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玨番外(二)
“追,快追!”
皇城之外,一行人飛快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速度極快,眨眼便是十丈。
暗處,結界中的金玨和墨韻卜正看著這一幕。
“梁鄴將人引開了,落落應該已經到了皇宮內。”金玨看向墨韻卜。
墨韻卜點頭:“我們隻要保證半刻鍾之內無人靠近即可。”
墨韻卜話音剛落,二人就察覺到身邊有兩群人正從兩個方向而來,悄悄靠近。不過並不是靠近他們,而是靠近皇宮的方向。
對視一眼,領會了金玨眼神意思的墨韻卜閃身離開。金玨也到了另一群人麵前,在另一群人看不到的時候,設下了結界。
砰!
“怎麽回事?這裏竟然有結界?”
“不可能啊,這條路可是街道,設置結界必然會被人察覺。”
“難道是行蹤泄露,有人設下了埋伏?”
“快,合力破結界!”
結界裏的一群想要夜襲皇宮的修煉者遇到結界,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遇到了埋伏。
“頭,不行了,我撐不住了。”過了一會兒,結界裏就有人靈力不濟了。
“撐住,若真是皇宮設下的埋伏,咱們別說今夜想要盜聖鐲是不成了,就連命也保不住!”
“這麽強的結界,就算是祖師爺來了,都破不了!”
“難道這就要放棄了嗎?皇宮裏的那位本就無能,如今天下都四分五裂,此時應該能者登上那最高的位置,那皇帝小兒除了有個防禦力強悍的聖鐲,有何德何能!?”
“夠了,你們有這精力,還不如抓緊破了結界。”
金玨在外本來沒有想要參與,但是聽到防禦力強悍的聖鐲時,心頭微動,閃身出現在了眾人身後。
“啊?你是誰?你怎麽能進的了這結界!?難道就是你設下的埋伏,你是皇室的人?”領頭的說完,眾人大驚,停下了破結界的動作,一致對向金玨。
金玨神色平常:“告訴我,你們方才所說的聖鐲,是什麽東西,若是說了,今日我便放過你們,幫你們破了這結界。”
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有疑慮。
“你說的可是真的?”
金玨一個眼刀甩向說話的人,那人瞬間就動不了了,淡淡開口:“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將條件?”她金玨何時受人掣肘過?不殺隻是因為他們還有點用。
“頭,這個人實力這麽強,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皇宮的人。”旁邊的人開口道。
領頭的黑衣人眼珠轉了一會兒,開口道:“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遵守你的承諾。”
金玨皺起了眉頭。
“這皇帝在十多年前得了一個名為聖鐲的寶物,據說防禦力量駭人,就算是天下宗師合力都不能撼動其製造的防禦結界,而且這鐲子很邪門兒,從沒有人能夠重新認主。”
金玨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有可能嗎?時間上這麽巧合,防禦力……連當年的霄雲都奈何不了的龍鳳鐲,真的又重新出現了嗎?
可是若重新出現了,為什麽這鐲子不在第一時間回到落落身邊,而是出現在了這裏呢?
金玨有些不明白。
領頭的見金玨似有動搖,繼續道:“相傳這是當年神魔大戰中留下來的聖物,所以才被稱為聖鐲。”
“你說什麽?”金玨聽鳳落講過,這個世界,將所有的力量都劃分為神和魔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神代表正義與光明,也就是當初的他們八人;而魔則代表霄雲和毫無人性的魔物。“神魔大戰?”
“沒錯,這鐲子就是神魔大戰中流傳下來的。聖鐲出世的那一天,我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了靈力,這才得以修煉。”
聽著領頭人說的話,金玨越來越疑惑,心中的猜測也仿佛原來越靠近真相。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金玨問道。若真是落落的龍鳳鐲,龍鳳鐲不能第一時間歸主,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她不能放任不管。
“不多,但我敢肯定的是,十三個修煉大宗的長老們和祖師爺肯定都知道。”
金玨聽到這裏,心下已經打定了主意。
龍鳳鐲的主人隻能是鳳落。
金玨撤了結界的瞬間,身影消失在了眾人身邊。
“人呢?”
