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回到過去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後，鳳落身形一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外公身邊的劉伯。隻是此時劉伯的模樣還沒有記憶中那般老。鳳落思考片刻，明白了此時應該是自己幼年時期。不知道該以什麽理由與劉伯打招呼，所以鳳落沒有立刻上前。
但劉伯卻看到了站著的鳳落，一頭紅發著實矚目：“這位姑娘，你看起來不像我們城的人，請問你是來自何處？”
被發現的鳳落絲毫不慌張：“您猜得沒錯，我叫賈落，來自波城外的山裏，聽說這裏有治療罕見病的法子，就來瞧瞧有沒有什麽辦法。”
“波城？距離這兒可有五個城，遠道而來想必很是辛苦。小姑娘，你年紀輕輕，是得了什麽病才會大老遠趕過來？”劉伯很是有善心，連忙問起鳳落的病。雖然年歲不同，心卻是一樣的善良。
“實不相瞞，我每年都會陷入沉睡，醒不過來，一睡就是幾日，不知道這裏有沒有人能救我？”鳳落說起了自己以前的病症，雖然這是由輪回鏡導致的，但此處的人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借機見見自己的外公，現任的大巫。在印象當中，外公他幾乎什麽都知道。
“小姑娘，你這病和我們家小小姐一模一樣，普通藥師可能治不了，這樣吧，你隨我來”劉伯領路在前麵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鳳落說話，“真巧，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我們家小小姐都叫落落。你還別說，我看你這眉眼啊，還真和我們家小小姐有點像！”
鳳落在劉伯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揚：“您叫我落落就可以了，家人都如此叫我。請問您怎麽稱呼？”
“我姓劉，若是不介意，你可以依照大致年歲，稱我一聲劉大叔。對了，我們要去的地方有些遠，落落，你若是累了可以告訴我”劉伯說完後歎了口氣，“我們家小小姐是個苦命的人，一出生就得了跟你一樣的病，不過我們家老爺厲害，小小姐還沒出生他就知道了小小姐會得這個病，說不準老爺他很快也會有辦法解決！”
“真的能解決？我問了好多藥師，都說不知道怎麽治。莫非劉大叔您家老爺是神秘的藥師？”
“我家老爺雖然不是藥師，但是博覽群書，什麽都會，神秘這點……沒錯，通常是比較神秘，不見外人。落落你放心好了，你這病啊，一定會有辦法治的！”劉伯這時候了，也不忘記安慰鳳落。
“我知道，謝謝你劉大叔。”鳳落聽著劉伯的話有些想笑，劉伯善意的謊言其實也很好，大巫豈是什麽人都能見的？！神秘自然要神秘些。
“什麽謝不謝的，這種事自然是能幫一定幫，若是你來了之後真能被老爺治好，證明我們家小小姐也就有了更多機會，能少受些罪。”劉伯說完後又深深歎了口氣。
一路聊了不少，劉伯發現這個叫賈落的小姑娘性子很好，十分對他的脾氣，不由自主就和鳳落多聊了一會兒，等到到了昌源居，太陽已經下山了。
“怎麽在外麵不進來？”門內傳來一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獸骨碰撞的聲音。
鳳落看過去，發現來的是自己的外公。隻不過外公竟然在驚訝地看著自己：“是你？你怎麽這時候來了？快進來！”
鳳落看著自己胡須還未全白的外公有些無措，外公知道是自己？
一旁的劉伯也是一臉茫然，他們認識？
進入屋子後，大巫就將門緊緊關上，緊張地問起鳳落：“你怎麽這時候來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鳳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是該認外公，還是不認？
大巫姬承看著閉口不言，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鳳落，顯然有些著急，抓著手問道：“乖落落，你告訴外公，是不是在未來，那場會危急到所有人的災難真的讓所有人都……？”後麵的話姬承沒有再問，他知道鳳落知道自己說的是哪一件事。
鳳落的確知道：“您放心，大家都獲救了。隻是……您怎麽知道是我？”
