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陛下何故大逆不道？”
……
劉玄剛一說構思。
文修齊就驚呆了！
·穿越？
·重生？
·漢末？
·皇帝？
霧草！
這是什麽創意？
陛下是怎麽想到的啊！
劉玄前世閑的沒事，看過N多的網文，浸淫爽文十幾年，是老書蟲了！所謂讀書破瓦卷下筆如有神，講述起故事梗概來，自然是頭頭是道！
故事就是節奏快，爽！
文修齊聽著，將這些記錄下來。
劉玄講了一段，估摸著能水個兩三萬字了，便不再多說，讓文修齊下筆去寫了。
文修齊也是浸淫過科舉近十年的人，深深的研究過八比文。
八比文雖然有種種的問題，但是，也不是沒好處，比如對遣詞造句訓練，就是十分的有功效，是以文筆很好！
好的文筆，碰撞上了令人欲罷不能的爽快劇情，那是一個怎樣的結果啊！
兩天不到的功夫，文修齊就寫出了兩萬餘字的劇情來！寫完後，自己看了一遍，修改了，去稟報皇帝。
劉玄興致勃勃，叫他讀來聽聽。
[真-人工朗讀]功能開啟！
劉玄靜靜的聽著。雖然早知道劇情，但是經過文修齊的文筆描述，依舊聽得爽歪歪。
兩萬多字，描寫了一個大劇情，而這個大劇情中，套著三個小劇情。
三個小劇情是完整的，壓抑、金手指升級、打臉，節奏飛起，爽感一波接著一波！
而大劇情上，也同時在推進，卻該死的卡在了打臉前夕，後麵，沒了，斷更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幹那什麽事，正爽呢，都要到最後關頭了，卻一腳把你踢開，不讓你玩了！
聽罷。劉玄露出笑意，誇讚道：“寫的好啊。”
文修齊得到皇帝表揚，心喜，但強忍著，不敢露於外顯得不穩重，謙遜道：都是陛下的故事好。
劉玄心說：“這小子會說話。”說道：“你去把這書拿市上賣吧。”
文修齊道：“是。”
劉玄揮揮手，讓他退下去，腦子裏想著這書問世後，會引起怎樣的波瀾，又會有多少人會罵[月關斷章狗]！要寄刀片給他！
文修齊出得天寧宮，去拜見師父曹少欽，將陛下吩咐說了。
陛下隻吩咐他把書拿市上去賣，但具體怎麽操作，卻沒明說，他來向師父請教。
曹少欽道：[你打算怎麽弄？]
文修齊皺著眉頭說道：[為了賣這書，特意開個書店，似乎……]他想說沒必要，但是這樣說貌似有些貶低陛下，所以欲言又止，隻可意會不可明說，又道：“要是像別的文人，把陛下的這個手稿賤賣了，就更不妥了！”
曹少欽點點頭。
文修齊道：“以徒兒之見，可以由宮中印經堂刊印了，然後拿去給書店，讓他們去賣。隻是陛下起了個筆名，顯然是不願暴露身份的。與書店談判倒要費些心思。”
曹少欽點點頭，說道：“你想的很穩妥，就照這樣去做吧。”輕笑一聲，“雖不能暴露了陛下的身份，但可有宮裏人出麵，宮裏的麵子他們敢不給？”
文修齊道：“是。”
曹少欽道：“去吧。”
文修齊拜退，去到印經堂，他本就是印經堂的。找了監堂的太監，吩咐盡快刊印，先印刷個300冊！
印經堂不知道這是陛下的書，以為是文修齊派私活，但他是曹少欽身邊的紅人，不敢拒絕，反逢迎著，不等文修齊詳說，就熱情的接下這活，保證不日即完。說著，接過書稿，低頭去看，這一看，就嚇了一大跳！
回到漢末做皇帝？
做皇帝？
做夢做皇帝？
居然敢做夢做皇帝！
這……
這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吧？！
監堂太監心驚膽顫，把書稿一合，低聲對文修齊道：“老兄，你這是玩火啊！”
文修齊見狀，哈哈大笑！
“你還笑得出來！”監堂太監比他還急，壓低的聲音說道：“這書要是傳出去，你就是屬貓的，有九顆腦袋也不夠砍呀！”
劉玄身處前世的時候，這樣的小說，司空見慣，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沒有留心，隨口就說了。
文修齊微笑：“你知道這書是誰寫的？”
監堂太監愕然，“不是兄弟？”
文修齊搖搖頭，“當然不是我，我哪敢做這樣的夢？”
監堂太監：“那是誰？”
文修齊：“你看那名字。”
監堂太監展開書稿，往上看去。
隻見：
︹
月
關
﹀
兩字。
不由愣住!