“人呢?”
就在眾人尋找金玨身影的時候,金玨已經尋著鳳落的氣息,追到了鳳落的身邊,此時的皇宮國庫中。
鳳落背對著金玨,看不清神色。
“落?你怎麽了?”金玨有些不明白,鳳落為什麽站在此處。
鳳落緩緩轉過身,看向金玨:“我明白為什麽會有平衡之力的出現了。”她方才一進來,就察覺到此處有平衡之力的蹤跡,幾經尋找,她明白了很多。
“我聽說龍鳳鐲重新出現了。”金玨仔細憑借著體內的自然之力感受國庫裏麵的異常,又用精神力探查了此處,但是根本沒有找到龍鳳鐲的影子。
“玨,龍鳳鐲的確出現了,但是本就破碎的龍鳳鐲,落地的片刻便粉碎了,四散在了此處,裏麵的平衡之力此時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鳳落緩緩道。
“所以皇宮外麵的傳言,不過是鞏固皇權統治的謊言。”金玨對於皇族的本質了解得很透徹,說完後不禁嗤笑了一聲。
“有人來了。”鳳落說完,便和金玨消失在了國庫裏。
二人身影消失的瞬間,皇宮侍衛帶著人衝了進來。領頭的進入查看一番之後,突然大喊了起來:“聖鐲被盜,凶手是劍宗的人!”
一夜之間,聖鐲被盜的消息不脛而走。
屋子裏,鳳落四人正坐在一起討論消息。
“如今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最大的劍宗,看來這小皇帝也並非一無是處,知道借力打力,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鳳落淡淡分析道。
“他定然是知道當夜有人要去皇宮盜聖鐲的,其中少不了線人的幫助,實力也並非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更何況,昨夜我問了君皓有關這皇帝的事,若沒有龍鳳鐲,這世界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至少要幾百年,這裏的宗派才會成長成這般,這個皇帝的皇位做得最穩。”梁鄴皺了皺眉頭。
“所以現在的問題有兩個:一是要重新聚集龍鳳鐲碎片,防止再生事端;二是要讓這個世界回到原本應該回的平和模樣,至少這內亂不能任由其發展,一直亂下去。”鳳落直白點出了問題關鍵。
金玨點頭:“宗派那邊的事交給我,你跟梁鄴你們的力量相通,重聚龍鳳鐲的事隻能交給你們。”
“沒錯,那邊就交給我們吧,雖然我好久未帶兵,但戰爭一事,我能出力。”墨韻卜在一旁道。
金玨深深看了墨韻卜一眼,心中有些懷疑,但眼神未露半點輕視。
梁鄴點頭一笑,拍了下墨韻卜寬厚的肩膀:“你當年可是墨國的戰神,這件事交給你們我和落就能安心將精力放在龍鳳鐲上了。”
幾人談妥之後,君皓從房間裏出了來,眼神中帶著擔憂。
鳳落見近幾年愈發懂事的兒子這般,有些心疼,摸了摸頭:“皓兒,別擔心,一切都會有辦法的。很多事情雖然你一句話就能解決,但是畢竟近幾年你的言靈之力越來越強,所以對未來的影響更加難測。爹娘這麽做,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嗎?”
