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4章:發現端倪。
因為徐老爺子知曉,若是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好友被他人這般對待的話,縱然他仍舊對外保持著一副盡職盡忠的徐家家主,文臣之後,但心底大抵還是對眼前這一切比較膈應的那一瞬間,便意味著他已然會有不臣之心了。
故而,他並不會強求徐家三子真的同自己這般,站在眼下這一片皇朝麵前,言說什麽,所以待他慢慢回過神來以後,他僅僅隻是看著窗外,一副罷了的姿態,輕歎了幾聲,低聲的說著:“大抵都是因為命啊,既已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些什麽了。”
隨後,徐老爺子便止住了話頭,而後正了正身形,掃視著坐於自己麵前的徐家三兄弟,也就是徐望川、徐望溪及徐望流一眼,這才慢慢將目光收了回來,眉宇之間有著說不出的莊肅,但他並未同方才陸老爺子那般,對陸子燁無話不談,並且會同陸子燁商討接下來應該怎麽做的舉動,他僅僅隻是看他們兄弟三人的表態,便知曉他們三人在未來到底會做出什麽樣子的選擇時,徐老爺子便在心底想著的便是,縱然自己當真同他們言說著方才自己的所見所聞,徐家三兄弟也未必會聽得進去,入到心裏頭,跟自己一般時,他自是止住了話頭。
因此,當徐望川聽著自家祖父說著這麽雲裏霧裏的話,委實讓他下意識眉眼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但他見著自己家祖父很顯然不欲在過多說些什麽以後,他心底裏邊帶著意欲想要探究到底的心思,還是止住了,隨即便又聽到自己家祖父,朝著他們將手稍稍的揚了揚,一副趕客狀的姿態,徐望川他們見狀,心底裏邊也自知自己家祖父定然不欲在過多強求他們同他的立場一致以後,三人便麵麵相覷起來,點了點頭,便站起身,正欲離去的同時,便聽到徐老爺子冷不丁的朝著他們,疑似警戒但實則是告誡他們的模樣,說著:“願你們當真不悔自己今日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畢竟你祖父我當初也是這般的,故而我們這一群老家夥們毅然決然的站在了那個人的身後,可誰知曉最後的贏家,竟然不是那個人,而是現在坐上高位的人,自此以後朝局之上,每走一步都步履薄冰。”
徐老爺子的雙眸裏邊莫名帶著幾分回憶的暗色,而後神情微動,低聲的歎了幾口氣,但他的瞳眸裏邊並未有半點後悔之意,他就隻是十分平淡的接受了眼前這一切,但心底卻委實不忍心令自己的妻兒受苦,更別提自己的孫兒時,他眼底裏邊自是帶著幾分痛意的。
因為,徐老爺子他們那幾個人可並稱為那個人的老師啊。
他們見著他們耗盡前半生心血的孩子,畫地為牢,作繭自縛的呆在驪山皇陵之中,終不見得天日,他們心底到底有多苦,無人知曉。
“隻是苦了你們而已,若非你祖父我當初。”
當初若當真正站在現階段就座於高位之處的話,自己的孩子許是不會落得這般下場的。
徐老爺子一想到此處,瞳眸難免微微的暗了一瞬,眼底裏邊或多或少帶著幾分隱晦的暗光,低聲的歎了一口氣,手下意識抓緊了些,內裏頗有些不甘,但大抵還是為了什麽東西而屈服時,徐望川三兄弟見狀,瞳眸難免帶著幾分懵懂起來,正期待著自家祖父還有什麽話想說的他們,卻聽到徐老爺子此間,很顯然已經回過神來,故而平靜地搖搖頭,明擺著不欲多說之後,他們這才慢慢離於了此處。
而徐老爺子見著他們兄弟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裏邊總是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神色,抿著唇,慢慢低垂著眼,搖了搖頭,低聲歎了一口氣,呢喃著:“罷了罷了,到底是天地弄人,無需改變,算了。”
