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章：朝有十將，院有六秀。樂隻君子，憂僅閨秀。

  歲月的腳步真是快啊，轉眼一瞬便又過了三年。


  而這三年足以改變紅塵萬件事時，與當朝皇帝所作下的惡，在民間，百姓們用一首民謠來紀念那位遠在驪山皇陵處的蕭家小太子。


  至於那首民謠，待人細細吟說。


  ‘落家有才女，其名落煙晚；華家有巾幗，無憂更為帥；徐家三才子，望川最為清；更有蘇二人，窈窕世無雙；葉家有兩子，遺世而獨立；更與陸交好，其名為燁清；遠在皇陵外，內有一太子，年已而立年，風華最為盛；可惡狗皇帝，永不詔他回，怕其奪帝位，因有人傳言，璿璣有小主，天生就為凰，皇帝欲可奪，獨恐墨璿璣。’


  蕭湍二十八年，瘟疫橫行，人心惶惶。


  世人皆恐，言是上蒼懲罰那坐在龍椅上搖搖欲墜的假天子的竊龍之過。


  惹得知曉流言的蕭湍，蕭末帝大怒，派人直逼虞山之頂，將穿此流言的人排外，直問何為天命，意欲要墨璿璣現身，言說。


  然而在三更天以後，見著墨璿璣仍舊不現身後，蕭湍便下令命人在璿璣門前殺弑萬人有餘，用萬人血在璿璣門旁的巨石邊上，刻下四個字為何為天命。


  血腥味厚重的不像話，蕭湍就這麽命人任由著那些人的血痕任留在那，不作清洗。


  此時，在璿璣嶺內的墨璿璣聽著墨菊給自己匯報的一切，嗤笑了一聲，並未出聲。


  皇城。


  蕭湍聽聞手底下的人給自己遞來的暗報，言說著墨璿璣至今未出麵後，他突然會想起民間歌謠裏的璿璣藏鳳女一說，心下一亂，便急忙將被自己設計中毒的陸子燁、陸子清、華無憂，三千前去虞山，求助璿璣嶺主醫治，欲逼真凰現身。


  原以為璿璣嶺主會因為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被迫接納三人，卻沒有想到璿璣嶺主僅隻是把陸子燁納入嶺中，其餘二人皆命人遞交給了墨璿璣至交好友天山老人的居住的天山雪處。


  眾人皆驚。


  對於蕭湍此舉動，有人聞言，蕭湍已見過鳳女，鳳女說他乃偽龍，導致蕭湍借由三子之命，意欲除去鳳女，而又有人言這世上並未有真凰，隻是蕭湍前半輩子作下的惡太多，夜有所夢罷了。


  畢竟萬人就這麽死於蕭湍的手下，他身上背負的業障，縱使他被抽筋拔骨，也還不清了，不是嗎？

  虞山頂上，璿璣嶺內。


  在接待璿璣閣客人的內室。


  此時年僅十三歲陸子燁神色蒼白，但身子仍舊蹦的緊緊的，明眸顯然看向墨璿璣的時候，流露出了幾分防備，墨璿璣見狀，眼眸一動，隻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陸子燁，便知曉他此時到底是什麽情況後，她便示意墨菊將那一根銀線，在不觸碰他的前提之下，係上，繼續診斷。


  而診斷出來的結果，顯然讓墨璿璣眼眸一暗，看向陸子燁的時候，眼底裏麵的那一抹深意不減，在心底想著他體內居然具有皇室內人所出的‘思君斃’之毒的微妙。


  至於天花，在墨璿璣眼中，也隻是個小問題而已，可對於麵前這個人而言，可不一定的時候，她隻是抬起手，將自己診斷出來的結果告知給了墨菊後，墨菊便頷首，走出了外麵，下發墨璿璣所下的命令，因而在外邊的璿璣嶺人更為晃蕩起來，急急忙忙的不知在掩蓋什麽，惹得一直都將心思過多關注於外的陸子燁眼眸下意識一閃起來。


  墨璿璣見狀，見著陸子燁潰敗的身子，仍舊保持著神智清醒，嚐試在此處找什麽的姿態，她輕笑了一聲，眼底一閃而過的嘲弄，但並不是針對此處打算養病的陸子燁，而是嘲弄那蕭湍見識短淺，無真龍之謀，更無天子之相，如今連這幾個小娃娃都令他害怕不已，真實滑稽。


  此子的意誌比尋常人要高上不少的時候，蕭湍真的做好了承擔此子的怒意嗎？

  墨璿璣一向到這裏，瞳眸藏匿於深處的冷意更明顯了些，繼續想著。


  蕭湍啊蕭湍，你敢逼璿璣嶺人交出聖女，竟不怕那位躲在皇陵中的真龍奪你帝位？來洗他的喪父之痛？


  陸子燁感覺到墨璿璣自內而來散發出的惡意，佯裝咳嗽了幾聲。


  墨璿璣一聽，回過神來，將目光落在了此子發白的臉，依舊掛著笑的姿態，眼眸一閃，便向早已過來靜候著的墨菊等人使了個顏色，命她們運起功來。


  隻見陸子燁在她們輸入真氣時，唇突然吐出了一口淤血出來。


  墨璿璣見此，眼眸一動，便對著墨菊她們說：“時間不多了，墨菊，吾要盡快將思君斃逼出，否則毒入五髒就無醫可解了。”


  語氣冷厲的不像話。


  而他們皆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是後，璿璣四傑便紛紛運功起來，打算一鼓作氣直接衝向陸子燁的天靈穴將毒控製住在璿璣夫人所控的範圍之內。


  墨璿璣見此，便迅速收掌運功，騰空運氣點向了陸子燁心脈處，撤除，轉眼已耗費了三炷香的時間。


  護法在外的墨瞳、清二人見他們遲遲不出，內室溫度越發越高，顯然是運氣過盛時，心下難免有些不安起來，擰著眉直直看著前方，見著霞光落下。


  與此同時，在蒼茫門前。


  被璿璣嶺人遞交在此處的二人，華無憂與陸子清皆神色蒼白，被璿璣嶺人還十分好心的將擔子放置在那時，還特意留下了璿璣夫人給天山老人帶的話，剛從天山雪脈歸來的天山老人見此，手稍稍撥弄了一下長須，並未先將璿璣夫人的信一閱，而是抬起手抓住兩人心脈，眉眼微皺，掃視了他們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陸子清上邊，見此人天賦不錯，便有意想收其為座下弟子之意，便頷首點點頭，權當應予了璿璣夫人的話，便命人將他們帶入蒼茫門內。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現任璿璣之主與現任天山老人乃至交好友。


  璿璣四傑：墨菊、墨風、墨月、墨厲。


  華家育有一女，名為“華無憂”。


  陸家，以陸子燁和陸子清為首。


  天山雪脈為蒼茫門所駐之地，是個門派。


  虞山為璿璣嶺，座下的璿璣閣是曆代璿璣嶺領主入紅塵所駐的地方，所以璿璣主，可以被人喚作璿璣嶺領主，也可被人換作璿璣閣閣主，權當那人是誰。


  璿璣嶺是超脫於朝廷與江湖的天外之地。


  璿璣閣則是紅塵中為璿璣閣閣主護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