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不識好歹者
良素不敢置信地看看母盅,又看看良謙。
良謙的麵上亦是現出驚訝的神情。
這母盅竟在瞬間將那無數的箭矢消融得幹幹淨淨!
雲沁的麵上此刻亦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隻三人還來不及說什麽,卻聽得外麵有人進來的聲音。
來人是良俏,良俏一張俏麗的麵上分明有些不安,卻是道:“血魔人現身了。”
良素立時問道:“在瑤山?”
良俏卻搖搖頭道:“在高山族。”
原來瑤山族周邊還有許多修仙部族,高山族便是其中之一。這些修仙族雖不及瑤山族的實力,然卻也星羅棋布地散落在這大漠與山林之間。
良謙忙問道:“可是有人中毒?”
“正是,有好幾個高山族人被那血魔人咬了,此刻神智不清,魔性大發,高山族族長用法子暫時製住了,來尋哥哥你。”良俏點點頭道。
良謙亦點點頭,轉頭看那母盅。
良素忽地想起什麽,道:“附近的部族都知曉母盅之事?”
良謙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解釋道:“附近的部族都知曉我瑤山能用盅毒壓住魔血之毒,不過……”良謙頓了一頓,才道:“並沒有人知曉母盅的來曆。”
良素立時讚許地看了看良謙,到底是良謙,考慮得極為周到。
若是周邊部族的人知曉了母盅來自血魔人,又如何肯信瑤山?幸得瑤山煉盅之名早四海九州皆知,如今說煉製出了這盅也是說得通的。
果然,良謙道:“此事隻俏兒、小明幾人知曉,對旁人隻說這母盅乃是我煉製出來的。”
良素點點頭道:“你有心了。”
一時,良謙用盅術取了母盅的盅毒,幾人便離了神殿。
待見到高山族族長,那族長名喚徐長江,一把大絡腮胡子,一雙銅鈴大眼,一見到良謙卻是忙忙拉了良謙的手急著道:“良大長老,你可千萬發發善心,救一救我兒子。”
原來,這一回被血魔人傷及的人中,有一人卻是這高山族族長唯一的兒子。
良謙微微點了點頭。
徐長江見良謙如此爽快答應了,立時拱手道:“良大長老,今日你救了我兒子,我高山族從此便與瑤山族是過命的交情了,但凡有事,良大長老一句話,我高某絕不推辭。”
良謙隻淡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高族長,好說。”說罷,便去查探幾名高山族人的情形。
良素亦跟了過來,問道:“情形如何?”
“還好,送來得及時,用母盅之毒可壓製得住。”良謙道。
“既然如此,就請良大長老快些動手罷。”又是那高山族徐族長急切道。
“那你還不快些出去?”卻是良素掃了那高族長一眼道。
這高族長一上來就說些有的沒的,良素早就有些嫌棄,再看良謙的神情,麵上淡淡的,必也是不喜的。
高族長不識得良素,但見她修為極高,也不敢多說,又見良謙此刻已然在查探自己兒子,哪裏還敢多說什麽,忙忙便退了出去。
良素與雲沁、良俏也退了出來,方便良謙施為。
一時幾人坐在外麵飲茶,卻是雲沁道:“敢問高族長,卻不知可見到了血魔人的模樣?”
