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宿命之謎
“竟然還是找不到！”啪的一聲，心魔一掌粉碎了神新放置在秦天閣的桌子。
“急什麽，他們會來的。”神悠閑地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說著話。
“你現在來當好人了？說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是你！分明你與我是一同去的，你為什麽不出手！？你要是出手，現在怎麽會連找都找不到他們！？”心魔暴躁出聲。
神一眼神殺了過去，將打算繼續咆哮的心魔嚇住：“你這是在怪我？”
心魔收斂了脾氣，低眉順眼道：“我也是太著急了。”
神看著心魔嗤笑道：“你的魔性確實越來越強了，看來……人界和魔界那邊，花了不少功夫？”
心魔不由得一個激靈。難道他知道了？他是如何得知的？難道自己的行蹤早就暴露了？諂媚笑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心魔企圖蒙混過關。
神輕輕抬手，指尖指向心魔的瞬間，心魔因劇痛倒地，嚎喊不止。一束白光自心魔的腦海中浮現。見此，神笑道：“以為你用了禁術將我這縷神識封印起來，我就沒辦法知道你的行蹤了？”可笑至極！
心魔哀嚎著，麵露痛苦，眼神中帶著祈求：“我錯了，偉大的神，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我一定不會再瞞著您了！”
神嘴角透著狠厲，狠狠踩著心魔的臉：“要論心機，你永遠都比不過我！就這樣，還以為你能夠像我一樣，得到機會鹹魚翻身嗎？”
心魔痛極：“求，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不屑看地上的心魔。不給一點教訓，他必然是學不乖的！
“沒有了，沒有下次，我不會再偷偷去人界和魔界了！”心魔反複承諾。
神聽言鬆口：“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本神的意思是今後沒有本神的命令，你不得再去。”終於拿開了踩著心魔的腳：“他們既然已經將炎煜他們抓走，下一步，就是來神界報仇了。”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期待呢！最好一起來，省得再多費精力！
“他們找到了那些東西，現在實力暴增，會不會真能……”心魔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擔心自己性命不保。
神見狀一笑：“你自己教出來的好徒弟，現在知道怕死了？哼！神界有你我兩個在，還怕什麽？”
心魔有些心虛：“我還要同你說一件事。就是我去魔界的時候，發現魔界似乎在整合勢力，現在魔界已經到了有史以來勢力最鼎盛的時期了，並且他們似乎計劃著是要……討伐神界。”
神一腳將心魔踹倒：“廢物！這種事竟然還要來告訴我！我要你何用！？魔界的事，你自己去盡快處理掉，做幹淨些！”真是蠢笨如豕！
心魔得了命令，一下子激動起來，但麵上不顯，小心翼翼問道：“那我……能不能吸了那些魔力？”
神眯了眯眼：“你是聽不懂嗎？我最後勸你一句，不要抱任何歪心思，你隻要一天還是魔，就一天會被我的控魔符控製。這點，你應該清楚了。”今天發生的事，若還不能讓心魔學乖，下一次，他就要親自解決掉這個累贅了！
心魔仿佛被攝了心魂般，匍匐在地：“是！”真是太好了，因禍得福，還能繼續吸收魔力，增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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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鐲裏的天氣越來越熱了。
“姑娘，您渴不渴，我給您去摘個西瓜。”聽霜見鳳落一個人坐在龍鳳居外的石頭上，便來到鳳落身邊，體貼詢問鳳落有沒有需要的。
