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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元番外(三)

  白澤阿元看著眼前的人類男子高興的模樣,一瞬間也開心地站起身轉圈圈。


  人類男子見狀哈哈大笑:“你趕緊趴下來,我還沒有給你背部上好藥呢!”


  阿元乖乖趴下,將大腦袋放在男子跪坐的腿上:“你叫什麽?”


  “我叫阿義。”男子說完,便耐心地給阿元塗抹著藥,小心翼翼地模樣仿佛是在照看一個珍寶。


  有了阿義的照看,阿元的傷勢恢複得很好,沒多久就好全乎了。在阿元的傷勢好了之後,最為驚訝的就是身邊看管的侍衛了,因為他們是親眼看著阿元由凶悍的野獸,變為乖巧溫順的阿元的。


  這天天氣晴好,阿義向國師申請,要帶著阿元去最近的皇家狩獵場散心。由於現下並非是什麽狩獵季節,國師從皇上那裏得到了同意的聖旨。


  一人一獸在前麵開開心心地走,後麵則是一堆護衛,隨時保障聖獸的安全。


  “阿義,這些人要一路都跟著我們嗎?”白澤阿元看著身後的人類,有些尷尬。


  阿義看出了阿元的羞澀,疑惑道:“是呀,來之前就同你說過了,咱們這一路都有人護送的,阿元,你有什麽事嗎?”


  阿元看了一眼阿義,感受到有些忍不住後,大膽說:“我要去方便,你能不能讓那些人不要跟過來,我不喜歡有人看著。”這一路,她一直想說,那些人注視的目光實在是太強了。


  阿義爽朗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好,我去跟他們說,但是你不要跑遠。”


  “好!”說完,阿元飛快跑走。一路狂奔,阿元跑到了處沒人的山洞,這才放心解決個獸問題。


  剛走出山洞,阿元就察覺到有東西快速朝著衝過來。危險的氣息讓阿元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獸身憑借著本能,快速躲過一隻鋒利的箭矢。看向箭矢的來處,阿元看到了為首的一個黑衣人。


  跑!這是阿元作為獸類的本能。


  “快追,今日絕對不能讓它回去!”身後的黑衣人大喊道。


  一陣箭雨襲來,讓阿元幾乎躲避不及。敵人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


  “阿義!”阿元本想朝著來的地方跑,但是該死的箭雨阻止了她的前進,迫使她不得不向著另一邊跑過去,越跑越遠。


  等了許久都沒回來,阿義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身邊的侍衛:“快去找,聖獸應該出事了!”


  眾人飛快忙活起來。


  沒多久,阿義帶著人找到了受了傷的白澤阿元。此時的阿元正躺在一塊大石頭後麵。雖然努力隱藏身形,但是濃重的血腥味證明她受了重傷。


  阿元聽到有人靠近,頭腦因失血而發昏的她本能地發出恐嚇的低吼聲。


  “阿元,是我,阿義。”阿義趕忙繞到石頭後麵,看到了腹部中箭的阿元,眼中滿是心疼,“該死的,究竟是誰對你下了這麽重的手!?”說話的時候,隨手從地上拔起了一棵草,用手揉碎後敷在了箭頭旁邊。


  阿元看向阿義,有些難過,虛弱地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母親當年就是這樣,渾身是血,然後就死了。”


  阿義皺著眉冷靜道:“噓~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痛嗎?如果感覺不到痛了,接下來我就要拔箭了。”


  “嗯。”其實阿元早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迷離的意識讓她根本顧不上痛。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待在阿義身邊,突然想起了那棵樹。


  “阿元,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事,什麽都可以,我喜歡聽你說話。”阿義察覺到了阿元此時氣息微弱,可接下來的拔箭,他需要在她清醒的時候進行。


  阿元眨了眨無力的眼睛,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眼前已經浮現出了那棵滿是樹枝的樹:“我又看到你了,你好像還是這樣光禿禿的。和你一樣在荒原裏長大的樹都比你的樹葉多,隻有你,沒什麽葉子。”


