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9章：罪責難當，不欲脫罪。

  “請您，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墨厲唇齒微顫，正欲說完最後兩個字時，卻被璿璣夫人眼底裏邊的冷光嚇退，而後他頓時直接跪在了璿璣夫人的麵前，低垂著眼，赫然是一副認錯的姿態。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璿璣夫人並沒有感覺到墨厲是因為自己方才所作的話，對墨牙兒，亦或者說對他自己本身有半點悔過之心，相反隻是怕自己被處罰時，璿璣夫人的眼底猛地暗了暗。


  因而，璿璣夫人並沒有因此鬆口，神色仍舊是一副淡淡的，對墨厲此舉全然不在意的模樣，很顯然她亦然知曉了墨厲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若是早前，尚且還沒有了卻所有紅塵事的璿璣夫人，被世人稱為情主的墨念兒的話，許是會因為墨厲追隨自己多年，有那麽幾分惻隱之心，以或者說是心軟的，隻可惜墨厲此時在墨念兒了卻了所有紅塵事，收起所有紅塵心的時候，犯下錯時，便意味著這一次墨厲難得善終了。


  一念及這裏，璿璣夫人的眼眸多少帶著幾分複雜的，特別是在於墨厲的變化，她忍不住在心底裏邊想著，墨厲此時到底為何這麽做，與他之前，跟在自己身邊曆練的時候性子大變，到底是因為什麽緣由。


  畢竟，墨厲的性子在之前，可謂是比其他璿璣人心思要澄澈的人啊，可現在卻變成了這麽令人膽寒，以或者說心生失望的姿態，充斥著算計與怨懟的光，無一不再侵蝕著他的心，即是如此的話，那麽總該是要處罰後，璿璣夫人便慢慢回過神來，與墨厲擦身而過的同時，道了一聲：“你，好自為之。”


  輕飄飄的落下，步伐並沒有這句話停下來，而一直跪在雪地裏邊的墨厲聽著璿璣夫人這句話，低垂著頭，微微因為寒意太瘮人發顫著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再到腳步聲離他自己越來越遠，他這才晃過神來，想著方才璿璣夫人所言的話，絕對不是說笑的以後，他眼底裏邊帶著那一抹算計與怨懟的光，頗有些殊死一搏的模樣，手用力抓緊了起來。


  正應璿璣夫人所想的一樣，此時的墨厲仍舊沒有半點悔過之心，他現階段滿腦子想著除去給墨風與墨菊二人向墨牙兒出氣的由頭以外，還多了一個替自己尋仇。


  因為在墨厲的視角裏邊，若不是墨牙兒的話，璿璣夫人怎麽可能會對自己說這般嚴肅的話。


  回到現在。


  在此之前，於璿璣夫人與墨厲二人還未真正踏入內室之時，墨牙兒與墨瞳二人很顯然感覺到了外界人的氣息，因而將運得真氣全然收了回來，對視了一眼之後，墨瞳便順應著墨牙兒給自己的眼神，前去探聽了一番。


  許是因為那時氣氛太過於冷峻還是如此，若是以往，璿璣夫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墨瞳藏匿於暗處，探聽著他們所言的事，可當時璿璣夫人完全沒有感知到時候，墨瞳也僅僅隻是聽了璿璣夫人在墨厲向她說的有關於墨牙兒的事情，璿璣夫人說會罰墨牙兒的話後，他便趕忙離開此處，向墨牙兒言明此事了。


  此時，墨牙兒聽著墨瞳所言的話，神色仍舊一如先前那般波瀾不驚，反倒而是此時的墨瞳破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惹得墨牙兒見狀，唇角難得的勾勒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朝著墨瞳道：“墨瞳，你跟無憂她們相處了以後，越來越像紅塵人了。”


  她唇齒微動，在提及華無憂時，眼底頗帶著幾分暖意。


  墨瞳一聽，帶著幾分擔心墨牙兒的神情，以及因為墨厲方才所說的話，覺得他有些厚顏無恥產生的惱怒，因而有些發顫的身子，難免僵了一瞬，唇齒微動，看向墨牙兒正欲與她說些什麽時，他卻止住了話頭。


  氣氛頗有些沉澱下來的模樣。


  墨牙兒見著墨瞳這副模樣，她這才後知後覺，輕輕的打了打自己額前，頗有些懊惱的模樣，澄澈透亮的雙眸，難免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複雜起來。


  因為在璿璣人的話裏邊，說他們越來越像沉溺於紅塵之中的人，是貶義的。


  於是，墨牙兒回過神來，自知失言，便朝著墨瞳沉吟了片刻，道了一聲抱歉後，氣氛變得更奇怪起來。


  連帶著墨瞳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不知道到底奇怪在哪裏。


  因此，他們轉了一個話。


  “小主，你打算如何。”


