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淮城詭譎_第451章 總統遇刺
人麵龍形巨石的出現,很快與華夏流傳幾千年的傳說結合起來。
有人說,此乃天降異象,真龍現世;有人說這是天神顯靈,紫微降臨;更有人說,這是華夏腹背受敵,順應天命……
謠言在淮城越傳越廣,很快在全國各地發酵開來,到了最後,竟流傳出樓奉彰乃是真命天子的傳聞;而各地報刊雜誌上,更有各派文人激烈爭論,研究這現行的資本主義總統製式是否適合千年的華夏古國,輿論導向已經不知不覺往複辟方向靠攏,短短幾日愈演愈烈,就在昨天竟形成了萬民請願,在淮城內外展開了遊行……
溪草執起一張報紙,饒有興致地翻看著。因為辦過報紙,她一眼就看出,這些奉承樓奉彰複辟稱帝的文人,有些是謝洛白的人馬,顯然整件事都有他暗中推波助瀾。
而不用想,行政院挖出人麵龍形石乃是樓奉彰的傑作;至於被其拋之腦後的絹繡,是謝洛白命人做的。
東西無用,可這強烈的對比,最終成為了刺激樓奉彰暴露野心的導火索。
鄭金花見她看得津津有味,放下小瓷碗,道。
“為樓奉彰出聲的,都是一些不上台麵的貨色,以為隻憑這些不入流的家夥就能登基為帝,想得真簡單。”
溪草看了她一眼,丟下手中的報紙。
關於這件事,鄭金花關注頗高;兩人偶有交流,溪草多少知曉了她的想法。
站在鄭金花的角度,真正的九五之尊廢帝還在漠城皇宮,這樓奉彰便妄想取而代之,於情於理都是笑話,而樓身為前朝臣子,居然敢這樣做,更是謀逆!
溪草對她皇權至上的觀點無法苟同,何況她的思想很是微妙有趣。
樓奉彰成立新政府,被選為總統,實際和改朝換代當上皇帝也無甚區別。然鄭金花對前者反應平平,或許在他們看來,總統這等西進的新鮮玩意,隻是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等同於各勢力短暫的軍閥割據;而成為了皇帝,便是真正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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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命脈,坐擁了天下。
大概樓奉彰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即便為他發聲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文人,可這對於手握權利的樓奉彰已經夠了。畢竟登基為帝,看的可不是誰呼聲大小,認同的還是絕對實力。”
鄭金花一噎,想了想反問溪草。
“姓樓的這般妄為,司令就沒有動作嗎?”
自董憐走後,夫婦二人關係越來越好,甚至超越從前,鄭金花為溪草高興的同時,也不免生出二人私下動作的猜測。隻是平素溪草不提,她也不過問,隻是這關係到她身為保皇黨,身為天幹辛君的信仰,鄭金花有些忍不住。
“樓奉彰是總統也好,是皇帝也罷,其實對我們並無區別。隻是現在已經這番情形,我不相信漠城的保皇黨就沒有動作。”
一個國家有兩個皇帝,這對廢帝可是一個挑釁,況且如果樓奉彰複辟背後真有日本人支持的話,那置同是天皇扶持的偽滿洲國政權於何地?
想起前幾天辛紅鶴無意和自己提起,發現鄭金花行跡有些不妥。溪草理所當然把這歸於她私下和宣容的保皇黨聯係,被辛十娘撞上,現在提到漠城保皇黨、不免心下一動。
“他們可有和你聯係?”
“格格莫非忘了,奴婢雖跟著穆大人一同南下,可他們看中的隻是我的一手醫術。現在奴婢臣服於您,已被他們視作棄子。再說奴婢原本就未涉足核心,當下自更沒有無謂的牽扯。”
鄭金花言語如一,仿若沒有聽懂話裏的試探,緩緩笑道。
“不過宣容格格這一派的保皇黨,有部分和漠城方麵還有交集。近來確實有不少鬼祟人影出沒淮城,若是他們能順利解決樓奉彰,倒不失為一件快事。”
解決?!
溪草馬上想到一個可能,保皇黨擅長暗殺,怪不得近兩天謝洛白又加強了官邸四周的安防,並叮囑她沒事最好少出門,原來如此。
如果事成,不僅解決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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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彰,狠狠打壓了新政府勢力,若淮城群龍無首,更是乘虛而入的絕佳時機。
不過樓奉彰惜命如金,淮城官員也不是傻子,不說別的,讓裝病在家的總統出門,便是最大的難題。如今複辟造勢如此猖狂,樓奉彰都沒有“病好”的跡象,這個暗殺機會不待何時。
可令溪草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間來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淮城達官勳貴就收到了總統府公子樓元煊和三軍總司令千金詹若男結婚的喜帖,時間定在本月十二,距今已不足一個星期。
眾人感歎婚期匆匆的同時,不免又加了諸多猜測,除了首當其衝的展若男未婚先孕的八卦,對事實敏銳的,都不約而同把兩姓的聯姻和行政院地底挖出的那塊人麵龍形巨石聯係起來。
有了三軍總司令這個姻親,樓奉彰不管是當皇帝,還是當總統,恐怕都不是懸念。
而這一場在望京大飯店舉辦的豪華婚宴,風頭蓋過了任何一場在此舉辦的婚禮,那般排場幾十年都無人超越,更因雙方當事人的身份,被國內外報刊雜誌冠以世紀婚禮的名頭。
然而令眾人印象最為深刻的,不是婚禮上豔冠華夏的新娘,不是驚豔折腰的總統獨子,亦不是那堆都堆不下的美麗鮮花、技藝精湛的白俄樂隊、讓人目不暇接的名流賓客……
而是總統樓奉彰遭遇了刺殺。
纏綿病榻已然月餘的樓奉彰總算因兒子的婚禮,出現在人前。他坐著輪椅前來,氣色看起來還有些灰敗,可那矍鑠的精神狀況,彰顯著他心情著實不錯。
因為身體抱恙不能喝酒,在和所有人應酬交際時,他於是以茶代之。繞是如此,在和一桌桌賓客觥籌交錯後,目光也帶了醺意。
他非常快活,一切看起來也是那樣地正常。
酒過三巡,夜空中的月亮越升越高,望京大飯店的巨型羅馬鍾指針逐漸逼近了零點,就在樓奉彰被人推著走出大飯店,準備坐小汽車回家時,變故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