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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_第477章 藥中藏藥

  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對人性自然也沒有太多了解,她生怕自己因為一時的好感,誤信了歹人。


  可她又很天真,居然當著溪草的麵,把自己的懷疑與不安問出了口。


  溪草就笑道。


  “你表哥若有這樣的心思,何必等到現在?就算總統,他也做得。”


  她這話說得,可謂狂悖了,可難道不是事實嗎?

  現存的幾方軍閥裏,謝洛白是最年輕有為,名聲響亮的,他在淮城那一年,不僅獲得了許多高官支持,又兼有雍州、蓉城做後盾,當初把樓奉彰搞下台的時候,許多人都猜測,謝洛白可能會趁機取而代之。


  他不是沒有機會,隻是誌不在此。


  若換作幾年前,謝洛白也確實是這麽打算的,華夏需要一個強權總統,來結束四分五裂的局麵,可是如今,他的想法已經改變了。


  外患未除,手足相殘,隻能讓國家在內耗中變得越發貧弱不堪,隻有一致對外,才能救華夏於水火。


  不知為何,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格外具有說服力,謝明苒愣了愣,竟放下戒心,讓出道來,讓溪草帶鄭金花到了謝信周的床邊。


  “大帥這的確是中毒的症狀,但絕不是因為珊瑚!”


  鄭金花一看謝信周的狀況,就下結論。


  “珊瑚和其餘幾味藥材、乃至日常吃的食材,幾乎都不相克,根本不可能引發中毒。”


  喬大夫也點頭道。


  “老夫雖然不認為鄭大夫的藥方有效,可這話卻是讚成的,大帥的症狀,分明是吃了更厲害的東西導致的,亞曆克斯,你確定你除珊瑚之外,什麽都沒加?”


  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亞曆克斯表情沉重,額上也沁出一層汗珠,聞言他堅定地道。


  “我也是醫生,醫生就有醫德,中醫既然是我不擅長的領域,我怎麽會隨便亂來,拿病人做實驗品?珊瑚粉的品種、劑量都是嚴格遵照鄭大夫所說!”


  溪草就沉默了。


  如果鄭金花的藥方沒問題,亞曆克斯也沒有擅自加碼,那就說明,是其他環節出了問題。


  她側首悄悄對鄭金花吩咐了幾句,鄭金花點頭,丟下藥箱就往外走,喬大夫見狀,連忙追過去。


  “少夫人,現在正是需要大家群策群力,為大帥解毒的關鍵時候,鄭大夫這是打算去哪?”


  雖然鄭金花的方子看似沒有問題,可謝信周確實是中毒,她要是跑了,謝信周出了什麽事,難道他來背這個黑鍋?那怎麽行,他喬家滿門都不夠賠的。


  溪草正要說話,亞曆克斯先一步攔住喬大夫。


  “老師,先別管別人了,您已經給大帥催吐了,狀況仍不見好,我們得先想個辦法才行啊!”


  溪草和謝明苒也忙問謝信周狀況,喬大夫道。


  “我已經配了解毒湯,讓人去熬了,可是由於不知道中的什麽毒,能不能奏效還很難說。”


  溪草搖頭。


  “先別說奏效,就這副藥都已經吃壞了,難保解毒湯就沒問題。”


  亞曆克斯也道。


  “隻是催吐不行,毒藥殘餘還是會附著在腸胃內壁中,最好是趕緊送到醫院去洗胃,可外麵那些兵攔著,說沒有大帥的命令,不許我們出去。”


  眾人正說著,溫氏那邊得到消息,帶著兒子謝旌文匆匆趕過來了。


  見床上的謝信周氣息微弱,嘴唇烏紫,滿身的汗都冷透了,喊了半日也不見答應,母子倆皆慌得六神無主,謝旌文更是悲憤交加,轉身揚起手臂就要掌摑溪草。


  “我就知道你們夫妻沒安好心!謝洛白把令文挾持了,留下你對付我們父子,好來個一箭雙雕是不是?”


