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霧重重
“有心，嗬，我若無心，你以為你還能活著？”梁玉卿聽著梁鄴的話，冷笑一聲。這個人，為一己私欲，將一切都毀了，他又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無心？
“喂，梁玉卿，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師兄可是土……”顧源一聽這話，為梁鄴抱不平。這個梁玉卿，仗著自己跟鳳落有幾分交情，就這樣當麵視他人的生命如草芥，他見慣了別人奉承討好梁鄴的模樣，怎麽能容別人數落他半句。可是沒想到，話還沒說完，竟突然被梁鄴打斷。
“顧源，算了”梁鄴看著梁玉卿，對梁玉卿眼中的鋒芒毫不避讓，“你的確很有實力，在落落眼裏，你也的確很重要，所以我不會主動挑起鬥爭。我承認，她勇敢、堅強，很多決定和行為就連男子都會自愧不如，但梁玉卿，別忘了她才十六歲。就算她偽裝得再怎麽完美，表現再怎麽冷漠，於她而言，更多時候她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她也需要人關心，也需要人愛。試問，你真的有認真看過她的內心嗎？”對梁鄴而言，鳳落隻是個故作堅強的小丫頭。
梁玉卿沒有回答，但是眉頭卻逐漸緊皺。
“落落怎麽突然不見了？”一直看著鳳落下棋的安安突然喊了起來。
“人呢？”顧源原本還在看梁玉卿和梁鄴二人爭吵，聽到安安的話立即轉過頭來，眼前什麽人都沒有，方才正坐著下棋的鳳落已經不見了人影！
“落落！”“落兒！”原本爭吵的兩人哪裏還顧得上爭吵。
周圍的環境一變再變，四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屋子。趕忙跑向方才鳳落所在方位，但竟然真的什麽都沒有，眼前的人憑空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幻棋怎麽可能會產生實境？”梁鄴百思不得其解，幻棋應該隻會迷惑人的心智，改變不了事物存在的事實啊！
“這不是幻棋，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棋實質上是通往其他世界的‘門’，落兒此刻應該是另一個空間。”梁玉卿曾在任職神使的期間了解到，凡間有能人異士通過天地間產生的靈物製作“門”，借以打開其他世界。神當初為了保持各位麵間的平衡，所有出現的“門”包括妄圖破壞宇宙平衡的異士已經被眾神使盡數摧毀，為何這小三千世界還會出現？
“那她有可能去哪兒？”梁鄴知道梁玉卿博聞強識，目前事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隻得問她。
“我也不知道，這種‘門’我並不知道怎麽運作。”梁玉卿有些懊悔，自己為何沒有仔細研究過。當初他們奉命摧毀這些門的時候，隻是根據靈力的波動判斷是否是門，但這些門的運作原理卻不知道。
“那落落豈不是下落不明？”安安的話讓眾人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她不會有事的。”梁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眾人。落落，一定要平安回來……
被“門”帶走的鳳落，即便是再如何投入棋局，身邊四人的氣息陡然消失，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其它地方。環顧四周，觥籌交錯，酒香四溢，竟然到了個酒館。
四周的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突然多出來一個人。鳳落站起來，卻看到了梁鄴也在這兒。不對，這個人側臉輪廓更為成熟堅毅，較梁鄴的年歲看起來更大一些。他似乎正在同一個人說話，眉眼皆很柔和。
棋局此時又有了改變，四周環境一轉。漆黑的暗室裏，背影形似梁鄴的人正在教另一個人製作東西，手下的圖紙上寫的是鳳落看不懂的文字，這樣的字鳳落曾見過，就在空間的那本《神使紀要》裏。
“大人您是說，我們並不是這宇宙的唯一？”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等製作成功，你可以自己親眼去看一看。”這個聲音，鳳落聽得出來，雖然和梁鄴的聲音音調有些許出入，但是從音色來看，此人就是梁鄴不會錯。
鳳落剛想看看究竟是不是梁鄴，周圍的環境卻再次發生了變化。
鳳落看到了自己，不，是紅發的自己，正在和梁玉卿說話，眉頭的皺起卻片刻不曾鬆懈。
“落兒，如果你幫他，你就會成為所有生靈的敵人，他犯了大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紅發的鳳落抿著唇不發一言，眼神卻異常堅定。
什麽意思？所有生靈的敵人？鳳落看到這裏，實在不明白梁玉卿口中那個他是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環境又變，這次竟然又到了密室裏。梁鄴身前跪著一群人，正細細聆聽梁鄴說話：“這一次，定要讓這寰宇天翻地覆。既然天道無情，那便讓其覆滅！”
讓天道覆滅？梁鄴他……究竟是何人？
鳳落突然間被一股力拉扯，到了一個大殿上。殿中站著七人，皆是看不清臉。仙氣縈繞的大殿之上，端坐著一位看不清神色的人，但不怒自威。
“師父，此次災難，已經損壞了四個位麵間的結構，成千上萬的星係被毀，數以億計星球受到震蕩，小三千世界被毀者不計其數，方寸間災禍不斷。”
“傳我令，找到大神使後就地誅殺！凡暗中相助著，以同罪論處！”渾厚的聲音傳遞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身邊的環境快速變化，快到看不清，隻有隻言片語落在鳳落耳朵裏……
“鳳落，幫我，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鳳落……”
鳳落猛地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這個聲音，這個絕望又虛弱的聲音，她記得。是他！就是他告訴鳳落鑰匙要出世了……他是誰？
鳳落定睛想要看清說話的人，可太快了，環境變化得太快了，隻有殘影，隻能看到殘影。該死，為什麽每次聽這個聲音都覺得如此熟悉，但卻像蒙著一層白霧般聽不清！
尋求無果，隻得另尋他法。看來隻有想辦法先出去了。
“聽霜，查閱典籍中，尋找是否有一種棋，無對戰之人，卻可自行變換旗子布局，更改周圍環境，並找出破解之法。”鳳落對著手鐲中的十一人說道。
手鐲中的眾人原本還在忙碌著，聞言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聽風本就愛書，不消片刻便找到了鳳落需要的東西。這段時間她們反複誦讀龍鳳居中所藏之書，如今每人對自己所學的書籍可謂爛熟於心。
“姑娘，藏書中有一本《異士傳》，說到亂世之中，有天人傳授製作‘門’，以通其它天地，姑娘遇到的這種棋，應當也是一種‘門’，門可開可闔，以何為始，便以何為終。”聽風溫柔的聲音響起，柔和卻擲地有聲。
有始有終，看來關鍵還是這棋局。鳳落聽聞微微一笑：“聽風，今後龍鳳居的所有書籍便由你管理。”如果她沒記錯，這本書，可是放在角落裏的。
“是，多謝姑娘！聽風一定盡全力，不負姑娘的期望。”太好了，以後這些書便可以想怎麽看就怎麽看了！
“姑娘一切小心！”聽霜有些擔憂，姑娘讓她們找解決辦法，那一定是被困其中了。
鳳落輕聲應下，不再關注周圍那些變化的環境，而是專注身前不斷跳動變化的棋局。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棋局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太快了，鳳落就算飛快想出了破局之法，子還未落下，棋局已不再是方才模樣。
再快！要再快一點！
這是一場拚搏腦力和速度的對決，鳳落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棋局之中。一開始跟不上的速度終於在鳳落逐漸熟練和投入的狀態下趕上來了。
一子落，大局終定，任它棋局變化再快，此時已經有了勝負。鳳落贏了，四周的環境終於不再變化！
在鳳落看不到的寰宇一隅，一人猛地睜開了眼：“竟然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