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28章:大西洲異事。
亦或者說,這天下再無璿璣小主,有的僅僅隻有第五代璿璣之主,墨牙兒,這天下也再無墨念兒此人了。
此間,當墨牙兒急急趕往屬於璿璣嶺人的衣冠塚以後,她一踏入此地,一抬起眼眸便直直往最上邊的那一層走過去的那一瞬間,瞳眸震縮了一瞬,就這麽親眼看著隸屬於墨念兒的墓誌銘出現在自己跟前,而同先前她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一致的便是,這一處都是空的那一刻起,墨牙兒的手便不自知的下意思抓緊了起來,眉宇隻見全然都是對此,以及幕後推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時,她眼底裏邊的那一抹暗色便越發越深了起來。
因為她向來不喜歡被人推向某一處的感覺。
而這一次,那些人許是精準踩中了墨牙兒的底線之內時,也因此令其再也無法忽視幕後的那些人,從而進行攪局。
蕭湍三十一年,大雨,璿璣之主更替,水災、旱災蜂擁而至。
天下人此時的注意力已然無法放於探究璿璣之謎那處,而是專注於眼下所發生的一切災情時,朝裏的各大臣子們忙的可謂算是暈頭轉向起來,而又因人手不夠,蕭湍居然將一直都在告病養病在皇城中的才子們拉了過來,派去各地賑災的那一瞬間開始,可以說,因為這場雨,他們許是要耗費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成以往的繁榮景象的。
十三州全然都被蕭湍等人派去了才子,命其立下了軍令狀,明擺著一副若是不將此處的災情解決好,便不要回來的模樣,可謂是令皇城中,向來僅次於雲城十子的那些才子們因為雲城十子的風華掩蓋過了他們以後,他們心聲不滿,覺得是他們搶了自己的位置,但眼下一聽到蕭湍所言的話,惹得他們什麽都不敢說時,委實鬧了好大一段時間的笑話。
可大抵是君令難為,更別提眼下坐在那把龍椅之上的人,可不是旁的人能夠好說歹說,便可以躲過一劫時,便意味著他們這些自稱為才子們的人,縱然心底裏邊有萬般不願意,但還是聽從了蕭湍所言的話自行帶著自己向來靠譜的親信,亦或者謀士去往了十三州之內的任意一個洲。
至於雲城十子他們也自是如此。
而也恰好是因為災情頻發,國庫虧空,故而落煙晚遲遲未嫁入東宮,以往那些閨秀們若是聽得這一則消息,心底自然是會忍不住暗自取笑落煙晚一番,但眼下這個時機她們並不會如此,因為她們自己的世家亦或者豪族許是沒有辦法在這一次的災情上麵撐下來,許是會成為尋常老百姓的其中一個,過往的富貴榮華已然會不在,她們又怎麽可能有閑情舉辦花宴,取笑落煙晚一番呢?
更別提眼下的落煙晚除去旁人所言的為東西雙太子妃的其中一個之外,還是這些時候,蕭湍向來信賴的落子宇之女。
畢竟,賑災哪個不需要錢呢,更別提已然成為皇商的落子宇眼下既然站在了蕭湍這一邊,自是成為了皇帝的移動銀行的那一刻,既然國庫虧空,便自是要尋個借口令落子宇踏出腰包時,落子宇對外掏的錢越多,蕭湍自然會給落子宇好臉看時,眼下的落子宇已然成為了蕭湍數一數二信賴的對象,在朝堂之上也越發越有發言權,再也不似過往那般,僅僅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旁人發言了。
回到如此,剛下朝局。
眾大臣們瞧見著落子宇今日又要大出血以後,回想著蕭湍今日在早朝上麵朝著落子宇笑著的模樣,神色不免得有些莫名,而在看向落子宇時,他們眼底裏邊不知道為何,那一抹輕蔑,好似在同著落子宇言說著當真是商人,畢竟他連一品官員的位置,都能夠買下來,跟他們這一幫子,全靠真才實學的人,是不同的。