君皓點點頭,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憂愁散不去。他也想像爹娘一般開心說話,可是自己越來越難以控製說出口的話變為現實,這讓他隻能看著爹娘奔波勞累。
“等君皓你什麽時候能夠控製自己的力量了,爹就會讓你出手修正曆史了。”梁鄴嚴肅道。
“爹,娘,一一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小丫頭一一激動地從房間裏跑出來,邊說話邊拉起了哥哥的手,安慰哥哥。
“當然可以,我們不離家。”鳳落淡笑。
“走了!”墨韻卜用粗獷的聲音說完,就見到了梁鄴夫妻二人眼中的信任。
金玨和墨韻卜見此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離開了屋子。
金玨跟著墨韻卜出了梁鄴的結界後,便幻化了身衣物和容貌,隱去了氣息實力,裝作了普通人混入人群。
“聽說劍宗那邊有人比試,快走快走!”幾個打鬧的男子經過金玨身邊時說道。
放眼望去,不少人都往一個地方去。
“快走快走,咱們也去看看,聽說今天是氣宗和劍宗的人比試切磋,去了說不準能幫我們早日領悟進階要領。”墨韻卜身邊一個男子也對自己修煉的妻子說道。
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走!”金玨帶著墨韻卜也跟了上去。
到達場地的時候,兩宗派出來的人已經在擂台上打得難舍難分,場麵十分精彩,台下也是一片叫好,摩肩接踵,人頭攢動。
“小心些,咱們上前麵去。”墨韻卜拉著金玨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帶著金玨到了人群的前幾排。
“嘖嘖嘖,這劍宗是惹到了其它十二宗嗎?瞧瞧,今日第一場是對上靈宗,第二場是對上幻宗,現在就連氣宗都來了,前五來了仨,就算劍宗是十三宗之首,今日也別想完好無損地回去了。”金玨旁邊,一個富公子幸災樂禍道。
話音剛落,台上對戰的一個已經被打倒在地,吐了口血,昏迷不醒,就連劍都扔向了台下,剛剛好扔在了說話男子旁邊。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扔小爺,知道小爺是流宗的嘛,啊?你們劍宗給小爺等著!”男子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謔!流宗,排名第二的流宗!劍宗真的要完了!”
“肯定要完了,完咯完咯~”觀眾中,幸災樂禍的不在少數。
擂台之上,打贏的氣宗門派選手已經開始大喊:“還有誰要出戰!盡管來!”底氣十足。
“不行了,不行了,長老,要不把老祖宗叫出來吧,再這樣傷下去,我劍宗危矣!”一穿淺灰色衣物的男子彎腰在一個身穿深灰色老者旁道。
穿深灰色衣物的老者眼神如炬,雙唇抿緊看向台上的年輕人,猛地伸出右手,中氣十足道:“拿劍來!”
淺灰色衣物的男子聞言大驚:“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長老,若是您出手了,今日就意味著要向其餘十二宗宣戰了!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焦急得都快哭了。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要這麽多人一起攻打劍宗!?
深灰色衣物的長老不顧阻攔,直接拔出了他手上的佩劍,一躍而上,到了擂台中央:“老朽我是劍宗長老,雖然按輩分,不能與你交手,但今日你氣宗,還有靈宗和幻宗全部無緣無故打上門來,我劍宗雖不惹事,但從未怕過敵人!今日若你們氣宗不給我劍宗一個合理交代,吾必斬爾於此,以警世人!”
“嗬,你們劍宗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們劍宗難道會不知道?少說廢話,今日既然來了此地,便是抱著必死之心,隻為我氣宗之未來!”
“你這是何出此言!?我劍宗弟子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做違心之事,怎麽能由得你信口雌黃,汙蔑好人!?動手吧!”
台上打成一團,金玨和墨韻卜這邊也發覺了問題。朝著注視自己的視線方向看過去,二人看到了一個年紀不大但是氣度不凡的少年。
對視一眼,二人心裏有了一樣的答案。
是了,自己搞出的動靜,自然要來欣賞一下才對。這個小皇帝,有點意思。
金玨和墨韻卜點頭對著小皇帝善意一笑。
那邊隱藏了身份微服出巡的小皇帝沒有想到會注視到這兩個人。明明看起來絲毫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但是就是特殊得讓他移不開眼。
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為什麽自己都沒有發現?
一旁的侍衛悄聲對著皇帝道:“陛下,那邊的人是悄悄從人後出來的,應該是借著縫隙鑽到前麵來的。”
小皇帝點點頭,但仍舊心中存疑。
很快,注意力就被擂台上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你輸了。”劍宗的長老用劍指著受了重傷的氣宗男子,想要得到男子的道歉,但等了良久都沒有回音。
劍起,人倒,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