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於紅塵之間【情主篇】2
故而,此事便就這麽被洛主一人定下來的那一刻,墨憐兒便承接著洛主先前在璿璣嶺上定下來的規矩延續之後,她便就這麽率先離於了璿璣嶺,開始曆練了。
在臨行之前,墨憐兒還就於墨泠兒的屋前,靜候著墨泠兒打開門,唇邊蓄著笑意,見著墨泠兒一如既往未曾有半點對自己將於紅塵曆練以後,便可就任璿璣嶺主位置的事情波動那般,她眼眸便稍稍的閃了一瞬,而後冷不丁的朝著墨泠兒,道了一句:“我都說了,我肯定會做到的吧。”
言畢,墨泠兒聽狀,耳朵微動,但並未出聲,隻是淡淡的朝著墨憐兒回了一句:“你若真的想做,自然是可以的。”
隨後,便就這麽任由著墨憐兒繼續言說完她所想要同自己言說的話以後,墨泠兒就這麽站於墨憐兒的身後,看著墨憐兒的背影,直至全然看不到為止。
那時候的墨泠兒,屬實沒有想到,放任到遊離於紅塵之間,會做下如此大的禍事。
隨著洛主帶領餘下因戰亂,為了避世的人來此地就居以後,不知是否因為洛主一人之由,總而言之,四方皆因為洛主來虞山之頂,建立璿璣嶺後,便消停下來,不欲主動引起任何戰亂,可以說眼下這個階段,四方是太平的。
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便是,墨憐兒居然可以以一人之力,將四方好不容易不欲將璿璣嶺視為眼中釘的觀念更迭下來,特別是那些堪稱為世家公子的人,皆欲想要囚鳳時,令得天下所有人都對風女一事,趨之若鶩。
因此,也就有了眼下這一番光景。
西洲皇朝,因越北聶帶領手下百萬兵馬劍指皇朝,一統天下,將皇姓變更為越北的那一刻,他率先做的一件事情,並非是頒布一係列惠民法令,而是囚鳳鎖於後宮主院時,便意味著此間的越北聶在外人麵前,在如何顯得冷靜且理智,於鳳麵前,一言一行皆為癲狂之舉,令人駭然。
這不,於紅塵之間,後宮之內。
越北聶一打開門,一抬眼便看到了四柱皆扣上了鎖鏈,鎖鏈上邊皆是密密麻麻的陣法,好似想要借用這個陣法,做些什麽的模樣,而後在順延著那個鎖鏈,這才發現被四柱鎖鏈鎖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時,一抬眼,便瞧見了人。
啊,原來是人啊。
隨後,他見著被鎖鏈困住的人比往前要安分不少的情態,眉眼稍微的挑起了些,將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皆映入了他的瞳眸之中,滿眼皆是偏執,意欲想要將人強留於此地的情態,那人好似感受到了越北聶看過來的目光。
原先並未有半點舉動的人,手腳陡然間動了一瞬,令得那四道鐵鏈顫了一瞬,而後自知自己許是沒有半點運動自如時,她一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便好似想到了些什麽,笑出聲來,隨即慢慢抬起眼眸,同越北聶對視了一眼,眼底裏邊縱然有越北聶的身影,但更多的是不屑亦或者是完全對越北聶此舉完全不在意那般,就這麽冷不丁的道了一句:“你留不住我的。”
隨後,繼續發笑起來。
縱然此間的她麵容在越北聶麵前表露的如何狼狽,但如若此間的璿璣嶺人有一個人真的在此地的話,定然隻需要一眼便知曉麵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憐兒,你莫要再逼寡人了,寡人的怒意,你未必承受的起。”
沒有錯,此間被四道根柱布下陣法的鎖鏈鎖住的人,正是一直都遊離於紅塵之間,遲遲未完成紅塵曆練且行蹤不明的墨憐兒。
而此時的越北聶聽著墨憐兒吐出這麽一番話,眼眸下意識暗沉了一瞬,眼底裏邊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沉色及怒意的情態,手下意識握緊著拳頭同墨憐兒對視了一瞬,並未再過多出聲言些什麽時。
