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命運與選擇
“鳳落，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手？”炎煜眼中的殺意漸起，但礙於安安在身邊，他沒有動手。
“炎煜，安安她明明猜到了自己的身世，卻一直不肯認你。這個問題，你沒有想到嗎？”梁玉卿攔住了鳳落的身形，看向炎煜的眼裏，滿是不信。
“她現在認我這個哥哥就夠了”炎煜說完，又看向安安，語氣稍轉柔和，“妹妹，你隻是有些不習慣自己還有個哥哥這件事，對不對？”眼中似有哀求。
安安卻不發一言，隻輕輕點了點頭。
鳳落見到炎煜得意的模樣，心中的不平更勝：“炎煜，從你亮明身份的那一刻起，從她知道是你父皇派人滅她滿門的那刻起，你對她來說就不再是哥哥那麽簡單。她不是不習慣，而是害怕！她害怕與你相認！”鳳落看著安安嬌小瘦弱的身軀站在炎煜麵前，心疼不已。
她在安大叔墳前發過誓要保護安安的，她不能就這樣看著她難過。那個皇宮，對於安安來說，是深淵……
炎煜聽到這裏，難以置信地看向鳳落：“怎麽可能是父皇派的人？”他仔細派人調查過安氏鏢局的事，為什麽他查出的結果卻是仇殺？莫非是父皇他……
“的確是火國前任皇帝的親信，名喚西川。”梁玉卿拿出了從西川那裏拿到的灸煬劍。
“這怎麽會在你那裏？”炎煜問起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裏已經回憶起了自己父皇臨死前說的那句話。煜兒，等你當了國主就會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是你即便不願意，也必須要做的……
“之前鳳落右肩受傷，就是為了去追回安安。而兩次擄走安安，殺害安氏鏢局二十五人的，正是你父皇派去的人。這把劍就是從他那裏拿到的。”梁玉卿將灸煬劍還給炎煜。
炎煜在看到劍的時候，就知道梁玉卿所言不假，這把劍是他火國的寶物，全天下也隻有這一把火屬性的劍。看向安安的時候，炎煜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就連先前將鳳落誤認為是妹妹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般不知所措過。
一時間心中的愧和自責幾乎要將炎煜湮沒！炎煜很難想象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以什麽樣的心情，方才喊了自己哥。如今看著安安，妹妹二字實難再叫出口。
炎煜看著安安緊握的雙手，還有一直低著的頭，心中的自責更甚。他究竟做了些什麽？他跪在母後床前說過要找到妹妹，自己會保護她，將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自己……就連相認，都是逼她的嗎？“安安，你恨我嗎？”
一直低頭不語的安安，在這時候卻驚訝地抬起頭。他說什麽？恨他？“我不恨你。”爹爹他們的死，不能怪在炎煜的頭上。
炎煜覺得自己在聽到這句話後，才敢大口呼吸。
“落落，別為我擔心，我也不想你們因為我受傷。”安安對著鳳落說的話，才算是真正給了炎煜答案。
炎煜放下了拿著灸煬劍的手，目光也逐漸染上落寞：“安安，不論到什麽時候，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我等著你心甘情願認我的那一天。”隨後快速離開，不忍回頭再看……
安安臉上的淚痕還未幹，炎煜已經走遠，安安望著已經尋不到炎煜蹤跡的方向凝視許久。
鳳落收回焰冰鞭，走到安安身邊，擁住了安安的肩：“別怕，已經沒事了。”
安安一個脫力，倚在了鳳落身上：“落落，還好有你在，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我明明應該責怪他，可是我做不到。嗚嗚，比起恨他，我更恨自己。”說及此處，安安又落下淚來，轉過來抱住鳳落。
鳳落隻得輕輕拍著安安：“我知道，但那不是你的錯。別怕，有我在，別怕。”安安從沒有做錯什麽，她曾說最恨自己，因為自己是世人所不能容的存在，如今炎煜的出現，對安安來說，何嚐不是一種逼迫，逼迫她再次回顧這段有關自己的，鮮血淋漓又痛入骨髓的記憶……
