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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_第497章 可笑極了!

  謝氏執掌蓉城比淮城的新政府在某些方麵思維超前,其是華夏軍閥統治的地區中,首個把禁煙寫進律典的地區。


  且在執行方麵,謝信周和謝洛白都異常堅決,在法令開始時,斬了幾個頂風作案的蓉城大戶,而謝洛白到達雍州更堅持法不容情,即便有姻親關係的陸家犯事,依舊按律執行。


  是以,聽了雷探長的話,在場人俱是鴉雀無聲,便是曾家人也滅了向謝洛白求情的心思。


  雷探長所轄的,正是蓉城的貨宗進出關卡,這樣說便是雷家這次的貨物有問題了。


  曾國璽反應也快,當下就冷靜地把采購經理叫來,聽聞這次從海外空運來的貨物中,確實夾帶了幾箱煙草,曾國璽目光一轉。


  “不可能,這批貨都是從和我們做慣了的老朋友那裏弄來的,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雷探長,不如這樣,今天是小兒的大喜之日,我明日去警備廳再配合你調查如何?”


  作為蓉城的商會會長,曾國璽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樣好脾氣的說合,尋常人定然難以拒絕。


  雷探長果然麵露難色,謝洛白依舊懶洋洋笑著,慢條斯理補了一句,

  “曾會長生意做得大,一雙兒女又是人中龍鳳,嫉妒眼紅的不在少數,保不定這是誰的惡作劇。既然曾會長今日走不開,雷探長就讓兄弟們多費心一些,萬一那些人不死心,又在曾家的貨上加佐料,那就不妙了。”


  謝洛白都幫說話了,雷探長還能說什麽,敬禮扣靴打算退下,曾國璽卻麵色一變。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和妻子兒女交換了一下眼色,走上前攔住雷探長。


  “罷了,左右兒子的婚事,我不在這邊有夫人操持招待著也是一樣的。可別因了曾家的事破了先例,以後警備廳難做。”


  “曾會長深明大義!”


  雷探長對曾國璽敬了一個禮,眼見曾國璽披上風衣和雷探長消失在門廳之外,曾家的大廳中小提琴聲又起,可見曾夫人強撐場麵維係熱鬧,其他曾家人也是笑容勉強,客人們也知趣地先後道了別。


  曾筱山攜新婚妻子方琴親自把謝洛白夫婦送到了車上。


  曾筱山親自為溪草拉開了小汽車車門,見其上了車子,他揮手讓妻子在旁等著,自己則和謝洛白退至小汽車另一側低頭說了幾句。


  溪草望著後視鏡中二人攀談的模樣,唇邊漫出一絲笑。不用想,其間內容定是請謝洛白周旋,為其父求情了。


  果然,謝洛白剛上小汽車就道。


  “曾筱山嘴巴很緊,想求人卻拿不出求人的態度,遮遮掩掩,完全沒有誠意!剛剛曾國璽匆匆離開,除了怕競爭對手在他的貨上做文章,依我看,恐怕也有自己的心虛之處,比如曾家利用其商會會長的身份,保不定私下裏就做著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


  他想了想,吩咐坐在副駕的何湛。


  “去查查他的海外生意,便是方謹那邊也別落下。既然和英國方麵關係匪淺,自然有進有出。即便拔不出蘿卜,也能帶出一些泥。”


  何湛沉聲答是。


  小汽車駛出曾家地界,見何湛在半路上下了車,溪草忍不住詢問。


  “先前在淮城,你就一直說讓何副官回到蓉城後就成婚。咱們現在到了蓉城已將近三個月,怎麽卻不見他和黃少校有什麽進展……”


  除了對待軍務和家庭,謝洛白其他方麵關注度都不高,聞言不禁一愣。溪草有些沒好氣,便聽駕駛座上的小四哈哈一笑。


  “少夫人有所不知,老何他自己也心急如焚,咱們前不久從北麵回來,他把從趙正勳處昧下的寶貝,討巧一般地送給黃珍妮,哪知那女人根本不領情。這不,還計劃著送了東西後,把二人的婚事就提上議程,現在也沒了繼續。老何心裏苦啊,隻一個人悶在心裏,要我看,那樣;潑辣的女人就別要了,蓉城小姐眾多,對老何芳心暗許的一抓一大把,何必上杆子自討苦吃!”