是的,此時的落子宇已然因為自掏腰包捐贈許多災情必需物件,成為了一品官員,至於他什麽時候能夠從蕭國公府那般,可以一人之萬人之上,大權攬入懷中,眾人都在猜想著許是不會等到落煙晚嫁入東宮的時候了,而是讓蕭湍看一看,落子宇手裏頭到底還有多少錢財可以再拿出來,賑災一次了。
一想到此處,這些大臣們眼底裏邊看向落子宇的瞳眸更是輕蔑起來,因為在他們的骨子裏便,士農工商的固化思想是一直存在的,故而他們每一次瞧見著落子宇眉頭都不皺一下,便直接朝著蕭湍說著,微臣願意之類的話,心底委實有些不屑。
故而,他們三兩聚成一處,看著落子宇孜然一身的模樣,神情微動,眼底裏邊,難免帶著幾分不悅,更別提眼下到底如何時,他們便默默跟在落子宇的後頭,竊竊私語起來,而一直都背對著他們,往前走著的落子宇耳朵自然也不是聾的,他聽到了,隻是他不欲過多說些什麽時,他瞳眸便僅僅隻是暗了一瞬,手下意識握緊了一些,不欲再多說些什麽了。
因為他們想要同自己暗自較勁那是他們的事情,現在的自己還有很多要事需要解決。
落子宇在心底想到。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處,也就是遠在十三州之外的大西洲皇朝,也自是因為這天地異象,有了不少事情時,但當權者並未與蕭湍那般,是等到雨快停了以後,人都已然鬧成了不像話,才正視這個問題,而是早就在下雨的第一天,她便命人快些將靠河流的人,全然疏散開來,有條不紊的模樣,委實被眼下已經困在大西洲皇朝內城的玉邪、蘇越、蘇硯愣了一下。
他們三人現階段還在愁著該怎麽辦時,卻被負責照看他們的大西洲皇朝中的侍臣們見狀,,朝著他們道了一聲,莫要著急,待城門再一次打開,你們便可以回去了。
“那城門何時才能打開?”
“許是十年,許是八年也是不定的。”
那位侍臣瞧見著眼下玉邪他們聽著自己隨意念叨著的話,麵容變得越發越難看起來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了一聲,委實有些好笑的姿態,就好似在同他們表示,你們居然真的信的模樣,被玉邪他們見狀,這才知曉他是在戲弄他們時,便直直的看著那位侍臣好不容易笑完以後,佯裝嚴肅咳嗽了幾聲,嘴裏好似嘀咕了什麽,但待到他們詢問著他,他又說沒什麽的模樣,便稍稍往後退到了門外,半掩著門對著他們說:“你們莫要太過擔心了。”
“離下次大門敞開,定然是要隔一段時日的,但時間許是不會像過往那般那那麽長。”
“過往,隻是因為。”有些原因罷了。
侍臣朝著他們說完這句話以後,還特意補充了一瞬,但卻猛的反應過來,想著這一件事情好似不可以隨便同外人說的模樣,神情微動,而後低垂著眼止住了話頭,這才稍稍的朝著玉邪他們揚起了一抹笑寬慰他們的模樣。
這一幕被玉邪他們一瞧,瞳眸震縮了一瞬,心底裏邊委實有些不愉,但他們又能夠多說些什麽了,既事已至此,再加上他們在這裏已然這般久,按以往陸子燁的脾性定然是會同他他們暗自聯係的,但他們好似怎麽也沒有辦法給外麵的人傳信,外邊的人也同理時,他們心下便知曉,自己隻能夠透過同這些侍臣們的相處,打聽天盛皇朝到底如何時,三個人不由自主的直接落座在了方才那位侍臣整理好的座椅之上,極為默契的仰著頭,而後撐著臉,看著滿是紅木裝飾著的屋子,有幾分懵懂的問著他們說:“你說,我們會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啊。”
此處的疑慮,是蘇越問得。
“誰知道呢?”
