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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3章:圖之謀之,戲弄為之。

  “總歸是要了斷的,不是嗎?”


  墨璿璣強忍著自己心底裏邊的那一抹寂寥,沉默了良久,避過了天山老人繼續望向自己的眸光,沉吟道。


  這令正欲打算繼續勸說著墨璿璣不要似她的師傅那樣,如此對待墨牙兒,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得,有朝一日她們定然會與墨璿璣與其師傅那般刀劍相認時,此事天山老人自是不想要預料到的。


  與之現在,如若不是因為墨牙兒涉世未深,不知曉墨璿璣意欲為何,以及她所缺失的感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話,許是其他人定然會與墨璿璣齟齬了。


  因而天山老人見墨璿璣仍舊不改她的態度,天山老人便隻能輕歎一聲,避過了此事。


  而此時在另外一頭,也就是華無憂與墨璿璣二人離開後,落下的落腳點,涼亭處。


  涼亭周邊都長滿了青鬆,帶著些許白,一見便是被這座專門養育此物的人,細細栽培過以後,墨牙兒與華無憂二人,並未與其他帶著幾分尋著風月之事的念頭來此地,反倒而隻是尋了個休憩之地,好好休息,僅此。


  可奈何有人偏生不給她們這份休憩。


  這不,在她們落腳,靜坐了此處良久,墨牙兒與華無憂二人並未刻意的尋一個話題,攀談起來,反倒而隻是一人撐著臉,一個往棋桌上邊趴去,偌大的眼眸帶著幾分水光,很顯然是有了些困意了,但因為礙於內室裏邊有陸子清外男一說,她們雖與陸子清交好,但大抵還是知曉男女大防一說,因而她們便隻能夠落座於此地,休息會,待到陸子燁酒醒以後,才談其他了。


  可原以為這份休息,可以就此這麽輕鬆的過了去,卻沒有想到方才在大堂裏邊,雖因華無憂的駭意嚇退了對天山老人收徒的微詞,但並不意味著墨璿璣將墨牙兒視為璿璣小主一說,令人服眾時,人好像總是如此,自顧自的高看自己於人前的地位,以為他們可對任何一個人下定論,卻不曾想過,那些人到底在不在意他們所言一詞。


  璿璣嶺曆代璿璣之主,什麽時候任由他人評說呢?


  回到此時,驚呼一聲,那些人帶著手底下的幾個小廝,瞧見著華無憂與墨牙兒坐落於涼亭,再加上方才他們經受了璿璣嶺人的指點,才過來此地時,他們心底裏邊自然是有了一番計較,因而望向墨牙兒趴著的身姿,更帶有了那麽一份輕蔑起來,在心底裏邊不由自主的想著的便是,縱使墨牙兒真的是璿璣小主那又如何,還不是照樣不受人青睞後,他們便多了那麽幾分心思起來。


  瞧見著墨牙兒從上到下都帶著好物,好玉,並且一些東西早已隱匿於市的珍惜物件,這讓他們怎麽不動心呢。


  於是他們帶著一眾人,朝著墨牙兒與華無憂那般,道了一聲:“欸,這不是璿璣小主,跟天山老人座下的徒弟麽,怎麽,今日這麽寒的天,你們竟然留於此處,完全不似陸子清那個家夥,於內室之中,滋潤的很呢。”


  那人的眉眼全然都是帶著精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時,墨牙兒與華無憂二人,聽此,一記眼神都沒有給他們,反倒而隻是將原先一副放鬆的姿態,稍稍挺直了一些,以防萬一的姿態,她們的神態都清一色的冷淡,這令那些意欲挑釁華無憂與墨牙兒生氣的人,難免不知曉該如何往下做了。


  畢竟他們原想的是跟先前在大堂裏邊的套路一般,惹得華無憂出手,借由著此事,勒索墨牙兒身上些東西,如若此舉行不通的話,他們就隻好繼續引火下去,隻要墨牙兒與華無憂,任意一人向他們出手,他們的目的便達成了以後,誰知道華無憂與墨牙兒二人並不吃他們這一套。


  她們見到這些人,便少了那麽幾分留於此地的心思,原先以為她們就靜坐在這裏,見她們不接此話,此事就這麽過去了,卻沒有想到他們仍舊駐留在這裏,還打算繼續上前時,更是惹得華無憂眼底徒增了幾分不耐。


  墨牙兒對此並無任何感覺,畢竟她當他們無一物,所以縱使人站於她眼前,她都當作無誤時,見著華無憂已然沒有了耐心,手一直緊緊拿捏著以後,墨牙兒的眼眸微動,雖不知曉華無憂到底為何如此,但她也不欲想要令華無憂如此後,便直接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華無憂的肩膀,道了一聲:“走吧,此處應許不能夠久留了。”


