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5章:改陣,律罰落。
想來,他們到底真的是學足了十足十的紅塵人所作之事。
待墨弈、墨棋兩兄弟真的從此地離開以後,墨菊感知到了,心不自知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眼下因為墨厲的傷情,慌不成樣子,因此自是覺得是他們兩兄弟覺他們璿璣四傑不好的觀感太大了些而已。
但她從未想過的則是,那一份最大的惡意實際上是來源於璿璣所有人。
因此,當墨弈、墨棋二人離開了此地後,周身正如墨棋所料想的場景一般,對墨菊與墨厲二人的議論聲隱隱約約變得越發越大起來,令得墨菊麵容上原先還故作鎮定的臉,變得有些僵硬,眼眸不知該往哪裏看去,時而低頭,時而抬頭的姿態,完全不似先前呈現於人前那般,坦然自若。
與此同時,璿璣外院,墨牙兒與守山獸剛步入此地。
此時,墨牙兒低垂著眼,順延著那一抹月色,及眼下赫然是一片狼藉,帶著些火光的場景,以及外來人疑似呈現出一副征服了璿璣嶺的神情那般,著實令墨牙兒的眼眸微動,心底不知道為何,頗有些想要讓他們繼續享受下去時,倒是因為守山獸此刻的舉動,叫回了神。
這不,此時的守山獸即便身子變小,也不容得任何人侵犯它所相護一切時,它此間的那一雙狼眸,很顯然涵蓋著些殺機,被墨牙兒感覺到了以後,墨牙兒並未將此放在心上,隻是稍稍將守山獸繼續抬起了些,而後便開始將剛從墨厲那裏奪過去的暫代家主之令,放置於自己的手心處,欲布陣起來的那一刻開始,便意味著眼下她確實有心,想要將這些人趕走了。
於是,守山獸見狀,便不欲打斷她撰寫陣法的瞬息,便直接從墨牙兒的腰腹處離開了些,趴上了墨牙兒的肩膀頂處,閉目等待著這一切結束時,卻沒有想到真正的不速之客來了。
而那一個不速之客,正是廟堂中人的時候,墨牙兒帶著麵紗的姿態,神色莫名的看著他們身上的穿著,全然都是一副蟒袍的姿態,眼眸不自知的下意識眯了眯,在心底裏邊不由自主暗自道了一聲。
墨厲他們當真有能耐啊,居然連這些人都叫得他們出動了。
好在自己帶了麵紗。
墨牙兒在心底道畢此話以後,便稍稍抬起手護著守山獸些,畢竟她先前雖知曉守山獸的身形為何變小,但並不意味著她知曉隨著守山獸的身形變小,它的能力也會隨之減弱,就跟普通的生物沒什麽兩樣時,墨牙兒自是要在自己力所能及以內,多護著守山獸些的。
因而,於他們將將離她們,一人一獸越發越近時,墨牙兒被遮蓋住的麵容,那一雙美目雖看向他們,但瞳眸裏邊確實涵蓋著幾分漠然時,他們往前走的身形,這才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瞬,轉念想起了他們先前所向那個人詢問的話。
“璿璣嶺上這般多人,我們該如何分辨璿璣人與璿璣小主的區別?”