隨後,當真由著他們去了。
與此同時,恰巧剛從徐老爺子的書房內走出來的徐望川一直都低垂著眼,仍舊沉吟著方才徐老爺子所言話的他,很顯然覺得有些蹊蹺,所以他在此間,還在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時,這一路走來,總感覺有些壓抑,但卻礙於在自己跟前,沒有辦法出聲的徐望流委實在走出此地時,大口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慢慢恢複似先前那一般的狀態。
而後,看著自己的這兩位哥哥,還在想著方才徐老爺子剛才跟他們說的話,他便下意思打了一個哈哈,明擺著希望徐望川與徐望溪不要繼續往下深想了,畢竟那個人可是文臣之首啊,如若他說的話,當真那麽淺顯易懂的話,那他文臣之首的門麵就需要換一個人來做時,徐望川一聽徐望流此言,難免有些啞然失笑起來,見著徐望流瞳眸裏邊很顯然掛著幾分,有什麽事情,比讓他們心神變得更放鬆起來的事情要重要的模樣,徐望川這才慢慢將眼底裏邊帶著的深思,慢慢收了回來。
徐望溪也同理以後。
他們兄弟三人便尋思著搜尋些什麽話題,繼續相談了,而不是一直抓著這個問題不不放以後,很顯然這一條路,顯得比方才要輕鬆活絡得多了。
而在另外一頭,葉家,葉宅,雖然葉白的性情也同徐望流一般活絡,但葉老爺子並未似徐老爺子那般,事事瞞著自己的孫兒,獨自一人承擔時,他們便有了,一聽葉老爺子此言所言的話,兄弟二人瞳眸裏邊便不由自主帶著幾分隱隱約約的複雜。
很顯然他們同徐望川三人一般,對落煙晚即將入駐東宮有著說不出的愕然,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意外的那一刻,他們心下難免一沉,因為此事很顯然不再僅僅隻是鳳女傳言而促進的了,而是蕭湍想要開始分權的那一刻起,他們各自藏著的那一抹小心思,不知道為何,蕭湍好似知道的模樣。
葉墨、葉白二人這才緩過身來,覺得蕭湍存有逗弄他們的意思在裏麵。
直到現在,當葉墨、葉白在葉老爺子同葉老夫人的飯桌上邊發起神的那一刻,葉老夫人這才輕輕地碰了一下她身旁的瓷器,而後慢慢抬起眼眸,眼底縱然帶著和氣,但葉老爺子還是感覺到了此時葉老夫人看向自己的神情裏邊,蘊含著警告時,葉老爺子這才止住了話頭,不欲多說起來。
葉老夫人見狀,這才朝著葉墨、葉白二人說著:“還不快些吃飯,還有就是,老爺子你若是在此處在談正事打擾到孩子們吃飯的話,我是真的會生氣的。”
此言一出,縱然她麵容沾染上了幾處細紋,但大抵還是有著幾分小女兒氣的時候,這難免讓葉老爺子急急的出聲言說著自己,當真知錯了,葉老夫人見此,這才放過了葉老爺子,而後看著葉墨、葉白兩兄弟慢慢回過神來,低垂著眼,吃飯狀,這才流露出了幾分滿意,也繼續食飯了。
待到他們收宴以後,葉老夫人便極為知趣的朝著一直都站在他們身後的下人使了一記眼神,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以後,她這才慢慢回過身子,看了一眼葉老爺子,明擺著是想要將這一片場子交由葉老爺子一個人負責之後,她便站起身來,朝著葉老爺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回去的同時,看向了自己兩位,一直以來都捧在心上的孫子,輕輕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表示安撫狀之後,便不等葉老爺子出聲挽留,她便帶著一眾下人們離開了此地。
這一幕被葉老爺子見狀,他此時也委實不知道該言自己的發妻體貼呢,還是其他,眉宇裏邊全然都帶著幾分無奈臉搖搖頭起來,但那一抹無奈也僅僅隻是在他瞳眸裏邊停滯了一瞬,便正了正神色,看向葉墨、葉白兩兄弟以後,便沉著聲音,朝著他們二人問著:“你們對落子宇有何看法?”