那高族長聽了這話,立時放下茶盞,道:“哪裏見著了,這血魔人每回來無影去無蹤,每回隻抓了人便咬,且修為極高,我等發現的時候,他隻一個旋身便不見了。”
“不知令郎等人在何處遇見血魔人的?”雲沁又問道。
“就在我高山族寨子外不遠處,說起來,這血魔人倒是從未進過寨子,每回都是在寨子外偷襲,端的可惡。若是讓我抓住了,我定不會放過他!”那高族長越說越氣憤。
“在寨子外哪個方位呢?”雲沁又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看閣下有些麵生?”那高族長卻是忽地反問道,他不識得雲沁,隻聽見雲沁一直問他問題,心中便有些戒備起來。
雲沁卻是道:“在下洛南雲沁。”
“洛南雲公子?!”那高族長卻是驀然大聲喚道。
一驚一乍的,良素手上的茶盞都差點被他嚷得掉落下來。
“這位公子就是這些年來名揚四海九州的洛南雲公子?我可是聽說了雲公子不少典故呢,聽聞雲公子乃師從冥帝大人?又聽聞雲公子一下子拿出了十六架一葉梅花車,瞬間將魔人絞殺得幹幹淨淨……”那徐族長麵色激動,滔滔不絕咋咋呼呼地道,大概快要連自己兒子受傷之事都忘記了。
雲沁聽得他說,麵上卻不動分毫顏色,不見驕,不見傲。隻靜靜聽他說完,好容易那徐族長說完了,雲沁才淡淡道:“徐族長,一些江湖傳說罷了,還請徐族長告知遇見血魔人之處?”
“好說好說,雲公子要知道,我徐某自然願意效勞,一會兒我便親自帶了雲公子前去。”徐族長殷勤地道。
雲沁這才點了點頭。
終於待得良謙出來,那徐族長第一個迎了上去,急忙問道:“良大長老,犬子他……?”
“徐族長放心,盅毒已然將那魔血之毒壓製下去了,令郎暫時無礙了。”良謙輕聲道。
徐族長聽了,忙忙去看自己的兒子。
良素等人卻是問良謙的情形,良謙麵上顯是有些蒼白,雖盅毒乃是母盅所煉,但用盅毒壓毒,卻是要耗費修為的。
良謙坐下,擺擺手安慰諸人道:“不必擔心,我還好。”
卻在此刻,卻聽見那徐族長鼓噪的聲音又嚷了起來,“良大長老,我兒要幾時才能醒來?若是醒來是不是就沒事了?”
良謙道:“令郎要些時候才能醒來,幾時能醒便看他的修為了,隻是,若醒來,修為恐怕是要折損的。”
良素一聽這話,便明白了,便如昔年玉巧娘子被雲博咬了,仲祈用了換血的法子,命保下來了,但修為卻著實折損了不少。
恐怕這母盅壓製魔血之毒的法子也是如此,說到底,這毒沒有解藥,唯有在中毒不深時用這種折損修為的法子保命。
這法子,若是中毒深了,譬若雲厚下毒害的那些人,便也沒有用了……
豈料,那徐族長卻忽地欺近了良謙叫嚷道:“你說什麽?要折損修為?你不是能治嗎?你們瑤山不是盅毒天下第一嗎?哦,我知道了,良謙,你是不是留了一手?是不是不肯救我兒?”說著那徐族長竟伸手要拉良謙的衣服。
良謙豈會讓他得逞,隻微微錯開了步子閃開,正要說話,卻聽良俏道:“徐族長,既然你信不過我哥哥,就帶了你兒子離了我瑤山派罷。”
不信者不醫。
徐族長一愣。
良素卻道:“俏兒說得極是,既然徐族長信不過瑤山,就請另請高明罷。”
“你們!”徐族長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此刻氣成了豬肝色。
“我卻不明白了,徐族長,莫非你與瑤山有過節?”卻是雲沁淡淡道。
“當然沒有。”徐族長忙道。
“既然沒有,為何信不過瑤山?且,瑤山良大長老也不隻為令郎一人解過毒,莫非其他人的情形徐族長從未打聽過?”雲沁又道。
若是沒有打聽過,如何知曉瑤山能壓製魔血之毒?若是打聽過,焉能不知旁人情形?
徐族長一時不語了。
“徐族長今日若是來找事,我雲某必助瑤山一臂之力。若不是,念在閣下愛子心切的份上,與良大長老陪個不是,日後還能相互關照。”雲沁麵上依舊淡淡的,然語氣卻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