卻被墨憐兒見狀,好似覺得越北聶已然是拿自己沒辦法的情態,她好似想到了些什麽,便稍稍的仰起了頭,輕笑了好幾聲,道著,此刻的越北聶定然是心慌了的情態,令得越北聶聽此,眼眸下意識動了一瞬,隻是就這麽靜靜的坐於墨憐兒的跟前,抬起手,招著站在他身後的人,倒茶,示意他跟墨憐兒就這麽幹耗著的模樣。
惹得墨憐兒還未笑完,笑意便慢慢收了起來,眼底裏邊帶著的那一抹意味,縱然並不似璿璣嶺人瞧見旁人時那般清冷,但於其他人所感,大抵還是能夠感覺到墨憐兒同尋常人不同,甚至說帶給旁人的感覺皆是將手輕輕抓住跟前人,跟前人就會就這麽離去之時,被越北聶感知到了以後,他的身子便下意識靠後了些。
隨即,眉眼下意識稍稍抬起了些,看向墨憐兒,輕抿了一口茶,而後朝著墨憐兒輕輕地道了一句:“寡人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做一些同你未來身份不相符的事情,以及期待著不該期待的人來此地同你相見。”
“畢竟許是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是不一定的不是嗎,寡人的皇後。”
此間的越北聶唇角稍稍勾起了些,原先帶著寒意的瞳眸,一念到寡人的皇後以後,眉眼頓時變得溫情起來,好似想到了些什麽的情態,繼續朝著墨憐兒,間接敲打著什麽,道著:“寡人的皇後什麽都好,但唯有一點不好便是,寡人的皇後身邊藏了太多人了,有時候就連寡人我,都不知曉那些人究竟在何處。”
究竟在何處,且尋到他們才能夠以此類的蛛絲馬跡進行主導。
一想到此處的越北聶瞳眸下意識暗沉了一瞬,眼底裏邊的紅色隻增不減。
二人就這麽無言的僵持著,完全不似史書上邊,亦或者尋常百姓人家言說的帝後情深,甚至盡顯疏離那般,縱然此間的越北聶心底裏邊到底藏了多少關乎於他們二人的心思,它也不欲出聲打破這一場僵持的那一刻。
便令得一直都站在越北聶身後,於靠近門最近地方的人因外邊正欲稟告越北聶消息的人太多了些,自是也顧不得自家主上同他們言說需要時間同皇後培養感情以後,他便轉過身去,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低垂著眼,但大抵還是能夠用餘光看的清,被自家主上言說的皇後言說著樣貌到底如何時,可以說縱然此間的她,烏發披散,麵容帶著幾分青黑,但仍舊顯得令人心生向往時,難免讓他心底裏邊,暗自念著的便是,怪不得自家主上會待她這般,許是因為害怕她走出去會旁人窺視吧。
但宮內,沒有人覺得越北聶此舉是錯的。
當然也沒有人指責過墨憐兒所作之事,到底有多惡劣。
因此,他們二人都一般惡劣,一山更比一山高罷了。
回到現在,當眼下稟告著外邊的人已經等不及的人同越北聶道著這麽一番話以後,令得越北聶正欲繼續飲下得茶,停頓了一瞬,眼眸難免微微得閃了一瞬,眼底裏邊難免帶著幾分晦暗不明的光,看著此時唇角仍舊掛著笑意,好似早已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幕的情態,令得越北聶心下更是沉了一瞬時,他便隨手將茶杯放置於了一邊,捏住了墨憐兒的下巴,眼底裏邊的耐心全然消失,同墨憐兒下意識道了一句。
“寡人的皇後,運氣向來同常人相比,總是分外幸運。”
越北聶言畢,聽著此時的墨憐兒笑得更大聲的情態,原先不喜不怒的麵容越發越難看了起來,而後直接甩袖離去的那一瞬,那一扇大門便直接徹底了關了上去,僅留下各地餘留下來的夜明珠皆在此地,發光發亮,令得整座宮殿變得比先前要亮堂得多。
