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歐陽宇醒
“鳳落,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梁鄴擔心鳳落不知道自己問的是鳳落開始關心任務以外的事,打算開口解釋,但鳳落卻回答了他。
“我也不知道,大概……因為想這麽做便這麽做了吧!”鳳落淺笑。此時藥已經送進了龍鳳空間,鳳落暫時還想不到要怎麽進行下一步。
“鳳落,你平時應該多笑笑的。”梁鄴看著這樣的鳳落出神。
“怎麽?”
“這樣的你看起來比平日裏更加鮮活。”平日不笑的你總讓我距離很遠。
鳳落看著這樣的梁鄴,沒有回答。二人相對矗立,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身邊的人如同水流一般流動。一開始是涓涓細流,再到後來波濤洶湧,二人都安靜對視著。世界,很安靜,安靜地隻能聽得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梁鄴覺得,有一些東西在悄悄地變化。讓他……想更了解她、靠近她。
“大哥哥,要嚐嚐六味餅嗎?我阿娘剛做的,很好吃的!你可以買給大姐姐嚐嚐”一個帶著虎頭帽,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跑到梁鄴身邊,拽了拽梁鄴的衣袖,將手上的六味餅遞給梁鄴,卻因為手太小,拿不好六味餅,大半的六味餅掉在了地上,裏麵的餡流了一地。委屈得低下頭看著餅,眨巴眨巴大眼睛,快哭出來,“我的餅……”
“小虎!小虎!快回來!讓你吃早膳,你拿著餅就跑,快點兒,人多,快點兒回來!”賣六味餅的婦女在不遠處朝著小男孩喊著。
鳳落見此蹲了下來,壞心地捏了捏小虎的胖臉蛋:“這是你的早膳?”
小虎吸了吸鼻子,癟了癟嘴,看了一眼地上的餅,又看了眼手上僅剩的一小塊,朝著鳳落點了點頭:“嗯!這本來是小虎的早膳,小虎想賣給大哥哥的,但現在是土的了。”說著眼裏的霧氣更重了,淚珠子眼瞧著就要滾下來。
鳳落想起梁鄴之前去周大娘家,揉小希望頭的場景。有樣學樣,使勁揉了揉小希望的頭,語氣溫柔:“所以小虎是想要幫阿娘一起賣餅,才省下早膳不吃,來賣給大哥哥的?”嘴角不禁揚起。
小虎看著鳳落,認真地點點頭,但是在低頭的時候,看著地上的餅十分憂傷,作勢就要去撿:“我的餅……”
鳳落攔住了小虎的小身軀。於此同時,梁鄴手指微動,地上掉著的大半個餅快速飛到了自己手上,上邊的塵土頃刻間全部不見了!
小虎見此睜大了眼睛,方才凝聚的水汽也被這一動作憋了些回去。用袖子擦掉模糊視線的眼淚,小虎發出了小孩子的驚歎:“哇~大哥哥好厲害!”
梁鄴淺淺一笑,也蹲下身子。咬了一口餅後,掏出一個魔晶給小虎:“給,這是餅的錢,謝謝你將這麽好吃的東西帶給我。”
“這是什麽?小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我們家的六味餅隻要一個魔幣就夠了”小虎有些苦惱,這個大哥哥為什麽給自己這個東西,都沒有見過。頓了頓,又想到什麽,“大哥哥壞,這餅明明是要給大姐姐吃的,大哥哥自己卻吃了。”說完小眉頭一皺,嘴巴一噘。
鳳落見此笑出聲,看了眼無辜的梁鄴之後,對著小虎說道:“那小虎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你阿娘那裏,吃了東西自然是要付賬的。”
小虎一想,是這個道理。將手上剩下的六味餅給鳳落,隨後一手拉著一個,鉚足了力氣就往攤子那裏走。
“這小孩兒真可愛!”
“你也不看看人家的爹娘,爹娘都這般絕色,生出來的孩子哪有得差?!”一旁的路人議論了幾聲。
鳳落一心在想給聽雨她們帶多少回去,但是梁鄴卻將百姓的話聽了進去。爹娘嗎?