  阿義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中的箭,握著箭的手有些遲疑,額頭全是溢出的汗,絲毫沒有聽阿元說的話。他隻要確保她還清醒著就行。


  “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當年幫我死裏逃生,讓幼小的我長大了。我試過去找你的,但是我怎麽都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阿元說著,眼前看到的綠色藤蔓也輕微擺動著,仿佛在回應她的回答。


  終於,阿義拔出了箭。拔出的瞬間,他已經隨手將拔來的草藥揉碎後敷在了傷口處。


  一切結束的時候,阿義重重吐出了一口氣,靜靜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阿元,顏色很是柔和。撫摸著阿元白色的毛發,阿義輕聲道:“睡吧,我會找出那些人,幫你報仇的。”


  言畢,山林間突然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陣風,將所有花草樹木都吹得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一個個人在交頭接耳一般。


  阿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皇宮裏。看著熟悉的環境,除了鐵籠子不見了之外,一切都好像還是一樣。


  “阿元,你醒了。”阿義一來就看到了從毛毯上醒來的阿元,麵上滿是笑容。


  “阿義,那天我擱著好遠叫的你,你是怎麽聽到的?”


  阿義沒想到她一醒過來就問這個問題,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聽到了。”


  “是嗎?”白澤阿元疑惑著接受了這個回答。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阿義獻寶似的將帶的果子拿到阿元跟前。


  “紅色的,外麵這些綠色的是刺嗎?”阿元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果子。


  “不是刺,你摸這些是軟的,就是果皮上的一部分。這果子是我去狩獵場林子裏的時候發現的。”


  “哦~那應該怎麽吃?”阿元疑惑。


  阿義將紅色的皮剝開,露出了裏麵白色的果肉。自己咬了一口,發現很是甜美:“很甜,阿元,你嚐嚐。”


  阿元看著白色果肉裏麵密密麻麻的黑色籽,腳往後推了推:“我不要吃,這果子全是籽。”


  阿義看了眼拒絕的阿元,淡笑:“好,那就吃別的,我帶了別的來。”別的不知道,阿義發現阿元在吃食上特別挑剔。


  二人因為食物笑鬧了起來,氛圍十分融洽。


  “醫師,陛下有令,後日,要帶聖獸舉行祭天儀式,到時候還請你帶聖獸過去。”有人傳來了旨意。


  “草民遵旨。”


  等人走後,阿元看向了阿義:“發生什麽了嗎?你為什麽要跪下?他看起來沒有你強壯,你無需怕他的。”在獸的世界,隻有向強者示弱才需要跪下。在阿元眼裏,阿義是很厲害的,而且有自己在身邊,他並不需要懼怕任何人,更不需要下跪。


  阿義摸了摸阿元的頭:“阿元,人類的世界沒有那麽簡單的。這個世界不是按照實力強弱進行統治的。人類世界的財富和權力,都可以成為領導的原因。”


  阿元似懂非懂:“什麽是財富?權力又是什麽?”


  阿義看著阿元這副模樣微微一笑:“你不要懂的,這些東西,我也希望你永遠都不懂。”


  阿元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阿義說的什麽意思。她隻知道,阿義說什麽,那什麽就是對的。


  就在阿元以為生活就會這麽開心舒適地過下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祭天前一天,有人將正在和阿元遊戲的阿義帶走了,並將阿元關在了院子裏。不論她怎麽撓門,不論她怎麽嚎叫,阿義都沒有被帶回頭。


  兩天之後,就在阿元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阿義回來了,但他看起來很糟糕。


  麵容憔悴,頭發髒亂地貼在臉上,身上也髒亂不堪,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塘裏出來的。


  阿義此時見到阿元,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太好了,你沒有事。”說完,便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阿元嚇壞了。她從來想象過會見到這樣的一幕。


  她以為阿義回來了,不好的事情就已經結束了,卻沒想到,這才是災難的開始。


  還沒等她將阿義拖回她自己睡的毛毯,就有一堆人闖了進來。這些人用繩子套在了她頭上,身體也被很多繩子纏住。這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咚的一聲,阿元倒在了地上。


  在尖銳的東西刺進阿元身體,讓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一直看著倒在地上的阿義,眼中滿是悲傷與痛苦。


  “幾番波折,終於到手了,天下是我們的了,走!”這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阿義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空蕩的院子。站起身,慌亂地喊向身邊:“阿元,阿元?”他記得昏迷過去的時候,阿元還在的!

