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發現端倪
當鳳落和梁鄴回到神界的時候,發現炎煜正往淩霄閣趕。
“怎麽了,這麽急?”梁鄴攔住炎煜問道。
炎煜看了一眼梁鄴身邊的鳳落,向著梁鄴道:“尹元出事了,聽說是她擅自打破了天乩盤,師父正在淩霄殿打算處罰她。”說完,炎煜便離開了。
天乩盤可是師父一直以來用來察看寰宇能量,維持寰宇平衡的神器,鳳落和梁鄴對視一眼,發現事態的確有些嚴重,快步跟上,一同往淩霄閣走去。到了淩霄閣的時候,發現所有神使竟都聚在了這裏。
“你可有什麽話說?”神高高坐在上方,對著跪在大殿中央的尹元問道。
尹元沒有抬頭辯解:“一切都是徒兒的過錯,徒兒願意承擔後果。”
“你可知天乩盤的煉製需要多久?”神突然發問。
“徒兒不知。”
良久,神眯了眯眼又道:“罷了,天乩盤一事還有諸多疑點,你先下去吧!”
不止尹元,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師父對於犯錯之事那麽忌諱,竟然就這麽放過她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眾人又聽得上方的神道,“從即刻起,罰你停下一切職務,在我重新煉製天乩盤的這段時間內,到邢天閣的冰窟裏跪著反省,什麽時候想到要說什麽了,便什麽時候來找我,否則不得出冰窟。”
尹元頓了頓,低聲答道:“是。”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眉頭緊鎖。
尹元進了冰窟沒多久,其餘七人便來了。
“尹元,你到底怎麽想的,那天乩盤放在邢天閣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在這兒十多萬年的時間,怎麽現在將天乩盤打了”金玨一進來,就忍不住了,詢問出聲,“要不是師父讓我們七人輪番問你緣由,我才懶得管,你就爽快點兒,趕緊說,你也能早點出去!”
炎煜見尹元不回答,便加了把火:“若你有隱情,可以告訴我們,譬如被邢天閣的凶獸或魔物毀壞這種事,相信師父不會同你計較,也不會再罰你。這裏如此冷,待得時間越久,對你越不利。”
“與邢天閣的生靈無關”尹元終於開了口,“天乩盤的確是我打破的,我理應承擔這後果。”
“你真是頑固不化!”炎煜不再言語,轉身走出了邢天閣。
“我可走了,這裏待久了,可對我的皮膚不好。”金玨摸了摸自己露在外麵的肌膚,覺得皮膚都凍紅了,帶著墨韻卜也快速出了冰窟。
杜義深深看了一眼尹元,沒有說什麽便離開了。
隻有梁鄴、鳳落和梁玉卿三人還在冰窟。
“你們走吧,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尹元突然說道。
“你發現了什麽?”梁玉卿問道。可是依舊沒有等到回答。
“你不敢說,是嗎?”鳳落也覺得尹元的確知道了什麽。
尹元聽到鳳落的聲音,緩緩抬起頭:“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你們走吧。”待眾人都走後,尹元才鬆下一口氣,眉頭卻越皺越緊,雙眼望著外麵透進來的華光,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秦天閣內,神從淩霄閣回來後,精神力便陷入了神遊,發著金光的身體再次飄在了半空。
“為什麽攔著我?為什麽不殺了她,她一定發現了你我的秘密!”神的對麵,一團人形的黑色影子正對著神說話。
“她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徒弟。”
“但是她已經知道了你我的秘密,就一定會起反叛之心,如果不殺了她,後患無窮!”
“你隻是我體內偶然產生的魔性,你不是我,不能替我做決定!”神說道。
“嗬!又是虛偽的自我欺騙!是誰一直以來讓自己的徒弟為自己排除障礙的?是誰將徒弟當成可以利用的工具,有用就用到極致,沒用就果斷拋棄的?是你自己!過了這麽久,現在竟又來說你與我是不同的了……承認吧,你我是一體的!”
