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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獲救被囚

  兩個假冒的大兵見她丟了槍,果然沒有開槍的打算,受了肩傷那人扛槍指著她,令一人則將她反手擒住,按住地上喝問。


  “沈洛琛呢?”


  溪草的臉貼在冰涼的石板路上,地麵的碎石嵌進她柔嫩的皮膚裏,很疼,她卻隻是冷笑,一言不發。


  時間緊迫,若不在趙寅成趕來之前,找到沈洛琛,這兩人都要遭殃。


  那人急了,一個巴掌甩得她唇角流血,軍靴又在她身上狠狠踢了幾腳。


  “說!沈洛琛呢?”


  溪草蜷縮著身體,疼得額頭冒汗,卻依舊閉上眼,置若罔聞。


  拖得越久,她活下去的希望才越大,她要等到梅鳳官趕來。


  “你對這臭婊子手軟,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讓開,我來!”


  被她擊中肩膀的那人早已不耐煩,目光充滿恨意地從兜裏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對著溪草裸露在外的手臂狠狠烙了幾下。


  滋地一聲,她白淨的手臂上多了幾個焦灰的點,皮肉模糊,溪草慘叫出聲,卻還是不肯開口。


  分明是個柔弱不堪的小丫頭,沒想到如此嘴硬。


  這把對方徹底惹怒了,拔出腰間的匕首,刺進她小腹一寸,刀尖在她肉裏反複絞,大手及時捂住她的嘴唇,溪草身子扭動,疼得幾乎暈死過去。


  街道遠處,隱約出現了一隊人影,兩人抬頭一看,急了。


  “他們來了,這賤人不肯說,隻能先殺了她!”


  踢踢踏踏的響動明顯起來,側耳去聽,是軍靴踩踏在石板路上的悶響。


  梅鳳官和趙寅成的人都是西裝皮鞋的裝束,莫非……來人不是梅鳳官?


  溪草奮力抬頭去看,卻見一隊來勢洶洶的大兵朝這邊衝過來,為首謝洛白騎著一輛哈雷摩托,橫衝直撞將眾人甩在身後,沈洛琛緊緊抱著他的腰,在後頭被顛得差點飛出去。


  他速度太快了,捉住溪草的人子彈還來不及上膛,他已經衝到麵前將他撞出五米遠,另一個人猶在驚異中,已被謝洛白拔槍擊殺。


  謝洛白甩了摩托車,抱起溪草,她腹部鮮血汩汩流出,將嫩黃的旗袍染得一片狼藉,臉和嘴唇蒼白如紙,她靠在謝洛白懷中。


  “二爺……回來了?”


  今晚的事,等明日一發酵,雍州城恐怕要炸開鍋,謝洛白和沈家又會被推上風口浪尖,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溪草拽著他的軍裝,氣息奄奄地苦笑了一下。


  “對不住,說好了不叫你難堪,看來……我失言了……”


  說完這句話,她渾身的緊繃卸下,終於痛得暈死過去。


  後頭跟著的車子陸續趕到了,何湛快步上前。


  “司令,隨行雖帶了軍醫,但這裏不是地方,當務之急,還是把少夫人送回去,處理傷口。”


  謝洛白點頭,小心翼翼地將溪草交給何湛抱上車,軍醫也跟上去照料。


  他目送車子往督軍府的方向駛遠,慢慢握拳,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俊美的臉上不見一絲表情,周身的怒焰叫人不敢靠近。


  “帶人把周邊全部封鎖,一定要抓到姓樓的,如果他負隅頑抗,就當場射殺。”


  被摔在地上的沈洛琛忍著疼痛爬起來,拽了拽謝洛白的衣襟。


  “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


  當溪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沈家檀木雕花大床上,她被人拳打腳踢,覺得身上無處不疼,腹部的刀傷更是錐心地痛,迷糊間,床邊圍了一群人影,七嘴八舌地討論,最後低頭,似乎在幫她處理傷口。


  她看見注射器紮進她的小臂,淡黃色的液體打進去,她又沉沉睡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燙傷、刀傷都已經處理過,身上已經換了套幹淨的睡袍,溪草試圖撐著坐起來,但很快就失敗了,她感覺自己腹部的肉被剜去了一塊,麻醉藥過去,腰上一使力,就疼得厲害。


  她隻得重新躺好,側目看向窗外,天空如西洋顏料潑翻了,金紅湧動,晚霞將一切都渲染得格外平靜美好。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終於醒了過來。


  “喲!少夫人醒了啊!”


  素菊端著食物進來,見她睜著眼滴溜亂轉,驚喜不已,趕緊將她扶坐起來,墊了軟枕在腰間。


  “餓了一天,先吃些東西,您腹部縫了針,醫生說忌食辛辣刺激之物,二爺就交待廚房把鴿子肉和著菜剁成泥,熬了粥。”


  溪草確實也餓得前心貼後背,喝了滿滿一碗粥,又吃了些糕點,才算半飽,正在喝花生燉豬蹄湯,就聽見樓下客廳沈老太咬牙切齒的怒吼聲。


  “這敗壞門風的東西,差點害死了洛琛,在前朝,早判了通@奸罪,拿去浸豬籠了!你居然還把她接回來供著!是被下了降頭嗎?”


