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少年非往昔
良素眼見雲沁竟這般輕易就困住了雲厚,方才發覺,雲沁的修為,竟已然是大乘圓滿了,也即是說,下一次進階,雲沁便能丹田化虛,大道有成了。
雲沁冷冷看向雲厚,手中那通體變得透明的母盅又捏在了手中。
雲厚此刻被雲沁困住,心中越來越驚異,適才,雲沁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抬手之間,水刀白練竟能將他這樣牢牢鎖住,這修為……到了怎樣的境地?
然,雲沁不是應該被母盅吸去了修為嗎?
雲厚此刻也發覺,雲沁的修為……好像比他還高了……
雲沁卻是一步一步緩緩靠近了雲厚,冷冷道:“雲厚,今日,我們新仇舊恨一道算!”說罷手中驀然用力,那透明的母盅竟在雲沁的掌中驀然爆裂,一命嗚呼了……
雲厚見到此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母盅,竟被雲沁生擒,且就這般被他捏死了,那母盅的修為,極高!
“雲沁,你……你怎能?”雲厚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分明見到雲沁的修為都被母盅吸取得差不多了,眼見便要隕落了。然,此刻的雲沁,非但沒有隕落,修為竟還提升了許多,而那母盅竟還被他捏死了。
“你想知道?”雲沁挑眉看著雲厚,“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雲厚,你設計將我騙到此處,為的就是讓我用修為飼喂那母盅吧?”
雲厚陰冷地看了一眼雲沁,點點頭。
“不過,你怕是中了魔血之毒,記憶不好了,不記得我乃純陽之血。”雲沁冷冷道。
“我怎麽不記得,我還打算……”雲厚說到這裏,卻是驀然止住了,此刻他再不敢說出他原本打算待那母盅取走雲沁修為,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取了雲沁的純陽之血。
“還打算什麽?在我死前取我的純陽之血?”雲沁忽地笑了,一張如玉的麵上朗月清風,淡淡道:“可惜,你打錯了算盤,我師父冥帝大人,早將我的純陽之血煉過。”
雲厚聽到這裏,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沁。
“你說,你師父是冥帝大人?”
“你不知道?怪我,沒有通知你一聲,說起來托你的福,昔年,你將我困在雲家水牢,我便是在那裏有了機緣遇見了師父冥帝大人。”雲沁挑眉道。
“雲厚,你那母盅的魔血之毒本就是極陽的毒吧?可惜,它遇見了我,便被我悉數笑納了。”雲沁又看了一眼雲厚,淡淡道。
原來,那魔血之毒乃是至剛至陽之毒,亦是因此,良素的純陰之血能暫時壓住那毒。但,雲沁乃是純陽之血,且經了冥帝大人一番曆練,雲沁的純陽血之體早就今非昔比。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母盅原本想吞噬雲沁修為,卻被雲沁反噬了,母盅的修為便這樣被雲沁悉數收走了。
雲厚哪裏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他驚慌失措地抬眼,頭頂的琉璃球中,還有一條母盅。那條母盅若不是貪食了雲增爆裂元嬰的修為,此刻躲在琉璃球中克化,恐怕也被雲沁吸去了修為了。
若是那樣,雲沁的修為……恐怕已然丹田化虛了。饒是現在,雲沁隻取了一隻母盅的修為,已然不是他雲厚打得過的了。
雲厚麵上一獰,卻是忽地爆喝一聲,但聽得整座屋子裏想起轟然之聲,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動之後,屋子四周竟赫然現出整整八座一葉梅花車。
卻見雲厚麵上獰笑道:“雲沁,今日你也休想離開這裏,大不了同歸於盡!我一人的命換你和良素兩人的命,我還有的賺。”
“是嗎?”雲沁掃了一眼雲厚,冷冷道。
隻這一眼,雲厚竟覺得如不認識雲沁一般,那個一直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自小被他想欺負就隨意欺負的少年,今日怎麽像換了一個人。
雲沁這一眼,竟令他覺得背脊生寒。
下一刻,雲厚終於知道了,眼前的少年,再不可能是那個被他隨意欺負的少年了。
但見一道凜冽的銀光閃過,隻聽見劇烈的鏗鏘之聲此起彼伏,不過這聲音也並未響多久,待雲厚再看時,他引以為傲的八座一葉梅花車竟悉數變成了廢鐵。
而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剛才那一瞬間。
那一道銀光,是一隻無相飛鳥,無相飛鳥的身上,也有一葉梅花車,整整十六座!
十六座更精巧的一葉梅花車,對付八座一葉梅花車,以絕對的數量和高等階,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虐殺”。
雲厚血紅虯結的麵上終於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眼前這個少年,幾時已經變得這樣厲害,變得已經讓他高不可攀?
而更令雲厚絕望的是,那無相飛鳥此刻便懸停在他的麵前,整整十六座一葉梅花車悉數對著他。
雲沁冷冷看著雲厚,潤玉一般的麵上,此刻眉尖輕揚,淡淡對雲厚道:“雲厚,今日,你我就將前賬清一清罷。”
雲厚此刻肝膽俱裂,卻見他忽地爆喝一聲,用唯一還能動的那隻手朝雲沁一掌拍來,嘴裏竟張口吐出一道濃得發黑的血霧。
那血霧中,必有劇毒。
雲沁見了,卻不過冷冷偏了偏頭,卻見他緩緩捏了一個訣,竟有清冽的甘霖自天而降。
那甘霖到處,雲厚吐出的血霧陡然便淡去了許多。
“靈泉淨瓶?!淨化靈泉?!”雲厚一驚之下,絕望地喚道。
這靈泉淨瓶是昔年青帝的至寶,而這淨化靈泉,三界中人都知曉,乃是冥帝的愛妻,生靈神女最擅長的。
雲沁卻連看都懶得看雲厚一眼,手中驀然揚起一匹白練,卻是正宗的雲家水刀功法。
雲厚哪裏敢接,立時一個狼狽的翻滾,堪堪避過,卻是手掌驀然變長一把抓向雲沁。
雲沁卻冷冷掃了雲厚一眼,竟連避也不避,卻是迎著那自天而降的巨大手掌而去。
雲厚麵上露出猙獰之色,這一回,他將全部的修為都放在這一掌中,這一掌足以捏碎至硬的玄鐵寒冰,而雲沁竟敢如此托大,不躲不避,雲厚麵上獰笑地爆喝一聲,約起來一掌掃向雲沁。
便在此刻,雲沁手中的白練卻驀然變化了,從水一般的柔變作了冰一般的寒,竟如冰錐一般刺向雲厚堅硬的手掌。
雲厚卻是冷冷一笑,這點水刀功夫,豈能奈何得他?他亦是不躲不避,伸手便要擰斷那冰錐。
然,就在雲厚的手堪堪抓住那白練變化的冰錐,一用力時,卻見那冰錐忽地又變了,竟變作幾百道鎖鏈,那鎖鏈竟是一道一道的水簾相扣,層層疊加而上。
隻一瞬間,水簾鎖鏈已然將雲厚的手掌鎖得結結實實。
雲厚麵上一驚,道:“雲沁,這是水刀的技法?”
“沒錯,雲厚,你身為雲家家主,卻畢生沒有見過水刀技法,你可覺得遺憾?”雲沁冷冷地看著雲厚:“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雲家水刀技法。雲厚,你可知道雲家水刀至高境界是什麽?”