姬承聽說大家都沒事了，一下子放下心來，卻有了別的傷心事湧上心頭，不禁喃喃道：“看來我真的那樣做了”隨後回答鳳落道：“傻孩子，你不是用輪回鏡過來的嗎？外公年輕的時候，你就曾來過啊！模樣一點都沒有變，外公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姬承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錯，眼前的人確實是長大後的外孫女。雖然自己還沒見過外孫女長大的模樣，但是他很確定。
姬承的話，讓鳳落愣住：“您是說，我曾經來過？”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可是外公知道輪回鏡，這意味著，外公說的的確是真的。莫非自己回到過更久遠的過去？
“是啊，落落，你在外公年輕的時候找過外公，你不記得了嗎？怪了”姬承摸了摸不長的黑色胡須，又道，“孩子，不論如何，知道災難被化解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這說明你說的辦法是有效的。”
“我說了什麽辦法嗎？”鳳落又有些不明白了。
“你隨我來”姬承將鳳落引進了一個密室，姬承又道，“進去吧。”
鳳落走進密室，發現了這個密室的不同，除了有機關之外，建造密室的材料似乎也是特殊的，漆黑一片。一直往裏走，鳳落看到了一個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石頭。
“這就是你之前給我的七彩神石，你讓我好好保管，隻有這個七彩神石能救這個世界”姬承看了看仍舊有些不知所措的鳳落，提醒出聲，“你還說，這個東西隻有交給鳳塵，也就是你的阿爹煉化，才能有辦法拯救這個世界。”
“我說了要交給阿爹煉化？”鳳落手上觸摸著七彩神石，她能感覺得到裏麵承載的強大靈力。腦海中一時之間閃現出很多念頭，但沒有一個是好的。
她記起了在戰鬥時天空出現的彩色光芒，還有落在自己手心的熟悉靈力……莫非是阿爹煉化成功了？那阿爹呢，如此強大的靈力，阿爹是如何煉化的？“那阿爹他人會怎麽樣？”鳳落急忙道。她總覺得，不會很好。
“你說……他會因為煉化時消耗的靈力太多，最終在煉化成功的一刹靈力枯竭而身死。”
“會死？”鳳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種心情。父親選擇了犧牲小我的方式拯救這個小三千，但她沒想到，這一開始卻是自己給父親留下來的生死劫數！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是的，你是這個意思”姬承點頭承認道，“你說在未來這個世界的災難已經被化解，這意味著，在化解的那一刻起，你的阿爹他……”後麵的話姬承沒有再說。
鳳落沒有再問下去。在經曆了失去梁鄴和梁玉卿之後，鳳落沒有想到，就連阿爹都……
這場拯救的代價太大，對自己來說，實在太大！
一直到鳳落離開這個時空，鳳落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絕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怎麽可能會選擇這樣殘酷的方式呢？
回到輪回之門時，鳳落突然憶起一件事，梁玉卿用收集魂魄的方式助自己轉世，那個告訴外公這樣做的自己，會不會覺得這樣的辦法是行之有效的？那到底是不是有效的？
鳳落仔細認真辨認時間的水流，在找到了當時自己離開這個小三千世界的準確時間之後，找到了霧國境內自己的家，隱身看著周圍的環境，此時院中彩色的光芒大盛。
“阿塵！！！”
阿娘的悲痛聲音讓鳳落迅速地跑進院子，強烈的彩色光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等到光芒慢慢褪去，姬芸立刻衝向前，抱起了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丈夫，悲痛欲絕：“阿塵！你醒過來！求求你！阿塵！不要留下我！”
“老爺，嗚嗚嗚……”下人的哭聲連成一片。
鳳落一直在等，等父親重新睜開眼睛，可直到父親被眾人抬走，父親也沒有再睜開眼睛。鳳落不死心地不斷往後查看父親的情況，可結果都是一樣的，父親沒有能夠複活！
為什麽？沒有道理自己會放任父親死去而不管，可為什麽父親沒有複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裏？