  “阿元,阿元!”找了很久,發現阿元確實不在後,一個恐怖的想法湧上了阿義的心頭。


  難道,難道……那群人將阿元帶走了!?

  “不,不可以!”阿義看向身邊的樹。隻見他嘴型微動,但似乎卻並未發出聲響。片刻後,他的麵上露出了堅毅的目光。


  “阿元,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帶回來的,就算是引起兩國戰爭,我也在所不惜!”阿義握拳道。


  被帶走的阿元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封閉的密室裏。四周除了火把點亮,其餘什麽都看不到。


  “瞧瞧,傲彌國的聖獸啊~多麽了不起!嘖嘖嘖,不還是要淪為我安琥國的階下囚!”一個麵容陰柔的男子走了進來,歪著頭看向籠子裏的阿元。


  “國師,您說得對,這傲彌國的聖獸也不過如此!屬下見它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本事,撇開外形,什麽都不會!”


  陰柔男子嗤笑一聲:“哼!所以說傲彌國人愚鈍呢!連這種畜生會是聖獸的話都信。瞧瞧,它除了打轉嘶吼,什麽都做不了。連這區區的鐵籠子都打不開,聖獸~可笑至極!”


  “國師說得對,國師說得對!那傲彌國的國師就是個廢物,連真假聖獸都分不出,以為書中記載就是真理了!”屬下恭維諂媚說道。


  “雖然這畜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它身邊的那個醫師倒是挺有趣的。本國師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從這密不透風的牢房裏逃出去的呢!”說到這裏,國師有些生氣,“主要還是你們這些廢物,沒有好好看管,讓人從眼皮子底下逃了!”


  “國師饒命,國師饒命!”屬下嚇得立刻下跪,瑟瑟發抖。


  “行了,好好看著,本國師還想在過兩天的國宴上,用這畜生的肉,招待我們鄰國的貴賓呢~”國師說完,就離開了。


  被關在籠子裏的阿元什麽都聽不懂,她隻知道這群人似乎現在並不想殺她。


  她要想辦法自己逃出去!她要去找阿義!


  阿元努力地衝撞向鐵籠子,但是怎麽都撞不開。


  “鏘~”一個鐵棍被狠狠敲響向了鐵籠子,將阿元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手持鐵棍的男子惡狠狠道:“你這個畜生最好老實點,要是再吵鬧,就殺了你!”作勢擺出要將鐵棍刺向白澤的動作。


  阿元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確實對這個人心有餘悸。最開始那個繩子就是他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到阿元沒了動靜,拿著棍子的人才滿意道:“這才對嘛!畜生就應該有畜生的樣子,若是連這種程度都不收斂,那就不得不要我采取些手段了!”


  有侍衛在旁邊提醒道:“不好吧,頭,國師大人說了,這是要招待鄰國的。”


  持棍男子惡狠狠用棍子給了侍衛一棍子:“你懂個什麽!?國師隻說要招待,沒說要完好無損的,難道你耳朵是驢耳朵不成!?”


  “是是是,您說的對,頭!”


  待人走後,阿元趴在了籠子裏,打算重新找機會逃出去。


  她總覺得自己不會就這麽死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能再次見到阿義的!她心中如此想道。


  不知道阿義怎麽樣了,他醒過來了嗎?是不是傷都好了呢?那天她還沒來得及照顧他,就被帶走了,他應該擔心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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