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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淮城詭譎_第403章 奇特會麵

  賓主落座,因為溪草、沈洛晴並吳玉煙都不飲酒,三人的位置緊緊挨著。


  向詠育吩咐侍從上菜,不多一會,八仙桌上就被放滿了各色菜肴。


  向氏兄弟祖籍乃是湖南衡陽,今天又是向詠育做東,他從跟桌的侍從手中接過酒壺,親自給眾人斟酒,同時向沈督軍一家並溪草一一介紹菜品的來曆和特色。


  身為外交部長的弟弟,向詠育口才亦當仁不讓,寥寥數語,平淡無奇的菜品經其引典溯籍,立時變得底蘊陳厚起來,讓整個席間的氣氛也活絡許多。


  沈洛晴雙目泛光,望向向詠育的目光滿是崇拜;而沈督軍和沈慕貞也是一臉欣賞;便是帶著探究心情來赴宴的溪草,也不得不承認,向詠育儀表堂堂,談吐不凡,即便和沈洛晴有著十多歲的年齡差,且還有兩個孩子,可若是能緣分結成,倒也沒有辱沒對方。


  而湘潭會館是淮城湖南菜中的翹楚,這一桌子菜肴也是做得鮮辣美味,饒是溪草孕中不宜吃辣太多,也被這一桌子菜折服。


  “少夫人嚐嚐這麻仁香酥鴨。旁的菜若是少了辣椒就顯得不太正宗,可這道菜烹飪方式和其他湘菜區別甚大,最最適合口味清淡的。”


  一直靜默不語的吳玉煙突然道。


  聞言,向詠育都沒有抬眸。他忙著和沈督軍喝酒,不經意間就忽略了溪草。


  再者,如今謝洛白夜宿風雪樓,包下董憐已是淮城眾所皆知的風月八卦,這位有著前朝王府出身的格格能否坐穩謝氏少夫人的位置,還是個問號。


  如此,即便不是有意,可無形中到底還是怠慢了。


  可他的兄長外交部長向詠德就比弟弟八麵玲瓏多了,他抱歉向溪草解釋。


  “本來今日表兄和我的夫人也應該出席,可淮城風俗,臘月二十九所有女眷都回娘家團聚,還請沈夫人、大小姐和少夫人多多擔待。”


  沈慕貞向來討厭謝夫人母子,今日謝洛白拒絕出席本就讓她心中不暢快,沈督軍和沈洛晴還沒有說什麽,她就掩口笑道。


  “我這兒媳懷著身子,講究的也多,向部長不嫌我們添亂就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意有所指地往站在溪草身後,正用銀匙給溪草添菜盛飯的鄭金花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出來吃個飯自帶碗筷也罷了,且後麵這個仆婦每每給溪草添菜,都會先放在小碗中嚐上一口,這種妖妖嬌嬌的行為,在桌宴上尤顯突兀。


  她一個督軍夫人,吃飯都沒有這等排場,一個庶房兒媳,竟什麽都越過她去了,沈溪草不會是故意來惡心人的吧。


  沈慕貞不提還好,一說,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兩家人首次見麵吃飯,溪草這樣的架勢到底讓人心生膈應,可向詠育幾個畢竟是男人,對方又是孕婦,自不可能自損風度和她較真,看看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沈慕貞一下把這個問題擺在台麵上,到叫人一下不知怎麽下台了。


  向詠育沒有吭聲,用沉默表達了不滿;而吳定邦微微皺了下眉,也覺得眼前和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完全沒有傳說中前朝格格睿智識大體的模樣,怎一個矯情浮誇。


  “少夫人乃是前朝格格,想必這是王府的習俗吧?”


  向詠德笑著打圓場,哪知他話音剛落,沈慕貞就冷笑道。


  “什麽王府習俗,不過是老二疼媳婦罷了。不過溪草你也要注意,在官邸關起門來怎麽弄都行。這裏不是雍州,現在洛白是總統親封的司令,新政府又提倡革新文明,若是被小報記者撞上拍照登報,勢必會影響老二的聲望。都道妻賢夫禍少,要多注意這些。”


  見沈督軍表情讚同,沈慕貞聲音不由抬高了幾分。


  “咱家大小姐是府上老太太親自教養大的,家中規矩更是嚴謹。可老太太六十多歲的人了,也時常提醒咱們凡事要把握好分寸,注意場合。”


  這一番話,先是夾刀含棍地把溪草教育了一通,還不動聲色地抬高了沈洛晴的身價。


  對比向氏兄弟並吳定邦流露的讚同之色,沈洛晴尷尬不已。溪草能出席宴會,也是為了幫她撐麵子,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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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如此不留情麵,實在讓她心生愧疚。


  “姆媽,您少說兩句……”


  “你姆媽說的哪一句說錯了?”


