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0章 療傷
「啊!」
顏枰封的慘叫聲如同黑夜中被射中的烏鴉一樣,哀嚎中帶著令人厭惡的顫音,整個人如同一個綁在馬背上的布娃娃一樣,被衛宣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踹飛到了空中,右手上的裂紋長嘯劍從手中脫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隨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酸痛無力,躺在地上,用左手肘部撐著地面,右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離自己遠去一樣!
「小子,現在你知道怕了吧?」
衛宣單手撐在地上,整個人從空中落下,站起身來,冷冷的目光看著在地上咳血的顏枰封,對於周圍的沙鬼門騎兵視若無物一般,閑庭信步向著顏枰封走來,後者的臉色越發難看,抬眼看著眼前如大山般聳立的衛宣,只感覺眼前一陣昏沉,連抬眼看看他一眼都不太可能做得到。
「受死吧!」
衛宣冷哼一聲,從地上將顏枰封掉落的裂紋長嘯劍撿起來,淡然的握在手中,雙手將長劍舉到頭頂,劍尖對著地上痛苦掙扎的顏枰封,正要將手中的長劍刺下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發涼,隨即口中發甜,一口濃黑色的鮮血從衛宣的口中噴出,整個人頓時手腳麻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方,一看就是中了毒的樣子!
「上啊!」
顏枰封大叫一聲,看著周圍傻了眼精的沙鬼門騎兵,只感覺一陣惱怒,四周觀戰的沙鬼門騎兵猛然間一愣,臉上的膽怯很快就被興奮所取代,經過顏枰封的提醒,眾人紛紛嚎叫著調轉馬頭,鋒利的馬刀拖在地上,看樣子就是要將倒在地上的衛宣直接大卸八塊!
「噌!」
一支利箭猛然間穿過了一名興高采烈的沙鬼門騎兵的肩頭,後者哀嚎一聲,整個人的重心頓時向前一傾,從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來,而與此同時,十幾支利箭從空中射下,如同一枚枚流星一樣,狠狠的砸中了這些聚集在一起的沙鬼門騎兵的身軀,原本志得意滿的眾人頓時驚叫連連,紛紛跌落馬下,而一身紅衣的梅紅玉這個時候站在瓮城的城牆上,看著人群中不省人事的衛宣,趕忙翻身跳下城牆,踩在一處簡陋的茅草屋的立柱上,跳到了瓮城的地面上,然後向著人群中的衛宣沖了過去!
「衛護法,你沒事吧!」
努力的將衛宣從地面上翻過來,梅紅玉開著手腳冰涼,臉色紅腫發青的衛宣,頓時大叫道:「快過來人幫忙,衛護法中毒啊!」
「什麼?」
一聲驚叫猛然間從城門樓當中發出,正在和賀蘭榮樂血戰的秦淵猛然間心口一緊,將自己手中的青銅劍對著賀蘭榮樂的胸口甩出,隨後就向前一衝,一腳踹斷了城門口上的隔板,看著下面已經不省人事的衛宣,著急忙慌的從城門樓中跳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的衛宣,秦淵頓時心如刀絞,看著扎在地上的裂紋長嘯劍,伸手將它拔出,然後將地上的衛宣使勁兒拉起來,緊接著就馱到了自己自己的背上,朝著瓮城的城門走去!
「秦淵,我們還沒有決一死戰呢!」
賀蘭榮樂站在城門口的缺口處握著手中的血鳳劍對著城下的秦淵大叫,後者冷笑兩聲,轉過頭來,目光陰冷的看著城門樓上的賀蘭榮樂說道:「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秦淵就背著衛宣,朝城主府狂奔而去,一邊奔跑,一邊對著背上不省人事的衛宣急聲說道:「沒事的,衛宣,沒事的,你他娘都受了那麼多次傷了,這次一點小毒又算得了什麼呢?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救活的,我一定會的!」
急匆匆的衝到城主府,秦淵將衛宣背到醫館當中,直接沖著正在焦頭爛額救治傷員的歐陽龍雲說道:「快點,衛宣中毒啊!」
「這……」
歐陽龍雲看了一眼眼前的正要等著包紮的傷員,頓時感覺一陣難受,無奈的目光朝著秦淵看去,忽然看到了站在秦淵身邊的梅紅玉,伸手將手中的一塊沾著葯汁的白布遞給了她:「將這個東西在兄弟們的傷口處擦拭一下,然後趁著鮮血沒有漫出來的時候用繃帶纏好,所有的外傷都先這樣處理,明白嗎!」
說完,也不管梅紅玉會不會救治傷員,就帶著秦淵進入到了一間狹小的病房當中,讓秦淵將衛宣放在了床上,然後用干毛巾將衛宣身上的鮮血擦拭乾凈,然後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卷白布,將白布在旁邊的桌子上攤開來,然後從裡面拿出三根銀針,扎在了衛宣的頭頸和足下三處,過了一會兒,就把這三根銀針拔出,對著頭頂的燈光看了看三根銀針上的黑線,臉色一滯,對秦淵說道:「秦門主,衛護法的毒素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除非開流放血,否則的話,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引力按流也不可以嗎?」
秦淵的臉色一變,將自己的手放在衛宣的手腕處,只感覺脈象劇烈,波動迅速,似乎已經到了心臟痙攣的前期了!