梁玉卿沒有繼續看著此時的鳳落和安安，而是遠遠守在二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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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皇宮內，金玨因為修煉煉金術而再次走火入魔，正處在昏迷當中。
“小銀，陛下醒過來了嗎？”一個小宮女向著身穿太監服，站在大殿外邊的人小聲問道。
叫小銀的小太監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還沒有，太醫已經全部到殿內會診了，但目前還是沒有辦法讓陛下清醒過來，隻能等。”
此時正在昏睡的金玨，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因為她正在識海中。
金玨看著自己身邊藍色宛如海洋的環境，看著隻有自己身下站著的一片土地，有些發愣。自己不是在金國皇宮內嗎？怎麽會到了海洋之中？這裏並不像自己去過的水國的那片海域。這裏是哪兒？
倏地，金玨在蔚藍的海水中，看到了一個閃著金光的東西。那金色的光芒吸引著金玨不斷沉溺……
噗通！
落入海裏的金玨驚訝地發現自己能夠呼吸！奮力向海底遊去，就在觸碰到閃著金色光芒碎片的一刹那間，周圍場景陡然一轉，到了一個四周漆黑，隻有點點亮光點綴的環境裏。此時有幾人正站在一個巨大而又平整的灰色地麵。
地上站有六個人，各執武器。金玨朝著對麵仔細瞧去，才發現對麵是鳳落和那個土國太子，叫梁鄴的人。隻不過……鳳落竟是紅發？
不再考慮這個，金玨又看向自己身邊的幾人。這一眼，讓一貫魅惑的麵容呈現出了與以往不同的表情，驚恐萬分！
這是……她自己？紫衣黑發，手持兩把金色的彎鉤環形刀，除了穿衣的顏色不同，完全就是她！
紫衣的自己旁邊還有兩男一女中，有一個是她在水國見過的火國太子炎煜，還有一男一女她並不認識。
“鳳落，你今日同罪使梁鄴必死無疑！”自己一方有四位神使，鳳落那邊的梁鄴現在連個寸人都不如，她倒要看看鳳落究竟要怎麽以一敵四！隻要是紫衣金玨心中所想，金玨發現自己都能清楚地知道。
“那便戰！”紅發鳳落手中的焰冰鞭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梁鄴見此站在了一旁，為幾人留下了足夠的地方對打。
紅發鳳落對麵的四人一齊動了，揮出自己的武器，打算一同攻向鳳落。但其中一白衣女子卻在攻擊途中停下了攻勢，順勢收起了武器！
“尹元，你究竟在做什麽？我們已經接到命令了不是嗎？”紫衣金玨一邊攻向鳳落，一邊怒斥白衣女子。
“這件事我不會參與，因為我看見了我會輸，會受傷。”白衣尹元麵色如常，絲毫看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找托詞。
“兩次都不動手，你必然也是同黨，等我解決了他們，你就是下一個。”紫衣金玨口中說出的話帶著狠厲，一如手下的攻勢！趁著鳳落擋住黑色大錘之際，將環形刀飛出手掌，砍向鳳落無防備之處！
一時間，火焰，金刀，颶風，鐵球在空中交錯飛舞！
“你也得能夠解決了……”尹元站在一旁的小聲呢喃並未被正在戰鬥的幾人聽見，轉身就坐在了半空中看著幾人打架。
金玨看到這裏，正在考慮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叫尹元的白衣女子，身體卻被一下子拉進了紫衣金玨的身體裏。
看著對麵的紅發鳳落，金玨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心中所有的恨都被傾注在了這個人的身上。可自己為什麽要恨？金玨不明白。
短棍化為長鞭，鞭子上的火焰伴著颶風揮向周圍，紅發鳳落將身邊的三人狠狠震開！
紅發的鳳落實力竟然這麽強？金玨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
“我來主攻。”炎煜沉下的臉對身邊的人說道。很快，幾人過不了百招就落敗的局勢就開始好轉，但始終不敵鳳落！
“尹元，你還不來幫忙，莫非你真的不想活了？”對戰中的炎煜趁著間隙大聲吼道。
尹元聽到這裏，低下頭考慮了一下，隻身走上前，卻沒有拿出任何武器。
紅發的鳳落見此，隻是皺了一下眉，並沒有說什麽，手下的防禦和攻擊招式不停。此時的鳳落，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每一招每一式都飽含殺意，因為這就是她——毀滅神使。
