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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6章:守罰,決之,欲承之。

  因而墨菊見著眼下這一幕,頭一直低著,一直看著已然已經疼暈過去的墨厲與墨月二人,眼底若是墨風彎下身子的話,肯定能夠從墨菊瞳眸之中,看出她滿心的絕望及無措。


  他們都輸了,輸給的對象則是墨牙兒。


  也太高看了自己於璿璣夫人心中的位置。


  一念及這裏,墨風並不似像墨厲那般,眼底帶著全然都是對璿璣夫人及墨牙兒的怨懟,反倒而早已料到了這一天時,墨風便稍稍的閉上了雙眸,而後那一抹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心口處,縱然有再多的不甘心,都因先前自己於戒律堂前領罰一事,消散時,他便緩緩睜開了雙眸,低垂著眼,看著一直都將他們的手握得緊緊的,抱得也緊緊的墨菊,帶著幾分氣力,拍了拍墨菊的肩膀,道了一聲:“走吧。”


  此話緩緩落下,墨菊發著顫的身體突然一下子不再抖動起來,抬起眼眸看向墨風,跟他對視時,他們二人都極為湊巧的紅了眼眶,並落了淚,但墨菊並不似墨風那般,眼底半點怨懟都沒有時,她口吻便帶著幾分顫意,以及近乎其微的問道:“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墨菊滿眼全然都是對墨風此話的訝異跟難以置信,甚至還帶著幾分哭腔時,惹得墨風的眼眸稍稍暗了一瞬,眼底一閃而過的愣然,微不可查的避過了墨菊看向自己的視線,正欲佯裝無所謂的笑了笑,就這麽講這個話題過了去時,若是以往的墨菊發現了墨風有意隱瞞些什麽時,她都會當一個承接於墨風的下手,避過所有人的疑問,以及墨風想要表達的掩藏,可現在墨菊已然並沒有任何想要那份心思時,墨風的眼眸那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便深了些。


  隨後,在於他們二人互相都不欲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後,墨風看中的墨菊紅透眼眶的姿態,輕聲歎了一口氣,朝著墨菊道:“阿菊,你這又是何苦呢,縱然我說了,又如何,你莫不是忘記了,眼下的守山獸還未睡去,隔牆有耳,以及它定然還在暗處看著我們到底會對墨月與墨厲二人如何,不是嗎?”


  墨風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麽一句話,雙袖清風的他,眉目裏邊全然都是溫色,及無可奈何看著墨菊。


  墨菊一聽眼眸微閃,心下難免稍稍顫了一下,但並不意味著此時的她眼下就無條件的相信墨風時,墨風的唇齒微動,正欲說些什麽,卻被璿璣深山處的那一頭獸吼聲時,墨風便忍不住打了顫,因為他雖感覺不到那頭巨獸的語氣到底如何,但他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來,眼下那頭巨獸向外發散的全然都是猛獸的氣息。


  因而,墨厲便止住了話頭,而後側目示意著墨菊最好早些將他們到底住宅,進行救治,否則的話,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傷時候,那到時候就真的無可挽回時,墨風低垂著眼掃了一眼墨菊後,便欲與之意一聲招呼,便就這麽直接走了回去。


  因此在這一座院子的外院,也就僅留有了他們三人。


  墨菊眼睜睜看著墨風就這麽頭也不會走了後,恍然一瞬,突然意識到了方才墨風與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後,瞳眸劇烈收縮起來,想要令他不要走時,人卻早就已經離開了她的視線之外。


  因而,墨菊隻能夠低垂著眼,將墨厲與墨月二人攬過,帶入院子裏邊的,令他們盡可能的靠近被窩溫暖些,而後才將將的開始著手準備藥材,喂入他們口中,令他們都醒些。


  轉而,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外邊的光這才將將亮起了些,而墨菊見狀,心神一動,將身子稍稍往後仰了些,看著那一抹黎明,不知為何,她今日下意識的將手合成了實心,呈許願狀,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雙眸及分開手後,她便欲又入了內,等他們蘇醒。