  一番話,說得謝洛白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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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黃珍妮那個臭脾氣,也隻有何湛忍得了她,錯過了何湛,打著燈籠去哪裏找比何湛更好的人!不過她雖是我的部下,有些話我終究不好說,現在黃珍妮在你身邊做事,夫人什麽時候也勸勸她。”


  溪草對謝洛白的渾然不覺有些無語,敷衍著答應了一聲。


  說來也巧,夫婦二人剛剛回到凝碧閣,打算去看看兩個孩子再入寢,便見一個陌生的女人跨進了育嬰室。


  自從回到虞園居住,凝碧閣裏外都被溪草洗了一次牌,而為了怕旁人對孩子不利,謝夫人每次過來,也隻帶知根知底的素菊。


  那女人身形苗條,著一身珊瑚紅襖裙,顯然不是凝碧閣中人;然看她的動作,對凝碧閣的環境又分外熟悉,莫非是亞曆克斯埋伏在虞園中的暗棋?

  謝洛白抬手示意溪草站在原地,自己則脫了鞋慢慢朝對方靠近,就在二人距離不過三尺時,他一個猛撲從背後鉗住對方的脖子,然那女人也不是手無縛雞之輩,很快扭身反轉,月光下,濃烈明媚的五官分外鮮明。


  看到謝洛白有些尷尬收了手,溪草也飛快跑過去,把地上的女人一把扶起。


  “抱歉,黃少校,我們沒有認出你……”


  黃珍妮耳根發燙,向來爽利的性子竟透出幾分扭捏。


  “怎麽能怪二爺和少夫人呢?是我……穿得太奇怪了。”


  大抵因為害羞,說這句話的時候,黃珍妮聲音比平素都多了幾分輕柔。盡管已是刻意平息內心的起伏,溪草發現她藏在襖裙廣袖下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不由笑道。


  “黃少校這樣穿頗有味道,和難看二字是怎麽都扯不上關係的!”


  “是嗎?”


  黃珍妮漲紅了臉,有些張惶地抬起臉,溪草本來唇角還噙著一絲笑意,可就在這一秒,漸漸地僵在了唇口。


  剛剛的抬眼,黃珍妮第一眼本能地就望向了謝洛白。


  溪草心中不舒服,謝洛白卻渾然不覺,對黃珍妮道。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別老是喊打喊殺,萬一把何湛嚇跑了,二爺就對不起你阿爹的托付了。”


  聽了這句話,黃珍妮本還清潤的雙眸霎時收斂,她扣靴站定,向謝洛白和溪草敬了一個禮。


  “既然二爺和少夫人回來了,那我就不上去看小少爺和小小姐了,明日我再過來。”


  黃珍妮姿勢和敬禮都標準地無可挑剔,然那女性化的襖裙卻因為這分外嚴肅的動作顯得滑稽,可溪草卻根本笑不出來。


  帶著心事看完一雙孩子,回到兩人的起臥套房,溪草劈頭蓋臉就問。


  “黃珍妮她阿爹不會把女兒托付給你了吧?”


  謝洛白脫下軍裝外套,扔在床上,又去幫溪草解下旗袍外罩的風衣,隨口道。


  “是啊,那年她阿爹不行了,我去黃家探病,他握著我的手懇求我幫忙照看女兒。已是彌留之際的老人,我還能說什麽。


  知道這位山寨出生的女孩子有意去軍隊,隻是彼時蓉城軍隊拒絕女子入伍,即便黃珍妮女扮男裝考入日本軍校,且已經順利畢業,舅舅還是不鬆口。於是我去舅舅麵前舉薦了她,雖廢了一番力氣,可黃珍妮也爭氣。就是這樣。”


  還就是這樣!


  聽著謝洛白輕描淡寫的描述,溪草都要氣死了。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黃大叔把女兒托付給你,顯然不單單是請你幫她解決生計問題!”


  “是啊,所以看出何湛對她有意,我也極力撮合了。”


  謝洛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忽略,本來這個發現溪草打算閉口不談,可是女人的直覺,讓溪草對黃珍妮一反常態的女裝打扮和那首當其衝投來的目光咯噔不已。


  “還記得我上次和你提起的黃少校那隻很寶貝的鐲子嗎?”


  迎著謝洛白稍顯困惑的目光,溪草斬釘截鐵地吐出四個字。


  “是你送的!”


