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冷言傷人
周翠霞的家是一棟二層小樓，平日里房門緊閉，除了劉鎮長經常來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人進去，秦淵捂著自己的肋部，握著失而復得的盤龍劍，帶上衛宣，快步走到周翠霞的家門前，看到這棟小樓竟然在村中獨棟，彷彿一處小別墅一樣，四周都是荒蕪的田地，偶有幾處菜地遍布，也不過是無人看管的樣子，整個房子前院后屋，秦淵帶著衛宣站在門前的老槐樹下面，看著這座院落，不覺有些奇怪：「為什麼這裡的院子這麼長？有必要嗎？」
「興許是宅子修築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吧，老大，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這把盤龍劍你拿著，我一個人就能進去解決這個肖川，他已經沒有雙手了，肯定是個半殘疾！放心吧！」
衛宣很有信心說著，轉身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秦淵一愣，慌忙拉住衛宣道：「別過去，那傢伙的鐵爪也未必只有一套，此次前來，肯定也帶了不少的彈藥，你還是小心為妙，在這裡看著就好，我去讓霍千罡帶著人和裝備過來支援，不要輕舉妄動，這傢伙跑不了的，我還是堅持要抓活的，不然連是誰要了我的命都不知道，這傢伙豈不是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秦淵說著，已然將信息通過手機發了出去，衛宣一聽，也沒有堅持，對著院落望了一眼道：「這樣吧，我還是靠近看看，不進去就行，這混蛋要是在家裡面也有個地道和外面相連，我們豈不是在這裡白等了？」
「也好，你去吧，照顧好自己，媽的，這混蛋真他娘的過分，竟然把我的肋骨打斷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鬼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徹底恢復好？！」
秦淵這邊罵著，衛宣點點頭，帶著手中的匕首就沖了過去，沒走幾步，忽然看到面前的二層小樓上，一個光點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正發愣的時候，秦淵忽然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然後一把抱住衛宣，只聽到耳邊一聲巨響，一發巨大的高爆子彈從秦淵的身側飛過，在衛宣剛才站立的地方瞬間爆炸，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秦淵和衛宣翻過身來，卻看到那狙擊槍巨大的光點並沒有消失，龐大的狙擊槍後面，是兩個配合默契的身影，秦淵默然的看了那人一眼，趁著狙擊槍換子彈的時間，捂著肋部，拉著衛宣，一個箭步衝到了周翠霞家的院落的下面，暫時躲開了肖川的狙擊槍，然後兩個人慢慢的，盡量不發出聲響的靠近著前面的二層小樓。
「轟！」
又是一聲巨響，秦淵剛剛站立的圍牆登時被狙擊槍發射出來的高爆子彈轟出了一個大洞，秦淵和衛宣貓著腰，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向著前面的二層小樓走去，原本要等待著霍千罡帶人來的想法也瞬間煙消雲散，此時要是不能夠把肖川制服的話，鬼才知道在對方彈藥可能無限的情況下，能不能自保都是問題！
「你去前面，從後面繞過去，我在這邊吸引他們兩個的注意力！」
雖然不清楚幫助肖川扣動扳機的到底是誰，但是秦淵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幫助肖川的除了周翠霞那個瘋女人，肯定沒有第二人了，雖然不清楚肖川和周翠霞的關係到底為什麼這麼鐵，但是在心中已經將兩個人的關係定義為姘頭的秦淵，此時站在圍牆的外面，貓著腰，身體貼著牆壁，看到衛宣順利的走到了二層小樓的門前，便出聲高聲叫到：「肖川啊！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害的周翠霞也跟著你一起去死！劉鎮長既然已經被你害死了！那你在這裡就沒有退路了，不管劉鎮長在華夏的官場當中是多麼不足道哉的小角色，但是你既然殺害了朝廷命官，那就要等著和華夏的全部力量作對吧！別帶著人家周翠霞一起死，是爺們跟我出來好好練練，要是慫了，就趕緊落跑，連累一個女人你是條漢子嗎？」
「少他娘在這裡教訓老子！你不配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秦淵，你不過就是莫名其妙運氣好點罷了，不然的話，也是華夏光譜上面的，你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輪得到你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有種就站在那裡別動，等我砍了你的腦袋，給了荊盟陳家，我就發財了！至於你關心的這個賤女人，哼！死了我也不會可惜的！」
肖川大叫兩聲，秦淵正要回應，卻聽到二層小樓的樓頂上，猛然間傳來了一聲脆響，然後就傳來了周翠霞的吶喊聲：「秦將軍，救我！」
「別動！」
秦淵一愣，對著已經爬到二樓樓頂邊緣的衛宣一點頭，兩個人翻身上牆，衛宣先衝到房頂，看到肖川正從地上站起來，一條胳膊夾著狙擊槍，一條胳膊正在攔著周翠霞，顯然，肖川剛才那番絕情的話讓周翠霞很是不滿，臨陣倒戈，而肖川也沒有帶來第二套的鐵手裝置，兩個胳膊上都沒有雙手，看樣子雙手被斬斷，已經是猶有經年了！
這邊的秦淵也忍著肋部的劇痛，一點一點的爬上二樓的樓頂，看到肖川狼狽的樣子，不禁一陣莞爾，失去了雙手的肖川，連地上一塊板磚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對著周翠霞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了，整個人在秦淵的面前，就像是失去利爪的老虎一樣，任憑怎樣努力，似乎也已經到了困獸猶鬥的地步了！
