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來了請直說
栗戰一怔,道:“聽說過,據說這法子能偷得別人的修為。”
“正是,隻怕厄奴爾族那傀儡術早被詭家的人動了手腳,好處是,便是傀儡被人盜取,傀儡中的修為他們也有法子取回來。壞處嘛……恐怕厄奴爾族已然是詭家的走狗。”
“竟是如此!這麽說厄奴爾族的背後是詭家?”雲沁亦有些吃驚地問道。
莒生卻是眉尖一蹙,詭天後,不知她究竟想做什麽。
“那魔血之毒與詭家可有幹係?”卻是良素問道。
莒生搖搖頭道:“詭家雖擅用詭術,卻並不擅長製毒,魔血之毒恐怕另有其人。”
隻是此人,恐怕與詭天後也脫不開幹係。莒生微微壓低眉尖,低頭啜了一口金陵醉。
卻又聽得栗戰一拍桌子道:“待我尋到小月,騰出空來,先去收拾了厄奴爾族。”
聽得他這般說,雲沁卻是一頓,問道:“小月姑娘怎麽了?”
良素立時道:“雲沁,我們這回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卻不知你在冥帝大人處有沒有聽說過有什麽法子能讓人隻得魂魄,卻不見人身的?”
雲沁聽了這話,卻是看了莒生一眼,那眼眸中神情卻是極為複雜,卻沒有立時答良素的話。
良素卻又問道:“雲沁,莫非沒有?”
雲沁卻緩緩吐出一個字:“有。”
“果然有?我就知道!”良素拍手道。
雲沁卻問道:“怎麽忽然問這個?”
良素這才將原委與雲沁一一道來,栗戰又將他與葉隱在北疆兀家見到的那一縷魂魄之事說了出來。雲沁聽了,卻是眉尖越蹙越深。
良素見雲沁凝眉又不說話,卻是有些著急問道:“雲沁,你說那一縷魂魄若是魔尊的,他能不能擄走小月?魔尊究竟是死是活?”
栗戰亦有些急,問道:“雲兄弟,你可有法子尋冥帝大人問一問?”
莒生亦看著雲沁,問道:“冥帝當有法子,此時事關小月安危,更事關魔血之毒與人間蒼生,還請雲公子拿個主意。”
雲沁聽得莒生這般說,又抬眸看了莒生一眼,那眼眸中更是極為奇異,隻是素來淡然的麵上卻不露出一絲異樣,緩緩道:“我明日便去尋一趟師父。”
“甚好甚好!雲兄弟肯幫這個忙真是極好也沒有了。”栗戰說著又端了酒杯:“栗某人敬你!”
雲沁忙端了酒盞道:“栗將軍不必如此,雲沁昔年受仲神醫救命之恩,小月姑娘的事,我必定是要管的。”
“那就什麽也不說了,來,幹了這碗酒,今兒往後,你我自家兄弟。”栗戰朗聲道。
“好!”雲沁痛快地幹了碗中的金陵醉。
“果然好酒!”栗戰抹了抹唇角朗聲笑道。
一時幾人又聊了好一陣子,莒生與雲沁聊雲洛,聊仙衣坊,莒生亦是許久未回仙衣坊了,自將仙衣坊交給雲洛,竟是放心得很。
雲沁卻道:“坊主大人允姐姐能將仙衣贈人,實在是恩澤天下,我雲家許多子弟都得了仙衣坊好處呢,雲濤身上穿的便是仙衣坊娘子製的仙衣。”
莒生淺淺一笑道:“仙衣本就是給修仙之人穿的,我如今盡數交與你姐姐操心了,你該謝的是你姐姐。”
雲沁又舉了杯盞亦笑道:“若不是坊主大人,姐姐可沒有這般大方。”
莒生聽了這話,越發笑得爽朗,說起來,他總覺著與雲沁極是投緣,莫非因為雲洛的緣故?細細想來又不是,雲沁的性子爽朗,胸懷天下,說起來竟是與昔年天魔大戰的他自己有幾分相像。
這一日,幾人都喝得極好,雲沁有心將良素、莒生、栗戰幾人安排在雲府,然良素卻嚷著要住燕雲十八寄。
這一嚷卻將燕雲遠也嚷了出來,燕雲遠一見雲沁就道:“雲沁,你忒不夠哥們兒了,良素來了,你們喝酒竟不喊我?”
燕雲遠說什麽也不依,結果幾人在燕雲十八寄的輕嘯後院又結結實實喝了一頓。
良素最是高興,酒到杯幹,喝到高興處竟和燕雲遠劃起拳來,莒生在一旁隻看著她鬧,眼中卻是由著她的寵溺。
終於見良素快要醉了,才將良素手中剩半盞酒的了酒盞接過來一口幹了,又輕輕攬了她道:“不喝了,乖。”
良素晃了晃手,推開莒生道:“不,我還要喝,哦,對了,你說過,女孩子家家……嗝……額,不要喝醉……那個……”
莒生見她一張臉兒粉紅,眼波流轉,醉意橫生的嬌俏模樣,卻是輕柔一笑,將她亂晃的手握在手裏道:“嗯,若不是我在這裏,你不許喝這樣多。”
良素卻是傻嗬嗬一笑,伏倒在莒生懷中,醉了過去。
若不是我在這裏,你不許喝這樣多,有莒生在,她便能不管不顧地醉倒,不必擔憂明朝酒醒何處,一切……有他。
莒生抱了醉了的良素與諸人道辭,那燕雲遠眼見著莒生將良素抱了去,忽地端了一杯酒倒入口中,卻是一拍雲沁小聲道:“雲沁啊雲沁,我算知道為何良素姑娘連你這樣的人物也看不上了,那是誰?錦帝大人,天帝之子,仙衣坊坊主,又是這般待良素,她眼裏哪裏還有旁人。”
雲沁聽得他這樣說,淡然的麵龐上卻是蹙了眉尖,道:“你要是醉了就去歇著,沒得胡說八道。”
燕雲遠卻擺擺手道:“不承認是吧?你對良素那點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哥哥我是替你難過呢。”
雲沁卻是一酒杯塞進燕雲遠嘴裏,道:“喝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燕雲遠含著酒杯,支支吾吾道:“好……好好……唔唔,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
雲沁掃了一眼莒生抱著良素去的方向,卻是輕輕一歎,端了酒盞久久不落下。
……
這一夜,酒正酣,月正明,燕雲十八寄的輕嘯後院中有人醉得不省人事,卻也有人長夜不眠。
莒生手中握著酒杯,在月色下眉尖微微一蹙,略略抬眸,道:“雲公子,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夜色下,月影若隱若現中,一道月白色衣衫身影驀然現身,那潤玉一般的麵龐,不是雲沁是誰?
雲沁拱手問莒生道:“殿下如何知我要來?”
莒生轉了轉手中酒杯,緩緩道:“白日裏,仙雲居中,你幾番說話時都看向我;適才喝酒,你那兄弟是故意與良素劃拳的罷?為的不就是讓她喝醉?”
雲沁苦笑道:“實在不得已,才委屈良素了。”
“無妨,她也很高興,以她的性子,自己也是要醉的。”莒生淡淡道,“既然來了,有何事,雲公子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