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幹淨利落
那些人想跑肯定是跑不掉了的。
十幾個人，被拖回來，當場殺掉。
出手幹淨、利落。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最後，除了胡公子和田浩仁還活著，其他人全死了。
他們二人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而自始至終，崇禎都在給小女孩擦身上的泥土，他擦拭得很認真。
還在慢條斯理說著：“不要往那邊看，人命很珍貴，不要看，不要留下一些不好的記憶。殺他們，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並且很好的活下去，這些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這些不是你該看到和去擔心的。會有人保護著你，以後也會有，放寬心。”
崇禎看著小女孩的眼睛，又仿佛在自說自話。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胡公子騎上馬想逃，卻被一個錦衣衛給拉了下來，砸在地上，腿差點摔斷。
胡公子和田浩仁被錦衣衛拖到崇禎麵前。
胡公子求饒道：“這位英雄好漢，我是長沙衛指揮使胡鳳翔的兒子，我們之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崇禎站起來道：“現在可以乖乖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了吧？”
田浩仁嚇得雙腿都在發抖，他平時殺人不眨眼，但並不代表他很勇敢。
錦衣衛的刀上還在流血，田浩仁聲音都在顫抖，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死亡如此近。
“這位好漢，是他們殺了人，我們才追來的！”
田浩仁連忙道。
一邊被打傷的趙揚怒道：“你胡說！”
田浩仁道：“你敢說你沒殺人？”
趙揚更加憤怒：“你們這些衛所軍官不僅霸占我們的良田，那個王俊還要把我妻子搶走獻給胡公子，還要殺我滅口，如果我不反抗，我還是人嗎！”
“你殺人就是殺人，王俊就是你殺的，我們是來抓你的！”
崇禎眼神一冷，怒道：“殺人犯也輪不到你們來抓！我算是聽明白了，衛所軍官，借用職權霸占人良田，還強搶民女，還在這裏行凶作惡！你們都是朝廷的軍官，領著朝廷的俸祿，就是讓你們來做這個的？”
那胡公子道：“好漢給我爹一個麵子，以後大家就是朋友，在長沙府報我的名字，你可以橫著走！”
“我回頭就去收拾你爹！”崇禎氣得不輕，軍政改製雖然已經啟動了，但不可能這麽快。
衛所腐爛得讓人觸目驚心。
這些人上戰場去砍建奴，就是渣渣，但窩裏鬥，對自己人比誰都狠！
兩百多年的衛所，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但一直沒有人廢掉它。
衛所也成了吸血蟲，匍匐在華夏大地上。
大明的軍田可是占據了天下良田的四分之一，這不是小數目。
可從趙揚這件事就可以窺探出衛所軍官對軍戶的壓榨了。
“這位好漢，我爹胡鳳翔是朝廷二品武官，隻要你放過我，以後咱們什麽事都可以商量！”
“不需要。”崇禎隨口道，“把他的腦袋砍了，給這個田浩仁，讓他帶回去告訴胡鳳翔，他不好好教育兒子，我替他教育了。”
胡公子一聽，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磕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但是崇禎都發話了，錦衣衛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一把提起胡公子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一邊。
胡公子還想掙紮，卻被死死摁住，隨機腦袋被打了一拳。
就像殺很難殺的豬的時候，會用鐵鍬狠狠拍一下豬的腦袋一樣。
這一拳下去，胡公子整個人懵逼了。
愣了愣，瞬間，一把鋒利的刀已經橫掃過來。
下一瞬間，他感覺視野在變高，隱約看見下麵有一具無頭屍體脖頸在噴血。
很快眼前一黑。
胡公子的腦袋落地，鮮血流了一地。
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仿佛依然不敢相信崇禎真的殺了自己。
一邊的田浩任一看胡公子被砍了腦袋，頓時都呆住了。
在他心中，胡公子可是高高在上的，長沙府的衛所軍掌握在胡鳳翔手中，胡公子又是胡鳳翔最寵愛的兒子，連長沙府的知府家的公子都會禮讓三分。
結果現在被這樣一個無名之輩給砍了腦袋。
田浩任當場就嚇傻了。
崇禎指著田浩任道：“你把腦袋送回去給胡鳳翔，跟他說朝廷的衛所軍交給他，不是讓他為所欲為的！”
田浩任連忙道：“是是是！”
他用衣服包裹著胡公子的腦袋，騎上馬就飛奔逃走。
趙揚和他的老婆也呆在原地，在長沙府為所欲為的胡公子就這樣被那個人砍了腦袋？
他到底是誰？
趙揚說道：“這位恩公，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小人必馬首是瞻！”
“你且跟我說說，他們是如何霸占你的田的，上麵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進來？”
趙揚說道：“小人本是一名軍戶，家裏的田是世代傳下來的，咱們軍戶的田大多數早就被軍官們給霸占了，許多人也交不起稅，能逃的都逃了，現在衛所裏都是當地找的流氓充當打手，到處訛人錢財。”
“那胡指揮使不管這事？”
“胡指揮使不但不會管，反而一手遮天，他與當地的幾個地主老爺聯合起來，前幾任知府不與他們同流合汙的，都被搞走了。我爹去世前跟我說，咱家祖上跟著太祖去打過蒙古人，還親自被太祖皇帝表揚過，先祖們打死不肯跑路，就一直堅守，但胡公子實在欺人太甚，我邊帶著翠雲一起逃到了益陽這個小鄉村裏，沒想到他們還是找來了。”
崇禎瞅了一眼趙揚的老婆，好家夥，確實長得好看，難怪那個胡公子心裏跌記著，也不知道對這小子來說是福是禍。
看來這胡鳳翔是要上天了！
這就是典型的劣幣驅逐良幣，好官想來做點實事，被當地樹大根深的惡勢力排擠走，地方上便越來越臭。
能留下來的，是願意同流合汙的。
這就是長沙府的大環境，話說回來了，整個大明朝的大環境難道不也是這樣麽？
收錢還是次要的，肯辦事還好說。
問題是一大堆官員收錢不辦事，而且還變著法子敲詐勒索老百姓。
長沙府這問題，就是五軍都督府的遺留問題，是要放在新軍政裏去解決的。
錦衣衛將屍體全部處理完，一把火燒了。
崇禎呢？
他在詢問那些農民收成和農稅的問題。
詢問完之後，才得知，長沙府大部分地其實都已經在地主老爺手裏，或者在軍官官員手中，農民有地的極少極少，即便是有，被發現了很快也會被兼並掉。
就這局麵，指望稅收能真實，才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