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7章:火葬,揭露。
此間,璿璣藥院處。
剛從墨清那處出來的墨詩、墨詞二人神色都清一色帶著冷意,再加上墨詩拿著盒子的手,青筋稍稍起來了些,三步並做兩步直接往她們原先所在的地方走去,也就是內室。
步入的那一刻,墨詩、墨詞二人便抬起眼眸,而率先映入他們二人眼眸裏邊的正是在東南一角,也就是墨月所在的地方,她們看到了墨清心心念念的人,也就是墨明一直都站在墨月身邊,生怕她們這些璿璣藥院的子弟會因為私怨對她們下手地方的模樣,這難免令墨詩、墨詞二人眼底莫名帶著幾分嘲弄起來,嗤笑了一聲。
墨清啊,墨清你至死都在給他們尋為何不來尋你的借口,可實際上他們隻是覺得你根本就沒有那麽重要罷了。
墨詩、墨詞二人在心中道。
於是,她們二人靜默了一瞬之後,便默默走到了墨明的身邊,而一直都因為墨清就這麽自甘於離開,頗有些緩不過勁的墨詩,瞳眸隻是就這麽沉沉的看著墨明,這一目光許是因為太過於明顯了些,故而令墨明身子微僵了一瞬,而後慢慢側身想要尋這一目光到底出自於誰時,卻看到了那個目光的來源方,是墨詩的那一刻,她眼底裏邊一閃而過的局促,而後連忙離得墨月遠了些,低垂著頭,朝著墨詩解釋了一句:“我是因為外麵的璿璣子弟情況良好,應許是不需要這麽多人,所以我同負責外邊的璿璣藥院子弟,言來此處幫忙的。”
墨明言畢,墨詩、墨詞二人聽此,眉眼微挑,眼眸稍稍的往上抬起了一些,看著墨明瞳眸裏邊全然都藏匿著她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以後,墨詩的瞳眸帶著的嘲弄不由自主的更明顯了些,這下更令她難得的帶著幾分小情緒,不欲想要說墨清身死一說時,被墨詞瞧見了後,直接接過了墨詩拿在手裏頭的盒子,遞給了墨明,示意她拿著。
這一幕被墨明見狀,瞳眸裏邊藏著的那點小心思,不由自主帶著幾分難掩的疑慮但卻帶著更多對此物提防情緒時,墨詞見此,眼眸帶著幾分隱晦的光,定定地看著墨明好一會兒,慢慢出聲道了一句:“你不必如此提防,我們二人隻是受人之托來此地尋你而已。”
“墨清,墨風、墨明、墨月三人的兄長,身為璿璣嶺的管事子弟,於今夜身死。”
墨詞言著墨明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聽到的話。
墨明聽到,瞳眸不由自主震縮了一瞬,眼底裏邊全然都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甚至是一副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的模樣,卻因為墨詩、墨詞二人的神情回以了她一副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的模樣,墨明便直接下意識抓著那個盒子,從原先滿心戒備,不欲將它抓緊的模樣,卻牢牢的將它抓住,而後打開,看到放置在盒子內裏玉佩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墨詩、墨詞她們並沒有在自己說笑。
因為當初,他們送給墨清這一塊玉佩時,墨清便親口向他們保證過,此玉佩絕對不會離自己的身,除非自己身死。
因此,見玉佩如見他屍身時,墨明瞳眸便不由得更愣然了些,身子僵硬的不像話,好似怎麽也沒有辦法緩過神來的模樣,被墨詩、墨詞二人見狀,眼眸隻是帶著幾分暗色,卻並未有半點想要出聲安撫墨明的心,因為在她們二人眼裏,眼前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畢竟,她們雖與墨明共事不久,但她們對墨清一向熟稔時,幾乎所有的璿璣子弟都知道他有一個先天不足的妹妹,故而沒有辦法同他一起掌管璿璣外室,因此將人放置在了璿璣藥院裏邊,那個妹妹要什麽就有什麽,再加上他們四兄妹,有二人入選了璿璣四傑,與原先是璿璣小主的人入紅塵,他作為兄長,不光是因為自己弟弟的緣故棄權,更多的是因為擔心若是自己跟璿璣小主出去曆練了,自己那位先天不足的妹妹會受委屈時,憶到現在,想來墨清一直在外麵例行做任務的時候,心心念念的人便是麵前這個人了吧。