蘇硯聽著自己的弟弟帶著對未來的幾分茫然,詢問著這麽一番話,瞳眸稍微的動了一瞬,眼底裏邊難免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起來。
因為在此之前,他們三個人當真坐在馬車上邊,正想著回去以後,該怎麽同陸子燁一行人言說著,一直以來他們所認定的亡人,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的興奮感,再加上他們離開皇城許久,心底自然是十分想念自己家人時,在他們正暢所欲言想著,待他們回去以後,他們到底會做什麽時,卻不曾料到,他們直接被困在了此地。
在那一座城門前,他們將將要離開此地時,突然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向,笑意眯眯的看著他們的同時,還摩挲著手,眉宇裏邊帶著幾分討好,朝著他們喚了好幾聲,待他們應了以後,便直接將那一座城門關上,而後朝著他們走來,說著女帝口諭,令他麽需在此處靜候些時候,方能回去時,他們震驚的連怒意,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擺出來時,他們便隻能夠直愣愣的被他們帶往了此處。
也就是現在。
一想到這裏的蘇硯瞳眸難免帶著幾分隱晦的暗色,而後正欲抬起眼眸,朝著玉邪問著,接下來他們應該怎麽辦時,卻發現方才還坐在椅子上邊好好的玉邪,轉眼就不見的模樣,蘇硯愣了一瞬,但又突然笑了幾聲。
是的,玉邪才不是那種坐得住的性子,更別提所謂的順其自然的規矩時,眼下他緩過神來了,自然是想要對女帝這異常之舉做些什麽的,眼下就是他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了。
此間,在另外一處,大西洲皇朝的宮內,曆代皇帝的批注大臣們進諫的長安殿。
“他們如何了。”
那位一直都坐在龍鳳相交的椅前的女人,一雙玉手,執起筆批注時,好似想到了些什麽,瞳眸微閃,這才慢慢放下了手裏頭的事情,側目問著剛才還朝著玉邪他們眉開眼笑的侍臣,轉眼站在那人麵前時,瞳眸跟麵容都未曾帶有半點笑意,甚至與之相反還帶著幾分緊張時,吞咽了一瞬口水,朝著她說:“啟稟陛下,已然安置好了。”
“那就好,畢竟是故人之子,不可輕易怠慢,畢竟他們要呆在我這裏,好些時日。”
“做的不錯,雲年。”
“多謝誇獎,藍,陛下。”
將兒止住。
此間,坐在高位上邊的人,正是被所有人都言在天盛皇朝身死的藍倩。
雲年從起先慢慢低垂著眼,再到慢慢仰著頭,看著坐在那處的人,姣好的麵容,一嗔一笑,如若說在幼時,他們所見,定然會因為麵前人以最受寵的脾性而為之順寵的話,那麽在現階段,他們瞧見著這個人,定然是為之傾倒,甚至麵前這個人說什麽,十三城池,三條運河,旁得人定然無論花費多少精力,都會將她所想要的東西,捧上前的,令其一笑的。
“若是他們有何異動的話,可以讓他們當麵找寡人,除此之外,你們不必替寡人同他們說些什麽。”
她好似想到了些什麽,慢慢從那一把龍鳳椅走了下來,纖纖玉手默默的將放置在殿前右側好似被什麽人籠絡住的那一麵棋局,一揮,便看到了那一麵棋局已然開始挪動的模樣,眼底裏邊的沉靜難免帶著別的情緒起來,沉吟了片刻,朝著雲年說道。
“既然時局已現,那寡人便在此處等你,如約而至了。”
她眼眸微微一動,念著這番話,語氣縱然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但卻怎麽也瞞不過自幼同她一並長大的雲年時,他聽著藍倩這般說,心神微動,因為他很顯然感知到了藍倩好似在等著什麽人。
等著那個人如約而至來到自己的眼前。
隨後,當藍倩說完,她這才背過身去,帶著朝服就坐在龍鳳椅上邊,眉眼間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輕輕地點著桌麵,似笑非笑說著:“棋局已顯,已然不可再避,僅能等可破僵局之象的人,來此處破局了,你們可再等些時候?”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大西洲皇朝皇帝進諫批注的地方,為長安殿。而後大西洲皇朝篇,會不斷出現有關於長安殿的名字。
雲年,大西洲皇朝的第一世家,雲家的現任家主,也為她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