他們初初受命來到此間山腳之下,聽著今日他們或許可入璿璣嶺內,一探究竟,一尋璿璣小主時,他們心下難免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分辨璿璣人與璿璣小主之分的。
畢竟,在他們之前,亦或者之後,興許也就隻有今日這一次機會,可入到璿璣嶺處,一探究竟,即是這樣,那便意味著,那可是從未在入紅塵前,被外人尋見過的璿璣小主,今時今日,他們就見到時,他們心下便會想著,若是到時候,認錯了該如何是好。
而此言一出,惹得負責引領他們的人,神色變得有些莫名,看著他們,而後好似想到了一些什麽好玩的事情那般,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不顧及此間他們的臉色,因為他們事出突然的笑聲變得有多難看的模樣。
令得空氣頓時沉凝了許久,這才令得他們將將把自己的笑意收斂了些,沉吟了許久,便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眼下神色依舊變得有些難看的廟堂眾人,道了一聲:“待到你真的入內了,見到璿璣人了,你便知曉他們到底與璿璣小主有何不同了。”
“而至於該怎麽分辨璿璣小主,你一見到她,你就不會認錯的。”
他們雲裏霧裏的給他們這幫初來乍到的人落下了這句話後,便朝著他們微微一笑,令得他們心下多少有些愣染,心底多少帶著幾分對他們待自己的態度不滿時,便記在了這個時候。
此間,在他們剛一抬起眼眸,與墨牙兒對視的那一刻,他們心底裏邊都響起了正如前些日子那些人與他們所言的話那般,他們一見到,便分得清了。
因為,映入他們眼簾裏邊的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氛,顯然於璿璣人雖相似,但帶給他們的感官是完全不一樣的。
若是將璿璣人周身彌漫著的氛圍,轉化成一句形容的話,那便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可墨牙兒周身彌漫著的氛圍,赫然是一種,將自己置身度外的時候,眼底裏邊帶著的神情,也很顯然與璿璣人外邊湧現出來的神情,不同。
也就是說,璿璣人藏匿於眼眸底下,還或多或少帶著幾分對紅塵中人的抵觸的話,那麽墨牙兒的瞳眸裏邊,對紅塵中人,動的半點情緒都未曾。
因而,他們一見到墨牙兒,正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步子,停滯了一瞬,神情難免帶著幾分亮光起來,看著墨牙兒,瞳眸裏邊全然都沾滿了意欲想要請墨牙兒入紅塵一趟的姿態,惹得與他們對視的墨牙兒,眉眼有些稀奇的挑了挑眉起來,眼底一閃而過的了然。
原來眼下這一切,是衝著自己來的啊。
墨牙兒見著此景,在心底默念到後,澄澈透亮的眼眸難免帶著幾分亮光,便默默將手裏頭的那一枚暫代家主之位的令牌隔空運用周身的玄黃之氣,放置於自己的正前方,在他們離自己越發越近之時,繼續著手布陣起來。
“即是鎖心,也是守心,問盡天上地下之雄,道一言為何,怎奈,鎖心陣開,斷無情絲,斷無來路。”
墨牙兒的眼眸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的暗色,一字一句突出此話,玉袖掀起,那一雙纖纖玉手,朝著暫代的璿璣家主令牌四周,重新開啟守山陣的同時,還額外在陣眼中加了些什麽內容那般,令的眼下,原先周邊都帶著幾分玄黃之氣的守山陣氣息,陡然間變紅起來,而後猛的有墨牙兒為中心,向外不斷拓展開來。
而此間,屬於守山陣的真正主陣,也開始與眼下這一紅陣拓展開來,幾乎將璿璣嶺圈入內後,守山獸站於墨牙兒的肩處,那一雙帶著寒意的瞳眸不由自主的震縮了起來,趕忙跳離了墨牙兒的肩處,離墨牙兒遠些的姿態,令得墨牙兒見狀,難免有些下意識的意外手,欲將它撈起。
卻沒有想到,因為墨牙兒解開陣法,重塑陣法的緣故,它陡然間變直接入了眼下這一份守山陣內,不斷汲取著它所需要的營養,慢慢從該可以一隻手撈起的小生物,變成了起先他們所見到的龐然大物。
那一雙狼眸,低垂著眼,見著自己的四肢,很顯然比先前要更大些,自己的腹裏擁有著源源不斷真氣的那一刻,它難免有些意外的看向墨牙兒,有些不知曉墨牙兒在起先洛主撰寫的陣法裏邊,加了什麽內容才會如此。