懵逼的看了數息，不明所以，抬頭望向文修齊。
文修齊以指作筆，先寫了[月]字，又在月的右邊，寫了個[關]，這兩個字，聯合在一起，赫然就是個[朕]字！
朕！
陛下？
監堂太監震驚無比！
咽了咽口水，“這書是……陛下所作？”
文修齊點點頭。
監堂太監鬆了口氣。
陛下作的，那就沒問題了！
文修齊將這事交托給他，告辭而去。
監堂太監看著書稿，心說：“陛下何故大逆不道？”
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測，想不通啊！
呼呼數日。
眨眼到了元宵！
300冊《回到漢末做皇帝》刊印完成。
元宵之前，書店就開工了，這天一早，蘇老板給打工人發紅包，忽的宮裏來人，召他去見！
蘇老板一驚，不敢怠慢，跟隨來人去見。
文修齊為人低調，身穿青布長衫，一副貧寒士子打扮，正坐在街邊吃早茶。見蘇老板到，請他落座一道吃。
蘇老板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陪坐在一旁。
文修齊開門見山，說自己手裏有部書，要他幫著售賣！
蘇老板心頭略鬆口氣，詢問道：“請問大人，不知是什麽書？”
文修齊左手點了點手邊的一冊書，那冊書，反放著，書麵對著桌麵。
蘇老板恭謹起身，伏著身子，伸手伸去，把那書取了過來，坐下，翻到過來，目光看去！
“回到漢末……做皇帝？”
目光掃視書名，心頭默念。
看到“做皇帝”三個字，嚇得頭皮發麻，渾身哆嗦，一屁股沒坐穩，嘩啦一聲，滑桌子底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文修齊心裏想笑，麵上露出吃驚之色，“蘇老板怎麽了？”對隨從的人說道，“還不快把蘇老板扶起來？”
隨從將蘇老板扶起來，坐著。蘇老板手上緊緊的抓著那冊書，因為驚懼而顫抖著！
忽的一個機靈，如捧火炭，將那書扔到桌上，望向文修齊：“大、大人，這書……小人不敢、不敢賣啊！”
文修齊吃完一碗餛飩，端起碗，湯都喝幹淨了，這才明知故問的說道：“為什麽？”
蘇老板：“這、這書……”他把擔憂說了，你丫的居然想[做皇帝]，這是膽子多肥，包藏禍心啊！
他的肚子裏腹誹不已：“你丫的想死，可別拉上我啊，我還不想死呢！”
文修齊沒所謂的說道：“我當是什麽事。這事你不用擔心。這書是宮裏印經堂刊印的，有什麽事，自有宮裏擔著！”
蘇老板心道：“你不怕死我可怕，要是事發我可不想隨你們一起死！”臉色十分為難，“大、大人……”
“嗯？”文修齊的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蘇老板呐呐不敢多言。
得罪了宮裏的，宮裏的要是想整你，那理由總能找得到的！
文修齊：“你也不必擔心。你看看這書的出自誰手。”說著，把那書拿起，擺到蘇老板身前，正麵朝上，手指向作者名的位置。
蘇老板心說：[不管誰是作者，寫這樣的小說，都是大逆不道，作死啊！]
順著文修齊手指的方向看去！
先前看，沒注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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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關
﹀
？
姓月？
這可是稀有姓氏，罕見啊！
這是真名，還是化名？
蘇老板納悶！
叫我看這名字。
這名字有什麽特殊的？
盯著那兩個字，忽的，腦海中霹靂一聲驚雷，眼前一陣恍惚，那個關字活了似的，動了起來，往上移動去，到了上麵的月的右側。
月關！
朕！
“！！！？？？”
這一發現，可不得了！
蘇老板目瞪狗呆的望向文修齊，目光之中，露著震駭之色！
·陛下，寫小說了？
·霧草！
·這要是說出去，誰特麽的敢信啊！
文修齊看他的神色，知道他發覺了，微微的點點頭。
蘇老板更為震驚！
·自己剛才，居然把陛下的書如扔燙手番薯似的扔掉！
·這、這是大不敬啊！
呼的站起，整理衣冠，恭敬的把桌上的書擺放端正了，跪倒拜了一拜，畢恭畢敬的起身，謙恭的坐下，心頭怦怦亂跳！
既然書是出自皇帝之手，他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文修齊：“現在還怕麽？”
蘇老板：“大人說笑了。”
文修齊嗬嗬輕笑兩聲，“那麽，現在我們來談這樁生意。”
談及生意，蘇老板就來了精神！
他的心裏，自然有本賬！
想的是利潤最大化！
一瞬間，唬人的宣傳詞都想好了：印經堂出品，陛下看過都說好！
