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3章:初識清明太子容。
此間,璿璣深山處。
守山獸見著所有人,方才正過神色,而後用璿璣秘法,也就是傳音之法,向墨牙兒道了一聲:“將你那一雙瞳眸,運用你周身的玄黃之氣掩下,它就可變成黑眸了。”
此言一出,墨牙兒一聽,瞳眸微閃,淡淡嗯了一聲後,縱然心底裏邊頗有些對璿璣夫人方才所言的有些疑慮,但大抵還是將那一份疑慮掩於心,而後慢慢順著守山獸方才所言的話,利用周身的玄黃之氣掩於目前,令自己的那一雙帶有赤金色瞳眸變為了琥珀色。
這般許是不會在令璿璣夫人恍神後,守山獸見著墨牙兒顯於人前的那一張麵,眼下倒不是璿璣夫人見著愣神了,反倒而是它自己見著,愣了一瞬時,委實有些令它不自知下意識低垂著眼,直接避過了那一張麵,可心底卻徒增了幾分疑慮起來。
因為它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有所定數起來。
例如墨牙兒周身的氣度,亦或者她像極了情主的麵容,更別談眼下璿璣夫人直接將墨牙兒直接錯認成是她摯友的種種巧合,都在向他們所有人說著,絕非偶然。
回到現在,當守山獸避過了墨牙兒那一雙瞳眸後,便慢慢走到了墨牙兒的身邊,低垂遮眼,看著墨風四人還差了那麽些出夢境的時間以後,它便仰著身子,看著穹頂之下籠罩的烏雲因為墨風四人所評定的罪名越發越濃厚的那一刻,守山獸便知曉這一套問心問魄之法結束以後,墨風四人的魂魄定然會被這一道律罰傷及三分。
一念及此,守山獸便趴於他們四人跟前,微閉著雙眸,等待著他們從夢境裏邊出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處,也就是自從璿璣夫人離去,便自知他們不可再久留的陸子燁一行人並未直接往雲城,也就是皇城之地歸去,反之前往了驪山之地。
恰好途徑錦州的陸子燁一眾人,掀起車前的簾子,瞧見著昔日皇都的榮光不複存在,縱然時常有小二朝著外邊吆喝著,也留不住多少顧客時,陸子燁一行人見狀,瞳眸都忍不住下意識顫了一下,眼底裏邊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的情緒,而後慢慢將掀起的那道簾子,放了下來,在心底裏邊道一聲,眼不見,心便不會不愉。
因此,當陸子燁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往驪山皇陵之地趕去的同時,皇城又變得越發越不太平了。
即,再過些時日。
陸子燁一行人總算落到了距離驪山皇陵最近的一處驛站停下的那一刻,沿途的這些時日,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麵麵相覷起來,想著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他們總算可以好生的在此地歇息一會兒了。
因而,待到陸子燁一行人紛紛下了馬車,徐家三兄弟及葉家兄弟都齊齊的往那一處驛站走去,卻沒有想到站於驛站前邊的那幾個人見著他們六人的那一刻,便直接站於了他們前邊,而後拱起手來,朝著陸子燁一行人道了一聲:“家子有令,令我等恭迎十子前來。”
家子,也就是至今被困於驪山皇陵的蕭清明,在一早聽聞了陸子燁所言的墨牙兒與那人的麵容相似後,他便料知到待到陸子燁一行人蒼茫之行結束,定然會前來此地,因此他便老早令人在此驛站靜候多時了。
此言一出,徐望川與葉墨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才將目光緩緩落向走於他們身側的陸子燁,看他打算怎麽做以後,陸子燁聽著眼下他們所言的話,眼眸微閃,便淡淡應了一聲,隨即看著徐望川於與葉墨一眾人,用眼神示意著他們還是過去後,眾人便頓時歇下了意欲休息的心思,跟上前去。
轉而兩個時辰過後。