因而,守山獸便打算側過身子,好聲同墨牙兒問一問時,墨牙兒隻是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守山獸,澄澈透亮的雙眸裏邊,隱含著些笑意,不語,隻是一副,接下來有好戲看了的姿態,惹得守山獸,下意識的甩了甩它細軟的毛發,蹲坐於墨牙兒的身邊,看著眼前這一幕。
而後,隨著守山陣眼,越發越紅,守山獸低垂著眼,看著陣眼裏邊藏著的訊息,它的狼眸見著那處寫的特別細小的話,很顯然是要將原先一直都被第一代璿璣之主,也就是洛主,鎖於深山處的律罰,被墨牙兒引導到另外一處,也就是此地的那一刻起,守山獸這才猛然的抬起頭,看著那一抹血月,赫然已被烏雲籠蓋住,律罰著的光,忽明忽暗,要落不落的姿態,令得守山獸見狀,頗有些不寒而栗起來。
於是它猛的側過身子,帶著幾分難言的情緒看著墨牙兒,當真是沒有想到墨牙兒會如此的姿態。
此間,墨牙兒感覺到了,她的瞳眸隻是淡淡地朝著守山獸道一句:“您放心,不會傷到您一直照顧著的璿璣人的,畢竟那些天,哦不對,是律罰,我多少摸到了些規律,因此隻要璿璣人心中所念的皆是護璿璣嶺安危的話,那一道律罰,便不會下罰於他們。”
墨牙兒剛欲打算道出這個璿璣律罰不是律罰,而是上天給予第一代璿璣之主,洛主擅自改命的天罰時,她見著守山獸,一聽到自己提及洛主一事,那一雙狼眸都或多或少溢出比先前更大的寒意,卻同樣伴著格外大的落寞時,她便不欲在繼續往下提及有關於洛主一事了。
“換了也挺好的,換了也好。”
守山獸聽墨牙兒此言,低垂著的頭,不自知的下意識趴坐了起來,靜候著天雷慢慢聚集起,而後落下的情形,喃喃回道。
墨牙兒一聽,側目看向守山獸那一雙狼眸之下隱藏著的情緒,若是它此間真的可以化作成人的話,那麽眼下的它,肯定像極了她先前在畫本上邊描述那些話那般,言這它是被拋棄的一方吧。
因此,她一念及此,墨牙兒便欲先前還布下帶著十足十的殺傷力的陣法,收回了些,便不欲打算在這一刻動手了。
畢竟,眼下的她,當真是想著令這些人就地留下,生死無論的。
因而,她在重新撰寫陣法之時,將璿璣的外門陣法做更複雜些,還令起外門陣法沾染上了有關於律罰的條件。
而這般附加的條件,一般有好的一麵,與不好的一麵,不好的一麵則是對於他們璿璣人出行有些困難,因為原先他們隻是記得路就夠了,但眼下還需要保持出紅塵前與入紅塵前皆是一份心,。
至於好的一麵,則是對那些不速之客,一入此地,也會無功而返,甚至會因此而喪命。
畢竟,墨牙兒所親手作下來的目標性律罰,可不是這般簡單了事的,甚至可避性極強的。
會到現在,當雲麵上的烏雲越發越大,那一抹亮色,不停顯於他們的眼前,但眼下仍舊在與璿璣人周旋的外來人,完全不知曉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麽的那一刻起,那一道天雷,直接往下落起來。
而第一道雷,好巧不巧的被他們躲了去的同時,令得這些外來人的瞳眸,看著那一堆被天雷破碎的碎石,心底雖駭然,都並不足以令他們放下手中的殺器,因而還繼續與璿璣人爭鬥起來。
但眼下的璿璣人見著此景,在他們停滯之際,各自的頭都不自知下意識仰起頭,看著那一抹血月被烏雲遮蓋住的模樣。
果不其然,當真來了。
璿璣人見著此景,眼底裏邊帶著幾分難言的複雜,但都閃爍著了然於胸的神情。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璿璣人避世多年與璿璣小主的避世多年是不一樣的。因為璿璣人所謂的避世多年,是取決於他們自由出行的決定之下,自行選擇了避世,但璿璣小主及璿璣之主,是被迫的時候,二者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因而,他們對外散發出來的氛圍,也不同,一方是因為覺得他們太過於麻煩,所以選擇拒人於千裏之外,但璿璣小主及璿璣夫人,是覺得,無論是誰,他們所做之事,都與他們無關。
守山獸是可以隨著守山陣法的能力增強而增強的。
墨牙兒也是一個修改陣法的高手,雖然說這個時候的她,不起第一代的璿璣之主,洛主而言還稍遜一籌,但總體來說,墨牙兒大抵還是比同期與她一並修習這些的人,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