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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城黃昏_第372章 順應本心

  不多一會,穆騰就領著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進來。


  女人自稱鄭金花,乃是宮中專給各位娘娘治病的女醫。她對溪草行了一個舊禮,道了聲得罪,便半跪在床前為溪草診脈。


  穆騰看她眉頭微蹙,好半天都沒有言語,頓時詢問。


  “四格格如何了?”


  鄭金花沒有急著回他,而是讓溪草伸出另一隻手,謹慎地再號了一次。


  溪草脈向平穩,走向並沒有什麽問題,可看她額上汗如雨下,渾身顫抖,鄭金花不敢大意。


  “興許四格格臂上的傷口牽動了胎氣。先開一副安胎藥,還有手臂上的傷口也要再處理。”


  她揮筆刷刷寫了一張方子遞給穆騰。穆騰接過看了一下,又吩咐她把其中的藥材重新謄在不同的紙上,才拿出去遞給下人。


  穆騰心思細膩,這樣分散采買,很大程度避免了暴露目標。


  溪草恨得牙癢,佯作虛弱地又哼了幾聲。穆騰再度折返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一隻食盒並一隻醫箱。


  見他徑自走到床前坐下,不由分說撈起自己的手,卷起了手腕上的衣袖就來拆手臂上的繃帶,溪草心中驚疑,臂上皮膚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還是讓鄭女醫幫我換藥吧。”


  “穆大人包紮傷口手法熟稔,四格格不必驚慌,昨夜也是穆大人為你取的彈片。”


  溪草的右手臂中了槍,所幸沒有傷到骨頭,且子彈在打過來的當口偏了,隻有散開的彈片入了皮肉。


  聽了鄭金花的話,溪草越發大驚失色。


  “放肆,我堂堂四格格,豈是你隨意碰觸的?況且你一個外行人,怎能隨意替我診治,還不快送我去醫院!”


  “這裏不是漠城,你少拿格格的譜來壓我!”


  手腕上的力道猛然收緊,穆騰一改前番的“奴才”自稱,出口的聲音和陰暗不明的臉頰一樣狠戾。


  “若是要講體統,你和樓元煊共處一室,早就壞了規矩。若不是你肚子上懷有……”


  他的目光停在溪草已凸顯的小腹上,忽然轉身詢問鄭金花。


  “四格格肚子中的小阿哥有多大了?”


  此言一出,溪草渾身一瞬緊繃。穆騰在懷疑這個孩子的來路,換做旁人恐怕還能隱瞞,可對方是經驗老到的醫官,就有些困難了。


  “穆騰,你覺得這孩子有問題?”


  溪草出聲冷嗬,穆騰根本不把她的震怒放在眼裏。


  “很奇怪嗎?四格格既有了皇嗣,本該母以子貴留在漠城。可你不僅拒絕了陛下的封後恩典,還隱瞞孕事和別的男人跑了!作為皇上的臣子,我替陛下效忠又有什麽不對?莫不是四格格心虛了?”


  “你!”


  溪草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她偏頭看向旁邊的鄭金花,表情雖漫不經心,一顆心卻已然揪緊。


  “還勞煩鄭醫官說說我肚裏的孩子多大了,是不是穆大人心心念念的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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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被穆騰領來奉川,本身在保皇黨中就有一定的身份。


  鄭金花略一沉吟。


  “依脈象看,四格格懷孕剛滿三月。至於男女,恕微臣學藝不精,尚看不出。”


  此言一出,穆騰麵上的緊凝顏色稍稍散去,他丟下一句“四格格好好休息”,便闊步撈簾走了出去。


  “既四格格沒有別的吩咐,那微臣也先行告退了。”


  溪草瞅著她消失的身影,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肚子。


  厲害的中醫,能光憑脈象就能探出月份和性別。她肚子中的孩子已經有四個月了,鄭金花卻說隻有三個月,是她真的學藝不精,還是……另有所圖?

  帥府會客廳,胡金瑜今日破天荒地穿了身舊式襖子,可下半身卻沒有按照尋常搭配裙裝,而是穿了一條闊腿的長褲。


  她人高腿長,這一打扮,比平素的軍服更多了幾分女子氣息,又不掩周身的灑脫利落,讓展若男的眼睛都忍不住在她身上都多停了幾秒。


  “展小姐槍傷未愈,不好好在醫院養病,今個兒怎麽突然到府上來了?”


  開門見山的,胡金瑜就笑笑向展若男詢問。


  她不說還好,一說,展若男就心中火起。


  “胡金瑜,我好心告訴你元煊和沈溪草的行蹤,你把元煊扣下也就罷了,為何還派人殺人?”