蕭清明的人將他們帶入了一處地道,隨手往地道邊的壁按著些什麽機關,那一處地道便直接顯明起來,一步一步往前走著,縱然他們在此時耗費多少經曆記下那幾道機關所在之處,欲令尋歸去之地時,卻沒有想到他們一回首,他們先前所經之處全然不似方才他們走的路那般,就連他們瞧見的景色都不同時,徐望流與葉白二人見狀,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幾分沮喪起來。
此景被負責墊後,隸屬於蕭清明屬下的人見狀,頗有些失笑,出聲安撫了徐望流及葉白二人一句道:“此地道是家子親自構圖命人鑄造的,共有一百零八個場景,如若不是因為我等被家子贈了一本前往家子所居之處地圖的話,我等許是會同您一般,不識得路的。”
此言一出,徐望流及葉白二人一聽,唇齒不由自主微微的扯了一下,兄弟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幾分對未曾謀麵過的那位蕭太子此舉的難以置信,一副當真是奇人的姿態,被他們瞧見了以後,他們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在過多談及蕭太子的事情。
隨後,這一處地道總算走到盡頭的那一刻,徐望川一行人都不自知的下意識抬起了手,意欲遮蓋住走向盡頭那一抹刺眼的光。
待到他們所有人都步入此地的那一刻,看著四周與外邊他們所瞧見的一切並無不同,同他們所想的困於皇陵之地的情形完全不同時,徐望川一眾人的瞳眸裏邊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同樣訝異的神情。
是的,訝異,且還是十分訝異。
畢竟於他們記憶裏邊的皇陵全然都是前朝皇帝,已然推擠成灰,從不見明的皇陵之地,可眼下這一片皇陵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時,他們自是會流露出這般神情的。
而這一抹神情當然是除去陸子燁之外了。
因為陸子燁與蕭太子一向熟稔。
這不,一入此地的陸子燁瞧見著眼下他映入眼眸裏邊的一切,疏離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了幾分無可奈何,而後看向背過他們身的那人道了一聲:“你倒是真有閑情雅致,還在此處擺弄出一座園林出來。”
也可被人稱為是一座地下園林。
此言一出,那個背過他們身去的人,這才慢慢站起身來,俊朗的眉目,麵上的神情頗有些與陸子燁表露出來的神情相似時,瞳眸裏邊也與陸子燁眼下表露出來的情緒相似,眼底都帶著幾分暖意。
“容我介紹一下,這邊是我自小的至交,徐家三兄弟及葉家兄弟,至於其他三人,現於大西洲皇朝。”
“徐望川。”
“徐望溪。”
“徐望流。”
“葉墨。”
“葉白。”
“久仰前輩大名。”
眾人齊齊朝著蕭太子,道了一聲他們的名諱以後,都極為默契的在同一時刻拱起手來,繼續朝著蕭太子,道了一聲久仰前輩大名。
陸子燁見狀,眉眼微挑,瞧見著蕭清明麵容上並未顯有其他情緒以後,便朝著徐望川一一行人道了一聲:“他便是民間童謠裏邊的蕭氏幼子,也是蕭氏上一代帝王欽定的蕭太子,蕭清明,也為我的同門師兄。”
言畢,徐望川一行人聽此,都不自知的流露出了幾分訝異看向陸子燁及蕭清明二人,委實有些想不到他們竟然有這樣一層關係的模樣,但大抵還是收斂了些眼底的訝異,更顯恭敬起來。
被蕭清明見狀,便頗有些輕描淡寫的抬起長袖,揮了揮,朝著他們道:“不必這般,喚我一聲明叔便足以了。”
原是三十而立,被天下人皆稱可謂千古一帝的人,正站於他們的麵前,同他們道此言,這著實有些令縱然確實見過大場麵的徐望川一行人,心下頗有些虛實不分起來。
因為那人可是蕭清明啊,名動天下的蕭清明啊,可以說是天下所有才子心之所向,他一呼百應的存在啊。
因而他們委實有些恍神時,陸子燁一瞧,眼底頗有些無可奈何的看向蕭清明,朝著他道了一聲:“師兄,你嚇到他們了。”