而一意識到這一點的墨詩、墨詞二人心中的諷刺不由得更明顯時,她們便不由自主的在心底裏邊想著的便是墨清當真是個蠢的,將手足之情看的那般重,卻沒有想過其他人並不會如他一般時,看著麵前這個人表露的神情便知曉,一份對於墨清而言可以稱之為血濃於水的惡情感,是不存在的。
甚至頗有些不知感恩。
回到現在,想來她露出這一份神情,僅僅隻是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夠在此地庇護她時,墨詩、墨詞二人心中更是感慨了一句當真是諷刺啊。
因此,她們二人見著墨明眼下好似說什麽都沒有辦法回神後,墨詩與墨詞二人便準備側身離開,送墨清最後一程後,被墨明見著她們正要離去的背影,墨明的聲音比原先被她們發現她不在璿璣外院照看那些受了輕傷的璿璣子弟,反倒而是在此地出聲解釋的聲音除去慌張之外,更帶著幾分沙啞的問:“他,現在在哪。”
墨明停頓了一瞬,眼底裏邊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抬起眼眸同他們對視起來,好似希望她們能夠跟她說那把,被墨詩、墨詞見狀,瞳眸不由自主的暗了一瞬,隨後墨詞微動,本想著與墨明說,你若是想來那便來的模樣,卻豈能料知自己的長姐,率先出了聲。
“墨清在二院的時日,我算了算,也好些時候了,若你真的有心去打聽他的消息的話,我想你應許是能打聽得到的,可你並沒有生起這樣子的念頭過,滿心滿眼全然都在照看著墨月我可言錯?”
“當初也是這般,墨菊雖以代璿璣之主令璿璣藥院子弟前往墨月所居之地照看她,但我們這一邊還是有權利拒絕時,你卻為了偷閑以或者說為了照看你這個血濃於水的妹妹,自請前往,我可言錯?”
“而在照看你這個妹妹的時候,你裝得可謂是同她一點也不熟,我可又言錯?”
墨詩的瞳眸帶著幾分厲色,直言將墨明一直以來都偽裝的極好的麵容揭露的一幹二淨時,難免令墨明聽此,眼眸不自知的震縮了一瞬,定定地看著墨詩,刹那之間,方才帶著幾分祈求跟期盼的瞳眸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甚至臉色頗帶著幾分好似被墨詩揭露蒼白的那一刻,被墨詩見狀,一副了然起來,看著他,想著的便是,你還在裝。
但她並未將她表露出來的情緒直麵說,反倒而是任由著墨明臉色蒼白幾瞬,這才慢慢出聲朝著墨明道了一句:“我想,墨清當真後悔耗盡一生來護你,亦或者你們。”
“他身死,想來也是一種解脫吧。”
言畢,墨詩便就這麽打算離去時,她淡淡瞥了一眼,聽到這句話的墨明瞳眸帶著幾分難掩的情緒,頭一遭帶著幾分惡意逗弄人的情緒,出聲言了一句:“等此事真的了了以後,便意味著墨風、墨月二人清算的時日便到來了,即如此,便意味著你難辭其咎時,屆時我倒是要看一看,你是不是真的向我們所言的那般,毫無私心的關心墨月。”
“畢竟,你當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犯了什麽錯啊。”
此言一出,被墨月一聽,瞳眸不自知的震縮了一瞬,唇齒微動,欲想要同墨詩辯駁些什麽,卻因為墨詩全然將自己滿心的算盤打碎的嗯啊一顆,便無言以對了,故而隻能夠就這麽看著墨詩、墨詞二人離開此地時,她的眼眸便微微的閃了閃,而後慢慢側身,低垂著眼看著一直都處於昏迷的墨月,眼底裏邊雖然帶著幾分憐惜,令她心聲一歎,抬起手,稍稍撫弄了一下墨月的麵容,瞳眸便頓然變得冷然起來,好似方才一直都是一副對外露出對墨月擔憂的神情,是眼下在此處的所有璿璣藥院子弟看到的錯覺那般,她唇角稍稍翹起了些,朝著他們頷首點了點頭,便說了一句:“既然阿月無事,那我還是回到外院照看他們好了。”
