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天羅地網和刺殺行動(第一更)
這是張凡第三次聽到明月樓了。
第一次是錦衣衛說那些小人書運到了明月樓。
第二次是在路上聽路人提到過,說是陳圓圓今晚在那裡有演出。
這第三次,則是現在聽趙清月說起。
明月樓的老闆是顧台碩,顧台碩和趙清月有生意往來。
趙清月又突然出現,她怎麼知道自己來上海了?
她剛才說的有人要刺殺自己,是隨口一提,還是另有所指?
當然,更加疑惑的是,她為何在這個時候出現?
僅僅是為了提醒自己周圍可能有刺客?
張凡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許多疑惑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張凡身邊至少二十米內,多零星分佈著便衣錦衣衛。
假設有人要在二十米外刺殺。
有這樣幾種可能。
一、弩箭,藏在衣服內,臨時拿出來,射殺他。
不過在大街上,這麼多人群,用弩箭射殺他,就算把21世紀最好的狙擊手請來,也不可能做到。
狙擊手埋伏在天頂狙擊的時候,還要瞄準好一會兒,並且選擇人流量少的地方,畢竟臨時出現的任何一個障礙物都可能導致狙擊失敗。
狙擊一旦失敗,就幾乎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
所以,要在這裡用弩箭刺殺,從掏出弩箭,穿過人群,一箭刺殺張凡,那隻存在毫無常識的人憑空想象中。
如果張奎安能制定出這麼蠢的刺殺方案,估計他自己都覺得活著浪費糧食了。
二、火槍。
更不可能!
燧發槍雖然已經有短款了,可以做到隱藏,甚至提前填充子彈和火藥。
但燧發槍的命中率低得可憐,要不然軍隊打仗的時候,也沒必要排隊槍斃了,排隊槍斃就是為了集中火力,儘可能提高命中率。
而現在隔著二十米,在人群中擊殺目標,除非子彈能被殺手的意念控制住。。
殺手一旦開了一槍,不能擊殺目標,他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三、近身刺殺。
別說一個陌生人無法近張凡的身,就算近身了,錦衣衛也能隨時擒住他。
殺手很牛逼嗎?
殺手能和在戰場上鏖戰的精英士兵比反應力?
那最後只有一種可能,閣樓里,或者屋頂上,弓箭或者弩箭。
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張奎安也的確是這麼安排的。
如果是平時,他有成功的概率。
但放在現在,就……
張凡一把拉住趙清月的手,笑道:「走,我們也去明月樓。」
被張凡這樣突然牽住手,趙清月頓時一驚,本能地想縮回來,但是張凡的手太用力了,她掙脫不了。
趙清月小聲說道:「陛下……」
「怎麼?」
張凡明亮的目光中,流動著一層冷光,臉上卻掛著親切的笑容。
趙清月知道了,她猜到皇帝猜到周圍有刺客。
狗皇帝之所以拉著自己,很有可能是打算在刺客行刺的時候,拿自己做擋箭牌。
這狗皇帝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沒什麼,這邊請。」
人們並不知道,此時,錦衣衛、御林衛,還有治安隊。
甚至還有隱藏在人群中的軍情處人員,早已造周圍形成了一張天羅地網。
御林衛的偵察能力可能弱一些,畢竟他們不是偵察兵,他們的強項是正面殺敵,治安隊的強項則是管控周圍的秩序,讓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
刺殺就是在無序中尋找機會,一旦一切都變得有序,刺殺的難度就會增加。
而作為皇帝的貼身錦衣衛,則是情報、偵察、反偵察、防刺殺的精英,這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到了軍情處的人,他們對情報、街上人的行為、眼神等等更加敏感。
他們就是隱藏在暗處的眼睛,並且他們隨時擁有頂級刺客的技能。
紅娘走上前來,作為管理軍情處的人,她心中當然是有數的。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隻手挽著張凡,說道:「夫君,你又隨便牽別人女孩子的手了,真是耍流氓第一名!」
張凡知道,紅娘待在他旁邊,其實是做最後一道防禦設施。
張凡厚著老臉笑道:「趙小姐的手如此細嫩光滑,我不牽著,總感覺不識抬舉。」
他話音剛落,突然,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酒樓的二樓,墜下來一個人。
砰的一聲,原本這個高度摔不死人,但那個人腦袋先著地,當場死亡,鮮血流了一地。
周圍的人都驚恐地散開。
治安隊隊員立刻上前,其中一個治安隊隊員在那個人手邊,撿起了一把弩箭。
弩箭上的箭已經射出去,不知道射在了什麼地方,人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墜下來的。
但是,二樓卻傳來了轟隆的動靜。
張凡只是瞥了一眼,沒有繼續看下去。
蹲在角落裡的駱養性,將手裡所剩無幾的捲煙熄滅后,朝那座酒樓走去。
趙清月依然保持著平靜,但是她心中已經升起了無明業火。
張奎安那個蠢豬!
刺殺失敗,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可能有人被抓起來。
更加意味著,上海的防備力量將空前加強。
按照原來,她給組織的整個戰略計劃,一旦明朝朝廷和西洋人開戰,組織在呂宋島的戰船悄悄北上,從琉球島附近越過空曠的海面,靜靜地抵達上海,對這個空前繁華的港口進行閃電般的突襲!
但現在,這個戰略可能要被張奎安的自作主張給打破了!
張凡說道:「可能是仇殺,治安隊的人會處理好,我們去明月樓吧。」
不多時,就有幾個樣貌平平的人,從剛才那個酒樓里被押了出來。
趙清月沒有看到張奎安,這種刺殺,張奎安是不會出現的。
張凡看著趙清月,說道:「你一直看著那邊,你認識那些人?」
「哦,我不認識,我只是好奇。」
「趙小姐,你覺得在上海做買賣,怎麼樣?」
「很好,上海的商業發展得很好。」
「你覺得那些商人怎麼樣?」
「很好,他們都很會做買賣。」
「那你覺得之前那個劉君山如何?」
「他……他是個紈絝子弟。」
「那他能代表商人這個群體對窮苦平民的態度么?」
趙清月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請陛下恕罪。」
簡短的幾句話,其實已經是一場心理戰了。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是正義的,要打倒暴君。
他們聯合商人,組建勢力。
但那些商人本身手裡就沾滿了鮮血,他們對待平民本身就充滿了蔑視。
如此,何來的正義呢?
趙清月感覺自己心裡有點破防了。
她甚至從皇帝的語氣中,察覺到了皇帝現在對商人態度的變化。
她更能感受到,那個劉君山死定了。
可能今天就會死。
而且,死的不僅僅是劉君山。
隱約間,她似乎覺得,上海可能要提前發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