但此間的墨憐兒並未太將眼下這一番光景太放進眼裏,相反她眼底裏邊初初見到越北聶這般,還夾帶著幾分不經意笑得模樣,陡然間收斂了一瞬,而後慢慢順著鎖鏈的力,將手慢慢放置於地上,而後動用著璿璣功法以內的氣功在她食指上邊化了一道劃痕,還是溢血,就這麽沾染著血,落下她也就僅會的一個陣法且還完全不精通的召喚陣法的樣式。
而後,許是因為用的血委實太多了些,故而她的麵容多多少少帶著幾分蒼白時,很顯然此間的她體力頗有些不支了,但她仍舊強撐著一口氣,畢竟如若再不借著眼下這個機會離開此地的話,紅塵曆練許是會失敗不像話,也是不一定的。
可她從未忘記過,自己起初下嶺到底是為什麽的那一刻。
她原先神色因為這些年所經曆的事情,帶著幾分晦暗不明的暗光,而一想到眼下這一番光景,心神便忍不住一痛,帶著幾分恍惚、遊移不定的姿態,陡然間清醒了起來,而後依稀落筆的那一刻,在四根支柱鎖鏈掣肘之下,她慢慢提煉出了她體內的精血,意欲將璿璣嶺上的璿璣守山獸,也就是玄寂喚過來的那一刻。
在另外一處,也就是璿璣嶺上。
此間的洛主已然下落不明,令得本就同旁得璿璣嶺人並未有多親近的玄寂除去,顯得無聊時,會同墨泠兒出聲言些什麽,再加上先前自己的主人在離開之時,掛念的人,也就是墨憐兒會令它多上些心之外,它幾乎都不再出言,甚至顯於人前,就這麽就居於璿璣深山,也就是起初洛主在的溝壑內,趴坐在巨岩之上,百無聊賴時,因感知到了有人用她的精血在遠處召喚自己的模樣。
令它感知到了以後,起先一直都趴坐在巨石之上的身子,猛地站起身來,而後在於墨泠兒正欲上山繼續同它言說著,這些時日她的所見所聞之時,玄寂見此,便冷不丁的朝著墨泠兒道了一聲:“本座感受到了你姊妹的呼喚。”
“她許是要徹底同紅塵間的一切斷了舍念,才會如此。”
玄寂吐出了這麽一句話時,那一雙狼眸裏邊並未有半點因為墨憐兒所做的舉動有片刻輕鬆,反倒而沒有任何感覺的情態,被墨泠兒見狀,眼眸難免下意識動了一瞬,麵容有著那麽一瞬的放鬆,就好似心底裏邊的那一抹大石落下來的神色。
映入了玄寂的狼眸之中,難免讓它的唇齒下意識嗤笑了一聲,但因為墨泠兒並未出嶺過,故而她自是悟不到玄寂到底為何表露出這樣的情緒時,她便隻能夠默默低垂著眼,不欲過多出聲言說些什麽,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隻見玄寂意味不明的輕歎了幾聲,不做解釋,反倒而狼眸在看向墨泠兒時,眼底裏邊全然都帶著複雜,畢竟如若不是跟前這個人有意讓那個孩子就任璿璣之主的位置的話,眼下的璿璣之主之位,許是不會空這麽多年,還未繼任吧。
但罷了,如何想都改變不了,那個人所作的任何決定時,玄寂自是不欲在想所謂的如果一詞了。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璿璣嶺人於紅塵曆練之時,縱然是紅塵曆練,皆不可同紅塵人正式結緣,也就是告之於紅塵之人的婚約。
洛主在墨憐兒尚未繼任璿璣之主之前便已經行蹤不明了,因此玄寂便不欲再從璿璣深山裏邊走出,故而在後麵墨泠兒,也就是厲主就任璿璣之主時,因為先前同玄寂有過幾道淵源,意欲想要盡她可能,讓玄寂在餘下的時光自在些,所以便下令,不欲讓璿璣嶺人擅入內。
此間的玄寂透過墨憐兒的傳喚,便已然知曉墨憐兒到底做了什麽了,因此它不似墨泠兒那般,聽到有關於墨憐兒將要回歸的消息,麵容帶著喜色,相反是有些擔憂時,可以說它本能的感覺到,將墨憐兒帶回璿璣嶺以後,璿璣嶺會有災禍,但縱然這般,玄寂也沒有辦法拒絕墨憐兒的傳喚,甚至是放棄掉墨憐兒,因為墨憐兒是她欽定的繼承人,若真的想要換繼承人的話,得需自己以及璿璣嶺人的投名狀,才可推翻,換另外一個人就任,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便是墨憐兒於紅塵之間放下大錯,被紅塵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