  此話一出,惹得華無憂眼底裏邊的不耐難免愣了一瞬,隨即抬起眼眸,看向墨牙兒時,見著墨牙兒此時並未因那些人的貿然前來有何不悅,反倒而隻是從墨牙兒的眼底,倒影出了自己眼底裏邊的不耐時,華無憂的眼眸一動,心下難免有了幾分複雜,想著的便是,自己在外經事這麽多年,抵禦外敵,無論他們在如何用下作的伎倆,都不會令她麵容有半分其餘情緒時,卻沒有想到在這一段時日,自己的情緒可謂是一次比一次外露出來。


  甚至就連不知曉世事,從未經事過的墨牙兒,都不如。


  這令華無憂沒有來由的覺得有些懊惱起來,因為她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生的極為精致的鼻尖,而後,隨著墨牙兒站了起來,墨牙兒見狀,這才將伸出來拍華無憂肩膀的手,置於了一旁,隨後兩個人便攜手一並從涼亭,也就是那些人所在的地方,穿過。


  被那些人一瞧,那方才出言挑釁的人不由得下意識的想要抓住墨牙兒玉白手腕,還未出聲說些什麽,便直接被墨牙兒從納戒裏邊執起的一柄揚扇,將他抬起來的手直接打了下來,澄澈透亮的眼眸,多少帶著幾分警示,朝著他道了一聲:“吾勸你最好少碰一些你不應該碰的人。”


  墨牙兒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麽一句話,眼底那一抹意味雖無半點嫌惡,但帶著冷意時,這本就對璿璣嶺這一層級頗有微詞的人,難免有些惱怒,直接大力掙脫開了墨牙兒壓製他的手,朝著墨牙兒道了一聲:“你算什麽東西,在我們這些人的麵前稱吾,看來璿璣嶺裏邊的人也沒有將你教好嘛。”


  “嘖,什麽璿璣小主啊,就連基本的禮義廉恥,以及尊卑之儀都不知情,也不知道璿璣夫人怎麽教的。”


  “呐,你可記好了,我可是當今皇朝,譽有從龍之攻,被當今聖上首次賜下皇姓的蕭國公府裏邊的嫡幼兒子,蕭禹。”


  蕭禹一次性的念出了這麽長一段介紹,這著實的讓墨牙兒的眼眸難免抬了些,而站於墨牙兒身旁的華無憂聽此,心底裏邊的那一抹不耐更明顯了些,再加上蕭禹提及蕭國公府,她更是下意識翻了白眼起來,眉梢間全然都是對蕭禹所言的蕭國公府嫡幼子一說,看不上時,墨牙兒雖未將華無憂此時的神情看在眼裏,但她一聽蕭禹所說的話,難得的帶著幾分好奇起來,問道:“蕭國公,是哪位。”


  “吾從未入世過,當今聖上又是誰,吾都不知,何談尊卑一說。”


  此話一出,著實的讓蕭禹正打算繼續言自己的身份到底有何金貴一說止住了話頭。


  而聽到此話的華無憂沒有來由的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對於墨牙兒而言,蕭禹此言完全不足輕重,特別是對當今聖上到底是誰,墨牙兒對此事是一無所知的,又或者說在墨牙兒的教學裏邊,璿璣嶺的人根本就不會教導這些事,因為無論當今聖上到底是不是姓蕭的,又或者說是別的姓氏的人,隻要別入嶺,踩到璿璣人的界限,他們一向都是一副與他們無關。


  他們所做的僅僅隻是命璿璣之主斷三情,會八苦,明白了以後,便歸來璿璣嶺,觀望天下之事,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們無需插手紅塵之事,更無需稱為天下人因而歎道的英雄豪傑。


  所以蕭國公府裏邊最受寵的孩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會在時間的漫漫長流中,被淹沒,不知去處,而璿璣嶺永遠都會佇立與虞山之上,璿璣之巔,觀望這一切。


  蕭禹瞧見著華無憂眼底裏邊的笑意,他手下意識抓緊了一些,眼底裏邊的那一抹暗沉接踵而來,很顯然他現今是想要與她們動手了以後,冷凝的氣氛一觸即發。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蕭國公府中的嫡親幼子為蕭禹。此人是受了璿璣中人的刻意引誘才主動去挑釁墨牙兒與華無憂二人的。


  璿璣嶺之所以聞名天下,也是因為他們從不會刻意插手天下更替朝代之事,他們隻是想要培育出符合璿璣之主要求的人,繼承璿璣嶺,將虞山這一脈繼續下去僅此而已,斷三情,會八苦,也是因為不希望璿璣之主因情,毀去璿璣人幾百年來所堆砌,暗藏的一切。此事也是因為二代璿璣之主所作一事,三代立的規矩,墨念兒是四代璿璣之主。


  曆代璿璣之主的壽命與紅塵之人的壽命不一樣。這個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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