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演戲的來了
瑤山聖母正要說話,忽地卻有人斷喝道:“血魔人,在這裏!就是她,就是她傷了這麽多人!”
瑤山聖母一驚,慌忙將敷麵的黑布重又覆在麵上,卻是驚慌失措地擺手道:“素兒,我沒有傷人,我一次都沒有傷人,每一回我都是用盅毒強行壓製魔血之毒的,傷人的不是我……”
良素忙抱住母親,輕聲安慰道:“母親,我知道,不必怕,有我在!”
中了魔血之毒,要吸取旁人修為,必定時常傷人,那傳說中的血魔人便是時常出來傷人,瑤山與附近部族常有人被傷。上一回高山族族長之子便是被血魔人所傷。
但母親說她沒有傷過人!
良素冷眸看向來人。
卻見來的不隻一個人,卻是一群人,竟是各個部族的人都來了,其中高山族族長也在其中。
而那領頭之人……良素一眼見到,眼眸中卻是如寒冰一般冷。
那領頭之人,竟是良白!
沒錯,便是昔年良賢作亂之事中,被趕出了瑤山的良白!
昔年良白竟暗中喜歡上了莒生,被莒生拒絕後,連親生老父良德都棄之不顧。
卻沒想到竟在此時此地現身了。
良白驀然用手一指瑤山聖母大聲道:“不是你是誰?你就是那血魔人,被捉住了還敢抵賴?”說著,卻是對身後諸多族人揮手道:“傷你們族人的血魔人就在此地,你們還不動手。”
立時便有許多修仙部族之人湧了上來,卻聽許多人嘴裏都嚷嚷著:“血魔人,這回終於抓到你了!”
有人道:“血魔人,我家哥哥就是被你傷了,如今變成了那行屍走肉一般魔人,你還我哥哥來!”
有人泣不成聲道:“我夫君便是被你所傷,雖經瑤山大長老救助,如今卻隻能躺在床上,我與孩子卻要如何是好?”
那高山族族長亦帶了族中人衝到最前麵,道:“血魔人,我兒子也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還我兒子來!”說罷帶了高山族人就要動手。
此刻的瑤山聖母,用厚厚的黑布覆了麵龐,不敢露出半分麵容,卻是躲在良素身後顫抖著,隻輕聲不住地道:“不是我,不是我,都不是我,我沒有傷任何人,素兒,我沒有。”
良素側身將母親抱住,問道:“母親,不要怕,有我在,你與我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瑤山聖母看了看良素,終於說道:“素兒,傷人的不是我,是良白。”
良素眼眸一收。
卻聽瑤山聖母續道:“素兒,我在魔界遇見良白,她為了增長修為,甘願變成魔血之毒的宿主。我離開魔界之時念她是瑤山一脈,才將她帶了出來,卻不想她竟在此地傷人。原本,我還能製住她,但奈何我丹田中了毒,修為日益不如以前,這兩年來竟治不住她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變成血魔人出來吸人修為。”
原來如此,原來從一開始就有兩個“血魔人”,難怪第一回遇見的血魔人用盡一切辦法都要置良素於死地,那個血魔人必是良白無疑,而傷人無數的血魔人也是她。
而瑤山聖母卻是用盡法子壓製良白,否則瑤山一帶早已如昔年的洛南一般,魔人遍野了。
如今,良白竟跳了出來反咬瑤山聖母一口。
良素冷冷看向良白。
卻在此刻,那高山族族長卻道:“血魔人,今兒你必須將命留下!”
良素看向那族長,心中卻心念電轉。
母親每回現身,都以黑色厚布覆麵,隻因不願有人識出她乃瑤山聖母,母親身中魔血之毒,她不願被人認出來,尤其不願被瑤山的族人認出來,便是將可以壓製魔血之毒的母盅送到瑤山時,都不願說出真相,母親驕傲一生,如何舍得一生建立的聲名?那良白便是利用這一條,每回亦裝扮得與母親一樣,卻是四處害人。
而如今,母親卻是百口莫辯。
便在此刻,又有許多其他修仙部族之人問訊趕來,一時瑤山周邊十九寨族長都悉數現身了。
那高山族族長見人越來越多,便更加有恃無恐,用手一指良素道:“良素,你抓住了這血魔人,乃是大功一件,剩下的事,就不勞你了,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說罷便上來伸手要抓“血魔人”。
“慢著!”良素卻是擋在了母親身前。
雲沁亦上前一步,道:“高山族族長,還請後退一步。”
那高山族族長一愣,挑眉看向良素雲沁二人,道:“怎麽,二位有什麽異議?”
“你怎知道就是她傷了人?”良素亦挑眉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她就是血魔人,血魔人就是她,不是她傷人是誰?”高山族族長立時道。
這話一出,十九寨的族人紛紛點頭。
有人道:“就是她,我見過她,就是這副裝扮。”
又有人道:“可不是,我妹妹被她傷時,她也是這般黑布覆麵。”
“同樣裝扮的人多了去了,怎知就是一個人?”良素又挑眉道。
這一回高山族族長的麵上卻變了麵色,他定定看了良素一陣,忽地道:“良素,你該不是要護著血魔人罷?”說罷,又看向雲沁,道:“雲公子,你出來說句公道話?”
雲沁的語調卻淡淡的,隻道:“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族長不要妄動得好。”
高山族族長這才想起什麽似的,看了看身周,不知幾時起,身周竟現出許多一葉梅花車來,他悄悄數了數,竟有足足十六座!
而那一葉梅花車的布局也精妙得很,竟是將良素並那“血魔人”牢牢護住了。
昔年天魔大戰,一葉梅花車一戰成名,威力天下皆知,如今卻又整整十六座一葉梅花車。
高山族族長心中一凜,這洛南雲公子果然不好惹。
忽地,卻有一道凜冽的女聲響起:“良素,事到如今,你還敢護著她?”
說話的卻是良白。
“良白!真正的血魔人是誰,你心裏沒數?”良素冷冷看向良白,“你敢說你沒有身中魔血之毒?你敢說你沒有傷人?”
良白聽了這話,卻是冷冷一笑,隻下一刻,轉頭看向十九寨部族諸人,竟落下淚來,卻見她若做戲一般哀婉道:“沒錯,我也中了魔血之毒,便是拜血魔人所賜,我亦是被她害了啊!我……我……好苦啊……”
良素暗暗咬牙,怎麽忘了良白極善於演戲?如今她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這些人如何不信她?
“胡說,分明傷人的是你!分明你是自己中的魔血之毒!”良素情急之下大聲道。
“良素,你胡說什麽?你說傷人的是我,可有證據?你說我是自己中的魔血之毒?良素,你好生毒辣,昔年你害死我爹爹,將我這無依無靠的孤女趕出瑤山,如今……如今……竟還這樣誣賴與我……我……我好苦啊……”說罷良白又假惺惺地哭了起來,竟是哭得淚水漣漣,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果然,在場十九寨許多人都議論起來:“昔年瑤山巨變,良賢良德兩位大長老殞命,聽說就與良素有關。”
“確有此事,沒想到良白竟是被趕出來的,太可憐了。”
“可不是嘛,如今還中了魔血之毒,孤零零一個人。”
“那良素看著不似壞人啊,怎這般心狠。”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看她如今還護著那血魔人呢。”
“莫非她是魔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