“不是的!你說謊!”神大聲吼道。
“看來,你又想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了”影子看著不停搖頭拒絕的神,強硬將他身形控製住,拉去一個地方,“這次,我們還是來看看你很久很久以前,做的那些好事吧!哈哈哈!”桀桀的笑聲充滿了邪性。
神倏地到了神界的禁地——噬魂淵。他看到了站在黑暗處,望向還是龍形鳳落的自己,看到了自己那滿是憎惡殘忍的眼神。
嗷~嗷~嗷~
痛苦的叫聲不停從還是龍形的鳳落口中發出。體內狂暴的靈力似乎要將她的身軀擊碎,隻有不停地往前,再往前,翻滾撞擊著身軀,似乎疼痛才能有所緩解!見周圍都是如同自己身上顏色一般的黑色石頭,鳳落心生親近之感,隻是這親近之感,並不能減緩疼痛!
此時,黑暗處的神出手了。
一個揮手,便將龍形的鳳落掀翻,扔進了噬魂淵之中!
鳳落幼小的身軀在空中翻騰,翻騰過程中,睜著眼的她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炎煜在鳳落掉落進噬魂淵之後,突然出現在了噬魂淵旁,看了兩眼後便緩步離開了。
神在黑暗處觀察著這一幕,表情似有猶豫。
看到這裏,神的魔性在一旁開口道:“看,這就是你,害了鳳落之後,卻又救她。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不要再說了。”神嚴肅說道。
“這叫偽善,哈哈哈!”
畫麵一轉,神的魔性將神帶去了另一個時間點,不過是在寸人的世界,曾經鳳落和梁鄴來過的無絕宮。
“這裏熟悉吧,這裏可是你將風和雲徹底毀滅的地方”神的魔性將神帶到了虛空中,遠遠看著神自己將整個星球摧毀,“嘖嘖嘖,你看看,不過就是你大徒弟那麽一說,你便認為作為寸人的風雲他們是你的汙點,急著想要抹去,撇清幹係,為了他們倆就毀去一個星球,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不要再說了!”神語氣開始有些急切。
“嗬嗬~你生氣了”神的魔性笑得猖狂,“被我拆穿了,惱羞成怒嗎?你看,你連自己都無法麵對你自己,無法麵對我!這就叫自欺欺人!”
“不要再說了!”神反反複複隻說了這幾句話。
“別急,咱們還有好些地方沒有看過呢,那些,可都是你的過去啊!”
“夠了……夠了!你說你要什麽,我都給你!”神終於妥協。
“現在不想著除去我了?”
“我不是讓你活到了現在了嗎?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神反問道。
“不知足?到底不知足的是誰?應該是你自己!”
神這時候倏地笑了:“哈哈哈!過去的這些歲月,我不是早就已經將你當成我的一部分接納了嗎?你瞧瞧,寰宇間哪裏沒有你的地盤?就連你說你要魔族人的力量,我都縱容你想盡辦法去拿,讓你不斷變強!”
“吸取魔族人的力量,不也是你打的好算盤嗎?隻有那裏的力量變弱了,你的麵目才能被隱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將那幾件東西放在勢力微弱的魔族,就是為了防止被你那八個徒兒找到,最後揭穿你那醜陋的真麵目!”
“夠了,不要再說了!”神的精神力開始猛烈掙紮起來。
秦天閣密室中,神的身體也因為精神力的抗拒,正在空中不停亂動。
倏地,神睜開了眼睛!
一切又仿佛恢複了原貌,隻是……
“我會讓你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隻要找到那件丟失的東西,這寰宇任你我遨遊!哈哈哈……”神的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魔氣。
寸人世界中,鳳落剛和梁鄴到達寸人世界的一個普通星球,就看到了空中成群的鳥在往南飛。
“你們知道這些鳥為什麽往南飛嗎?”鳳落的身邊,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是誰?怎麽一個人跑到了這裏?”梁鄴望著身邊莫約十歲的孩子問道。這個星球蘊含的力量,遠超出同類星球應有的。為防有凶獸魔物作亂,他們才來到這裏。
“我家在這裏”小孩子答道,又再次問起了梁鄴,“你們知道這些鳥為什麽往南飛嗎?”