  墨瞳，佯裝咳嗽了幾聲，就權當方才墨牙兒所說的話，就這麽過去了後，便想起了此時的當務之急到底是什麽，以及璿璣嶺中有關於璿璣之主的不可為條例，該怎麽辦的疑慮，問道。


  此言一出，墨牙兒的神情微動，眼底裏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但看著墨瞳一副你若是不說的話，此事絕對不會就這麽過去時，墨牙兒便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還能如何，就這般承擔了便是。”


  說的倒是極為輕巧，若是旁的完全不了解那些條例對璿璣之主有多大限製地的人，定然會因此放下心來，就好比方才將墨牙兒帶入此處的華無憂，起先的情緒一樣。


  若不是因為華無憂在離開之前見到自己，試探自己的話，想來也會將此事就這麽輕描淡寫的略了過去。


  可對璿璣人立下的條例，熟悉無比的墨瞳，豈會不知時，他見著墨牙兒好似全然都不擔心此事那般，難免有些氣打不到一處來。


  若是旁人，位不及他的話，他定然好好與他們論一番的話，隻可惜墨牙兒於自己，正如主人於下屬關係時，便意味著無論墨牙兒說什麽，自己都需無條件順從以後，墨瞳心下難免有些澀然。


  他不由自主的想著，自己好像，真的如墨牙兒所說的那般，與他們相處之後，越發越像人了。


  因而，墨瞳此時的思緒慢慢飛遠了些，再到後麵他成功的說服了自己，念著墨牙兒一定會像先前璿璣夫人給她吞服無顏花時那般用些計謀，巧妙躲過。


  可他並未想到的卻是，此時的情形跟先前他們所經曆的情形不盡相同。


  因為若是墨牙兒真的用了些巧妙的法子避了過去，那璿璣夫人肯定會心生疑慮，命人徹查自己到底是因何故有私怨與他人動手的，而這一查一定會查到華無憂那裏去時，這些時候，由於自己平日與華無憂的關係太近了些，璿璣夫人早有微詞，因此總是三不五時的提醒著自己的身份，與華無憂的身份，到底如何，她們理應保持距離諸如此類的話。


  若真的查到了自己的私怨不是出自於自己，而是因為維護某一個人存在的話，那一份大忌便更大了些，而自己此時羽翼尚未豐滿，定然會料不及璿璣夫人會對那一個人，以或者說是華無憂作些什麽時，此事，她定然是要就這麽承下來的。


  因此，回到現在。


  當墨瞳正欲繼續說些什麽勸慰墨牙兒的話，卻因為在外邊的腳步聲越發越近，止住了口吻，隨即抬起眼眸與墨牙兒對視時，墨牙兒的眼眸一動，便示意著墨瞳將身形隱了去。


  隨後，見著墨瞳已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墨牙兒眼底裏邊的那一抹深意這才消散了些，而後，神情仍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就著前方，等待著璿璣夫人的到來。


  此時，內院。


  璿璣夫人剛步入內院，便瞧見著內院外邊擱置的簾隨著冷風吹起了一角。


  因此，璿璣夫人見狀，眉眼難免頗有些稀奇的挑了挑眉，抬起手，扶起了落下來的簾，入內。


  而後，見者會客的地方並沒有墨牙兒的身影以後，她便知道墨牙兒定然是在內室運功時，她便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掛置在了紅木架上邊，又入了內。


  待到內室之後，璿璣夫人便抬起了眼眸，看著墨牙兒就這麽看著前方的神態，眉眼微挑，頗有些稀奇起來。


  畢竟平日在這個節骨眼，墨牙兒周身已經開始彌漫著玄黃之氣，步入自己的境內了。


  可今日並沒有時，璿璣夫人便莫名的覺得墨牙兒是在等自己回來。


  等自己，給她下罰。


  而同時，璿璣夫人此時還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的複雜，在心底裏邊莫名湧現出了一種錯覺便是自己是不是耽誤了墨牙兒練功的進度。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墨厲原先是璿璣四傑之中，心思最為澄澈的人，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就職於戒律堂，就任堂主之位。隻可惜他的心因為私欲過多，侵占過度了。


  第四代璿璣夫人，也就是墨念兒，被天下人稱為情主。因為她入紅塵時，幾乎於當時各路的英雄豪傑都結下了緣，而其中牙兒的父母也在其中，她與墨牙兒的父母關係更好。


  在璿璣嶺人的眼裏，被人誇像是紅塵中人，是侮辱他們的詞匯，所以一般他們聽到這句話，神情都會像文中墨瞳所表現的那樣，神情有些複雜。


  掣肘璿璣之主的璿璣律，很苛刻，特別是在以己私怨傷人方麵，所以墨瞳才會露出這樣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