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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 一縷幽魂出

  可惜,葉隱一眼便識破了,更揪出了昔年他們暗算栗戰這一段公案。


  “兀家,還在北疆嗎?”良素笑著問道。


  按照栗戰和葉隱的性子,兀家恐怕要……消失了。


  “你在霧靄森林,沒有發覺裏麵多了許多奇異的魔獸?”銀生越笑著問道。


  “你是說……?”良素立時明白過來,想來兀家用魔血之毒豢養的那些魔獸,被栗戰盡數送給了小月。


  難怪霧靄森林裏好些魔獸是良素從未見過的。


  至於魔血之毒,以小月的本事,在魔獸身上壓製一二,絕不是問題。


  那麽……兀家大約真的就消失了……


  “不過,兀家還留了一個人,就是兀家那斷臂的兒子,栗將軍留他一命為的是查出背後主使之人。”


  “兀家背後還有人?”良素問道。


  銀生越卻是眼眸一收,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糊塗了?若沒有,魔血之毒哪裏來的?”


  良素一驚,是了。


  昔年她在瑤山問良賢時,良賢是承認賣了噬魂盅的,如今看來便是兀家之人買的。原本良素以為兀家是記恨栗戰斷去兀連雷一隻手臂,但聽銀生越這般說,莫非兀家亦是被人指使而暗算栗戰?

  適才,她問了銀生越魔尊之事,銀生越卻與她說起栗戰此事,莫非……?

  “兀家背後之人是魔尊?”良素問道。


  銀生越的眼眸驀然一寒。


  “小隱說,在兀家那一戰將要打完時,他見到一個人。”


  “何人?”良素心中一咯噔。


  “魔尊。”


  良素看向銀生越,長大了雙眸。


  “準確地說,不是人,而是一縷魂魄。”銀生越的眸子越發寒,一雙星辰一般的眸子此刻若銀色的冰河一般。


  葉隱修習鬼術,且是三界中絕無僅有的高手,探及魂靈,必是比旁人靈敏得多的。


  葉隱說看見了,那必定無疑。


  “沒過多久,這個就亮了。”銀生越忽地取出一隻玉樽。


  那玉樽不過巴掌大小,通體是碧綠色,是那種幽幽卻又晶亮的綠,那樽上雕著一隻獸,那獸的模樣卻有些凶,良素辨不出是什麽獸。


  “這是什麽?”


  “弑天獸樽。”銀生越一雙寒目冷冷看著手中的玉樽,又道:“魔界左右二使、八部魔王每人手中都有一隻弑天獸樽,等階不同,大小不同罷了。”


  良素看了看銀生越手上這一隻,原來魔界左右二使、八部魔王手上都有這個玉樽,不用問,銀生越手上這隻必是最大的一隻。


  “小隱回來那一日,我們手上的弑天獸樽都亮了。”銀生越的眼中越來越淩厲。


  全都亮了?左右二使,八部魔王手中的弑天獸樽都亮了?意味著什麽?

  “弑天獸明,魔尊有令。”銀生越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眼中的寒光終於凝成了一道淩厲的冰箭,冷冷看向手中的弑天獸。


  魔界左右二使、八部魔王手中都有弑天獸樽,弑天獸明,魔尊有令。昔年,但凡魔尊有令召幾人,弑天獸樽必要亮。


  然,這數百年來,弑天獸樽從未亮過。


  那一日,竟詭異地亮了,且明光大盛,銀生越手中這碧綠的弑天獸樽通體明亮,而小隱手中的也亮得耀眼。


  那一日,瘋魔王急急忙忙來尋銀生越,他手中沉寂數百年的弑天獸樽也亮得驚人。


  而閉關了許久的欲魔王也在第一時間出關來尋銀生越,他手中那隻弑天獸樽一般地亮了起來。


  財魔王亦傳了急訊與銀生越,他的弑天獸樽亦亮了。


  左右二使八部魔王,除開死去的聖魔王,辭了的肆魔王樂瑤,還餘下光明左使銀生越、光明右使石磨天、狩魔王沈若瀚、瘋魔王、隱魔王葉隱、財魔王、坤魔王、欲魔王,共八人。


  五個人的弑天獸樽點明了,不用問也知道,其餘三人的弑天獸樽必定也點明了。


  弑天獸明,魔尊有令。


  魔尊又回來了?!

  “魔尊,可現身了?”良素咬著唇小心翼翼問道。


  銀生越卻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


  銀生越眼眸忽地一清,道:“弑天獸樽點明後,我們隻聽見一個聲音,說,他回來了。後來我與小隱用了各種法子尋過魔尊,好幾次都見到了他的魂魄,但都擦身而過。”


  “所以,那一日在霧靄森林,你與瘋魔王說的便是此事?”良素忽地想起來問道。


  那一日,銀生越阻止瘋魔王帶走小月,對他說的話,良素彼時聽得雲裏霧裏,此刻想起來,必是說的魔尊之事。


  “是。”銀生越點點頭,眸中卻現出沉痛來,“老瘋與我們同去尋過幾回魔尊,亦見到了那魂魄,但我竟不知他幾時被人蠱惑了。”


  良素聽到此處,麵色一正,眸光極為嚴肅地看著銀生越,道:“銀生越,你知道我為何能越了兩個小境界?”


  銀生越見良素這般看著他,又這般與他說,知她必要與他說極為重要的事,便正色看她,緩緩搖頭。


  “我母親,瑤山聖母為我灌頂了。”良素說罷,眼眸一黯,眼中騰起霧色。


  銀生越一怔,瑤山聖母為良素灌頂?那麽聖母她……


  銀生越看著良素,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眼睜睜看著母親隕落在自己麵前,是怎樣的一種心痛?銀生越不敢想,他分明看見良素眼中的哀戚,很濃……


  他能做的唯有輕輕攬住她,在她耳畔輕輕說:“良素,苦了你了。”


  良素輕輕搖頭,道:“我不苦,我娘親才……”良素說到此處,卻是哽咽了,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沒出息,怎麽還在銀生越麵前哭了呢。


  然,銀生越卻知道她的心,隻不說話,靜靜地伴著她。


  過得一刻,良素才抹了抹眼睛,道:“娘親臨去之前,說,要我小心一個人。”


  “何人?”銀生越眼眸一收。


  良素卻搖搖頭,道:“娘親沒有說完,但我知曉,她說的這個人必定與擄走小月的人是同一人,因為每次提及,她的魔血之毒必定要觸發。”


  良素忽地抬眸看向銀生越,道:“娘親隻來得及說一個字:魔!”


  銀生越的眼眸瞬間一凜。


  難怪良素來尋她,一個魔字,直指魔尊。


  銀生越眸光清冷地緩緩道:“為了尋小月姑娘,我與小隱這些日子一直在找魔尊的魂魄,但……無果。”


  良素聽到此處,心中微涼,按照銀生越的說法,魔尊不過乍現出一縷魂魄,然,如今卻尋不到了。


  葉隱雖通鬼術,然,不過是用法術一時借兵,要說真正的幽冥界,他卻是去不得的。


  “若是能尋到一個能通冥界之人,恐怕有戲。”銀生越卻又緩緩道。


  良素忽地心頭一跳,能通冥界之人,她倒是知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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