「之前可以,但是秦門主剛剛消耗的古武之力太多,而且消耗的時間也太長了,恐怕就算是用古武之力給衛護法續命,估計也不可能續多長時間了,所以……在下還是覺得,如果秦門主想要幫忙讓衛護法活下來的話,還是用開流放血的方法來得快一點!」
「可是開流放血之後,衛宣就不能再對古武之力進行精進了,而且一旦他停止了古武之力的精進,恐怕以後在秦皇門中的地位會越來越差……我不想看到他有這樣的一天!」
「那也比現在死了強啊,秦門主,衛護法的地位完全都是在您一念之間,何必在此苦苦糾結呢?」
歐陽龍雲有些無語的看著秦淵,後者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不行,先對他進行內力封印,讓毒素停止蔓延,此戰之後,再尋良方!」
說完,秦淵就拿著手中的裂紋長嘯劍走了出去,留下歐陽龍雲一個人呆在病房中,看著渾身發紫的衛宣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按照秦淵的命令,將一根根禁錮針扎在了衛宣的身上,一直在衛宣的四大動脈上面扎了九九八十一根銀針,才算是將毒素和古武之氣禁錮在衛宣的體內,如今的衛宣除了滿身的銀針之外,就只剩下一點微弱的呼吸來維持生命的體征了,如果三日之內,秦淵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的話,那時候就算是歐陽龍雲還有膽子給已經虛弱不堪的衛宣進行開流放血,衛宣能不能挺過去,都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帶著無比沉痛的心情,秦淵出了城主府,跨上下人送過來的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將體內的古武之力蓄滿手中的裂紋長嘯劍,目視著南方燈火闌珊的城門,沿著中間的中州大道向前疾馳,胯下的駿馬彷彿體會到了主人的怒意一樣,長嘯一聲,狂奔而去,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轉瞬之間已經衝到了固原南門的瓮城下面,秦淵分身下馬,如同白驥過隙一般衝上殺聲震天的瓮城城牆,正在苦苦支撐的宋威簡猛然間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眼前,不等他看清楚,眼前正在對著宋威簡刺出血鳳劍的賀蘭榮樂就身形一震,低頭看去,一柄利劍已經擋在了自己的眼前,生生的將劈砍下來的血鳳劍架在了空中,而這把滿是裂紋的長劍上爆發著無窮的力量,而這樣磅礴的力量,在整個固原城中,都只屬於秦皇門門主秦淵一人!
「秦門主,別來無恙啊,衛護法還活著嗎?」
賀蘭榮樂凝聲一笑,猛然間將手中的血鳳劍向前一刺,對著秦淵的肋部就捅了過去,後者微微一愣,絲毫不為所動,將身體向著右邊輕輕一轉,猛然間將手中的裂紋長嘯劍拉到空中,然後順著血鳳劍的劍氣邊緣劃出一道弧線,對著賀蘭榮樂拿著血鳳劍的右手手腕就切了下去,後者微微一愣,忙收回手中的血鳳劍,雙手握緊血鳳劍,擋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向後一退,看著秦淵掃過眼前的白光,心中一陣駭然,剛才自己和秦淵血戰之時,可未曾見到秦淵如此機敏強悍,如今送衛宣回來之後,竟然如此厲害,端得讓人有些不適應!
「賀蘭榮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秦淵凝聲怒罵,將手中的裂紋長嘯劍向後一撇,掃開一名不怕死的賀蘭會弟子的身軀,看都不看那肝腸暴露,血濺五步的場景,一雙黑色的瞳子死盯著眼前的賀蘭榮樂,手中的裂紋長嘯劍在空中咋咋作響,磅礴的古武之力不斷的灌輸到這柄並不算上乘的寶劍之上,對著賀蘭榮樂的頭顱就砍了下來,賀蘭榮樂聞言身軀一震,猛然間將手中的血鳳劍向上一頂,緊接著雙腳跳起,將自己的右腿擺在空中,對著秦淵的腦袋就狠狠地踹了過來,後者冷笑一聲,緊接著就將自己的左手向前一抓,猛然間扼住賀蘭榮樂的腳踝,然後反身一轉,如同一枚陀螺一樣在原地旋起一陣狂風,伴隨著狂風的襲來,不等賀蘭榮樂反應過來,勢大力沉的右腳已經勾住了他的肩頭,將他的脖子向前一拉,緊接著就把賀蘭榮樂的右腳鬆開,然後把渾身的力量壓在賀蘭榮樂的肩頭,隨後怒喝一聲,將手中的裂紋長嘯劍對著賀蘭榮樂的脊背處就扎了下來!
「當!」
一聲脆響猛然間從空中傳來,秦淵手中的裂紋長嘯劍就在要扎到賀蘭榮樂體內的時候,只看到一枚小巧精緻的血燕匕首忽然出現在了秦淵的面前,砸在了裂紋長嘯劍的劍身之上,將原本順流而下的古武之力猛然間引到空中,也讓秦淵的身軀在空中一滯,順便給了賀蘭榮樂反應的時候,知道自己逃過一死的賀蘭榮樂如同發狂的野豬一樣,猛然間將肩頭的秦淵頂到了一邊,拿著血鳳劍向前一衝,身後已經傳來了龍萍兒的聲音:「會長,事不能急,澗山宗鄧德伍堂主請我們先去營中一避,澗山宗谷宗主已經開始攻擊耀州城了!」
「明白!」
賀蘭榮樂大叫一聲,猛然間對著眼前的秦皇門弟子掃出手中的血鳳劍,然後一腳踩到旁邊的女牆垛口上,身形如蝙蝠一般,從城牆的低空掠過,匆匆跳過幾個垛口,然後就跳下了固原城的城牆,此時,秦淵帶來的秦皇門弟子已經只剩下二十多人,而城牆上的賀蘭會弟子也只剩下了三四十人,多數帶傷,已經跟著西翎兒跳下城牆遠遁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