“沒事，不用忙，你去跟她們玩兒吧。”鳳落看了看遠處嬉笑玩鬧的一群小丫頭，淺笑。
“是！”
見聽霜走遠，鳳落想起了梁鄴。前幾日終於證實了一件事，在發誓後天道之力出現這件事上，他的確是個例外。尹元也說他是個例外。這讓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卜卦算命的先生。
“超脫輪回方能得身心安穩，擺脫宿命才可得大自在……”鳳落喃喃說完，旁邊就冒出了一個人，正是梁鄴。
“又想到了那個卜卦的人？”自然地坐在鳳落身邊，看向遠處的杜義和梁玉卿。
鳳落點頭：“鄴，你布置的陣法結界不包含你的力量，所以天道之力能夠穿透，但其餘的時候，天道之力都無法對你做什麽。你說那位先生曾經所說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你擁有了輪回鏡，就代表擺脫了輪回，不受天道之力束縛就是指‘身心安穩’？可後一句是什麽意思？宿命？”
梁鄴思索了片刻：“那人確實感覺大有來頭，你昨日出去尋他的氣息，可尋到了？”
鳳落搖頭：“就是因為沒尋到，才覺得他神秘莫測。他先前說過他不再卜卦，因為之前為我們卜卦已經得到了代價，隻怕尋到了，他也什麽都不會再說。這次他應當是故意不現身。”那次街頭偶遇，過程中有太過巧合，因此也不會隻是巧合。
“嗯，到該出現的時候，他會出現的。對了，你知不知道，安安的魂魄已經聚集了一魂了。”梁鄴淺笑著看向鳳落。
“這麽快？”鳳落絲毫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能進展得這麽順利。
“嗯，杜義說的。他見你一直不過去詢問情況，特意讓我告訴你。”梁鄴知道鳳落為什麽一直沒有過去。她不想打擾杜義他們二人。
鳳落抱住梁鄴，將耳朵貼近梁鄴的心髒，緩緩聽著梁鄴強壯有力的心跳：“鄴，金玨和炎煜都已經決定要站在我們這邊，墨韻卜那裏……”
鳳落還沒說完，梁鄴便接過話：“那邊由我去。你安心待著就好。”
“他還沒想好嗎？前日我見到你去找過他了。”鳳落突然想起來先前梁鄴進結界裏找墨韻卜的事。
梁鄴摸了摸鳳落的頭發，看著鳳落的眼睛道：“寶寶，交給我，不要擔心。”正好他也想問清楚一件事。
梁鄴又和鳳落膩歪了一會兒，這才往結界的方向去。
墨韻卜見梁鄴進來，先發製人：“你是想清楚了，所以來找我結盟嗎？”
梁鄴聞言皺了皺眉，眼神冷漠：“我沒說過要找你結盟。關於前日你說金玨她是我的威脅這件事，我仍看不出她有什麽資格成為我的威脅。”
墨韻卜嗤笑一聲：“不止你不理解，我第一次察覺到的時候，也花了不少功夫接受事實。梁鄴，我愛金玨，你愛鳳落，這兩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金玨愛的是誰，你知道嗎？”
梁鄴否定道：“不論她愛的是誰，鳳落隻能也隻會是我一個人的。倒是你，跟我說這些，你是想要挽回金玨吧？”
“沒錯，我愛她，但是這件事，我不能讓她知道。”
“所以你就打算從我這裏下手？想通過我讓她知難而退？墨韻卜，你太天真了。”梁鄴覺得墨韻卜的腦子確實想得太簡單了。
墨韻卜問道：“我不需要你單獨做什麽傷害她的事，也不容許你傷害她，但是你和鳳落一定要在她麵前表現得很是相愛。這是我答應站在你們這邊，同你們一道對抗神的唯一要求。”他想幫金玨，這是真心的，但是他不想不求回報，像前世那般愚鈍。
“通過這種方式讓她放棄，你難道沒有想過，你深愛的她，會傷痕累累？”轉世後的墨韻卜的確變了，竟然對金玨起了算計之心。
“這是唯一的辦法。她性格要強，接受不了背叛，可是我也接受不了我愛的人心裏有別人。這件事你若是幫，我便發誓追隨你們。”他不知道金玨發的誓是什麽，但隻要能陪在金玨身邊，隻要不讓金玨有機會刻意接近鳳落，自己就一定有機會！
待墨韻卜立誓結束，梁鄴便撤了陣法結界，見到了在結界外等著的鳳落：“你怎麽來了？”
“既然已經是盟友，按照慣例，得跟他說一說一些他必須要知道的事。”鳳落看到了雷電，心裏清楚墨韻卜起誓了。
一番說明講解，墨韻卜越聽越疑惑：“為什麽你們知道這麽多事？”這些他從未聽說過。