什麽樣的小說，陛下看過都說好呢？
這就是個吸引人的噱頭啊！
“大人，”蘇老板為難的說道，“可否等一下，我看看這小說？”
文修齊：“請便。”
蘇老板恭敬的雙手將麵前的書拿起來。
·《回到明末做皇帝》！
·不說別的，這書名，就極為吸引人啊！
·不愧是出自陛下之手！
·陛下，牛逼啊！
蘇老板暗讚！
打開書，閱讀起來。
這一讀，就目不轉睛、手不釋卷了！
不知不覺，半個來時辰過去了。
文修齊看著他進入了忘我境界，也不驚擾，心裏感歎：陛下的腦子，真不知是怎麽長的，這樣的創意，這樣的引人入勝的故事，居然都能輕易的想出來！陛下就是陛下啊！當然，我的文筆，也是鋪磚添瓦，有點兒功勞的。
畢竟書也是出自自己之手，見書被人這麽喜歡，文修齊的心底，也十分高興。
蘇老板酣暢淋漓的看完了最後一個字，卻說不出的難受！
大劇情的高潮，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
可是，就在這裏，斷文了，沒後續了！
尼瑪！
本能的，蘇老板想罵娘！
文修齊：“怎麽樣？”
蘇老板回過神來，讚歎道：“好書！好書啊！”他目光火熱的望向手裏的這冊書。
不僅書名好。
創意更好！
不僅創意好。
故事節奏更是妙不可言！
他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錢鈔，像北方下雪似的，漫天飛舞，往下飄落，將自己包裹。
“還有第二冊麽？”蘇老板問道。
文修齊：“暫時沒有。”
蘇老板：“可惜啊！”
長歎一聲。
兩人坐在街邊的餛飩攤前，商議合作事項。
蘇老板想賺錢，特想一口價，把這批貨吃下來，然後獨占利潤！
貨好，不愁賣啊！
文修齊則想著：陛下親自交待我做這件事，一定要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他知道陛下是好麵子的，所以沒有強行要求蘇老板去賣書，並且不給錢！
這樣欺負人，有損陛下的英明，要是被陛下知道，搞不好會被砍腦袋！
陛下借你腦袋刷波民望。
他也知道陛下看重錢——不與民爭利，那是騙人的鬼話！陛下為了錢，宗親勳貴都幹了！
能為陛下賺錢，豈不是大大的功勞？
利潤，他也要據理力爭！
一冊書大約兩萬多字，每300冊約百斤。販賣往外地，運輸成本，大約是：每一百斤運一百裏要一百文。
千裏就是千文！
三千裏，就是三千文。
越遠，成本越高！
但是，縱然是3000文，平均到300冊上，一冊也就10文。
《澄心錄》是正大光明的就是陛下所寫！
為了不攤上與民爭利的惡名，與書商合作，賣出的價格，十分低廉，隻比成本略高了一點而已。也不限書商，誰要采購都行！
也正因此，有大量的利潤可圖，書商積極采購、往各地方銷售！
《回到明末做皇帝》則不一樣，雖然是陛下所寫，卻沒有公開。與書商合作，那就要極力追求利潤！
當然，書商也會有相應好處，比如獨家銷售！
文修齊之所以找上蘇老板，因為蘇老板發掘出了鄒文鏡！
這證明了他有能力、有眼光！
兩人都要追求利潤！
這一冊書，成本280文，文修齊漫天要價，一開口就是650文，蘇老板能賣多少錢一冊，那是他的本事，利潤都是他的，不管。
這價太高！
蘇老板為難！想壓降，就尋理由，說書一旦上市，必定會有跟風，價格就會下降，賣不出高價呀！叫苦！
文修齊卻是也做過市場調查的。
鄒文鏡刷起一波皇帝流小說風潮，跟風無數，粗製濫造，難以賣動，的確導致價格暴跌！
但是，精品書有質量保障，依舊是穩定在高價！
好幾家書店在賣精品書。
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同質商品競爭，而導致價格下降。
他們像是有默契似的，都維持著高價！
博弈論中的囚徒困境、猜疑鏈，並沒有得到實踐。
因為，這些理論要實現的前提，是他們無法溝通。
但是，現實上，他們是可以溝通的。
顯然，維持高價，有利於維護彼此的共同利益。
私下的溝通，也就達成了這樣的默契。
惡性競爭對他們都不利，精明的他們，自然要予以規避。
兩個人你來我往。
最後，蘇老板取得了一點成就。
價格從650文，被壓到了600文；並且要先免費拿貨，賣出去後，再結算，每一旬一結算。
這並非是他得到的最大的成果！
最大的成果，是他與宮裏的人聯絡上了！
這也是他願意接受600文價格的原因！
600文，其實還是虛高了！
500文還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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