  展若男麵色憔悴,本來鮮花般的一張臉,因為傷痛透出幾分狼狽。


  “我還沒找展小姐算賬,展小姐就來興師問罪了?”


  胡金瑜薄唇微揚,看向展若男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場笑話。


  “你前後來找過我幾次,是為了借我的手除去沈溪草吧?如此我略加利用,並不認為哪裏錯了,畢竟是你不仁在先!”


  胡金瑜的態度,展若男並不覺得意外。她勾了勾唇角,道。


  “話不投機,那我也不耽誤時間了。我今日前來,是來接回元煊的。淮城方麵知道了元煊被展小姐扣押一事,總統已向大帥發來電報,從此淮城和東北的合作就此結束!”


  胡金瑜軟禁樓元煊逼婚,也是仗著淮城急於拉攏東北軍對付漠城的小朝廷和日本人。現下若是兩方沒了牽扯,胡家扣住樓元煊就失去效力,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是謝洛白,敢於和淮城方麵叫板,如若總統獨子在有什麽差池,這個代價東北胡家承受不起!

  胡金瑜明顯吃了一驚,然很快她的眼神就恢複了平靜。


  “今天早上,謝洛白就向父帥表達了解除合作的意向,看來展小姐此番前來,是和他商量好了?”


  “謝洛白放棄了?這實在新奇。”


  展若男佯作第一次聽說,心中卻暗自佩服胡金瑜敏銳的洞察力。


  一連三日,謝洛白都沒有尋到溪草的蹤影。


  奉川城門隻進不出,已然引得城內百姓意見重重,在手下官員的奏請下,胡炎釗早上給謝洛白打來電話,表示禁令隻延續到第三天夜晚,等第四天大早便恢複原狀。


  謝洛白急在心頭,不是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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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做什麽事都攔收絆腳,他認定溪草在胡金瑜手上,當即到奉川醫院尋展若男。


  “胡金瑜扣住樓公子,乃是為了通過逼婚,和淮城方麵達成合作;而不瞞展小姐,胡炎釗也從我手上拿了籌碼,卻遲遲不給我一個準信。我們二人在這裏鬥得你死我活,現下樓公子被他扣住,溪草又下落不明,這對展小姐和我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謝洛白扣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起身。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若展小姐再和我合作一次。等事成,你和樓公子回淮城,而我則帶溪草走。今生,讓他二人再無交集!而東北胡家,如若樓總統還感興趣,今後我們各憑本事!”


  展若男是個聰明人,立馬就認可了謝洛白的決定。


  胡家父女二人的把戲,實在讓人反感;而順應本心的,展若男再次被謝洛白打動了!

  她愛梅鳳官,在斬殺赫舍裏潤沁的時候,尚且為了留住梅鳳官,選擇了配合;眼前的條件,可比從前要誘惑得多。


  況且,從某一層麵上來說,展若男能活著,拋卻沈溪草的手下留情,謝洛白命人送她去醫院,沒有趁人之危下手,對她也算有救命之恩。


  她找不到理由拒絕。


  不過展若男還是保留了一份理智。


  “沈小姐懷了元煊的孩子,她背叛了你,你真的願意為了她,中斷這一切?”


  “那樓公子向來對我的前妻糾纏不休,展小姐的選擇又是什麽呢?”


  一句似笑非笑的反問,讓展若男心中發苦。


  她抬頭看了看醫院白得毫無生氣的天花板,再望向謝洛白的時候,眸光已恢複了平素的冷靜。


  “說說你的計劃。”


  展若男收回思緒。


  “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還請胡小姐速速帶我去見元煊。”


  哪知胡金瑜不急不慢道。


  “可如果樓公子主動答應和我成婚,是不是這件事就有轉圜的餘地?”


  展若男實在未曾料到都到了這個時候,胡金瑜居然還沒有放棄梅鳳官,頓時怒從心起,她猛然起身,不料震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又慘白著一張臉重新坐下。


  胡金瑜笑笑將她望著,忽然外麵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奴仆。


  “大小姐,不好了,二少爺把小姐扣押樓公子的事告知了老太太。老太太和二少爺衝進後院放人,不妨撞破了六姨太和樓公子幽會,現下,正命人把六姨太打殺了!”


  胡金璞這條線,也是在展若男的算計之中,是以她並沒有多少意外。


  可這不過是展若男給胡金瑜的一個調劑,後宅婦人的鬧騰,致多會影響她的心情,要達到改變主意的地步,展若男並不抱多少期望。


  哪知胡金瑜聽罷竟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向來沉靜的臉盤布滿了寒霜,完全顧不上展若男,一言不發就闊步跨出門框,便是聽到淮城放棄合作都沒有這樣失態。


  展若男心中驚疑不定,她叫上守在門外的陳副官,也跟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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