“因為這些鳥需要找到溫暖的地方過冬。”梁鄴說道。
“冬天?什麽是冬天?”小孩子好奇說道。
“冬天就是很冷的天。”
“我們這裏的溫度從來沒變過,一直都是這樣的,就是偶爾刮刮風”小孩子說道,“我帶你們回家。”
“梁鄴,這裏有空間重疊。”走著走著,鳳落突然說道。像極了,這裏極像曾經遇到人參精的時候,遇到的那種環境。植被等環境隨著自己的走動而變化,周圍還有空間亂流的一小部分力量。但是這孩子,為什麽能夠到處跑?
“嗯,我感受到了”梁鄴眉頭皺了起來,“上次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我曾一度以為自己到了幻鏡中。”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鳳落眼神示意梁鄴看向小孩子。
梁鄴點了點頭,在鳳落手心上寫下‘靜觀其變’。
小孩子帶著鳳落和梁鄴二人一路往北走,發現了一處小茅屋。
“這裏就是我的家了,你們可以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們找吃的。”小孩子未等到二人回答,就匆忙出去。
鳳落和梁鄴二人也跟了出去,不斷地試著從各個方向進入茅屋,發現不論是從什麽方向走向茅屋,不論周遭發生過幾次環境變化,最終都會來到這個小茅屋。
“這個茅屋似乎建在了空間重疊之處。”鳳落如此說道。
“沒錯,方才我就覺得有些驚訝這孩子是怎麽能夠走回來的,現在才算是知道了。隻是有一事很奇怪,你發現沒有,外麵的空間亂流力量很微弱,那些微弱的亂流導致了微風,這就是為什麽那個孩子方才說會偶爾刮一些風。”
“嗯,我也從未見過有在空間重疊處的空間亂流力量那般微弱的,可能這就是他能夠隨意走的原因”鳳落搞清楚了這一點,但是又有了一個新問題,“但沒有道理空間亂流的力量會如此弱。”
“沒錯,再看看,或許能找到答案。”
“我回來了,這是我家附近長出的果子,還挺好吃的,你們嚐嚐。”小孩子將手上捧著的,莫約有西瓜大的橘黃色果子遞給了鳳落,又雙手捧了個給梁鄴。
二人接到果子的時候,都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你的家人呢?”梁鄴問道。
“我爹娘早就死了,我一直住在這裏”小孩子沒有露出一絲悲傷,看著鳳落道,“這裏差不多三五天的時間就會來一些人,有時候一天會來很多個,你們是這三天內唯一的兩個人。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一個很遠的地方。”鳳落回答。
“來這裏的人總說很遠,沒關係,你們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小孩子頓了頓,想到還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又道,“我叫天佑。”
“我叫梁鄴,她叫鳳落,來自神界。”梁鄴覺得這個孩子有點古靈精怪的,有一點讓他想起了鳳落小時候,那時候的她,腦子裏似乎總有著稀奇古怪的想法。
“神界?聽著有些熟悉……我想起來了,曾經有人來的時候,說過她來自神界,是天上的神女。”天佑突然想到了那個自稱是神女的人。
“神女?長什麽模樣?你可還記得?”梁鄴雖然一聽‘神女’就知道是騙人的,但是此時要留在這裏探查發生了什麽,便同天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一旁的鳳落早就將精神力釋放出,查探起周圍來。
“大概臉有這個果子大,腰快抵得上我打水的水桶粗”天佑瞧了半天,隻找到了大小差不多的果子,順便捧起一個就吃,邊吃邊說,“她說她是毀滅神女,可厲害了!”
梁鄴強硬忍住了笑聲,借著果子遮掩住了自己死死咬著嘴唇的動作。
鳳落聽到毀滅二字,立刻收回了精神力,靜靜地看向天佑:“你離開過這裏嗎?”
天佑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從這裏是一片草地開始,我就隻在這一帶生活,往南那邊有一條很長的河,我從沒有去過河的對麵。”
鳳落看了眼梁鄴後,將小天佑帶了出去,砍了門前最近的一顆大樹,瞧了瞧樹的年輪道:“你應該生活在這兒至少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