說完,一直低垂著眼,照看璿璣四傑的藥院子弟們一聽,方才他們還對墨詩所言的話,有些緘默時,見著眼下墨月表露出這般的情緒,心下便不由得了然了起來。
此間在另外一頭,也就是方才拿了百草園令牌的墨牙兒與墨瞳在月光之下,總算采摘完了他們所需要重塑丹田的藥草,故而將這些東西都納入墨牙兒隨身帶著的納戒之內後,她這才側目朝著墨瞳頷首點了點頭,表示他們可以不用再采摘之後,便準備尋到墨詩、墨詞二人歸還此令牌離去。
卻沒有想到在她們二人尋到墨詩、墨詞二人時,她們卻在抬棺人的後麵,一步一步的往璿璣藥院所連著的深山之地走去時,墨牙兒見狀,瞳眸不由得微微動了一瞬,正欲往前去尋墨詩、墨詞二人交還此物便離開時,卻因怕驚擾了棺內人的安息,故而他們隻是默默跟上前,但並未想出聲打擾時,他們便就這麽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待到他們真正到了一個極為空曠的場地,且那個場地周邊全然都不是易燃的樹枝的那一刻,墨牙兒與墨瞳二人便就這麽看著,他們將棺內人搬離出來,蓋上白布,架在他們剛擺弄好的樹架上邊,撒上油,而後點火的那一刻,火光在他們的瞳眸裏邊不斷燃燒著的時候,墨牙兒與墨瞳二人便就這麽瞧見著墨詩一行人就這麽站在那裏,直到那些樹枝同那個人一起變成了塵灰,火光消逝,他們還將剩餘下來的零星火種收起來放置在一旁,才叫人上前清掃眼前這一幕,而後將那些塵灰收起來納入一個盒子內後,才繼續往更高一處的深山走去。
這是墨牙兒第一次瞧見這一幕。
所以,當他們都走上最高的一處深山時,他們便默默地將那個盒子放在了一個坑地之上,而後執起劍,用著真氣將坑地一旁的長石塊刻下那個人的姓名及到底是何年何月離去時,這才真正的將他們塵封起來,而後靜默了三息之後,墨詩一行人便離去之時,墨牙兒與墨瞳並未第一時間跟上去,反倒而在此地現身。
而後,墨牙兒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那一座墓碑上邊在右下側寫著璿璣眾人攥寫後,瞳眸微微的閃了閃,隨即默默地抬起眼眸看著眼前這一個又一個的墓碑,上麵人全然都是璿璣書閣裏邊記載的時,墨牙兒便更欲想要往前走,好似在尋著什麽時,走到最頂上。
果不其然,不出乎她的預料,最頂上是空的,甚至說是留白著的那一刻,便意味著璿璣書閣上麵所寫的關於曆代璿璣之主在下一代繼任璿璣之主之位以後便行蹤不明的消息,令得墨牙兒的眼眸稍稍的動了動,總感覺好似在冥冥之中,有什麽人在推著她們往前走的意識,惹得墨牙兒的瞳眸不由得越發越暗了起來。
隨後就這麽站於此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神色莫名的變得越發越冷的那一刻,她從起先低垂著眼,邊搜尋著璿璣書閣上麵留下的線索,邊將那些留下這些線索的人跟眼前這些墓碑對上號時,更令她了悟的,不單單是曆代的璿璣之主下落不明,還有曆代的璿璣之主的墨衛們,除去一直以來都隱匿於暗處的墨衛的名字裏邊出現在此處除外,那些像璿璣四傑,在明麵上的墨衛,居然在此處怎麽也尋不到他們的名字。
而後,意識到這一點的墨牙兒,瞳眸不由得變得更暗的那一刻,她心下頗有些不喜歡這一種感覺,因為好似入到了一個人的精心布局之下,難以掙脫的模樣。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璿璣藥院雖分成外院、中庭、內院之分,但更多的是被璿璣藥院的子弟們分成了一院、二院、三院,這幾個院子是由內院繼續往下分的。
墨牙兒與墨瞳二人眼下所站著的地方,是屬於璿璣嶺人的衣冠塚。一直是以火葬的方式,立墓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