  謝洛白的聲音波瀾不興,但說出來的話卻能把人嗆死。


  “怎麽處置我的妻子,這是我謝洛白的家事,還輪不到別人置喙。況且沈老太太可別忘了,不是溪草拚死維護,你那寶貝孫子早被人剁成肉泥了,她這一身的傷,都是為沈洛琛受的,我雖不稀罕你們能感激,但若是想恩將仇報,那得先問問我手裏的槍。”


  溪草含在口中的湯,差點噴出來。


  饒是她臉皮再厚,都忍不住雙頰微燙,沈洛琛被綁架,怎麽說都是因她而起,救人也是應該的,謝洛白居然能那麽理直氣壯地把它說成是恩惠?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謝洛白難道就不氣她嗎?還有梅鳳官,也不知順利離開沒有……


  她這一著急,就又咳嗽起來。


  素菊連忙替她順氣。


  “少夫人別擔心,沈老太太婆媳再怎麽厲害,也畏著二爺三分,絕不敢在咱們家裏鬧起來,你安心喝湯,一會二爺問起來,我也好交待。”


  溪草哪裏還喝得下去,放了碗,掙紮著下床,準備親自去樓下麵對沈家人。


  “素菊,你扶我出去看看。”


  謝洛白說了,他不和女人計較長短,如今沈老太太和沈慕貞兩個女人找上門來吵鬧,他一個男人,怎麽好和她們糾纏。


  素菊還想阻止,金嬤嬤卻推門進來了,見狀呀了一聲,責備素菊。


  “少夫人才縫了針,怎麽能隨意下地走動,你也不攔著!”


  金嬤嬤才進來,謝洛白也跟著到了,他闊步上前抱起溪草,將她輕輕放回床上。


  “你又折騰什麽?就沒一天叫我省心!”


  分明是皺著眉頭罵她,可謝洛白眉梢眼角全是擔心,溪草心中一酸,強忍著情緒問。


  “她們……”


  不等謝洛白說話,金嬤嬤先開口笑道。


  “少夫人放心,老太太前腳剛過來鬧,督軍後腳就來請人了,那老太太本來就忌憚二爺,被這麽一堵,氣焰先下去了,嘮叨兩句就順水推舟回去了。”


  沈督軍的格局,到底和沈老太太不同。


  沈洛琛平安歸來,難得誠實地表示是溪草引開敵人讓他逃跑,督軍的氣就消了大半。


  雖然梅鳳官當眾親吻了溪草,又綁了沈洛琛做人質,可整個過程,她都是被動的,何況溪草還拿自己的性命去將功補過,救了他的寶貝兒子。


  “老頭子不是傻子,若不是你,老三落到別人手裏,他還不知要拿什麽代價去交換,你沒必要對他們愧疚。”


  謝洛白這一句安慰果然有效,顯然沈督軍也洞悉了趙寅成背後的陰謀,否則哪那麽容易讓溪草回到沈家小洋樓?


  功過相抵,沈督軍決定不再計較晚宴上她給沈家帶來的難堪。


  溪草垂眸,不敢看謝洛白的眼睛。


  “我對沈家人沒有愧疚,可對你,倒是有點愧疚。”


  謝洛白沒有說話,她心中頓時不安起來,又輕聲補了一句。


  “我原本沒打算走的……”


  謝洛白柔軟的雙唇映在她額頭上,溪草似被燙了一下,本能就要往後躲,謝洛白卻撐住了她的後背,不許她退開。


  他的唇順著她的額頭,流連過她的鼻尖,最終滑到唇瓣,溫暖帶著微微的酥麻,溪草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等她想起來反抗的時候,謝洛白已經抬起臉。


  “你能想辦法逃出來,我很高興,告訴我,隻是為了救老三,還是你也舍不得我?”


  溪草別開臉不願意回答,素菊和金嬤嬤不知何時退了出去,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雖然覺得不是時候,但溪草還是開口問了她一直掛心的問題。


  “梅鳳官……已經離開雍州了嗎?”


  謝洛白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他在軍政府監獄,他折返回來追你,剛好撞在了我手裏,要不是老頭子攔著,我已經槍斃了他。”


  “你說什麽?”


  溪草倏然一驚。


  “你把他抓了?你打算怎麽辦?”


  提到梅鳳官,謝洛白麵上就罩了層化不開的寒霜。


  “綁架沈家的少夫人和少爺,你說該怎麽辦?他是總統的兒子,老頭子不讓隨便殺,那我就送他上軍事法庭,判個終身監禁,讓他以後再也別想著騷擾你。”


  溪草渾身的血液瞬間涼了,她驚恐地看著謝洛白,雙唇剛張開一線,就被他冷聲製止。


  “如果你想為他求情,那就不必開口了,這次可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他先觸犯了我的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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