隨後蕭清明一聽,這才定了定心神起來,正欲要同陸子燁辯駁些什麽時,徐望川一行人便回過神來,連忙帶著幾分歉色,朝著蕭清明,心中那一抹對他的敬意更大了起來,拱手道:“即已如此,那小輩,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即,道了一聲明叔以後,蕭清明一聽,還帶著幾分疏離的麵容散去了七分,唇角陡然間笑意便慢慢顯於麵上了。
許是因為陸子燁與蕭清明來往的書信多半都是提及雲城十子他們個人的性情,因而蕭清明一一都將他們對上號了以後,談及的話題便多半與他們所覺得有些意思的方向走去,一副不欲想要提及正事的模樣,委實令,早就就坐於一旁的陸子燁眉毛不由得一抽一抽起來。
再到蕭清明難得成功的將陸子燁的耐心消耗貽盡後,陸子燁便直接朝著意欲想要繼續接下話題的蕭清明,道:“師兄,你快些同我們說說有關倩姨之事吧。”
“畢竟她與倩姨如出一轍,與你也。”特別相似。
陸子燁此話一出,頓時令方才聊得頗有些熱絡的眾人連帶著笑意麵容的蕭清明,止住了話頭。
前者一眾顯於陸子燁眼前的全然都是一副懊惱的姿態,好似在想著他們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蕭清明帶著跑了。
至於後者一聽此言,笑意頓時收斂起來。
眼下才是屬於蕭清明,以或者說蕭太子真正的形象,便是喜怒不形於色,麵容冷淡的不像話。
一聽陸子燁方才所言的蕭清明,聽到陸子燁將將要說完最後那句話之前,麵容頓時冷了一個度,直接抬起眼眸看向陸子燁,一副令其不要繼續往下說的姿態,被陸子燁一瞧,止住了話頭,而後唇齒微動,但大抵還是輕聲歎了一口氣,不欲在言其他了。
氣氛陡然在陸子燁言完此話以後,變得額外的冷。
“若她真的是倩姨所出的話,那便意味著師兄你,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是嗎?”
“你已尋了倩姨這麽多年,若她真的為倩姨所出,便意味著我們興許能夠從她身下手,尋到倩姨到底在何處,即你也無需留在此地了不是嗎?”
陸子燁瞧見著一提及藍倩一事,蕭清明握著茶杯的手,都不自知的在摩挲著外部一景,繼續道。
此話一出,蕭清明聽此,低垂著眼,緩緩閉上雙眸,而後又慢慢睜開,輕聲的歎了一口氣,朝著陸子燁道了一聲:“於她身上是尋不到她的,因為現任的璿璣之主是她的至交好友,即也是我的舊友。”
“她即已收養了那孩子,便意味著她早已算到了我會於她身上尋她下落,因而她自是會將她與她之間的紅塵緣斷個幹淨的。”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錦州確實是皇都沒有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蕭湍就等同於在別處自立為王,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因為他沒有上一代皇帝的遺詔,更別提他現在居於那把龍椅之上,有無玉璽了,因而他便將雲城定位了當今皇朝的皇都,將清明太子廢於驪山皇陵之地。至於蕭清明為什麽被困於驪山皇陵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在之後的大西洲大篇目裏邊關於大西洲長公主及他的篇章有。
家子便是被困於驪山皇陵的廢太子,也就是蕭清明。
徐望流與葉白二人是雲城十子裏邊,記憶力最好的兩位,因此他們意欲想要將前往蕭太子所在之路記下來,好令他們在準備回去時,輕鬆些。
陸子燁有隱藏身世。他的身世會出現在皇城篇裏。
蕭清明於徐望川一眾人,是那種長輩以或者說是民間及他們所欽佩的老師都會出聲稱讚的人,因而他們的心,也對蕭清明心生向往起來。至於陸子燁為什麽不將他們引薦的蕭清明是時候未到,而他們縱然也知曉陸子燁與蕭清明關係匪淺,也不會出聲讓自己的好友替他們引薦一番。雲城十子的友誼就是那種相互可以稱為對方的助力,但不成為也沒有辦法,不會勉強的關係。
年輕的蕭清明性子是很冷的,可以說是後來遇到藍倩才變得慢慢溫和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