  沈督軍目光一沉,望向溪草。


  “老二媳婦,你姆媽說的,記住了嗎?還不讓你的人先下去,以後出門也不要帶了。”


  他從前對沈慕貞多有不滿,可今日這番話到是可圈可點,縱然場合有些不對,可也是溪草欠妥在前,且向詠育馬上就是他的女婿,都是一家人,也沒什麽好回避的。


  溪草坐著不動,鄭金花也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眼見沈督軍就要發作,被沈慕貞一把壓下。


  “我一時口快,讓諸位見笑了。溪草聰明伶俐,也是我越俎代庖,信芳教的肯定更好。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


  沈慕貞目的達到,見好就收,末了還不忘在沈督軍心頭燒上一把火。見他麵上果然露出鬱色,沈慕貞笑容愈深。


  幾人的表情,向氏兄弟並吳定邦都看在眼裏。前些日子,謝夫人和安潛農的戀情在淮城鬧得轟轟烈烈,沈督軍又是去霍家的沙龍上打人,又是不斷尋安潛農麻煩,已成為淮城上下的談資。


  不過這些都是對方的家務事,三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俱都揭過閉口不提。


  瞅見父親的臉色,沈洛晴隻覺顏麵無存,又不敢忤逆母親,隻得垂頭吃飯。


  身畔的吳玉煙仿佛感受到她的難處,小聲和她搭話,沈洛晴對其感激一笑,情緒也稍稍好轉。


  一場交鋒似乎就此掠過,不過沈督軍的火氣卻竄了上來。


  溪草忤逆的模樣,一下子把他回憶起屢屢在謝夫人麵前碰的壁。以為兒子翅膀硬了,就不把他沈彥興放在眼裏,當婆婆的為老不尊,作兒媳的也開始不懂事。


  沈督軍放下筷子。


  “既然你身子不便,就先回去吧。”


  “爸爸,恐怕還要再等一會兒。”


  見眾人不解,溪草一下打落沈洛晴落在麻仁香酥鴨上的筷子。


  “沈夫人既知道越俎代庖,那我不妨也多管閑事一回。在警察署的人還沒有到來之前,我們在座的各位先暫時不要出這間屋子。”


  眾人一愣,讓本就微妙的氣氛一下變得更加奇怪。


  沈慕貞麵上的笑容一瞬消失,望向溪草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警察署,你什麽意思?沈溪草,你今日來不會是為了破壞洛晴的好事吧?是不是謝信芳讓你做的?”


  沈督軍也很不高興,認定是溪草故意來找茬。她自入席,就沒有一刻消停過。


  “放肆!還不快和向部長、向處長和吳秘書長道歉,還有什麽警察署,你讓人去打電話了?”


  從前就發現這個兒媳不按理出牌,那時還欣賞她能獨擋一麵;可自去漠城走了一遭,越發無法無天,失了章法。


  現在看來,這般性子乖張的女子就不是兒媳最佳人選,和她婆婆一樣脾氣古怪。


  溪草當即就笑了。


  “我一直沒有出門,也沒有使喚誰出去走動,自然還來不及打電話。”


  如此雲淡風輕的態度,越發讓沈督軍額上青筋直鼓,沈慕貞更是怒不可遏,正要站起來趕溪草出去,溪草已是紅唇微勾。


  “這道麻仁香酥鴨,有問題。”


  話音剛落,她身側的仆婦已經手舉一物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隻見端口烏黑透青,儼然就所溪草主仆用來夾菜的銀筷。


  都是舊王府走出來的,沈洛晴尚還一臉懵懂,沈慕貞已然驚懼起身,動作間打翻了麵前的高腳杯,酒紅色的葡萄酒頃刻把華麗的桌布浸濕了一大片。


  “你是說這道麻仁香酥鴨有毒?你怎麽不早說!”


  她之前夾了一塊鴨肉,發現味道不錯,就接連吃了幾塊;而且沈督軍、以及在座的向氏兄弟也吃了。


  這沈溪草一定是故意的,早不說晚不說,要害死他們了!


