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總有人為了你而來【洛主篇】6
眼下這一幕委實令灝明帝頗有些措不及防,故而也顧不得帝王之風,直接跌落於地上,而後身子發著顫,直接躲在了已然站於他左右護衛們的身後,唇齒不停叫喚著來人救駕之類的話,瞳孔震動。
原本是對外宣之國力鼎盛的日子,變得一團亂。
餘下的大臣縱然沒有隨手攜帶刀劍,但他們大抵還是有些身手時,眼下的他們便直接從站於他們左右側的侍從身邊,抽出了刀劍,開始同已然一湧而上的刺客廝殺起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處,也就是洛念清趕去的地方,他瞳眸稍稍眯了一瞬,若是先前隻是懷疑的話,那麽眼下便是確定了此刻,正在同人廝殺的人,到底是誰。
而此人,正是念洛的那一瞬。
此時的洛念清腳步,並未因此而停頓下來,反倒而直接衝到念洛所在的戰局之中時,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在背後已然有了一道暗光,直往他的身後刺去,令得早已感知到洛念清趕來,頗有些力竭的念洛,眼眸不由自主稍微的暗了一瞬,並未過多顧及洛念清,但當她感知到那一道暗光湧現的那一刻。
她已然顧不得到底顧不顧及得了了。
隨後,她便直接將刀柄用力劃過去以後,手持著另外一人的劍刃溢出血之後,便直接朝著那個人的肩膀處用力一踩,借力直接衝到洛念清所在的方向,而後在洛念清感知到自己接近,背過她身的身影,猛地回過身來,便徑直看到那一抹暗光直接刺向了念洛的右胸口時,他的聲音不由得猛地發緊了一瞬,直接念著他原先給念洛起的名字。
“念洛。”
隨即,念洛聽狀,她本就泛白的臉,更是因為那一個暗箭變得更煞白了起來,但此間的她並沒有因此軟到在地,也並未借由著洛念清的力,反倒而麵容縱然在變得煞白,她眉眼都不曾帶有半點猶豫,直接將手背過身去,從袖口裏邊掏出一柄小刀,直接往三角尖的地方砍去,而後將箭直接從自己血肉裏邊拔出來以後,她這才好似感覺到了痛意,嗯哼了一聲。
而後,她這才慢慢抬起眼眸,瞧見著洛念清清俊的臉上,不再與自己初見一般清風明月的情態,反倒而帶著幾分煞白,甚至慍怒的那一瞬,她唇齒稍勾起了些,好似同洛念清安慰著自己無事的模樣,令得洛念清見狀,他頭一遭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將一位女子的手拉起,將其納入懷中。
同時,洛念清又極為害怕會傷到念洛身上的傷,故而他將念洛湧入懷中時,是將手放置在了她的腰間,並非是肩膀之上,而後在念洛不曾看到的地方,眼底帶著幾分忽明忽暗的光,呢喃著:“處理掉他們吧,洛家是時候出世了。”
聽聞著這麽一番話的洛家暗衛,在他們早已藏匿的極好的樹叢間,慢慢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黑影。
令得此間並未聽到洛念清的呢喃,隻是感知到了此刻洛念清心緒的不平靜,她在洛念清的懷中,不由得嗯了一聲,好似對洛念清方才的呢喃聽不清,示意洛念清重複一遍的情態,被洛念清感知到了以後,他便僅僅隻是低垂著眼,朝著念洛道了一句。
“你啊,當真是令我不知道該怎麽言說好。”
你不是無情無感麽,那為何要如此,我與你僅僅隻是暫居過一段時日,於你漫長生命而來,是陌路人罷了。