  謝洛白在的時候,謝旌文總是一幅唯唯諾諾,老老實實的模樣,現在山中無老虎,他是底氣也足了,聲音也高了,把藏在心底對謝洛白的畏懼和不滿全都往溪草身上發泄出來。


  眼見就要打到溪草,亞曆克斯卻一旋身,護住了溪草,謝旌文的巴掌於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少帥,藥方是鄭大夫開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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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則是我擅自添的,怎麽也怪不到少夫人頭上。”


  此前施昆因為調戲馮黛媛,被謝令文揍了一頓,馮家人又公然去施家打砸,參謀長施維武知道兒子犯渾在前,加之顧及體麵,暫時咽下了這口氣,隨後卻把謝旌文約到家中談話。


  “這件事我查過了,根本就是你表嫂和馮家計劃好的,阿昆隻是他們撮合二少帥和馮四的墊腳石。旌文,我知道你不是很中意阿瑩,但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施家是你未來的嶽家。打我們施家的臉,就等於是打你的臉。”


  謝旌文沉著臉不語,他不喜歡施瑩更不關心施昆,可他將來要在軍隊裏鎮住場子,必須有施維武這個老丈人的支持,他們的利益是連在一起的。


  “不是我挑撥你們兄弟關係,但自從你表哥回到蓉城,就在二少帥身上格外用心,不僅極力促成他和馮家女兒的婚事,在軍事上也格外培養他,二少帥似乎已經和你這個親哥離了心,反而和表哥走得近,這恐怕不是好兆頭!”


  施維武的擔心,謝旌文也漸漸感覺出來了。


  一直以來,謝洛白過分強勢,讓他和謝令文,一直把他當成最大的敵人,卻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也存在著競爭關係。


  而這個一致對外的兄弟陣營,卻被謝洛白和溪草瓦解了,這讓謝旌文焦躁不安。


  他冷笑道。


  “姆媽,這洋鬼子醫生,時不時就往鴛鴦廈跑,又承表嫂的情,一會替馮四小姐治病,一會替令文治病,這樣殷勤備至,哪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勾連,表哥不在家,就情不自禁露出馬腳了,難說給爸爸下毒,就是表嫂唆使他幹的,我看兩個人都應該拷起來審!”


  溪草沒想到,謝旌文急起來,居然往她和亞曆克斯身上亂潑髒水,她也不想和他爭辯,隻是嚴肅地對溫夫人道。


  “舅媽,醫生說舅舅的情況,必須送醫院洗胃,遲了恐怕出大事,現在救人要緊,等舅舅緩過來了,再追誰的究責也不遲。”


  見溫夫人一雙淚眼審視著她,溪草壓低聲音。


  “舅媽想想,現在洛白和令文都不在蓉城,旌文又鎮不住場,舅舅一旦出事,既得利者不管是誰,也絕不是我。”


  一句話點醒了溫夫人,她到底是個聰明的女人,當下不顧兒子的阻擾,立刻命副官安排車子,護兵壓陣,將謝信周送到醫院洗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到蓉城最好的民康醫院,院長馬上騰出人手安排給謝信周洗了胃,又是給他服了特效藥物,吊針水,前後忙碌了近兩個鍾頭,謝信周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主治醫生擦了把汗。


  “還好送的及時,大帥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他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先留醫靜養幾天,待情況穩定了再回府靜養。”


  見病床上謝信周呼吸延長,睡顏安穩,溫夫人一顆高懸的心這才放下,本來要留下陪護,但謝旌文扶著幾乎虛脫的母親,勸道。


  “姆媽,醫院有重兵把守,大可放心的。何況劉副官在這裏,他很妥當,爸爸未醒,您留下來也沒什麽意思,別再把自己身子拖垮了。”


  溫夫人想想也是,何況謝信周雖然脫險了,但幕後那隻黑手還沒抓到,她必須打起精神來處理。


  母子倆回到虞園,謝明苒陪著心驚膽戰的三姨太,而溪草、喬大夫、亞曆克斯三個人也都還在點翠軒候著,謝旌文唯恐他們趁亂逃了,離開的時候還刻意命令護兵把點翠軒團團圍住,一個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謝旌文冷冷地看著溪草,語氣非常不好。


  “表嫂可能要失望了,爸爸已經脫險。”


  溪草反而笑道。


  “我為何要失望,這再好不過了!對了,舅媽去醫院的功夫,我這邊也捉住了下毒的人,這件事總算是水落石出。”


  溫氏本是冷著一張臉,聞言詫異非常,忙問。


  “是誰?”


