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炎國水好深

  ……


  劉玄這一頓飯吃的很沒趣味。


  周成也很別扭。


  草草吃完。


  劉玄就對他說道：“你下午還有事吧？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周成了然，這是皇帝在對自己說：你可以告退了！

  “確實還有事。”便起身告辭離去。


  廚房裏的柳白纓、陸依晴等人聽到了，都出來相送。


  周成朝陸依晴使了個眼色。


  他腳走了沒過多久。


  陸依晴等人，後腳就也請辭回去了。


  周成的馬車停在陸依晴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待見到她的身影，便叫他上車。


  今天這一遭出門，周成心頭的震動可不小！

  他萬萬也沒想到，本應待在深宮裏的皇帝，居然出現在了皇宮外！還養了個相好！這相好還是曾名譽京師的花魁！

  在這之前，是一點風聲也沒聽說呀！


  皇帝這事做的，也太隱秘了！


  陸依晴進了車廂內，關心的問道：“我看你今天心神不寧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周成微微搖頭，乃向她詢問有關[柳白纓、“文公子”]的事情，並著重的問了“文公子”私下裏有沒有說什麽東西，尤其是涉及朝政、時事的。


  陸依晴隻以為他是想從自己這邊多多的了解文公子的為人，不疑有他，把知道了說了。


  尤其是有關朝堂的議論。


  ·一陰一陽之謂道！


  ·朝堂要平衡！

  ·所以清流要用，曹黨也要用！

  陸依晴說著，這雖也是一種獨道見解，但是她並不認可這些話，說時不以為然之色顯露無疑。


  至於“文公子”非議清流，包括周成，背地裏或許也不那麽的清的話，卻沒有提及。


  她還是想著文公子能揚名、能與清流交好，雙方能互為助力。


  非議清流的話，豈不在他們之間製造隔閡？

  周成聽罷，點點頭，歎息一聲，說道：“文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啊！”


  陸依晴愕然。


  周成道：“你不認同他那平衡術的說辭？”


  陸依晴點頭，“玩弄這樣的權術，任用奸邪小人，實在不是明君所為。”


  周成搖頭，“你不懂的。”


  陸依晴調笑道：“哦？那我倒洗耳恭聽了，請周大人為小女子解惑。”


  周成隻是又搖了搖頭，微低著頭，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


  自古以來，平衡術都是皇帝的傳統手藝。


  皇帝用平衡術，對皇帝是鞏固皇權的好事。


  其實，對官僚，也是一件好事。


  比如，要是沒有這平衡術，皇帝專用“曹黨”的話，那麽，朝堂之上，清流隻能被邊緣化，甚至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在內閣還有席位了。


  如果專用一派的話，這派的領袖，便會“被養成”為權臣。


  這就有架空皇權的隱患。


  對皇帝不利。


  皇帝為了解決這種不利，就要對這權臣下殺手！


  對這一派，也會進行打壓！


  皇帝以此樹立權威、鞏固權力。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戲碼，不外如是！


  工具不好用，甚至噬主，那麽，自然就應該將它摧毀、丟掉！

  工具如果好用、趁手，那麽，也就沒必要毀壞它、丟棄它了。


  平衡術讓官僚這件工具，更加的好用。所以，對官僚也是一種保護。


  周成浸淫官場，領會頗多，這其中的奧秘，豈能不懂？

  隻是，看破不說破。


  什麽將曹黨趕出朝廷，我清流眾正盈朝，造福天下蒼生……


  這些話，都是說說而已！


  實際上，做不到。


  也不能做到那樣。


  要是真強行做到那樣，那麽，清流離被清洗也不遠了。


  物極必反。


  盛極，就是衰敗的前兆。


  良久。


  周成長籲了口氣，對陸依晴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罷。”


  陸依晴一愣，有些哀怨的下了車去。


  。。。


  嶽飛在元宵的前一天，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元宵後。


  劉玄在天寧宮召集內閣，開禦前會議。


  嶽飛入軍機院、列坐禦前會議。


  會議對永平十二年，進行規劃、收支預算。


  雖然新的稅負要夏稅才征收，但新軍馬上就要開始編練。


  所需資金，由內庫先行代付。


  收上來後，再歸還。


  即令嶽飛負責編練新軍，擬定一師，規模萬人。


  新軍新氣象，以師、旅、團、營、連、排、班為編製。


  九千從舊軍中挑選，另外一千從民間招募。


  劉玄從係統，購千人，耗銀20萬兩，安插入軍中，以為從上到下，控製軍隊之必需！


  嶽飛見掣電連發神銃之威能，大為震怖。


  不到半月，便先從京畿路軍中，選出了四千五百餘人來。


  與此同時，去年抗災之中，積極擁護朝廷政策的典範，由各地推選出來，也趕到京城來了。


  各地宗室也來了。


  一場前所未有的盛會即將召開。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這場盛會背後，隱藏著一個大陰謀。


  二月初二。


  上午。


  朝廷在京城南門外郊，向這些典範、宗室、勳貴、以及京中的百姓，展示草創的新軍。


  展示的人馬，不過一個連，一百來號人而已。


  然而，掣電連發神銃短暫的突突突，便足以震駭觀眾！

  而這樣的新軍，將有萬人規模！


  國人看了，驚喜不已。


  ·我國好強大啊！


  ·有這樣的強軍，還怕什麽正身處亂世，被人侵犯？

  ·老子不去幹別人，別人就該燒高香啦！


  觀眾之中，不乏別國的眼線——比如吳國，看的那是頭皮發麻。


  炎國有神兵掣電連發神銃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早就如雷貫耳！

  然而，有幸親見的，不要說千裏之外的吳楚，就是皇城腳下的京中百姓，而是耳朵聽得起老繭、眼睛卻從來也沒見過。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都沒見過，就難免心生懷疑：這個消息，真的假的？莫不是假的？


  吳國隻李仁修親眼見過，所以知道是真的，知道這武器的厲害，所以極為重視！

  他將這個消息，匯報給個吳帝。


  吳帝心中懷疑是假。


  但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萬一真有，卻沒上心，被打個措手不及，豈不是失策？

  所以，為求穩妥，還派了手下幹將蕭修竹去炎國一探究竟，最好能竊一把回來。


  然而，一直被嶺北漠視掉的炎國，就像一個深淵似的。


  蕭修竹去，還沒進皇宮，就使命暴露，被神秘兮兮的若水教給殺死了。


  同樣命運忐忑的還有楚國。


  楚國高太後掌權。


  女人的執著呀，前後派了兩波人去。


  初次派了個身手一等一的女俠去，結果折了，被抓、關押！

  接著，請了武道絕頂的玄武派-雲夢宗宗主肖妙清去。


  肖妙清聽說了吳國蕭修竹連皇宮都沒進，就被殺死了。感覺炎國的水有點兒深。又去說動了變臉王朱亮同去。


  朱亮見她難得來找自己，有事相請，十分欣喜，欣然答應。


  跟著她，美滋滋的，結伴而行，去到炎國。


  結果，進了皇宮，就被吞了。


  兩個都折了進去，被抓、被關押了！

  段段時間，三個武道絕頂的高手，折在了炎國的京城。


  不知道這些消息的，不做他想。知道這些消息的，無不吃驚：炎國水好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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