洛念清還未說完,他眼眸便越發越暗了起來,隨後便稍稍將念洛拉離了些懷中,而後將她徹底納入懷中的同時,讓念洛睡到自己懷裏邊,不欲讓旁人看到她樣貌如何,以防那些人有覬覦之心時,他便就這麽將念洛抱在了自己的懷中,隨後一步一步在洛家暗衛中,出手,將那些打擾到此次秋獵的亂臣賊子。
隨即,洛念清懷裏抱著已然染紅了白衣的女子,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眼下慢慢恢複鎮定的灝明帝,跪在了灝明帝的跟前,道了一句:“臣,自請罪。”
道畢,此間正欲想要拿捏住洛念清方才言說著救駕以後,並未站於自己跟前,反倒而是隨著那一抹白衣身影過去舉動的灝明帝,聽聞著洛念清所言的自請罪,瞳眸難免震縮了一瞬,心下自知肯定拿捏不住他時,他看著此時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此刻洛念清懷裏邊抱著的人,定然是一位女子,他心底裏邊自是覺得,許是又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而後,憶起方才洛念清提及著被他藏於後院之中的發妻,於灝明帝想來,心下自是覺得天下男子都同自己一般時,他瞳眸便難免帶著幾分亮光,想著待那位女子許是醒了以後,定然會給洛念清及他的愛妻添堵時,他心下便難免暢快了很多。
故而,在眾人已然慢慢休整好了以後,眼下那些坐在皇帝座下的大臣們,方才經曆了這麽大的危機過後,麵容仍舊沒有變化過半分,但他們很顯然能夠感覺得到此時灝明帝周身帶著的歡喜,再加上洛念清懷裏邊抱著一位女子,到底是什麽意思,自是十分明了時,在座的人皆是老狐狸,但他們自知再怎麽老狐狸,都老不過跪在灝明帝跟前的洛念清時。
他們此間心底裏邊便隻是言說著,此時還是靜觀其變以後。
果不其然,接下來灝明帝及洛念清一言一語,直接將灝明帝唇角尚未徹底拉開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周身帶著的氣氛,越發越駭然起來。
“內子不懂事,擅自跟來,臣懇請陛下責罰於臣。”
此言一出,當洛念清言說著內子的那一瞬,便令得此時灝明帝滿腦子想著洛念清若是在他口口聲聲言說的愛妻麵前,納了懷中抱著的那位女子為妾的話,到底會如何時,卻不曾想到眼下,在洛念清懷裏邊的人,正是他的發妻。
而這一則消息,已然入了眼下在大堂之中所有人的跟前時,坐於灝明帝不遠的地方,比尋常公主要離灝明帝近一些的南安公主聽狀,直接站起身來,身上穿戴的皆是華服,顯得雍容華貴的情態,瞳眸裏邊全然都帶著難以置信的情態,直接朝著洛念清走來,道著:“這不可能。”
“本公主明明派人前去。”前去跟在你身旁左右及後院處,從未見到過半分女子的身影。
此時的南安公主還未出聲言完,便看到洛念清眼底裏邊帶著的那一抹冷意,頓時止住了話頭,而後手不由自主稍稍抓緊了一瞬,而後直接側過身子,抬起眼眸,朝著灝明帝道著:“父皇,這不可能,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帶著豔色的麵容,瞳眸裏邊全然都帶著急切,完全不顧及自己是公主身份的情態,令得此間本就覺得被洛念清擺了一道的灝明帝,在加上自己一貫寵愛的南安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說著疑似她在臣子左右安插了人,監視著後宅之事的情態,更是令他失了顏麵時。
眼下的灝明帝心下本就有鬱氣並非引出。
故而,他便僅能夠在南安說完這一句話以後,猛地拍起了桌子,眼底裏邊帶著的戾氣更盛了起來,朝著他想來寵愛的南安公主,語氣冷冽的道著:“南安!”