  “給舅舅煎藥的丁香。”


  溫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溪草就又詳細說了一遍。


  “三姨太身邊的丁香嫂。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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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開藥,亞曆克斯抓藥,丁香嫂守著煎,由三姨太親自送服,所以問題隻可能出在這四個人身上,喬大夫的藥方白紙黑字,大家都看得見,做不得名堂,亞曆克斯已經承認他私加了珊瑚,至於三姨太……自然是不可能去害舅舅的。所以我當即命鄭大夫去查煎藥的人,果然發現她正趁亂在後院埋藥渣,恰被鄭大夫逮了個正著,現在人正關在後頭工具房裏。”


  溪草一點頭,鄭金花就走上前來,攤開雙手,一麵展開用紗布包住的藥渣給眾人看,一麵解釋。


  “這藥渣裏出了珊瑚,還有一味烏頭、一味肉蓯蓉,不在喬大夫開的藥方裏。而藥方裏的貝母、半夏、白及都和烏頭相克,所以問題不是出在那多出來的珊瑚上,而是這烏頭。丁香急於掩埋證據,正說明是她下的藥。”


  雖然證據確鑿,但溫夫人還是不相信。


  “這怎麽可能呢!說別人我信,但是丁香,她絕不會害大帥!”


  丁香是謝信周十多年前,帶三姨太上梨園聽戲,路上順道從人販子手上救下來的,當時她正要被買進窯子,這姑娘又寧死不肯墮入那肮髒之地,又哭又喊反抗得極為厲害,被人販子毒打得差點去了半條命,三姨太動了惻隱之心,就拉住了謝信周,兩人把丁香救回來做了貼身女婢。


  丁香也是個實心腸,為報答這份恩情,全心全力為三姨太和謝信周賣命,三姨太見她年紀漸漸大了,想把她放出去嫁人,都被她一口拒絕。


  她說她這條命是大帥和姨太太撿來的,這輩子沒有別的奢望,就隻願意服侍照顧恩人一輩子。


  當年三姨太懷謝明苒時,曾遭黑道尾隨,預備綁架她向謝家索要贖金,是當時貼身伺候的丁香以血肉之軀,冒死拖住嫌犯,為三姨太爭取了逃跑的時間,撐到等謝信周趕來。


  丁香被打了三槍,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也留下了後遺症。


  有了這件事,謝信周和三姨太,都非常感激她,甚至告訴謝明苒,她的命是丁香保下來的,讓謝明苒稱呼她香姨,今後給她養老送終。


  丁香在點翠軒的傭人裏,是最體麵的,不用做什麽重活,涉及飲食湯水這些入口的東西,三姨太都要經她的手才放心。


  丁香不僅是三姨太最信任的人,也是謝信周極信得過的,溫夫人懷疑誰下毒,都不可能懷疑到她頭上。


  她覺得溪草是在栽贓嫁禍,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提點三姨太。


  “三姨太,丁香是你的親信,她要是下毒,和你脫不了幹係!難道你就沒句話說嗎?”


  溪草指認丁香之時,三姨太不但沒有辯駁,反而縮著肩膀一聲不吭,溫夫人就覺得反常,她不得不出言敲打三姨太。


  三姨太此刻才含著淚站起來,在謝明苒的攙扶下,跪在了溫夫人麵前。


  “大姐,我錯了,是我害了大帥。”


  這突兀的舉動,讓溫夫人和謝旌文都驚詫極了。


  “什麽?你這算是認了?真是你指使丁香在大帥藥裏做手腳的?大帥待你不薄,你這是瘋了嗎!”


  溪草及時插嘴。


  “舅媽誤會了,三姨太和丁香並不想害舅舅,她們隻是受人蒙蔽而已。”


  見狀,三姨太也顧不得羞恥了,當著眾人的麵,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近日,謝信周的痛風有所好轉,但不知是不是病痛的關係,他突然發現自己於房事,開始力不從心,三姨太想問問喬大夫,謝信周又認為有損男人顏麵,堅決不許任何人知道他不行的事,隻讓三姨太吩咐丁香,到外頭的醫館裏買一味補腎的藥材,加在裏頭,神不知鬼不覺地一並熬了吃。


  丁香找了家醫館,把喬大夫開的藥方拿給人家看,那大夫告訴她在這方子裏加一味肉蓯蓉,可以起到壯@陽的效果,又不會破壞藥物本身的作用。


  丁香於是照辦,她趁煎藥的時候往裏頭加肉蓯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這些烏頭,是剖開肉蓯蓉藏進去的,水一煮,烏頭就跑出來了,丁香應該不知情,但給她供應肉蓯蓉的人,就難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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