”


  這個數字已經非常嚇人了,崇禎現在國庫裏也就才4100萬兩,黃錦張口就說自己能夠籌到2000萬兩了。


  這些錢哪裏來?


  當然是大地主、大商人,還有那些票號、錢莊,地方上的鄉紳來籌集。


  許宏綱沉默片刻,去將自己兵部尚書的官印取來,寫好了文案,便將偽造的皇帝信寶在上麵蓋了印,隨後又將兵部尚書印也蓋上去。


  不僅如此,他還找來兵部所有官員開會。


  接下來,兵部的官員將會到各個州府組建軍隊。


  為什麽這些兵部官員都很配合?


  難道他們不應該去皇帝那裏檢舉邀功嗎?


  嗬嗬,因為兵部幾乎所有官員手裏都有爛得流膿的賬,大家基本上也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不過有一個叫張奎明的兵部主事準備暗自去通風報信,但被發現,當場被殺死。


  三月初三晚上,黃錦去見了另外一個南京重量級人物,將這個人物說服後,一切就真的可以暗中布置起來了。


  這個人是誰呢?

  魏國公徐宏基。


  徐宏基是大明朝開國功臣徐達的後代,第十代魏國公。


  當初朱棣北遷國都,因為魏國公在勳貴中地位非常高,頗為忌憚,就沒讓遷往北京。


  不過朱棣非常器重徐達的三兒子徐膺,在北京給了徐膺一個定國公的爵位。


  準確的來說,徐達後代是有兩個爵位的。


  定國公在北京,魏國公在南京。


  而魏國公一直擔任南京協守,領後軍都督府,後軍都督府下麵轄製著南直隸所有衛所。


  後軍都督府和南京兵部的關係就是,軍官由後軍都督府任命,南京兵部有調兵權和發俸祿的權力。


  所以,黃錦如果要真正搞事情,就必須搞定魏國公。


  而事實上,他要搞定魏國公,其實很簡單。


  因為魏國公的爛賬,比兵部還爛。


  魏國公下麵有百萬畝良田,是新農政第一個要被肢解的對象。


  不僅如此,一旦像曹程那種人查到魏國公頭上,將事情上報上去,魏國公必死無疑。


  不用懷疑,皇帝連自己的叔叔,宗室親王都殺,更何況是一個公爵?

  三月初五,就在各地的書生都陸續鬧起來的時候,南直隸已經秘密在布置一場更大規模的反叛。


  同樣是三月初五,北京城的乾清宮,崇禎給盧象升寫了一封信,讓他在40天內平定南京城的動亂。


  沒錯,皇帝已經用“動亂”來形容南京城的貢生事件,這意味著,有些事已經被定性了。


  既然是動亂,就可以直接動用軍隊了。


  早在五天前,盧象升就出了河南地界,向東,進入六安州。


  在六安州還很和氣,並未發生矛盾,但到了三月初七晚上,盧象升接到皇帝的緊急軍令後,就開始暴走了。


  他隻用了一天的時間,進向東挺進了廬州府。


  瀘州位於應天府的西邊,是應天府西邊的重要門戶。


  早在三月初六晚上,兵部郎中陳召就抵達了廬州府,兵部的調兵令也到了。


  廬州府不僅僅在調兵,而且還在征兵。


  從三月初七就開始拉壯丁了,目標是擴充到三萬人。


  三月初九早上,盧象升就抵達了廬州府治府合肥縣城外三十裏。


  他先是派人前去合肥縣傳話,讓廬州府治府和廬州衛指揮使出來迎接,準備整頓軍政,備好糧食。


  廬州府知府和廬州衛指揮使都有些擔憂,因為他們都知道盧象升的威名。


  陳召說:“佯裝答應盧象升,引誘他進城,在布置人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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