「肖川！別掙扎了！說！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的，說出來的話，我就放過你！」
秦淵對著肖川朗聲問道，後者一愣，忽然鬆開了面前的周翠霞，任憑後者一臉厭惡的逃離了二樓的房頂，自己一個人，將夾在手臂上的狙擊槍扔在地上，看著秦淵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甘：「反正我也掙扎不了了，告訴你也沒關係，不過我求你一件事情！」
「說吧！」
秦淵看著肖川冷漠的樣子，心中略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坦然看著面前的肖川，雖然不知道孫里正最終的肖家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秦淵可以直白的感受到，面前的肖川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宿命感，似乎此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一樣！
「我求你給我個乾脆！」
肖川看著秦淵手中的盤龍劍，鼻孔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冷哼，滿臉不甘的說道：「憑什麼？憑什麼我的鐵手拿著盤龍劍的時候，就感覺那麼的難以控制，而你拿著這把盤龍劍的時候，樣子卻這樣的自然，難道就因為我沒有這雙手嗎？這個世界虧欠我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活著，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可是你就願意這麼死去嗎？默默無聞的死去？成為機緣巧合下誕生的人造英雄，秦淵手下的一個普通的亡魂嗎？」
秦淵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著面前的肖川，後者的眼睛動了動，下意識的看著秦淵手中的盤龍劍，忽然一聲大吼：「不願意！我絕對不願意，我十六歲就家破人亡了！二十歲之前，我都是在流浪當中，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放棄報仇，放棄活著的希望，我不是泥地里打滾的泥鰍，我是真正要成為名動天下的巨龍的人！我才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的，我要活著，我要好好活著，我要活的成為一個傳奇！」
「說得好！」
秦淵傲然頷首，肖川眼中的不屈就像是曾經的自己，秦淵默默的看著對方，用手中的盤龍劍指著對方的脖頸：「你是希望我現在用手裡的這把盤龍劍一劍刺死你，還是願意跟著我一起，成為這個世界的傳奇，雖然你極力隱藏，但是我相信，你的身後有個絕頂神秘的組織，血影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你到底似乎如何成為一個武者的？據我說知，這個世界上可是沒有失去雙手后，依然扣開古武世界大門的人！小子，你算是第一人了！」
「原來你是要在古武世界成為傳奇啊？看來我看錯你了！」
肖川看著秦淵嘴角的微笑，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凝神到：「剛開始聽說你去給什麼軍部當小弟，訓練特種兵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成為華夏軍方的一個招牌呢！現在看來，您對古武世界的興趣，並不在我之下啊！」
「那當然了，真正主宰這個世界的，是那些隱蔽在繁華背後的古武世界，也是他們，才創造了一個無需宗教和血統維持的文明，作為其中的一份子，既然我秦某人渡劫成功了，我還會放過扣開這個世界大門的機會，重新回到無聊的俗世當中嗎？」
秦淵微微一笑，指著身旁的衛宣說道：「剛才你也和衛宣交手了，能夠明顯感覺到，我的手下現在都是基礎的武者了吧，從我當初渡劫成功之後，梁聲就開始號召秦皇門的眾位兄弟為進軍古武世界而戰鬥了，不然的話，我醒來的時候，藥王閣的人為什麼願意全力支持我了？因為我已經是他們的其中一員了！明白嗎？」
「我說秦皇門的勢力這些年怎麼擴張的這麼厲害，原來是你們已經打算在古武世界裡面闖出一片天地了？」
肖川恍恍惚惚的點點頭，心中的不少疑問也瞬間打開，默默的點點頭，看著秦淵滿臉自信的樣子，不禁搖頭道：「可是您似乎忘記了一個問題，古武世界經過幾千年的規劃，早已經是固若金湯的一個格局了，到處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們秦皇門就算是有你這個大英雄在，其實也是走不遠的，至少，你們還沒有得到任何古武門派的推薦，如果我出去之後把您剛才告訴我的一番話說了出去，秦皇門會不會因此而遭到滅頂之災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你們肯定會被無數門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是一塊到了嘴邊的肥肉！」
「所以，我都已經把這些話告訴你了，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夠從這裡離開嗎？」
秦淵滿意的點點頭，肖川的話秦淵在心中也考慮了很長時間，想要在層級緊密的古武世界打出一片天地，前期的低調真的很重要！無謂的犧牲只會導致無謂的損失，這點，秦淵看的還是很清楚的！
「能，只要我答應加入你們！憑我在血影盟這些年的摸爬滾打，我相信，對剛剛起步的秦皇門，一定有莫大的幫助！」
肖川的目光沿著面前這把寒光粼粼的盤龍劍的劍脊注視著秦淵的雙眸，兩個同樣對命運不屈的男子，默默的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