紫衣金玨一方麵覺得自己遇到了強敵而興奮，另一方麵又因為對象是鳳落而更加怨恨！所以即便總是失敗，也沒有放棄過攻擊，手下的攻擊也越來越淩厲果斷！
就在五人打得難舍難分之時，對戰中的鳳落突然感覺到了股足以毀去一個星球的攻擊力量，直奔梁鄴的方向而去！
手上使出全力，鳳落將幾人揮開，一個閃身朝著梁鄴身邊而去。
嘣！
紫衣金玨幾人堪堪躲過這股力量，回過頭才發現地麵被炸出一個大窟窿，而那個地方根本算不得是地麵，而是寰宇中一個類似塵埃的地方。現在被炸毀的地方隻剩下一個黑黑的大窟窿！
一切發生得太快，鳳落還來不及趕到梁鄴身邊，就被巨大的攻擊力震到身體被融化，就連魂魄也在逐漸化為點點星光！對麵的梁鄴也是一樣的結果。
在紫衣金玨體內的金玨看到這時有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袍的人突然出現，瘋狂地跑向鳳落的方向，跪在了鳳落身影消失的地方，用靈力企圖留住鳳落正在消散的魂魄。
“不要……不要……落兒！落兒”梁玉卿施展出全身的靈力與精神力，卻發現根本沒有用，阻止不了鳳落魂魄的消散。一時間神色悲慟，淚流不止，“落兒~~啊！！！”
“任務完成，走吧！”金玨聽到紫衣金玨說道……
思緒漸漸飄遠，金玨發現自己又逐漸離開了紫衣自己的身體。待恢複意識的時候，金玨已經回到了識海之中，奮力向上遊動的金玨並未將金色碎片帶離海底。
躺在海中央唯一的一片陸地，金玨開始考慮起方才看到的事，以及自己所在的地方。
自己是無緣無故就來到了這裏，但是自己卻可以隨意做著想做的事，甚至海水並不是海水，因為自己可以在水裏呼吸。這會不會是在做夢？
那個發著金色光芒的碎片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碰到之後看到的東西卻像是自己親身經曆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躺著的金玨逐漸陷入沉睡，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金國皇宮的寢殿之中，身邊跪了一眾太醫。
“你們怎麽來了？”坐起身的金玨麵露不悅。她很是不喜這些個太醫，還記得小時候唯一一次得到太醫醫治，卻硬是讓傷比自愈恢複得還要慢！一群庸醫罷了！
“陛下，您陷入昏睡，微臣正在為您把脈。”為首穿著醫者服飾的太醫低頭回答。
“那你找出原因了嗎？”金玨直直地盯著說話的人，將地下的一眾太醫都嚇出一身冷汗。他最好不要再說什麽‘昏睡是突然發生的，目前還難以診出原因’之類的話。
“這……”太醫猶豫了一下，在感覺皇帝的目光更毒辣之後，趕忙說道，“陛下此次突然昏睡，可能和練習的功法有關。”
金玨聽到這句話來了點興趣，眼神也不再直盯著地上跪著的眾人，慢悠悠說道：“繼續說。”自己這段時日確實經常走火入魔，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甚至今天還做了那樣真實的夢……
“陛下，微臣猜測是因為陛下太過著急了，根基不穩導致的走火入魔。”為首的太醫硬著頭皮道。
金玨嗤笑：“嗬，根基不穩？如此說來你很懂修煉之法咯？”這群太醫，一樣是庸醫！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金玨緩緩起身，走到了眾太醫中間，趁著太醫們低著頭，一把金刀出現在手上。“說說看，你們把脈還把到了什麽？”
一眾太醫無人敢回話，隻有豆大的汗珠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這個人可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都去死吧！”金刀一揮，周圍的太醫即刻暴斃！
男女脈象不同，當年那個為自己診治的庸醫，也是這樣被自己送走的！金玨看著一地的屍首並不開心，向外喊道：“來人！”
門外看到這一切的小銀驚恐萬分，但還是不得不忍著恐懼帶人進大殿將屍體抬下去！
“你是個聰明人，今日的事……”小銀臨走前，金玨威脅道。這個奴才能在自己問嬰兒哭聲從何處來的時候，就主動去冷宮，想必是個機靈的，不妨給個活命的機會。
“陛下隻是睡醒了，其餘的奴才什麽都沒有看見。”小銀很是機靈，趕忙為自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