  與此同時,璿璣深山。


  早已被守山陣困的無法在動彈的墨牙兒,便守山獸帶來下罰時,她瞳眸並不似先前墨厲被守山獸下罰時的驚恐與抵抗,就隻是淡淡地看著守山獸,眼眸波瀾不驚,毫不畏懼。


  這一幕被守山獸瞧見了,守山獸的瞳眸難免一閃,帶著寒意的狼眸不自知的淡了些,心底難得的湧現出了除去嘲弄以外的情緒。


  畢竟璿璣人都懼他。


  更別提四代十分厭她時,它看著墨牙兒瞳眸裏邊全然都沒有這些情緒時,它心底便多少有些五味雜陳起來,因而將一直用表露於瞳眸之中的寒意,稍稍的收起了些。


  再加上,麵前這個人,她身上帶著的氣息好似跟自己一直以來都記著的那人有些熟悉時,守山獸心下難免用力顫了一下。


  而後,守山獸好似預知到了什麽那般,唇齒微動,正欲說些什麽,腦海裏邊卻突然響起了許多未曾在自己的腦海裏邊,傳音過人的話。


  她朝著自己道了一聲:“如果這一條路,如果不是他們自己領悟,自己走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


  那一道聲音在守山獸的腦海裏邊,道完以後,守山獸那一雙狼眸很顯然原先因為墨牙兒看著自己是以平常心看待的寒意消散些時,卻因為此人,湧現出來的寒意,以及威壓放大了十倍不止。


  隨後,才有些不自控的大聲仰著頭,吼叫著,不停的說著,你是不是還活著,你是不是還在之類的話,卻因那個人言完方才那一句話以後,守山獸縱然再如何尋著那一道氣息,都已然捕捉不及時,他那一身的憤意,便噴湧而出。


  而此時的墨牙兒原本就因為璿璣功法帶著禁製,動了一些私欲,慘遭反噬,氣血一直不停的在胃裏邊翻滾著,直到現在仍舊強撐著一股勁時,卻因為守山獸不自知向外散發出來的威壓及怒吼,吐了一口鮮血,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不欲令她自己倒下的姿態,持續了許久,才被守山獸瞧見。


  她從未對任何人下跪過,就連先前與墨厲動手之時,氣力不夠,應聲而倒,都強行令自己往後倒,直接坐在地上時,眼下當真是傷入內裏了。


  再加上她才將將晉升,原先晉升的時候,是要好好鞏固因為晉升擴大的丹田的,但卻因為與墨厲動手,及墨瞳身負重傷,她將自己體內所有儲蓄及剩餘下來的內力全然都輸送了他,令其在短短一柱香之內,重塑筋骨時,便代表著眼下的墨牙兒,赫然已呈現出了內裏虛空的狀況。


  而內裏虛空,很顯然應立即打坐修煉,欲將真氣重新納入體內時,墨牙兒卻因犯戒一事,被守山陣感應到,直接顯於人前,將墨牙兒困住,無法運功,一旦運功必遭反噬時,墨牙兒已然反噬了好幾次。


  而守山陣也因墨牙兒運作了璿璣功法一次又一次犯戒,禁製也越來越強時,墨牙兒此時已然已到了一個臨界點了。


  因此,回到現在,當墨牙兒直接口吐了一口淤血,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力,趴在真正守山陣之中時,這才令方才因為多年未見的人出聲,喪失理智的守山獸,回過神來,低垂著眼,那一雙帶著寒意的狼眸,眼底裏邊的戾氣越發越大,看著趴在那裏的墨牙兒。


  隨後,墨牙兒的眼神微動,眉眼微抬,稍稍將唇邊溢出的血拭去,看向守山獸,心下不知道為何,莫名的感覺到了,守山獸眼下瞳眸裏邊除去盛之又盛的怒意,還有那麽幾分藏匿於那一抹寒意之下的落寞,跟被人遺棄的委屈時,墨牙兒便稍稍的將自己看向守山獸的目光,守了回來,繼續低垂著眼,深呼吸幾口氣,休息一會兒,欲讓自己有些氣力,站起來。


  因為,她知道,那一道藏匿於寒意之下的情緒,那一道界限是自己絕對不可能觸碰的守山獸底線時,她便閉過了雙眸,靜默了好一會兒,總算有了些氣力,雖站起來有些難度,但她還是慢慢挺直了身子,往地上一坐,抬起眼眸與守山獸對視了一眼,便繼續低垂著眼,繼續蓄力起來。