  桌上的人俱是臉色大變,沒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吳玉煙更是嚇得哭出聲來。


  “爸爸,實在太可怕了,我們趕緊去醫院!”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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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就要起身,可才從座上站起,一柄槍已經指向了她的後腦。


  吳玉煙連哭都忘記了,向氏兄弟和吳定邦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少夫人,你什麽意思?”


  麵對幾人的質問,溪草示意鄭金花收回槍,把吳玉煙壓回座位上。


  “吳小姐確實酒量不太好啊。”


  眾人這才發現,吳玉煙的酒杯滴酒未減,而印象中從開宴至今,她也沒有添過酒。


  不過這和毒藥又有什麽關係,都已經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了,這位少夫人還說這些有的沒的,也實在太不像話了。


  吳定邦尤要發作,卻聽溪草說了一聲“諸位且看”,便從鄭金花手中接過三枚銀針,兩根分別插入吳玉煙的酒水和麻仁香酥鴨上,但見先後拔出的兩枚銀針都依舊雪亮如新;她飛快從盤子中夾起一塊鴨肉,浸入酒中,待第三枚銀針針起,那烏幽的綠光,讓在場人再也發不出聲音。


  “這個毒,單吃香酥鴨,或者隻喝這個酒,都不會發作。然而兩相混合,就會產生毒性,至於會不會送命,隻能請專業人士來查驗了。”


  溪草放下銀針,直視著吳玉煙。


  “今天喝這種酒水的,在座的隻有大姐、吳小姐和我,也就是中毒之人,一開始隻鎖定了我們三人。”


  溪草頓了一頓。


  “對了,忘了向大家介紹。我身邊這位,就是從漠城而來的宮廷禦醫鄭大夫,邵院長家的公子,便得她親手醫治。”


  此話一出,在場人神色各異,有幾個還深深地看了鄭金花一眼。


  最近的淮城,除了沈督軍父子的桃色緋聞,便是那位把邵謙生起死回生治好的神醫。淮城中西醫都束手無策的病患,經她手數日就能去風雪樓喝花酒。可想而知其的能耐。


  想剛剛,他們還對溪草的“排場”心生不悅,現下得知這位不起眼的仆婦居然就是傳說中的神醫,不由肅然起敬,各自的質疑也消散幹淨。


  聯係溪草有孕不能飲酒,沈洛晴也不擅杜康,吳玉煙在上桌時就表示自己酒量淺,如此,三個人喝的是同一種不含酒精的西洋果釀。


  眾人目光更沉,連一開始為她說話的向氏兄弟也不吭聲了。


  大抵意識到什麽,吳玉煙哆嗦著嘴唇,慌亂地看向父親吳定邦。


  “爸爸,我們趕緊報警,到底是什麽人要害我們……”


  溪草烏眸幽湛,似笑非笑地看向吳玉煙。


  “吳小姐不僅沒有喝酒,好像連香酥鴨都沒有碰吧,這樣驚慌,有些奇怪了。”


  分明臉上還帶著笑,可那雙眼卻淩厲似劍,讓吳玉煙麵上的慌張神色霎時僵在臉上。而眾人經她提醒,也紛紛回味飯間的細節。


  沈洛晴飲了果釀,正要吃鴨肉被溪草製止;溪草則是從始至終都有人試菜,在場人有目共睹……


  “少夫人,你話裏話外都在針對小女,不知她哪裏得罪了你?況且,若再這樣耽誤,隻怕主謀就要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吳定邦明顯底氣不足。


  溪草搖了搖頭,淡定地宛若掌局的高手,被她將將望著,所有的醜惡都無處循形。


  “你這是要幫俞鴻銘報仇吧?”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讓沈洛晴腦中轟然。她目光發緊,轉頭盯向身畔人;而沈督軍和沈慕貞亦是難掩震驚。


  俞鴻銘在淮城有人了,這件事二人是知道了,隻是想不到竟會以這樣奇特的方式揭露真相。


  “什麽俞鴻銘,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縱是已經額沁密汗,吳玉煙依舊矢口否認。


  和俞鴻銘熱戀時,他對她知無不言,是以關於沈洛晴的喜好,她幾乎都知道。


  吳玉煙嫉妒並憎恨這個用權利奪去愛人自由的女人,為了幫助俞鴻銘重獲自由,迫切想知曉她的一切,甚至可以說到了變態的地步。


  她知道沈洛晴不吃辣,知道沈洛晴不喜歡飲酒,而下毒的毒藥是日本最新研發的產品,她費盡力氣弄來的。


  原以為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沒想到竟會敗在這個土方法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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