“阿娘,小虎將早膳賣給了大哥哥。大哥哥吃了我們家的六味餅,他說他要來付賬。”小虎一到攤子前,就朝著自家阿娘邀功。
賣六味餅的是個年輕的龍族婦女,看了眼兒子小虎後,順勢看向鳳落和梁鄴,笑道:“兩位客官,這孩子時常胡鬧,若有不禮貌之處還請見諒!”
鳳落之前嚐了剩下的一口六味餅,發現味道極好,外酥裏嫩,餡料豐富。此時聽到婦人這樣說,輕輕搖了搖頭:“無礙。這六味餅確實味道不錯,我想買一些。”說罷,遞了一枚魔晶。
婦人一見魔晶趕忙擺了擺手:“姑娘,這可使不得!一個魔晶能換十萬魔幣,我這六味餅才一魔幣一個!你們應當是沒有零碎的魔幣吧?那這六味餅就算是請你們嚐的了。”婦人很是客氣。
“收著吧,老板,我還想要買些給朋友嚐嚐,您隻管收著就行。”鳳落回道。
“我就算做一年也做不出來十萬個,姑娘……”婦人很是厚道。
“老板你這兒有多少現做的?”梁鄴開口問道。
“我這兒有三十個,都是剛出鍋的。”婦人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六味餅。
梁鄴和鳳落順著手指看去,同時看到了在六味餅旁邊放著的一顆珠子。
“老板,這珠子是哪兒來的?”梁鄴看著避塵珠,十分驚訝。這個攤子上,竟然放著如此稀罕的東西。
“這是我家小虎出去玩撿回來的,我看用它沒什麽特別的,就隨手放在了攤子上,在我忙的時候讓小虎自己拿去玩,不是什麽稀罕物。”夫人說道。
梁鄴和鳳落看了眼正在有滋有味吃著六味餅的小虎,隨後鳳落將魔晶放到了婦人沾滿了白色麵粉的手中,朝婦人說道:“老板,不如這樣,這一魔晶你收下,我們除了這些六味餅,還向你要一顆這個珠子,你看如何?”
“那也不值一魔晶啊……”婦人看著手上的魔晶有些遲疑。
“你放心,對我們來說是值得的。”梁鄴說道。
“那好吧,兩位客官隻管拿走!”
最終鳳落將六味餅收進了手鐲空間,餘下的一顆避塵珠交給了梁鄴:“給你吧,我用不上。”這種珠子隻有交給修煉土靈術的梁鄴,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功效來。
“謝謝。”
午膳的時候,在梁鄴的帶領下,二人進了一處酒館,酒香四溢。
“偶然有經過這個地方,聽說這家酒很出名,帶你來品一品。”
鳳落打進這個酒館就覺得很熟悉,可能是因為酒館大多差不多。這個環境……很像是前世經曆的,也是轉世後第一次在‘門’裏麵見到的那個酒館,隻是人不同。一想到此處,鳳落就又聯想到了後麵見到的,密室裏那個說著要讓天道覆滅的背影。她還是覺得那不是他。
二人坐定,點了酒水菜品後,梁鄴說道:“鳳落,你我已經共事這麽久了,我卻不知道你還有這一麵。”
“哪一麵?”鳳落佯裝不懂。
“你知道的。”梁鄴突然湊近了鳳落,微微側臉,看著鳳落時,嘴角揚起自信的笑,一切表情和眼神都顯得剛剛好。
雖然沒有過多接觸,但二人此時莫名地默契十足。
“梁鄴,我想請你幫個忙。”鳳落現下腦海中有無數種接下來要如何做的想法,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先潛進蛟族。
“你說。”梁鄴見到鳳落的神情,知道她有正經的事要說,趕忙設了個結界。防止外人偷聽。
“我想請你你接下來三日的時間裏。與我假扮成蛟族的一對兄妹,潛入蛟族,我想調查一件事。”
“你能告訴我有關什麽嗎?既然是潛入,你一定不想有外人知道。我想在了解情況之後再幫你想辦法。”
鳳落將事情簡單同梁鄴講完之後,梁鄴點了點頭:“沒問題。但是我覺得蛟族生性多疑,吃換顏果可能還是會有露出破綻的可能,這樣,我教你一個咒……”
鳳落學會之後,看著梁鄴有些好奇:“這些東西,那一位從未教過我們,你是怎麽會的?”