  而守山獸見狀,它那一雙瞳眸不知道為何沒來由的將麵前這個人周身彌漫著的氛圍,跟那個自己早已閉口不言的人,身上自發流露出來的氛圍,莫名重合起來。


  且若不是因為她的容貌像了二代的話,它定然會以為麵前這個人是她,也是不一定的。


  但,它到底還是能夠將麵前這個人與那個人分清楚時,它於徐望川的瞳眸裏邊,能夠看出麵前這個人跟那個人,處事的方式南轅北轍,隻是周身彌漫出來的氛圍一致僅此而已。


  就似先前它自己所說的那樣,真的奇怪的很呢。


  因為他們這一代人所有的命數,都奇跡般地跟曆代所有的璿璣之主,亦或者與璿璣之主有所關聯的人,有牽扯。


  一念及此,守山獸的瞳眸便不由自主變得更複雜起來,而後自知自己到底還是要順應著璿璣律法下罰後,狼眸那一抹惻隱之心,終究散了去。


  偌大的身子,運作著四肢往後退了去,狼爪一揮,錚錚有詞,念著律罰下罰一辭後,一直環繞於四周的閃電,晦暗不明,時而湧現於他們眼前,時而又消失的姿態,在守山獸念完這句話以後,停滯了一瞬。


  隨後,烏雲密布,天雷滾滾,雷聲越發越大的姿態,閃電慢慢顯於山頭。


  這一場景難免讓守山獸下意識仰了仰頭時,狼眸微動,帶著寒意的那一雙狼眸難免流露出了對此景的意外。


  畢竟就算是當初二代,都沒有引出那麽多道烏雲時,守山獸難免下意識看向了離它稍微遠些的墨牙兒,狼眸微眯,在心底裏邊想著的便是,她到底做了何事,才會令眼下律罰籠罩出來的場麵,這般重。


  因為守山獸到時,它瞧見的僅僅隻是墨牙兒與墨厲二人之間的糾葛,並不知曉在墨牙兒到底是因為誰與墨厲動手,及她到底在守山陣禁製已開時,動用了多少璿璣功法孕育出來的真氣,及眼下她內裏到底處於什麽樣子的狀態。


  因此,守山獸狼麵,很顯然心下越發越不明所以,欲想透過墨牙兒的雙眸知曉所發生的事時,卻如何也看不破時,它心下原先著冷眼旁觀的態度,卻因為看不破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身下的四肢,不停的環走著,低著頭,卻又時不時抬起眼眸看著墨牙兒,一副在想該怎麽辦的模樣,卻因為墨牙兒此時很顯然並未將眼下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放在眼裏,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狀態,身下不斷環走著四肢,不由得停了下來,偌大的尾巴用力一甩,刮起冷風,撲向墨牙兒,欲引起墨牙兒注意。


  但,墨牙兒僅僅隻是稍稍將眼眸一抬,神色還是一副淡淡地,就好似落下,承接律罰的人不是自己那般,一直坐於那裏。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眼下出現在守山獸腦海裏邊的人是璿璣嶺的第一代家主。這是她第一次在那一件事情發生以後,出現於守山獸的腦海裏邊,也是一條尋她的線索,此事會在洛主篇裏邊,也會出現。


  璿璣律罰下法,是曆代璿璣之主以來,第一次,湧現出這麽大群的烏雲的此景。其一是因為她為墨瞳與墨厲動手,早已反噬,守山陣未現,但禁製已開。其二則是,她繼續動用璿璣功法為墨瞳重塑筋骨,而那一道筋骨幾乎將墨牙兒內裏所有的內力傾注入內,墨牙兒還在墨瞳昏迷時,在他周身又弄了一圈真氣,護體,反噬更大,守山陣已開,雙重禁製加身。其三,華無憂之故,她護著華無憂,強行掙脫守山陣加以她的禁製,護著華無憂,乃至身後所有的人。不光隻是尋了私,動了情,還以一人之力破了禁製,罔顧禁製與律法,這怎麽可能不令律罰加重。


  情主受法,僅僅隻是不願意斷舍離,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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