“我明白你有所懷疑，但這些都是事實，我和落落看過不少。”尹元從一旁過來了。
墨韻卜知道，尹元不會說謊。看向鳳落：“這就是你們為什麽前世寧願身死，也不願意將輪回鏡交給那一位？”
“是也不是。當年我和鄴並不知道全部的真相，就連現在的我們也不能保證知道的是全部。但他一早就傷害欺騙我們，包括他與自己的心魔勾結這些事，絲毫不假，我們親眼所見。”鳳落坦白道。
墨韻卜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不通的話，就來看看這個吧！”梁鄴帶著一行人往龍鳳居之中走去。
當墨韻卜看到屬於自己的血脈時，心中最先湧起的是一種恍然大悟之後的震撼，隨之就是被欺騙的巨大羞辱感。
鳳落看著墨韻卜這番模樣，撤去了一旁旁邊護著炎煜和金玨的結界。對視一個點頭，墨韻卜認出來了。
鳳落恢複結界後，墨韻卜終於開口：“不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們。不，不隻是幫你們。”也是在幫自己！墨韻卜的目光堅定。
鳳落見此認真道：“歡迎加入。”
一旁的梁鄴和尹元不禁也露出了微笑。
入夜，鳳落半夜驚醒：“不！”
幾個呼吸的時間，在另一間房睡覺的梁鄴破門而入，隻穿了裏衣：“寶寶，怎麽了？”
鳳落驚魂未定，頭上都是汗，見到是梁鄴，心下知道他因為不死樹苗感覺到了異常，擦了擦汗：“沒事，做了噩夢。”大概是平日裏極少做夢，今日夢見的場麵未免血腥了些，便成了噩夢。
梁鄴單膝跪到了地上，看著鳳落還未緩過來的神色，低聲道：“寶寶，做了噩夢要同我說，說了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鳳落透過外麵照進來的月光，見梁鄴沒有穿鞋，將他從地上拉起，讓他坐在床邊。靠著他的胸膛，聽著梁鄴沉穩的心跳聲，這才稍稍安了心神：“鄴，我見到了由血匯聚而成的河流。到處都是屍體碎片，人的，獸類的。我廝殺無數，可是從未見過那般的場景。天空是紅色的，雨是紅色的，細看才發現都是血，空中時不時掉落的，是還沒徹底粉碎的肉身……”
鳳落再也說不下去，那些廝殺聲、哀嚎聲似乎還在耳邊，那滿眼的紅色，實在太過駭人。
梁鄴緊緊地抱著鳳落：“不怕了不怕了，那隻是噩夢，隻是一場夢而已。”
待鳳落徹底清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鄴，我在夢裏，見到了你。”但是……
“真的嗎？噩夢裏我也找到寶寶了嗎？像這樣抱著寶寶了嗎？”梁鄴聽到反而挺開心的。
鳳落搖頭：“不是，我是夢見一個小孩兒，和幼時的你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死在了一隻巨大的爪子下。”她覺得很像是龍爪，但是卻又不是很肯定，畢竟獸族中，有這麽幾類獸族爪子實在相似，蜷曲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這樣啊……沒關係，我現在不是活著好好的嘛！”梁鄴溫柔一笑。他隻關心他的落是不是現在已經不再害怕了。
“我睡不著了，鄴，陪我出去說說話好不好？”鳳落提議道。
梁鄴卻搖了搖頭，很是堅持：“不行，你該睡覺了。不能因噎廢食。”梁鄴知道鳳落不想繼續做噩夢，但是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怎麽睡，連手指都越發纖細了。
“鄴……”鳳落不想睡。
梁鄴將鳳落的薄被蓋好，自己躺在了被子外，陪著鳳落一起躺下：“乖，我就在這裏陪著你，抱著你睡，這樣就不用再擔心做噩夢了，好不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梁鄴猜測是因為白天說了些詭譎難言的話，這才讓鳳落做起了噩夢。能這樣守著鳳落，他樂意之至。
鳳落點頭，窩進梁鄴的懷裏，很快就入睡了，安靜得像隻粘人的小貓。
梁鄴見狀滿足個不行，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