“你再用什麽語氣同朕說完,混賬東西。”
隨後,他便直接隨手將已然布置的同方才在刺客未來之前的裝飾以及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很顯然是在警告著南安公主,最好不要出言說完時,想來懂得揣摩帝王心的南安,自是知曉灝明帝的意思。
因此,她此刻瞳眸裏邊再怎麽心懷不甘,但她大抵還是極為乖順的同灝明帝跪拜了一禮,而後,道著:“南安知錯,請父王責罰。”
灝明帝聽狀,起初頗有些難看的麵容這才消解了一瞬,而後並未出聲說些什麽,反倒而隻是極為不耐的隨手揮了揮,表示南安公主快些走時,卻被此刻將念洛抱在懷中的洛念清道了一句,公主,請留步。
隨即,此間的洛念清並未等灝明帝令自己起身,而是自先起身,清俊的臉上,縱然沾染上了懷中人溢出的血,但仍舊顯得格外清風君子,但眼底裏邊帶著的不同以往那般的溫潤,相反是冷意時,他便冷不丁的朝著在南安公主聽聞灝明帝,叫她是時候離開以後的身形,叫了停。
“先前臣下便感知到自己身後有些人一直跟著臣下,歸宅時,也多少發現了院落有些淩亂,就好似有人在此尋些什麽的情態,原先臣下以為許是自己的錯覺,許是老鼠作祟而已,但眼下聽聞南安公主所言的話,好似不是那麽一回事。”
“故而,在下敢問南安公主,此事可同殿下有關?”
此時的南安公主一聽聞此時洛念清所言的話,正欲往前走的身姿從起先仰著的身姿,變得越發越僵硬起來,心下不停冒著冷汗,但她仍舊強作著鎮定,但並未堂堂正正,麵對麵的同洛念清對視,相反是語氣帶著幾分停頓道著。
“本宮想來居於深宮,並不知曉洛愛卿發生過此事。
言畢,洛念清聽狀,清冷的麵容並未有意外,反倒而是接著南安接下來所言回:“既然如此,那便是臣下多疑了,請殿下恕罪,隻不過微臣覺得命人入臣的後院之中,探知臣後宅之事,頗有些恬不知恥的,殿下覺得呢。”
“洛愛卿,言,言說的是。”
而後南安公主便在眾人聽聞洛念清敢在天子跟前,拂去天子向來寵愛的孩子,瞳眸便不由自主震縮了一瞬,心下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又聽到洛念清映射著南安公主此舉恬不知恥,身形更是下意識打了幾分顫,心下更是覺得洛念清這官當真是不想要當了時。
他們便不由自主齊齊地將目光看向此事灝明帝的麵容,見著此時,方才帶著冷意好不容易鬆散下來的灝明帝,麵容更冷起來的那一瞬,他們見狀,心下便打了一個激靈,心裏頭自是知曉,他們已然躲不過時,便相互給予了一記眼神。
隨後,選出一位對洛念清方才此舉挑刺的人,令灝明帝出氣時。
此刻,便有一個資曆尚淺且曾還被洛念清參過幾本的人,直接站了起來,而後朝著洛念清道了一聲:“洛念清大膽,你於陛下跟前失意,該當何罪?”
“方才,陛下可未曾令你起身,你居然敢擅自起身,當真漠視皇權!”
此言一出,令得洛念清聽狀,眉眼不由自主稍稍往上挑起了些,淡淡的同那個意欲問罪自己的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稍稍將抱在自己懷裏邊的念洛,掂量了一瞬,轉了一個姿勢,但仍舊並未將念洛真正的麵容公之於眾,護得極好的情態。
被眾人瞧見,心下更是忍不住覺得,洛念清眼下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夠如此麵色鎮定,委實令他們心下多少帶著幾分感慨,想著洛念清心理素質當真極好時,此間的他們便慢慢放下了自己手裏頭命人繼續添置的茶,專注看著洛念清到底該如何解困時。
卻未曾想到,此困,洛念清根本就不用解。
畢竟,他是前朝極富盛名,現今已然隱世的謀士家族,洛家之子。
而洛家之子凡入朝為官,見帝皆不必跪。
“微臣先授微臣祖父洛言崢之托,下山助南洲灝明帝治理天下。”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南洲皇帝為什麽見到洛念清救洛主為什麽開心,原因便是此時洛念清對念洛此舉已然超出了男女大防,更別提眼下的念洛右胸口處的傷口帶出來的些,已然染紅了白衣的情形了,若是尋常女子,蘇醒以後,定然會令洛念清強娶自己的,到時候定然會同洛念清口口聲聲,所言的發妻鬧得好不熱鬧,因此南洲皇帝為什麽心下會那麽暢快,自是因為他可以借由此事,同朝局之下的臣子們,言說著洛念清家中後宅不寧,管不了其他事,因此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