鳳落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可是她始終沒有找到答案。想不到問題出在哪兒，根本想不通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自己做了讓父親獻出生命那樣的決定。
鳳落甚至去看了自己離開後的小三千世界，除了沒有了災難，沒有了他們八個人，一切並沒有多大變化。那自己為什麽要回到過去呢？如果沒有任何改變，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費盡周折。
隻得再次回到河流旁，一遍又一遍地看這條河流。明明看起來始終都是一樣的，但所知道的事又如此不符合自己所堅持的信念和做事的方法，真是太奇怪了。一點都說不通！
就在鳳落將這條河流仔仔細細查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之後，鳳落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自己記得在第一次回到霧國的時候，選的是一條小支流的分叉口，後麵很長一段是沒有任何更加細小的支流的，可是現在，她發現多了一條很細微並且很短的支流。“這是……什麽意思？”這條河還會變化？
發現了異常的鳳落，立刻進入了這條很短的支流，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山林之中。隱隱約約傳著一個熟悉的男性聲音。鳳落隱了身形向有聲音的地方逐漸靠近。
“不行，集中精神。你不夠專注，像你這樣怎麽都練不好火焰訣。若是不行的話，你就早些回去吧！”鳳塵嚴肅的聲音傳來，將在遠處偷看的鳳落一驚，迅速隱藏身形。
此處有二十幾個人，除了鳳塵，剩下的都是孩子。此時鳳塵因為慍怒，已經離開了教授火焰訣修習方法的地方。
“阿牛，你認真點，你總是這樣的話，會害得我們也被罰的！”一個稚嫩的女孩子聲音傳來，雖然這個聲音聽在鳳落的耳朵裏不是很熟悉，但是這語氣和叫的這個人的名字，鳳落再熟悉不過。畢竟對於鳳落而言，見到戈薇和戈牛是剛過不久的事。沒想到他們已經長到了七八歲的模樣了。
戈牛十分認真，對著戈薇說道：“我已經很認真了！”說話的樣子還是鳳落第一次見到時的模樣。
小姑娘戈薇聽到這個之後，更加生氣：“戈牛，你怎麽回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慣著你的小脾氣，我們是為了學習火焰訣而來，目的就隻有一個，就是學好火焰訣！你不是說你答應了那個姐姐了嗎？答應了就要做到！”
戈牛一時之間有些挫敗：“我沒有耍脾氣，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集中精神。我隻要一開始閉上眼，我就想到有人會看我。”
“阿牛，從小到大你都是家人最關注的人，這點我知道，但是來到這裏，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會在修習的時候看其他人。你大可以放心地練習，不會有人看你的！”戈薇沉沉地歎了口氣。
“那個……其實沒事的，我一開始也會這樣，但你隻要想著我們隻是為了學習火焰訣的就行了，不用覺得害羞。”一旁的小姑娘紅著臉怯聲說道。
戈牛對著紅臉的小姑娘並沒有好感：“我跟你不一樣！”大聲吼道。
“戈牛”整理好情緒的鳳塵回到了這個地方，看著戈牛說道，“你回去吧，你不適合修習火焰訣。不論是修煉何種功法，最重要的是心境。心無旁騖則萬法可成，心存雜念則前程自毀。明日起你不用再來我這裏學習了。”
“鳳先生！”戈薇想要為戈牛求情，卻被戈牛打斷。
“阿薇，你不用管我了，我明天不會再來了”被戳中了心事，又否定了自己的戈牛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轉頭向鳳塵鞠了一躬，“鳳先生，您教導的是，阿牛確實心存雜念。阿牛會回去好好反省的。感謝您這些時日來的照拂。您放心，阿牛必定不會將您教我火焰訣功法的事宣揚出去！”
眾人看著離開的戈牛，都有些不知所措。
鳳塵這時候開了口：“你們都是自願來修習火焰訣的，我不希望剛才的事再發生。另外，戈薇在這段時日裏，論心性、品行和修煉速度均是第一，今後她就是你們的隊長，我不在時有權對你們的言行進行考核。若你們再出現任何問題，戈薇有權提議讓你們失去修習火焰訣的資格！”
“是，鳳先生！”眾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