“這算什麽,不過就是個易容決罷了。更厲害的你還沒見過。而且這些東西,會的不止我一個。你還記不記得我五千年前沒有完成任務,被那一位差點罰去了噬魂淵,而後那一位收回了命令,將我困在結界裏整整一百年?”
鳳落隱約想起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自己對這些不甚在意,所以在聽說了之後,就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點點頭:“嗯,但是我記得你很快就被放出來了,沒有一百年那麽久。”
梁鄴挑眉:“其實並沒有被放出來。逃出結界的那一招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可以在短時間內讓那一位的禁錮失效。”
鳳落有些驚訝:“自己琢磨出來的?”鳳落原以為他隻是一心為了完成任務的大神使。
點點頭:“嗯,這招不止我會,智慧神使也會,而且他會得更早些。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學到的,我是看到他無意中練習的時候學會的。”梁鄴覺得梁玉卿確實不愧是智慧神使,八人之中,確實屬他的天資最高,隻可惜他那清心寡欲、不爭不搶的性子。
“除了結界,強大禁錮和壓製力量也是有用的?”鳳落見梁鄴這樣的回答,有些明白進入輪回之門前,為什麽梁玉卿和梁鄴能逃脫神的禁錮了……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梁鄴爽快承諾。
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梁鄴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有辦,向鳳落告辭:“那一位讓我去找一樣東西,還未有結果,我得回去稟報一聲。不過你放心,你那邊的事我不會忘記,明日一定來找你。”說完,撕裂空間消失在了鳳落眼前。
鳳落也找了處隱蔽的地方,進入了空間。
“姑娘,你來了。”聽雨遠遠站在門口,向著走近的鳳落點頭。
鳳落不說他話,趕忙向裏趕:“歐陽宇怎麽樣了?”那藥吃了應該沒有事了。
聽雨攔住了鳳落的身形:“姑娘,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吧!”
“怎麽了?”鳳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又出事了?
“他自從服了您送進來的藥丸之後,就恢複了知覺,但是……他似乎就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朝我們扔東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說誰都不要去打擾他。”聽雨很是無奈。想盡了辦法,卻打不開門。
鳳落覺得有些不正常,用精神力察看起房內的動靜。這不看不知道,看了將鳳落心中的怒意頓時激起!
強大的風破開房門,將門連同門後堆放的櫃子瞬間粉碎,濺起的尖銳木片趁著風,將懸掛在房梁上的布條瞬間切斷!聞訊趕來的一眾人這才看到了房內的情形,看到地上猛烈咳嗽的歐陽宇,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歐陽宇原來正在房內打算上吊自盡!
“你有什麽想不開的啊?偏要在這裏上吊?你知不知道我們姑娘廢了多大的氣力才將你救回來?!”聽虹有些生氣。
“就是,你還有大仇未報,怎麽就要尋死覓活了?”聽霞也氣憤起來。
“好了!都少說兩句”聽雨適時製止激動的二人,走向地上的歐陽宇,“歐陽公子,生命還很長,為什麽要選擇死亡呢?”
歐陽宇頹唐著神情:“活著就是一場虛假的夢!沒有什麽所謂的正義,也沒有所謂的報仇!一切都是錯覺!世人的錯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模樣當真像是魔怔了一般。
“難道你歐陽一族被人設計陷害,這樣的仇不值得報?”鳳落知道,隻要眼前的歐陽宇說不報,那接下來的事,自己絕不會幹預。
“你說什麽?設計陷害”大笑的歐陽宇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瘋狂地:“不會的,的確是我們歐陽家先奪了藏寶圖在先,怎麽可能是被設計呢?”當初父親做這件事的時候,自己就曾勸過,可是父親始終不聽。若不是因為這個,自己怎麽會每日無所事事,不問俗事,動不動去魔靈祭典湊熱鬧?如今的一切,都是報應啊!
歐陽宇正是當日在魔靈祭典中一口一個‘我滴親豹噯!’,富有到拿魔幣搭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