言畢,葉墨、葉白二人神色微閃,眼底裏邊委實有些不明所以的暗光,畢竟對於那個人,他們雲城十子一眾人是全無好感的,更別提當年倩姨一事,他明擺著完全知情落家內宅之事,但他對此一直都置之不理,導致倩姨身死的那一刻起,在他們的心中,落子宇是無情無義之輩。
故而,在朝局之中,縱然他們也對落子宇在朝局之中,他人的稱讚也略有所聞,但他們仍舊看不上落子宇行事時,他們瞳眸難免帶著幾分摒棄之感,被葉老爺子見狀,心下也不必過多詢問些什麽,瞧見著自己兩位孫子這般,便知曉那個行事作風到底如何以後,葉老爺子心底便有了一個底起來。
而後,待他們繼續往下言說著,先前落子宇因為他其女被天下人稱為鳳女以後,從天下第一商,變為了皇商以後,待落煙晚嫁入東宮,他許是會同蕭家現階段的地位相同的那一刻,殊不知他們到底是想要分他們這一邊人的權,還是想要分蕭家權時,葉老爺子的瞳眸,便難免帶著幾分隱晦不明的暗光。
而此處的他,正是蕭湍,也就是現階段就坐於高位之上的人。
對於蕭湍,葉老爺子曾同蕭清明,也就是前太子言過一句,此人不除,定然後患無窮,但清明太子仍舊沉浸在兄弟之誼之中,被蕭湍算計入了皇陵,截至今日,無半點蹤跡。
一念及此,葉老爺子便頗頗帶著幾分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氣悶感在心中暗生,故而手便下意識握緊了茶杯,心緒頗有些不明時,便僅僅隻是聽著葉墨、葉白言說著落宅到底是什麽現狀以後,葉老爺子一聽,落宅,居然是四足鼎立的模樣,瞳眸難免有些愕然的瞪大了些,更別提葉墨、葉白二人一唱一和,說著,眼下雖然是落老夫人在暗,落子宇在明,掌權,但實際上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落家的二夫人,一個是落煙晚。”
葉墨、葉白二人提起落家二夫人,也就是紫倩雨時,他們的語氣難免頓了一瞬,眼底裏邊莫名帶著幾分晦暗不明的暗光,手下意識抓緊了些,因為他們一想到他們自幼向來最歡喜的倩姨居然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心底裏邊自然是有些介懷的,而後在念叨提及落煙晚一事,權當隻是將落煙晚當做是一位陌路人,便足以了。
而葉老爺子一聽此言,瞳眸難免微微的挑起了些,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落煙晚不是同他們這些人相交甚好的華無憂不是合稱為了什麽凰城雙絕嗎,既然如此,那麽他們的關係應當也同華無憂一般交好才對,這麽自家的孫子提起她的語氣這麽這般生疏,甚至有些覺得這是個陌路人時,難免讓葉老爺子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因為縱然葉老爺子瞧見著眼下葉墨、葉白二人提及落家二夫人同落煙晚時,語氣及神情都帶著不同,一是前者極為明顯的厭惡,二則是後者,雖然並未帶有半點厭惡的情緒,但葉老爺子大抵還是能夠感覺的出來,他們對落煙晚的不屑於未必落家的二夫人少時,這難免不讓葉老爺子想要一探究竟起來。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徐望川他們兄弟三人的父親及母親,沒有一個人是有好下場的,畢竟蕭湍才不會允許徐家在自己剛就任高位初期,來一個同自己一般,且沒有半點糾葛的人同自己在朝堂之上叫板,至於徐老爺子為何一直都在上早朝,也自是因為蕭湍將徐老爺子對這一片皇朝的盡忠之心皆在眼中,而他也恰好被自己拿捏住了把柄,因此在一些非必要時期,不會同自己叫板時,蕭湍自然是樂得如此的。這個會在皇朝篇提到。
葉老爺子對有關於小輩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未曾留意過,自然是不知曉當初落煙晚同華無憂一並被眾人覺得是凰城雙絕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權當是小輩們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殊不知在他們眼中可不僅僅隻是小打小鬧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