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第一件仙衣
“仲祈會救的人，我仲小月可不一定會救。”小月掃了良素一眼，道。
莒生聽了這話，正要開口，卻被良素拉住了。
小月的性子，她怎能不知？仲祈的話她都不聽，但，良素微微笑了笑便問道：“小月，說吧，你要什麽？”
“良素，你果然聰明，聰明得緊，我就喜歡與聰明人玩兒，”小月卻將那綠翹一丟，跳到了良素跟前，道：“我要仙衣。”
“我幾時短了你的仙衣？仲小月。”莒生卻是蹙了眉尖道。
小月擺擺手道：“我不要莒生哥哥你做的，我要……她做的。”說著卻是手指著良素。
“你要的是魔界仙衣吧？”良素道。
“沒錯。”小月眼眸一掃良素，道：“如今，三界中無人不曉，昔年莒生哥哥的九魔銀霖針便是你，三界之中唯有你能製出魔界仙衣，我要的就是魔界仙衣，唯有有了魔界仙衣，戰戰才能在這魔界中恢複全部修為。”
“成交！”良素想也不想道。
“痛快！我就喜歡你這性子。”小月立時拍拍手，朝良素一笑。
在這魔界，栗戰的修為便是通天，沒有魔界仙衣，也隻能用出兩成。她仲小月喜歡的男人，天上地下無雙的狂沙將軍，豈能如此？有了魔界仙衣就不一樣了，小月嘴角微微揚起……
自這一日，良素便閉門不出，隻潛心製魔界仙衣。
按照仙衣坊的規矩，仙衣製出來，不經仙衣坊同意，是不能給旁人的，不過……有坊主大人莒生在此，大約，良素想給誰，也是無人能攔的。
嗯，有後台就是這麽任性。
良素的修為如今已然大乘，已能駕馭得破針。最為重要的是，經了莒生那一場喚出破針，正了九魔銀霖針之名，更將九魔銀霖針與良素的元神著實融為了一體，如今果真是破針便是良素，良素便是破針。
良素喚了破針出來，那盈盈的幽藍色，哪裏還有半分昔日鏽跡斑斑的模樣。
此刻的九魔銀霖針立在天地間，若一抹星宿瑩瑩閃耀。
良素開了千絲戒，驀然便生出許多蠶王絲織就的紗絹。
良素自大乘後就發覺，千絲戒竟已然能自己將蠶王絲織成紗絹了，哪裏還需要她一點一點織就紗絹？雲沁，總是處處給她感動。
一切就緒，良素運起霓裳九針功法。
但見紗絹盈盈然飄動在天地間，在良素的功法下，已然現出一件衣衫的模樣。
此刻，良素的霓裳九針功法已然破了8重，此刻功法運起，良素輕輕喝道：“破針，去！”
便見盈盈藍色若流星一般，瞬間穿入薄如蟬翼的紗絹之間。
但見銀線輕盈劃過，那紗絹便一點一點形成一件衣衫。
良素不敢怠慢，運起全部功法，燃起全身靈力，破針立時便如有神助。
就這般不知過去了多久，忽地良素隻覺眼前一道銀色的光芒驀然盛放，那光芒竟若銀月盛輝，又若星河燦爛。那一瞬間，良素眯著雙眸看著這銀色光芒，還有銀色光芒中那件仙衣，心中竟生出不知多少觸動，隻那一個瞬間，良素的淚竟落了下來。
曆經了多少劫難，經過多少波折，終於，她用她的針，名正言順，不依靠任何外力製出了第一件仙衣。
良素小心翼翼伸出手，她多怕，怕如那一回一般，輕輕一觸，仙衣便化作了灰燼。
雖然，後來的她在應龍宮殿也曾製出完整的仙衣，但那時依靠了莒生的陣法相助，而這一次，沒有人助她，這件仙衣是完完整整屬於她的。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可以告知於天下的第一件魔界仙衣！
良素觸摸到仙衣時，手禁不住有些顫抖，待將仙衣抱在懷中，才有了真實的幸福感。
良素笑了，擦去了淚水的笑總是這般甘甜。
她開了房門，一眼便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一身銀黑色衣衫，麵容若最明朗的山，眼眸若最清幽的水。
“恭喜徒兒，仙衣有成。”莒生露出最溫暖的笑對良素道。
嗯，她是他的徒兒呢，他是仙衣坊坊主，她是仙衣坊的娘子，他親傳了她霓裳九針。
“給你。”良素將手中的仙衣遞給了莒生。
莒生一愣，“給我？這仙衣不是你為小月製的？”
“我說過，若我能製仙衣，第一件一定製給師父你。”良素俏生生笑了。
那個月色如銀的夜晚，她說，她若能製仙衣了，第一件要製給他。
她從未忘記過諾言。
莒生一雙秋水一般的眸子中瞬間星辰閃爍，看良素的眼眸不知多少愛意，麵上一點一點卻是化作了千般柔意，一伸手將良素拉入懷中，“我以為……”
“以為我忘記了？”良素輕聲道。
莒生不說話，隻輕輕用下巴摩挲她的額間。
“昔年，你對栗戰發火，因為他穿了我製的仙衣。我知道那件仙衣你花費了千年的修為，耗費無數心血，但你可知道，在我心中，那不是我親手製下的第一件仙衣。且，那時因著情毒，我不得不躲著你……第二件，在應龍宮殿製出的仙衣，你也知道，也不是我親手製下的第一件仙衣……我……”
“我都知道，傻瓜，不用解釋……”莒生輕柔笑著，伸手輕輕點了點良素的鼻尖。
“不嘛，我要說清楚……唔……”
良素大約是沒機會“說清楚”了，因為莒生的吻已然輕輕落在了她側唇間。
門外的霧靄森林亦是春天到了，一片春光明媚，桃花開得恰好。風兒吹過，點點粉紅的桃花花瓣便若雪一般落滿院子，也落在一對擁吻在一處的璧人肩頭。
自這一日起，莒生便隻穿著良素製的這件仙衣，銀色若月光，盈盈泛起幽幽的藍色。
說也奇怪，良素不過大乘修為，但這件仙衣的等階竟與莒生的修為相符。
後來，良素發覺，她再製出的仙衣，都能與穿著之人修為相符了。個中緣故，按照莒生說法，是九魔銀霖針與她元神相通了。
九魔銀霖針的修為有多高，良素是知曉的。
自第一件仙衣給了莒生之後，良素便一發不可收拾，又製了仙衣與自己，接著便著手製仙衣與小月並栗戰。
卻說良素忙得不可開交之時，小月卻來尋她了。
原來這些日子小月也極忙，卻是忙著為瑤山聖母探那魔血之毒。
良素忙忙問道：“母親情形如何？”
小月卻蹙著眉尖，搖搖頭道：“不妙。”
小月一頓，又道：“你母親的毒在丹田之中，她與旁人又不同，她的修為與母盅息息相關，而母盅卻是在丹田中溫養的，這毒便日複一日的加重。”
“是不是要用我的純陰之血？”良素聽了這話更是著急了。
小月卻又搖搖頭，眉尖卻蹙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