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圍殺
“大人！咱們就這麽撤了嗎，這樣回去如何向萬丹偉征台吉交代。”
巴爾查幹道：“老子這是佯裝撤退！若是明軍敢出來，就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城頭的戰鼓如同天雷一樣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節奏越來越密集。
“大人，雁門關傳來的戰鼓聲，明軍要出門追擊了！”
“好！”巴爾查幹興奮道，“讓明狗出來吧，他們敢出來，老子就把他們殺得全軍覆沒，順便可以繳獲火炮！”
此時，禦林衛第一軍軍帥馬世龍騎在馬上，火光映照得粗獷的臉深沉而剛毅。
馬世龍是寧夏人，在正統曆史上，他本身就是一位戰功卓略的將領，官職山海關總兵，相當於山海關軍區的總司令員。
他是孫承宗的心腹。
盧象升道：“陛下，請給臣三千輕騎，臣必殺得韃子潰不成軍！”
崇禎道：“盧帥身上還有傷，就不要親自上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裏等。”
馬世龍拔出刀，大聲吼道：“兒郎們，韃子犯我大明，戮我漢民，毀我漢土，今天子聖駕蒞臨北疆，吾等雖死，亦要與韃子決一死戰！”
眾人高呼：“吾皇萬歲！”
聲音震天動地。
雁門關厚重的城門被打開，禦林衛如同爆發的海嘯一般衝了出去。
其勢如虹！
其形似劍！
刺破黑夜中的寒風，朝前方的飛騁而去。
鐵蹄踏在地麵的聲音，似要將大地震碎。
這是崇禎手中精銳中的精銳，一年前，在歸化城下撕碎八旗莽古爾泰的正藍旗，禦林衛就已經向天下宣布了他們的強勢崛起。
遼東錦州保衛戰，孫傳庭三萬禦林衛正麵對戰多爾袞三萬女真和蒙古聯軍，殺得對方倉皇而逃。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的甲胄都有刀痕，他們在刀槍劍林中浴火錘煉。
戰馬在瘋狂奔跑，六千禦林衛向前麵潰逃的蒙古韃子衝殺。
初冬的夜晚，冷月懸於蒼穹，將蒼茫的大地映照得一片銀白。
從高空俯瞰，禦林衛的鋼鐵洪流在大地上咆哮，向前麵的蒙古軍逼近。
明軍的左右翼開始延展開，如同兩道燒紅的利刃，向前麵狂衝，將蒙古軍左右包圍。
禦林衛的戰馬都是用上好的大豆喂的，比人吃的還好。
這些可都是崇禎不停砸錢砸出來的。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肯在軍備上花錢，作用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來了。
禦林衛的追擊速度明顯就比蒙古人的逃跑速度要快。
雙方的距離在不斷拉近，明軍的包圍圈正在迅速延展。
“大人！明軍追過來了！”
下屬在巴爾查幹旁邊大聲喊道。
“反殺！兒郎們，明狗出來了，他們不足為懼！偉大的長生天保佑我們！我們的先祖曾經是成吉思汗的勇士！殺！”
巴爾查幹大聲怒吼，他周身的親衛隊立刻跟著他調轉馬頭。
蒙古人在這個年代雖然沒落了，但不得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雖然戰鬥力比不上八旗，但騎兵的行軍秩序非常強。
這要是換做大明邊軍，想要玩這種佯裝潰敗誘敵的計謀，立刻一大堆的明軍真的會潰敗而逃。
巴爾查幹帶著自己的親衛軍掉頭反殺，立刻喊殺聲震天，其他的蒙古軍也跟著在前麵點頭。
一支大軍要在這種情況下掉頭是很難操控的，可是蒙古人這一招卻玩得很溜，他們的先祖在西征的時候，就喜歡玩這一招：假裝潰敗，然後轉身開始射箭，開始反殺。
蒙古人曾經用這一招征服世界，後人一直引以為傲。
但他們不知道，就算你把佯裝潰敗演得拿到奧斯卡小金人，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麵前，都是花裏胡哨的紙老虎。
當年的成吉思汗大軍能一路征服世界，是因為蒙古人處在戰力的巔峰。
而明末的蒙古人，被建州小奴打得還不了手，早已不複當年。
巴爾查幹還以為追來的明軍是雁門關的明軍。
蒙古人的陣型很快調轉，反殺而來。
雙方的距離正在飛速拉進。
轟轟轟……
無數鐵蹄捶打地麵的聲音，響徹天地。
巴爾查幹興奮往前衝，他仿佛已經看見明軍屍橫遍野，看見自己登上雁門關，看見自己衝進關內，四處搶奪漢人的糧食和美女。
寬闊的平地上，雙方很快就衝撞在一起。
一瞬間，禦林衛前鋒營的長槍陣就將蒙古人最前沿的衝鋒直接碾碎。
人和馬直接被撞翻，無數人翻倒在地上，被鐵蹄踏成肉泥。
沒有人停下來，這是一場排山倒海一樣的衝鋒，威不可擋！
蒙古人的衝擊就像朽木一樣被撞得蹦碎。
這一刻，所有的蒙古騎兵，都成了肉，在無數鋒利的斬馬刀之間，被肆意的切開。
刀子在骨頭上劃過，鮮血飛濺出來，鋼鐵洪流將蒙古人的衝鋒硬生生犁開。
蒙古軍的崩潰很快就出現了，這一次是大崩潰，真正的崩潰。
巴爾查幹這才發現不對勁。
“大人！前麵的明軍……大人，等等我……”
蒙古人這次是真的逃，但很快他們發現，已經無路可逃，左右兩邊已經被明軍圍堵住。
明軍的左右翼已經向前麵匯合，形成一個閉環的包圍圈。
崇禎沒有親自上戰場，但他站在城頭上，用望遠鏡看著前麵。
雖然北京製造局製造的望遠鏡無法和21世紀的相比，但是勉強可以接著明亮的月色，看到前麵模糊的輪廓。
那邊至少離雁門關有四五裏路了，但廝殺聲依然能傳過來，足見戰爭的慘烈。
陳賢安這些人心情緊張，雁門關原來的守軍也沒有心思去吃喝了，現在敵人都打到門口來了。
崇禎收回望遠鏡，反正也看不到啥，倒不如耐心等著捷報，數數人頭。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有禦林衛回來報捷報。
“啟稟陛下，我軍大捷，敵軍統帥已經生擒，其餘人已經全部殲滅，剩餘部分人正在追擊，下半夜可以全殲敵人！”
“好！”
這並不算一場意外的勝利，崇禎表現得很平靜，道：“開始鑄京觀！”
“是！”
陳賢安和那些雁門關守軍都麵麵相覷，這才不到兩個時辰，就全殲敵人？
這……
北風呼嘯，月色正濃。
此時，在大同城西北邊大約300裏的歸化城。
土默特部正在連夜商議一件事。
順義王卜失兔坐在中間，土默特部的貴族老爺們分坐兩邊。
布和巴圖說道：“台吉，現在局勢很明朗，大同鎮已經徹底淪陷，萬丹偉征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大明朝不過是外強中幹，這樣的大明朝我們還要效命嗎！”
“是啊！台吉，多爾袞有8000精銳鐵騎，皇太極的來信您也看了，若是我們出手，皇太極可助我們恢複昔日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