  謝洛白蹙眉,明顯被小妻子的控訴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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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手足無措,他正要說什麽,溪草已是恨鐵不成鋼地屈指扣他的胸口。


  “還有黃大叔把女兒托付給你,明顯是想讓你照顧她一生,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照顧!你之前一口答應,隨後還送人家一個鐲子,害的黃少校心生誤解。這樣看來,你反而是始亂終棄的那一個!”


  謝洛白怔了一秒,隨後焦躁地在臥房中踱了幾步,他總算明白了一開始建議把黃真你派到溪草身邊,溪草的欲言又止了。


  “我現在就把她調去軍隊,離蓉城越遠越好,何湛要跟去,也一起去,讓他們趕緊完婚!”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溪草扶額,越發感慨他的不解風情,因為遲鈍招惹了一樁桃花,又因為疲於應付,於是簡單粗暴。再者,何湛是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就不怕被有心人窺探到彼此關係,離間利用?!


  她一把拉住謝洛白的衣袖。


  “你這樣做,兩黃少校以後怎麽做人!還有何湛若是知道了,他們二人的婚事隻怕也要泡湯了!”


  “那怎麽辦?”


  謝洛白喃喃自語了一句,最後有些討好地環住一臉無奈的溪草。


  “看來隻能請太太出馬了,我太太這麽本事,定然會處理得非常妥當!”


  “都是你惹出來的風流債!”


  溪草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橫了謝洛白一眼,那含嗔帶怒的表情,激得謝洛白登時眸光暗沉下來,那環著溪草的雙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前一秒還到處惹事,現在就……


  溪草麵紅耳赤地推開他。


  “別亂來,在外麵呆了一天,又黏又膩,我要洗澡。”


  哪知這句話非但沒有讓謝洛白的動作收斂,還越發光明正大地開始剝小妻子的衣服。


  他在溪草紅霞飄酡的麵上落下一吻,用浴巾把已然分外清涼的溪草一裹,抱著她往浴室走去。


  “我和太太一起洗!”


  第二天早晨,溪草又毫無懸念地起晚了。


  看著身側已經空出來的半張床,溪草懊惱地在被褥上錘了一拳。


  虞園的主人自詡新式,偶然的家庭宴請雖還恪守著舊式宅門的一套,好在平素並沒有要求小輩請安伺早,謝夫人又生性隨和,對兒媳婦幾乎沒有要求。


  之前溪草為了拉攏謝信周和溫夫人,還不時早間去問安,如今謝旌文病重,兩位長輩不時往醫院跑,自也沒了這活動。


  是以,她今日的晚起對諸事完全沒有耽誤;而金嬤嬤並桑姐在小兩口身邊呆的久的,早就見慣不怪。隻是走到凝碧閣中的庭院,見到把孩子抱出來曬太陽的黃珍妮,溪草還有些不自在。


  見黃珍妮已經收起紅裝,又恢複了平素的利索形容,溪草含笑詢問。


  “黃少校昨夜的打扮就極好的,你現在鮮少去軍營,其實在虞園完全可以試試其他的裝扮。”


  黃珍妮還沒有開口,金嬤嬤和桑姐就一言一語道。


  “是啊,黃少校個高身段好,穿襖裙完全似換了一個人,真真合適。”


  “便是洋裝肯定也好看。我以前和夫人在雍州去參加慈善宴會,就看到一個身量極高的小姐,穿著一襲魚尾裙真真豔冠群芳。黃少校和她比起來,絲毫不差。”


  桑姐和金嬤嬤都很喜歡性情直率的黃珍妮,兩人還欲勸服她,被黃珍妮打斷。


  “讓少夫人見笑了,穿那些到底不方便活動。我來虞園是保護少夫人的,萬一遇上麻煩,隻會平白添亂!”


  說這話時,黃珍妮態度一如往常,可心中卻在微微發苦。


  就是因為桑姐和金嬤嬤的慫恿,漸漸讓她生出膨脹,以至於想穿上女裝讓謝洛白看看。


  她果真如願以償了,隻是奢望中的驚豔、欣賞全都不見,那恰到好處的禮貌恭維,讓黃珍妮無地自容,特別是對比了方從曾家宴上歸來盛裝華服的溪草,越發讓黃珍妮覺得自己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一一

  可笑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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